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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 林肯·斯蒂芬

  1885年,斯蒂芬离家进了伯克利的加利福尼亚大学。作为一名花花公子,斯蒂芬在学校干的是打球、赛跑、赌博、扯淡。直到三年级时,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才开始有个学生样了。他进入三年级时决定专修历史:“去选一切必修之课,也包括那些我本来考不及格的课,既下此决心,我就十分认真地听了威廉·琼斯教授的‘美国宪法史导言’。他讲得并不动人,但我注意到,他交代我们该读何书何页后,又捎带提到一些其他参考书,给那些有心深入探讨的人。”“下课后其他人都跑去晒太阳了,我却找上琼斯教授,要求他把书名开给我,他不胜惊异。他开了书名,我就奔往图书馆,念了两本参考书中的有关章节,发现它们在某些地方说法不一,我再去找其他权威著作,发现说法也不一致。图书馆管理员在我要求之下又帮我找了一些其他的书,直至闭馆。我又跑去找琼斯教授,要他再开一些参考书。我不是想做好孩子,我要比这更进一层,我要做一名探索的孩子,他借给了我几本书。”“历史学家竟并不通晓历史!历史不是科学,而是一个有待研究的领域,有待我,有待任何年轻人去进行探索,去发现,去写出科学性报告。我感到着了迷。我日复一日一段一章地读,经常发现见解和事实都有重要分歧,我发现我将有许多工作要做。”“当然,我成了一名好学生,当课堂上同学们回答不出问题时,琼斯教授就说,‘斯蒂芬,你告诉他们吧!’”“不过,当时主要操纵我的倒不是虚荣心,而是感到我正在学到一种研究历史的方法,感到历史的每一页都在要求我们去重写,这是青年们可以去做的事,那些高人一等的老一代人并没有作出什么成绩。”

  斯蒂芬书读得愈多,愈觉得历史之扑朔和是非之迷离,他决定要搞个清楚,这就必须到当时哲学圣地德意志去探索。

  从伯克利毕业后,斯蒂芬向他爸爸谈了他的计划。“我爸爸听了我的计划,感到很失望,他本来希望我接他的生意,他之所以继续做生意就是等我去接班的。当我说完我的计划,并着重说明,不管我将来做什么,我决不会去做生意。他神色沮丧地说,他将出售他的生意而告老退休。他果真不久就这样做了。”

  1889年,斯蒂芬进了柏林大学修哲学,他向柏林大学注册处呈上伯克利的毕业证书,那不懂英语的管事说:“这是博士学位证书吗?拿回去,美国的博士学位在我们这儿不值一文,你只要给我看你的美国护照就行了。”

  斯蒂芬在德国念了4个大学,由柏林大学转至海德堡大学,由海德堡大学转至慕尼黑大学,由慕尼黑大学转至莱比锡大学。他念完德国大学后又转至巴黎,并在巴黎结了婚,妻子约瑟芬也是美国人。他丈母娘是美国籍,因同她丈夫离了婚,携女儿在德国读书,斯蒂芬在德国邂逅约瑟芬并结为百年之好。

  从巴黎又到伦敦的博物馆图书馆,这时,斯蒂芬真可以算是满腹皆文章了。1892年,斯蒂芬带了妻子和岳母从伦敦回到纽约。

  船刚到纽约码头,他爸爸在纽约的代理人就跑上船来,交给了斯蒂芬一封他爸爸的亲笔信:

  我亲爱的儿子:

  当你中学毕业要求上大学时,我把你送进了伯克利。当你毕业后,你不想接我的生意,我就把生意让了出去。你想去柏林学习,我让你去了。柏林之后有海德堡,之后有莱比锡。念完德国大学,你又要去上巴黎的法国大学,我同意了。你在法国一年,之后又去伦敦英国博物馆待半年,你全都如愿了。

  现在,你大概已通晓生活的理论了,但还有另外一面,即生活的实践。生活的实践也大大值得一学。我建议你学它一学,而学习之道,我认为,最好留在纽约混一阵子。

  附上一百美元,足够维持你一个星期,直到你找到维持生计的办法。

  斯蒂芬在《自传》中写道:“这封信使我感到我的船沉了,我必须游泳以自救。”

  原来斯蒂芬并没有把结婚的事告诉他爸爸。如果他爸爸知道他带妻子回来,一定会替他们安排得舒舒服服,而且斯蒂芬也多半会按照他原定计划,在加州当个哲学教授或伦理学教授。由于这一疏忽,斯蒂芬被逼上了他本来没有预想到的道路。人生中有很多偶然,这是不能排除的。

  斯蒂芬每天阅读报纸上的招聘广告,逐家上门求职,屡遭碰壁。在那个时代,企业界是看不上大学生的,据斯蒂芬说:“除了衣冠楚楚,面貌清秀以外,我的另一个求职的障碍是我受了大学教育,而且不只是一个大学,而是三四个。”

  斯蒂芬的钱本来只能养活他自己,他妻子是由丈母娘养活的。现的,丈母娘不但要养活女儿,也开始养活女婿了。斯蒂芬开始悟到“生活原来不是我从书本上看到的那个样子”。

  斯蒂芬口袋中本来有一封他爸爸为他开的介绍信,斯蒂芬为了表示独立性,不愿依靠这封介绍信,碰巧他岳母也是一名女中豪杰,反对依靠介绍信。倒是年轻的妻子是一名现实主义者,斯蒂芬在屡遭失败后,不得不依从妻子的劝告,把介绍信拿了出来,最后在《纽约邮报》的本市版当上了一名记者。

  生活的第一堂课就把斯蒂芬20年来所学的关于真善美的理想打得个稀巴烂。

  不过,说到写文章,斯蒂芬的功夫到底要高人一筹,他的文章脍炙人口,别有一番滋味,他本人也马上成了《邮报》的明星记者。

  斯蒂芬当记者是为了挣钱吃饭。但他是一名富家子弟,所以他又有不为钱的一面。正是这后一面,使斯蒂芬成了独具一格的记者。

  斯蒂芬心中有一只“作祟之虫”,姑且叫作“追求真理之虫”,它老把斯蒂芬的心搔得痒痒的,使他忘记发财,忘记争名,忘记夺利,总有一股“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劲头儿。

  当时,纽约市塔姆尼老板叫理查德·克劳克。人人都在说,克劳克是纽约市头号大恶棍。《邮报》要求斯蒂芬去采访克劳克。斯蒂芬是天下第一号雪乃克(cynic),所以浮起在他脑际的第一个问号就是:克劳克是坏蛋吗?

  以下就是斯蒂芬的叙述:

  出于强烈的个人兴趣,我决定不通过电话预约而亲自去他办公室,第14街的塔姆尼大厦。他是经常不在的,但那天他恰巧在。他已披上大衣,戴上帽子,准备外出。他邀请我不妨边走边谈。

  他说:“我知道《邮报》想探听,不错,《邮报》需要探听。但拉里·高德金(《邮报》老板)不会从迪克·克劳克这儿探听到任何东西,他派你来想从我这儿捞些东西以便考我。”

  他慢步跨着石板,和善地朝着我说:“难道事情不是这样吗?如果我发表谈话,不管我谈的是什么,他就会鸡蛋里挑骨头来整我。他不会如实地刊印我所说的或你所写的,让读者自作判断,他将找茬儿抓辫子来整我。孩子,你知道他是会这样做的。所以,如果我向你提供信息以便发表,那不是愚不可及吗?”

  “你知道,处于我这样地位的人必须三缄其口,由他们说三道四,捕风捉影。我只能纹丝不动,听之任之。”他严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笑着说:

  “但是,在人对人的基础上,我是愿意同你谈的,只要你答应不供发表,甚至不向你的编辑报告。只要不涉及别人,关于我个人的事,我什么都可谈,而且可以直言不讳,无所隐瞒。”

  我完全知道,作为一名记者,我不能答应保密。但我还年轻,我想知道这个世界,而知识对我说是无价之宝。我觉得克劳克先生很吸引我。我尊敬他,甚至开始喜欢他,所以我答应保密。

  那时,我们已走到联邦广场。他接着说,“好,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说,“关于老板制度,为什么我们要有老板,我们已经有市长,有市参议员……”

  他打断我说:“这就是原因。正因为有市长、有参议员、有诸多法官等等,要有一百多个打交道对象。政府无非是一门生意,你不能跟众多官员做生意,他们各有各的算盘,不得痛快,而且今年进,明年出,没有一个准。做生意的人总希望跟一个人打交道,而这个人必须是常在那儿而且说了算数。”

  我说,“你说生意!但我认为政府是搞政治的。”

  他笑了笑对着我说:“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生意就是生意’吗?政治生意也是如此。其他如出版业、新闻业、医疗业、艺术、体育运动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生意。”

  我说:“但生意并没有老板。”

  他停下来,很严肃地说:“不,华尔街有老板,正像塔姆尼和共和党机器一样。”

  “但他们没有贪污。他们不接受沙龙的贿赂,不抽妓女的卖身钱。”

  “不,华尔街也有贪污。你的话不很清楚。我想,你说的是华尔街没有警察局那样的十分肮脏的贪污。”

  “是的。”

  “警察局贪污是肮脏,但我们只能听之任之。如果我们自己搞大贪污,不让警察搞一点小贪污,说得过去吗?我们不能做伪君子,自己搞大的,却不许别人搞小的。”

  我们已走到麦迪逊广场,我斗胆又问了一句:“你是在政治中捞钱?”

  他斩钉截铁地说:“不错,正像生意人在生意中捞钱一样。”

  他又说:“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有从警察那儿接受过一分肮脏钱。”

  我相信他的话。事实也的确如此,克劳克对我说的全是真话,他从不讲假话,只有供发表的话有假,但他也会说明那些是假话,他信守道义,他执行着百分之百的袍哥道德。

  斯蒂芬并不梦想发财,但天下偏多巧事,却有人硬要把发财放在他手中,他《自传》中有两章,标题曰:“我继承了一笔财产”和“我成了资本家”。

  有一天,他忽然接到从德国领事馆发来的一份私人电报,通知他弗里德里契·克鲁德华尔夫逝世,其遗嘱指定斯蒂芬为继承人及遗嘱执行人。

  弗里德里契是斯蒂芬留德时候的一位同窗,他父亲是一名海员,后来从商,发了一点财,他要求儿子继承他的生意。但弗里茨不爱生意,他要研究艺术史。他好不容易争取到一段时间上了大学,但迫于父命,只好草草收兵,忧郁地回家乡继承父业。不久他父亲病死了,接着,弗里茨本人也归西了。弗里茨和斯蒂芬是一对镜中人。俩人都有一个发了财的爸爸,爸爸都要求儿子做生意以继承父业,儿子都不愿意做生意而一心想念书,特别是探讨人生的真谛,但他们却得到了两个不同的结果。

  请注意,这儿倒不是偶然在起作用了,在这儿起作用的是两个不同民族的民族性格。前者说服从服从,后者却说放任放任。前者说,老一辈必须管后一辈;后者却说,老一辈只能管老一辈,我才不理你那一套。胜利属于美利坚而不属于德意志。

  但德意志也有德意志的可爱。弗里茨没有把财产交给他的后代或亲属,而是交给了一位萍水相逢的异乡人。

  斯蒂芬接电报后奔赴不来梅,廉价出售了弗里茨的所有房地产及财物,得了一笔现款,回纽约在华尔街买进了一批股票,成了资本家,尽管只是最小号的。

  斯蒂芬虽然是纽约市的明星记者,但这时并未成全国性人物。他的声名大振是由于他发动了“扒粪运动”。1902年秋,斯蒂芬离开《邮报》,出任《麦克鲁尔杂志》的执行编辑,年薪5000美元。

  斯蒂芬在杂志上发表了一系列揭露美国各大城市政治内幕的文章,并汇成小书,题名为“城市的丑态”,一时洛阳纸贵,成了扒粪文学中的经典著作,并促使其他扒粪者发表了一系列的扒粪名作,如伊达·塔贝尔的《美孚石油公司内幕》、厄泼登·辛克莱的《屠场》等等,几乎造成美国处处谈扒粪的局面。

  斯蒂芬在报道密苏里州圣路易城时谈到了一个党老板,名叫爱德华·布特勒。他是铁匠出身,是专门打马蹄铁的,但出身并没有妨碍他从政。由于伺机而动,此人爬上了党老板的位置。在一次选举中,布特勒的政治机器把一个名叫约瑟夫·福尔克的选上了检察长的位置。布特勒手下的人曾对布特勒说,福尔克不是自己人,有清官之名,切不可选他。但布特勒却神气十足地说:“他名誉好,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

  福尔克当检察长后果真没有感谢布特勒的提拔而反过来进行扒粪。当斯蒂芬往访时,他就向斯蒂芬说,“我上任以后就发现这个刑事机关原来是由一批刑事犯在操纵的。”

  福尔克要整肃内部,布特勒就上门警告说:“他们推选了你,没有他们,你今天怎能当上检察长。”

  福尔克说:“我在就职时做了宣誓,现在我要按照我的宣誓办事。”

  布特勒说:“那好,我们有办法干掉你,你等着瞧吧。”

  斯蒂芬把这件事公开了,于是舆论大哗,布特勒没有办法下毒手。相反的,在舆论压力之下,布特勒的贪污集团终于被揭了盖子。这个集团在银行内存有大笔款项,这笔钱规定好是专供收买市议员之用的。

  福尔克说:“是好名声的企业界人士贿赂了我们的坏名声的市议员。在圣路易,正是好的生意培养了坏的政府。”

  由于事情愈闹愈大,国会不得不派了一个调查委员会进行调查,并最后发表了一个报告:“我们的调查年限至少有10年,我们发现,每一项牵涉到某种特许权的法案,其所以能通过,都是由于有关企业向议员支付了他们所索取的代价。议员们自己组成集团以控制足够的票数。他们间又自动地推出一个头头,这个头头可以代表全体成员拍板。他向有关方面收进双方所协议好的为通过某一法案所必须支付的钱,并由他分配给各成员。”

  “在通过《圣路易第44号房屋法》时,圣路易郊区铁路公司送了议员们7.5万美元。这个法案通过后,该铁路公司的房地产价格由原来的300万美元上涨至900万美元。”

  当时已卸任的前总统克利夫兰对斯蒂芬说:“我并不怀疑你所报道的福尔克先生的证据,我不能接受的是你描绘的整个图画。不,不,我也不怀疑这幅图画,这幅图画是真实的。我在我任内亲自看到过这一切。我只是心虚,不敢把真实的东西当作真实来写。”

  斯蒂芬的助手沃尔特·李普曼特地为斯蒂芬绘制了一幅贪污网图。

  说到李普曼,大家都知道此人曾称霸美国报坛历时半个世纪之久,是斯蒂芬从哈佛大学挑出来的一名徒弟。当时斯蒂芬通过哈佛大学校长艾利奥特挑选了两个徒弟,另一位就是《震撼世界的十日》的作者约翰·里德。

  斯蒂芬不是培育英才,而是挑英才而培育之。李普曼和里德曾请示斯蒂芬该怎么写,斯蒂芬的典型答案是: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结果,李普曼和里德都成了一流记者,这又是Laissez-faire的一大胜利。

  其实,李普曼和里德后来都曾从不同角度批评斯蒂芬,斯蒂芬心胸之宽一如胡适,胡适曾说,“我要办杂志就有两条:一,杂志必须值得一驳;二,杂志必须经得起驳。”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到来又把斯蒂芬带上了一条新的道路。斯蒂芬是第一个在俄国革命前夕进入俄国作实地采访的美国大记者。1917年3月,他在纽约搭了一条挪威船前往俄国,凑巧的是,他在船上碰到了俄国革命领袖托洛茨基,并交上了朋友。不幸的是,赶到加拿大哈利法克斯时,英国当局扣留了托洛茨基,从而使斯蒂芬失去一个报道托洛茨基的机会。

  1917年4月,列宁从芬兰返回俄国,当时俄国已陷入混乱状态,斯蒂芬亲眼看到了列宁向无组织的群众发表演说。

  1919年,斯蒂芬作为美国蒲立德代表团的成员,又一次去俄国,他们抵达彼得堡后,由苏维埃外长托洛茨基陪同前往莫斯科,会晤列宁。斯蒂芬认为:“威尔逊是一名水手,而列宁却是一名舵手”。他说,他在俄国“看到了未来”,俄国革命“是灵的”。

  美国报界本来已给斯蒂芬戴上了“激进分子”的帽子,现在《纽约时报》进一步报道了这样的消息:美国司法部已把斯蒂芬列为“布尔什维克的同情者”和“托洛茨基崇拜者”。

  斯蒂芬在晚年的确采取了共产主义立场,但他是否是党员却是一个谜。

  斯蒂芬于1936年病逝。在病重时,美国不少左派人士前往看望,其中有一人就是安娜·路易斯·斯特朗。

  由于他思想激进,斯蒂芬在晚年实际上已被美国当局及报界列入黑名单,所以他在1934年曾愤慨地说:“你可以犯罪,可以破坏礼仪,可以违反清规,这一切都可宽恕,但如果你使用脑袋进行思考,你就不能获得宽恕。”

  1889年9月23日,沃尔特·李普曼出生于纽约的一个富裕犹太家庭。他父亲是一名投资商。每年要去欧洲旅游一次,所以李普曼小时候就是欧洲的一位小游客。他在纽约的私立学校上中小学,天资敏慧,总是名列前茅。他享受奖学金入了哈佛大学,学业卓著,他的同班同学约翰·里德曾说他有朝一日会当美国总统。

  英国的查斯特菲尔德勋爵曾说:“18岁不相信激进主义是没有心肠。”所以,李普曼和里德当时都是激进分子。他常到波士顿贫民区做调查,并在学校组织了一个“社会主义俱乐部”,他是主席。他还在校刊上发表文章呼吁美国应进行社会改革。沃尔特·李普曼他师从当时的有名哲学教授威廉·詹姆斯和乔治·桑塔约纳。本科毕业后他又进了研究院,桑塔约纳收他为助教,原想培养他做自己的接班人,但李普曼没有念完硕士就不想念了,而进入了波士顿的一家社会主义报纸《波士顿普通报》做记者。

  他结识了波士顿改革派人士拉尔夫·艾尔伯逊,并于1917年娶走了他的女儿花叶。但更重要的是他受到“扒粪明星”林肯·斯蒂芬的赏识。里德和李普曼都成了斯蒂芬的徒弟,但最后两人又分手。两人的区别是:前者以感情为主投入了社会主义,而后者却以脑子为主投入了社会主义。

  波士顿附近有一个格林尼治村,是文人学士聚会阔谈的场所。李普曼也经常去那儿,但他逐渐发现这一批人无非是左派空谈家,于是慢慢地与他们疏远。他要找实际可行的东西。他发现了西奥多·罗斯福。罗斯福的得力助手赫尔伯特·克劳利办了一个刊物《新共和》周刊,宣传罗斯福的“新国家主义”,他把24岁的李普曼请去当编辑。

  在此期间,李普曼写了一本书:《游延与把稳》。他这本书实际上表示了他与社会主义决裂。他现在认为,美国应由关心民众的精英分子来治理一个管理科学化的国家。西奥多对此书大为叹服,他说:“李普曼是全美国最有为的青年。”

  1914年欧战爆发之时,李普曼恰巧在英国,他在那儿结识了费边派的社会主义者萧伯纳和H。G。威尔斯。他们鼓励他写欧战问题。

  1915年,李普曼发表了《外交的分量》。他相信美国不能听任英国失败,于是他写了一系列文章主张美国应当参战。他和威尔逊总统的亲信爱德华·豪斯建立了关系,得以进白宫进行采访。美国参战后,李普曼进入了威尔逊的“内圈”,成了一名笔杆子,并参与了“威尔逊十四点”的起草工作。

  1918年,豪斯派他到伦敦去收集情报,并写宣传品运进德国内地。这项工作使他对新闻工作有了一个新的感受:“老百姓可以受宣传的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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