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小分队之树上的"骷髅"

第五章 骷髅是人，不是鬼

　　晚上，乔枫还在研究左飞发给他的照片，从那个下雨天到高个子男人。乔枫把所有跟失踪案件有关联的人和事都细致地分了类。

　　高个子男人是选拔者，黑汽车的人是送信人，那么各个学校应该会有中间联络人，也就是执行绑架的人。这些人起着最关键的作用，找到他们就能找到失踪的学生了。

　　圆圆现在虽然回来了，但是什么也不透露，既不说她哪里去了，也不说她遇到了什么事，这一条线索基本上现在没法用，乔枫让麦斯有空就陪着圆圆，争取说服她主动告诉大家内情。破案的关键就是查出谁是骷髅人。和骷髅人打了几次交道，现在他们对骷髅人已经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他穿着42码的鞋，个子大约在170左右，初步分析应该是个男人。

　　在学校上课时，乔枫不停地留意学校穿42码鞋的老师。他们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女的，所以很轻松的就排除了大半的人。

　　上体育课时，乔枫递给所有伙伴一封秘密信。

　　贝壳埋在水星棕色的沙滩上，

　　绿色火星撞上深蓝水星，

　　浅蓝火星与紫色金星谁更亮

　　海豚游到火星蓝色的水在上。

　　蜘蛛在黄色土星上织网。

　　收到乔枫的密码信后，小伙伴们迅速聚在了一起召开秘密会议，将各自的情况报告给乔枫，再由他进行整体的推测。

　　麦斯报告说，圆圆回家后和家人抱头痛哭，她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但是问她任何情况，她都不肯说，只说不记得了，我觉得她有些躲闪我的问题，可能其中有什么隐情。她说，她现在只记得我们请树仙之前的事情。我间接地问了她和秦柯的关系，她说两人虽然是同学，但不是很熟的朋友。

　　“你没问她曾经从秦柯那里拿什么东西？”乔枫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怎么敢问。”麦斯翻了个白眼，“你试着去问一下好朋友是不是当小偷翻过别人的东西，看他会不会和你翻脸。”

　　“不好意思，我没考虑好，可能让你去查圆圆不是最好的安排。”乔枫想了想，要继续从圆圆那里打听消息，可能得换个人，他让左飞盯圆圆。左飞连连摇头：“我从来不和女生说话的，不行不行。”

　　“那你怎么和我说话了。”麦斯反问道。

　　“你就不是女生！是假小子。”左飞一句话把麦斯逗乐了，她佯装要揍他，左飞立刻躲到了凯瑞的后面。

　　“别闹了，接着说正事吧！”乔枫拖着要蹦过去的麦斯，左飞这才逃脱了“武力威胁”。

　　乔枫将自己晚上分析的情况告诉给麦斯、凯瑞和左飞。

　　“学校有谁穿42码的鞋呢？难道要我们对全校的老师进行排查吗？”凯瑞感觉有些头痛了。

　　“是的，全校的老师都无法摆脱嫌疑。现在咱们分头检查，这节体育课正好可以利用起来。”

　　“我利用班长的身份可以进办公室，拍下绝大多数老师的鞋。”

　　“我可以拍六年级楼的。”“我可以拍四年级楼。”

　　很快乔枫分好工，大家按照计划行动起来。乔枫抱着本子进办公室，他故意做得慢腾腾的，然后将钢笔照相机放到下方将老师的脚拍了下来。

　　下午放学再次碰头时，他们几乎已经把学校所有老师的鞋都拍了下来。照片被拷到了左飞的电脑上，真是一个“百鞋图”啊！不同的鞋透露出老师们不同的生活习惯。

　　数学老师喜欢跷二郎腿，他的右脚都是压在左脚上面，左脚鞋的磨损就特别大。

　　英语老师在办公室喜欢伸直腿，鞋跟的磨损则特别重。

　　少年特工们翻看着一张张的照片，看得眼睛都花了。

　　“我睁开眼是鞋子，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鞋子，我简直快变成鞋了。”凯瑞抱怨道。他的话逗得大家大笑起来。

　　经过排除法，42码的鞋就是教导主任、化学老师、地理老师，教导主任的嫌疑已经被排除，化学老师个子只有一米六几。难道是地理老师，这个老师年纪有些大，但是精神很好，平时说话如洪钟。那么就把他定为嫌疑人一号吧！

　　“还有个人你们忘了！”凯瑞喊起来。

　　“谁？”麦斯问道。

　　“体育老师！”凯瑞指着还在操场上打篮球的体育老师，他生龙活虎地跑来跑去，个子一米七几，非常适合扮骷髅人。

　　“强烈反对！”麦斯举起双手抗议，“这真是非常坏的主意，我可不想去闻体育老师的臭脚。”麦斯第一反应就是体育老师的臭脚，她记得以前在体育办公室碰到体育老师换鞋，那双脚真是杀伤性武器，臭不可闻。

　　“又不是让你闻脚，只是拍拍照片而已。”凯瑞瞥了眼麦斯。麦斯的头还是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们去吧，反正我不去。”

　　乔枫他们一眼看过去，体育老师的脚看上去挺大的。“不过体育老师平时都穿休闲鞋。”乔枫觉得体育老师嫌疑不大。

　　“作案可以换啊！这样正好可以掩饰自己的罪行。”凯瑞的想法也是正确的。

　　小特工们走到体育老师面前，他们站成一个半圆，左飞站在体育老师的旁边，凯瑞假装提问：“老师，我想问一下怎样可以减肥啊？”

　　趁凯瑞提问的时候左飞弯腰假装系鞋带，其实拿出了钢笔数码相机迅速地拍下了体育老师的脚。拍完后，他轻轻拉了凯瑞一下。体育老师讲了几个运动的注意事项，凯瑞听得认真，他注意到体育老师的肩上有红色的痕迹，看上去像被打过似的。

　　凯瑞低声对乔枫说了几句话，让他和左飞先去比对脚的尺码，自己要留下来查看一下。

　　他看着体育老师的肩，顿时灵机一动，“老师，你的肩上好像受伤了！”凯瑞指着他的肩说，“我经常踢球时受伤，随身都带有药水。”

　　“不用了。”体育老师连忙拒绝。

　　“等等我。”凯瑞立刻跑了出去买了瓶紫药水，为了让紫药水看上去像用过的，他特意倒了一下，剩了三分之二。

　　他跑过去非让体育老师坐下不可，体育老师见凯瑞这么热心，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凯瑞让体育老师把衣服脱下来，帮他擦药。

　　“你胳膊受伤，自己不好擦。我经常运动，因为太胖了，老受伤，特有经验。”

　　“你要减肥也特别容易，只要持之以恒就行。”体育老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怎样运动减肥。

　　凯瑞专心检查伤口，即使想听也听不进去，毕竟一心不能二用呀！他一边擦药水一边看，身上的一道红色的伤口有些肿了，从痕迹上应该是重物砸的，不像是被树枝打的，树枝敲打一般都是细长型的伤口。

　　“呀！老师，你身上有伤痕呢？”（像大人的台词，不觉得么？）

　　体育老师笑了笑，轻松地说道：“拿衣柜上的东西时，放在上面的小板凳掉了下来砸的。”

　　凯瑞看他神情自然，不像说谎，心想，体育老师确实不是作案者。他真心地感谢说：“谢谢老师，要是这几招能让我变瘦就太好啦！”

　　“没事，有空多来我办公室玩，我多教你几招。”体育老师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凯瑞觉得有这样灿烂笑容的人，不可能会绑架小学生，伤害别人的。

　　现在全校的成年人都排查完了，没有发现谁特别可疑。鞋子尺码也不能成为判断标准。不过乔枫总觉得体育老师无法摆脱嫌疑。

　　“体育老师每天都出没在操场，对操场的情况应该是最熟悉的。而且他的脚的尺码是标准的42码。”

　　“但是脚是42码的人很多，总不可能都有绑架嫌疑吧！”凯瑞对乔枫的论证非常不满，他觉得体育老师肯定不是凶手。

　　“这样吧！”左飞开始从中调解，“现在比较可疑的人就是化学老师、体育老师。他们就是嫌疑人一号、二号，我们再对他们进行几天的跟踪调查，留意他们平时接触的人，还有尽量查看办公室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不怕他们不露出马脚来。”

　　乔枫和凯瑞都同意左飞提议。乔枫让左飞去搜集事发当天，嫌疑人一号和二号在做什么。

　　“还有一个人我们应该注意！”凯瑞的话引起大家的注意，“就是耿老师，她曾经隐瞒秦柯的病情，并且对我们撒谎。”一个人撒谎通常都是为了掩饰什么，所以他主动要求去监视耿老师。

　　“其实在谁的房间里搜出骷髅衣，谁就是骷髅人，只是我们没有搜查证，不能进去查。”乔枫叹了口气。有时少年特工和警察还是不能比，警察办案要方便得多，少年特工们办案则需要考虑更多的问题。

　　“要查医务室还不简单，我们晚上偷偷溜进去，搜一下有没有骷髅的衣服，不就行了吗？”麦斯说道。

　　“不行，这样不太好，我们不能动不动就闯入别人的私人空间。”乔枫否定了麦斯的主意。

　　现在，他们只能静观其变，分头监视。凯瑞继续盯耿老师，左飞盯化学老师，麦斯紧盯体育老师，看他们会不会和送信人接头。

　　因为特工们白天要上课，所以跟踪人这种事情只能在下课，这样就会造成疏漏，这也是难免的。他们在盯人的同时，只能靠观察力进行分析，目标者曾经做过什么事情。

　　细心的凯瑞干脆拿了个本子，记录他的目标每天的所作所为。

　　左飞向乔枫报告说，化学老师可以排除嫌疑了，因为骷髅上次出现那天，化学老师的女儿发烧，他一整晚都在陪女儿。而体育老师就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了，左飞曾试探性地打听过，体育老师含糊其辞，也没有不在场证明。看来体育老师的嫌疑最大。

　　凯瑞那边记录的耿老师每天朝九晚五，生活很规律，也不在学校多停留，看起来不太像是骷髅人。但是她的性格孤僻，很少与别的老师来往，骷髅人出没的两次，她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不过凯瑞隐隐约约地觉得耿老师挺怪的，她经常站在窗口注视着外面。下午放学，凯瑞按照惯例去医务室，这时太阳已经下山，同学们都背着书包回家了。他打算等到耿老师出校门，自己便回家。

　　谁知走到医务室时，凯瑞看到耿老师不在，平时耿老师很少提前下班，今天可能有事吧！凯瑞刚打算走，他往室内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发出微微的光，他迅速想到了那是荧光粉的光，凯瑞想到操场树上的荧光粉，暗想，难道骷髅就在这个医务室里。想到这里，凯瑞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胳膊和后背上也起了鸡皮疙瘩。

　　现在人来人往，他没办法用万能钥匙打开门，只能用钢笔数码相机拍了下来，将照片拷到超级腕表中迅速地发给伙伴们。

　　他立刻呼叫乔枫：“乔枫，在哪里？快到医务室。”

　　“我们赶快回学校。”乔枫一边对着腕表发布命令，一边往外走。厨房中老妈走了出来，她疑惑地问道：“要去哪里？”

　　“学校有急事。”乔枫只好编个借口，胡乱敷衍老妈。出门后乔枫用超级腕表呼叫特工部，让他们派车将少年特工送到学校。

　　特工部的效率很高，大家几乎准时到达了学校。

　　“怎么回事啊！是骷髅又出现了吗？”麦斯已经完全不怕那个鬼东西了，她踢了个旋风腿，气哼哼地说，“这次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我们走！”乔枫率领着伙伴往医务室走。伙伴们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发现，只是觉得乔枫自然会有他的道理，跟着他走准没错。

　　凯瑞在医务旁边等了很久，他焦急地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乔枫看了看四周，现在还有些人在学校逗留，可能要等到天黑了。

　　“真无聊啊！”麦斯坐在楼梯上焦急地等着。她迫不及待地想冲进去看一下，那个发出荧光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骷髅。

　　“有人来了，是耿老师！”一直放风的左飞立刻通知大家。大家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出现，一时间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往哪里走。

　　“往右边跑。”凯瑞立刻带着小伙伴们往右边走。“这栋楼两边都是楼梯，万一她从右边上来怎么办？”

　　“不会，我跟踪她时，记录过，她每次只走左边的楼梯，相信我吧！”大家跑到右边的楼梯上躲着，万一耿老师从右边的楼梯上来，他们就全暴露了。如果耿老师不是骷髅人，最多批评他们这么晚还不回家；如果耿老师是骷髅人，那么他们不仅有危险，而且很可能证据也会被毁灭。

　　所有人都觉得汗毛都竖起来，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流汗，直到听到脚步声，心才渐渐停止了狂奔。

　　胆大的乔枫偷偷探出了头，他看到耿老师脸色特别苍白，急匆匆地推开门，过了一会又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等确定她已经走远了，小特工们才松了口气。

　　天已经全黑了，楼里却一点灯都没有了。他们悄悄地往医务室门口走，乔枫拿出随身的小电筒，正要打开时，凯瑞突然喊：“等一下。”

　　“是不是骷髅人来了？”麦斯紧张地问，她不再是躺在病床上流泪的那个女生了，自从跟骷髅交过手后，她就变成了孙悟空，只要听到有妖怪，就跃跃欲试，想和对方一较高下。

　　“不是，我发现地面有种发亮的东西，一开灯可能就看不到了。”凯瑞弯下腰，用手沾了下地面的一点点粉。细小的粉在地面上发出微弱的光，就像遥远天空的星星，甚至比星星的光芒还要黯淡，几乎看不出来了。

　　“骷髅来过。”乔枫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发现事情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乔枫打开随身的手电筒，他们站在医务室门口，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乔枫关了灯，准备开门。夜晚就像一个化妆师，任何东西在夜晚都显得格外恐怖。

　　透过医务室的窗户往外看，除了黑暗还有一点幽幽的光。

　　“你们想进去看看吗？”乔枫看着麦斯、凯瑞和左飞。

　　“去！当然去！”

　　乔枫出门时带上了万能钥匙。咔咔，钥匙转动，乔枫一推，门开了。

　　门刚开，乔枫用电筒一扫，脸色一变，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虽然他有心理准备，不过真的面对恐怖的骷髅架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麦斯凑过去看到骷髅，“呀！”她喊出声来。

　　“叭！”乔枫打开了灯的开关，“是假的。”

　　麦斯蹦蹦跳跳地跑到骷髅面前，原来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这个骷髅衣在树上容易被刮住，所以树上留下了碎屑和荧光粉。黑色衣服上，荧光粉构成了一个骷髅的形状，夜晚时看上去就像真的一样。”凯瑞摸着下巴分析道，“这个人真应该去做玩具，这个骷髅画得跟真的一样。”

　　“麦斯可以试着穿一下呢？”乔枫调皮地说。

　　“穿就穿。”麦斯将骷髅衣一穿，虽然衣服明显大了些，不过骷髅还是栩栩如生。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麦斯问道，“万一骷髅扑过来了，你作为带头队长，绝对是他的第一攻击目标，到时可别求我救命喔！”

　　“因为那双脚，左飞拍摄的照片上显示骷髅有脚，这说明他肯定是人。”乔枫笑呵呵地说，眼看着就要破案了，他已经喜上眉梢了。不过转瞬之间，他又皱起了眉。“可是这里面有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记得耿老师没有一米七的个子，而且她也不会穿42码的鞋，那样会太大了。”乔枫提出了质疑。

　　凯瑞脸上显现出得意的神色，他打开衣橱的门，里面露出一双黑色的42码的鞋。“白天我偷偷跟着她，看到她从衣柜里取出这双鞋进行保养。鞋里面还有增高垫。耿老师一米六五，穿上这双鞋就有一米六，证据非常充分，她就是那个骷髅人。”

　　乔枫点了点头，他很佩服凯瑞的细密。左飞立刻拿出数码相机拍下这些证据。

　　麦斯还打算继续问，突然楼下传来一个声音，“谁在那里呢？”

　　麦斯作为探头兵跑到外面看了一下：“是保安！”

　　“肯定是灯光把他们引了过来。”乔枫暗想不妙，凯瑞立刻说：“关灯！”“不行，现在关灯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说不定会被他们当做小偷的。”乔枫及时制止了。

　　“特工们，这灯到底是关还是不关呀？”麦斯站在开关处不知该怎么做了。

　　“我们现在悄悄出去，然后躲进一个房间，千万别有任何声响。他们看到房间灯虽然是亮着的，但是屋内并没有人，最多误以为是人走了没有关灯，而不会以为是小偷将事情闹得更大，事情闹得越大，对我们就越不利。”乔枫说得很有道理，大家都自动地跟在他的身后。“要弯腰，不然影子会显现在窗户上。”走的时候凯瑞不忘提醒大家。乔枫带着大家猫着腰静静地走着，一点声响都没有弄出来。

　　他们走到走廊尽头，乔枫挑了一间房子，偷偷用万能钥匙打开。“对不起，主人，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乔枫对着空气唠叨，逗得麦斯扑的一声差点笑出来，幸好凯瑞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

　　乔枫趴在窗口，这里正好能看见医务室的门口。他看着保安紧张地拿着电筒走到医务室，他打开了门，幸好门走的时候已经关上了，要不然就露出破绽，引起怀疑了。保安在房间里环视了一下，没有发现情况就关上了门。

　　“警报解除，我先报告X先生，让他来抓人，大家今天先散吧！明天碰头。”明天是周末，不用上课，乔枫和伙伴们约好时间和地点，大家便悄悄地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