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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风云际会

在中华使者返回中华城向华曦禀报后的一个月,广州的形势可谓风云际会,变幻莫测。



在得到华曦首批的实在资助后,几个原先因为支持白狼族长老,从而与艾则孜结下矛盾的部落开始联手起来,频频对白狼族发动攻击,加入争夺霸权的队列。原本占据明显优势的白狼族,在这几个部落加入战团后,优势迅速下滑。艾则孜诧异地发现,这几个小型的野蛮部落,不知何时居然拥有了铜制武器。自发动攻击以来,这几个部落就好像统一指挥一般的协调,每每都在自己与其他部落开战的时候,就从旁边攻击自己。一时间,白狼族的地盘被蚕食不少。



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艾则孜的手腕并不是一两道散手就可以搞定的。在经过一阵乱棒袭击过后,艾则孜很快就从昏昏沉沉的错愕中惊醒过来,组织兵力,修筑了一些关卡用来限制这几个部落的进攻路线,也算是暂时解决掉了这块恼人的狗皮膏药。当然,艾则孜还不知道这全是华曦搞的鬼,还发出邀请华曦前来协助他们讨伐东南面的几个大部落,并许诺,战后所得,双方均分。



眼下,白狼族控制的实力范围,已经缩小到原来的5/6。广州这片辽阔的土地上,顿时战火纷飞,成了龙争虎斗的战场。



樊城,在白狼族的主城库伦城东面大约六十余力的地方,是白狼族目前势力版图,东面的军事重镇,这里是抵御东南面大部分部落的桥头堡。三天前,苏氏兄弟奉新任大族长,老上司艾则孜之命,从库伦城出发,提兵三千进攻东南方的狗头族,豹族,赣族,在樊城外面的樊河西岸安营扎寨。三族也毫不示弱地率众迎击,狗头族将大营扎在樊河东面的小平原上,与驻扎在樊河东北岸的豹族和赣族成掎角之势,遥相呼应。(提示一下,这三族并非华曦暗中蛊惑的那几个部落。)



连日里,两军激战不休,战况之惨烈,从樊河河边那被鲜血染得通红的河岸就可看出。



华曦率领着华丰,华勇、以及数十名祭司、将领,提兵一千,赶到苏氏兄弟大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在苏氏大营的东面三百里处,中华人安营扎寨。晚上,苏木命人过来传话,说是已在大帐内设宴,给华曦等人接风洗尘。既是盟友,加之此际形势急转直下,华曦自然不会担心对方会摆什么鸿门宴,对自己不利。



“劳烦你回去通传一声,就说我等片刻便到。”华曦一脸威严地坐在虎皮大椅上,高声道。



来人应声后,恭敬地朝华曦作了个揖,缓缓退出大帐,返回自己部落的营地。



半个时辰后,华曦带着华勇以及几名高级将领来到了白狼族的营地。众人进了辕门(古时军营的门,在这蛮荒时代应该也适用吧!)来到主帐不远处,华曦四下扫视了一番,只见整个军营内灯火通明,人影憧憧,除了一些喊话声外,没有丝毫的士兵喧哗声。



华曦心中一凛,暗忖道:没想到经过两年治水和这几个月来的争斗,苏木的统军能力丰富不少。



在华曦惊诧之极,已有白狼族的战士进帐通传了。未久,一个带着磁性颤动的声音冷冷地从帐内传出:“是华曦大首领吗?哈哈,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华曦闻言,倏地将注意力集中回来,抬头望去,只见苏木苏和兄弟率众大步踏出帐外,二人身上穿裹的铜甲随着步伐的迈动,随之叮当作响。



双方一阵寒暄,齐齐往帐内走了进去。在主帐的外面,左右两边分别点着四支装载着松油的火把,映得帐内温暖而又明亮。入得帐内,华曦方发觉主帐非常宽大,足可容纳二十多人围坐在一起。但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帐中央的一炉巨大的青铜鼎,里面正热气沸腾,一些肉块和杂粮不断从鼎内的汤汁中扑腾翻滚着。显然,这种程度的大鼎是出于中华部落的巧匠之手,因为在鼎身上纹满了一些花草虫鱼的图案。图案虽不敢说栩栩如生,但也是活灵活现,精致优美。



一行人寒暄各自坐好后,华曦也开始仔细打量起帐内诸人。帐外火把上的火焰突突地跳跃着,明亮闪动的火光照耀下,苏木高踞居中一把兽皮交椅上,前面是一张大型案几,身后伫立着几名威武强壮的白狼族战士。



在苏木的左侧,华曦等人的对面,分坐着几名与苏氏兄弟一样穿戴着铜甲的汉子,苏和也赫然在列,想来在部落的地位没有自己的胞弟苏木高。



快速打量一番后,华曦心中虽对苏木目前的统率力感到诧异,但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异,不卑不吭地朝苏木拱了拱手,大声喊道:“承蒙苏大头领厚爱,在此紧急之际,还为我等接风洗尘,我深感荣幸!”



“哈哈,哪里哪里,我白狼族能得你中华部落之助,理当如此!”苏木连忙客气道,他对华曦能在这个紧要关头出兵帮助自己部落,心中甚是开心。



晚宴虽然都是些肉食杂粮,但这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比山珍海味还要来得美味。晚宴的气氛很好,双方皆是有说有笑的度过这个短暂的美好时刻。末了,苏木还特地命人端上一埕从中华城的集市里买回来的果子酒。能在这个时候喝到这种东西,帐内的气氛更是活跃到顶点。帐外的战士不时可以听到从帐内传出的喝喊声。



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在晚宴结束后,众人谈论的话题也从嬉笑中回归严肃的战争里来。



苏木低头望向案前的地面,英武而深沉的面孔上,眉毛扭在了一起。华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纵横交错,正是用利器在泥地上划出,樊城一带的地图。



“三族联合的兵力很强,现在他们集结在对岸的部队已经有了新的动向。”苏木缓缓说道,话音顿了一顿,他抬头扫视帐中众人,眼光比跳跃的的火光还要明亮和尖锐,森然道:“据我们派出去的战士回报,一个时辰之前,东面驻扎的狗头族人在下游十余里处渡过了樊河,现在已不知去向。我怀疑他们东岸营地内事一个空帐,实则是想迂回到西面偷袭我军的后方。”



众人边听边点头赞同,就连华曦也不由得佩服古人的智慧。看来迂回,包抄,偷袭等战术,只要是个经常带兵征战的人,都可以领悟到。也再次证明了,人类祖先和后人的智慧是一样的,只是开发程度不同,阅历不同。



华曦对苏木这个说法没有什么疑议,很自然地点头赞同。



苏木看了几眼华曦后,蓦地站起来对华曦喊道:“大首领,此次战果十分重要,还望大首领您不辞劳苦,与我白狼族共同讨伐这些凶残的外族。当然,事成之后,一切按照原先商议的那样,双方均分所得!”



华曦来这本来就是要吃下一块肉的,自然是抱着同心同德的态度,苏木这个请求自然不在话下。



“自然,此次我们必当听从苏大头领的吩咐。”华曦拱手道。不过华勇可不这么想,自己族长怎么说都是一个大部落的首领,这苏木小儿算什么东西?华勇正要反驳出声,却被华曦用眼神制住。华勇忿忿不顺地怒哼了一声,啪的一声坐在板凳上。



看到华勇那般模样,苏木自然知道是什么事,忙说道:“不不不,我哪敢号令大首领您,我等均是平等关系,大首领能够兴兵前来帮助我等,已是让我白狼族人深感厚恩了。”



华曦朗声笑了几声,和苏木商议了一下作战的分工,便带着华勇等人告辞返回自己的营区。



“哼,巴图尔老儿,你既敢蛊惑豹族和赣族侵犯我白狼族,我苏木要你终身后悔!兄长,石坝,你们各自带上二千人立即出发,按照刚才商议行事。明日此时,我要在辕门下看到巴图尔老儿的头颅!”



“喏!”二人齐声应道,转身走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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