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的文革十年(11)初为人父,摸着石头过河
1972年4月14日晚上,我和周良钧正在隔壁陈斌宿舍打扑克牌,住在四楼的舒鼎英老师跑进来大声说:“李培永!快点快点!聂静仪要生了!”原来,我们住的教学楼男厕所在三楼,女厕所在四楼。静仪睡觉前去上厕所,蹲在那里感觉尿不尽,刚好舒老师进去上厕所,就问:“舒老师,我怎么这么多尿啊!感觉拉不完啊!”已经养育两个孩子的她,马上说:“羊水破了!赶快去医院生孩子!”
我立即下楼找食堂保管员借了一辆三轮车,在舒老师和年轻的体育老师常仁兆的帮助下,急急忙忙送静仪到了离学校最近的武汉市十医院妇产科。一直在妇产科门外焦急地等到第二天下午五点多,静仪才生下我们的大女儿。
护士抱着我的女儿,对站在外面的我说:“五斤二两,母子平安!”
初为人父,护士抱出女儿给我看时,真是百感交集!
我们这代人,从小到大所受教育最大的缺失,就是“性”知识。谈恋爱是凭感觉,还有受教育程度比我们更低的,连感觉都谈不上。没有婚前教育,更没有婚后辅导。如果不是在厕所遇到有亲身经历的舒老师,真难设想后果有多严重啊!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此时此刻,看到女儿那么健康地来到这个世界,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心中的喜悦。
初为人父,总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笑意,与所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分享那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女儿一天天长大,无数个第一次走进我们和她的生命中。
好多第一次记不住了,好多第一次却永远难忘!
她第一次哭,我没有听到,那时不许丈夫进产房。这也是我们这代人做丈夫的终生遗憾吧!
女儿还是几个月大的时候,她的小叔叔,特地去乡下钓了许多“喜头鱼”送来,熬的那个鱼汤,白白的,特别香!我们第一次喂她喝鱼汤。先用奶瓶喂她一点,尝一尝,我们两人四眼盯着看,她竟然一口气喝完了。于是,立即装了满满一奶瓶,她竟然全喝了!我们好高兴。
没想到乐极生悲!大约一个小时后,她居然大泄不止,喷射而出的竟然与她吸进去的鱼汤颜色一样!把我们夫妻俩吓得不轻!急急忙忙到医院看急诊。我们被儿科医生好好教训了一顿,也学到了一点点育儿常识!
特别令我终生难忘的是她第一次喊爸爸,是那样特别而又好听:“大!大大!”。
女儿一声“大大”,让我忘了一年来为她健康成长付出的所有辛劳:她妈妈的奶水不够她吃,夜晚要起来为她热牛奶;她能吃粥了,我变着花样做鸡蛋粥、瘦肉粥、时令青菜粥;她会吃饭了,不仅每餐要做可口的菜,还要煨增加钙质的骨头汤。那时,我们这样的低薪家庭没有冰箱,只能按每天的需要买一点。还记得,我每天去菜场找卖肉的学生家长,买两毛钱的瘦肉。一周买两根“筒子骨”,7分钱一斤,二三毛钱。我一生都难忘学生刘汉生的父亲——我们学校隔壁菜场卖肉的刘师傅!如果没有刘师傅理解、照顾低薪收入的我们,哪里能每天买两毛钱的肉啊!更不必说当年价廉物美的紧俏食品“筒子骨”了!
那时,武汉市场没有儿童玩具卖。听说上海有儿童三轮车,我托一位在长航客轮上工作的家长,帮我卖回来了。三岁不到的她,视车如宝,第一次骑车后,就爱不释手,每天都要骑车在学校篮球场上转几圈。
三岁时,送她上幼儿园。在老师的培养和训练下,她特别擅长拍皮球,参加比赛得了第一名!荣获了她人生的第一张奖状。
我原本想从小培养她下围棋,看看那张下棋的照片,小小右手中指在上,食指在下,有模有样、标准的围棋持子手势,两眼聚精会神,好像在思考,这颗子下在哪里呢?
就在这时,她的妹妹来跟她做伴了。
1975年2月13日,大年初三,小女儿出生在武汉市同济医院。
虽然离预产期还差几天,但我们有经验了。2月13日中饭后,静仪有点要生的感觉,我们立即把大女儿托付给同事照看,我陪静仪去武汉同济医院。二点左右进产房,快五点了还没有生。我打电话请韩宪伟来医院守候,我回家给大女儿做饭,吃完饭,一手抱着大女儿一手提着一罐鸡汤,急急忙忙乘公交车赶到医院。
宪伟高兴地告诉我:“六点多生的,护士抱出来给我看了!六斤四两,母子平安!”他当时还是单身,接着说:“好好玩啊!肉嘟嘟的!”
小女儿出生,我不仅又没有听到她的第一声哭,而且第一眼还没有看到她!
当母女俩从医院回家后,大女儿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去亲亲她的妹妹。从此俩姐妹就形影不离,直到大女儿去上大学。
那时,我们上班就把姐妹俩交给学校一楼托儿室的阿姨,有同事喜欢逗大女儿,抱起小女儿说:“好可爱呀!我抱走啊!”大女儿见状,立即跑过去,抱着那个同事的腿,哭着喊:“你不能抱走我的妹妹呀!”
大女儿每天从幼儿园回家,第一时间就是去亲亲小妹妹。
小妹两岁多了。一天早上起来,一定要跟姐姐去上幼儿园。于是,我左手抱着她,右手牵着姐姐,一起去幼儿园。我对姐姐的老师说“她的妹妹想跟姐姐一起上幼儿园,您可不可以让她来玩一天啊?”老师摸着小妹红扑扑的脸蛋,笑着对她说:“好漂亮的小姑娘!只能玩一天啊,好不好?”她笑着点了点头。
等她上幼儿园时,姐姐已经读小学了。
有一天晚饭后,姐姐问我作文怎么写人。读幼儿园大班的小妹马上说她会写,我就鼓励她说:“你说,我帮你记,看你的作文水平可以打多少分?”小妹躺在床上口头作文一篇《我的奶奶》。她说得很好,语句基本通顺,事情也说得有头有尾。我们三人听后,都笑起来,说:“你说得很好呀!说的就像你的奶奶!”。
两姐妹从小一起上同一个小学,放学结伴回家;中学都就读于华师一附中。1990年,姐妹两跟随我们到了海南,姐姐第二年就考上大学了,小妹就读农垦中学高中,在我当班主任和执教语文的班上读了三年。两姐妹在家共用一间卧室,一张大床,两人每天睡下后,还要说说悄悄话。
姐姐大学毕业后,回海南工作时,妹妹去大连东北财大读书,大学毕业后赴美留学,硕士毕业留美工作。小妹不甘心与姐姐从此“参商两曜斗西东”,于2001年9月邀请姐姐去美国看一看,两姐妹在纽约见证了轰动世界的“911”恐怖事件,但是,没有动摇她们相聚在北美的决心。在小妹的尽心尽力的帮助下,又赶上当时加拿大的好政策,姐姐和姐夫在不到三年时间,就“技术移民”抵达加拿大温莎市了。
姐妹情深,终于相聚在北美了。从温莎过底特律河,去底特律机场乘飞机到纽约,只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航程就到了。两姐妹经常往返在底特律和纽约之间。在时代广场、大都会博物馆、中央公园、洛克菲勒溜冰场、自由塔、自由女神岛都留下姐妹两的倩影,小妹与姐姐一家的合影,还有小姨与两个外甥女的亮丽照片。
从结婚到大女儿出生之前,学校生活没有什么变化,那个年代学校年轻老师月薪才三十几元,最富裕的就是不缺时间。我们这些年轻教师没事还是聚在一起打牌下棋。孩子出生之后,除了初为人父的喜悦和自豪外,就是自己玩的时间比过去少多了,每天心里总是想着回家陪伴女儿,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家务事。没有想到是歪打正着,在孩子们最需要陪伴时,我们一直在她们身边,无论去哪里,我们家都是“一个也不能少!”
(小女儿上幼儿园时,跟着姐姐,与她妈妈的学生一起游览东湖时,一位外宾见到可爱的她,弯腰给她别上一枚纪念章。似乎那时就欢迎她去西方世界一样。)
那时还没有流行使用儿童的“尿不湿”,即使有卖的,我们也买不起。每天最繁琐的任务就是给孩子洗尿布,天气暖和要拿到窗外晒干;寒冬腊月,要放在炉子上烘干。现在说起来都不轻松,可想当年……,但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看到女儿健健康康成长,一天一个样,高兴都来不及!而且,当时学校也没有多少教学任务,只要没有课,我们就回家陪孩子。学校也挺照顾我们,错开排课,保证家里时刻有人照看孩子。孩子没有满月前,她奶奶来带过一段时间,满月后,她外婆从武穴带着孙子来帮我们照看孩子。暑假还好办,对面的教室,白天就成了我们家的客厅、饭厅兼厨房,晚上就是我们的卧室。开学就麻烦了,六口人挤在一间狭窄的屋里,没办法动弹。
好在刘政秀书记急我们年轻老师之急,很快就建成了“水中”教师宿舍,我们住上了套房。关上房门,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当年我在水厂路中学工作时,年轻教师结婚后,都是住在学校原来老师的办公室。得亏我们学校的刘政秀书记。她真是一个关心年轻教师的好书记,看到老师们住在办公室,对面就是学生的教室,连个做饭的地方都没有。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找有关部门,在学校院墙旁边要到一块空地,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弄到建房款项的,只知道她的先生当时在银行工作。他们夫妇俩非常喜欢我们这批年轻教师,经常请我们去他们家吃饭、聚会。我第一次领工资后,请我中学同学来学校吃饭,刘书记为我们主厨;我结婚时她是主婚人;我们两个女儿的名字都是她起的。总之,她是学校的书记,更是我们年轻人的贴心人!当我们在那动乱年代无所事事,成天打牌下棋时,是她多次找我谈心,反复劝导我要多读点书,以后才能教好书!而且把她年轻时订阅的语文教学杂志全都送给我,让我看看以前的老师们是怎么教书的。
在刘书记的不懈努力之下,在她领导的那一班人及全体老师的共同奋斗之下,一个普通的一般中学,为年轻教师盖了一栋三层的教工宿舍,解决了十八家的住房问题。让其他许多学校的老师们羡慕不已。而且,全部分给老师了,没有一位学校领导与老师争房,尽管也有干部家的住房非常小!
那栋三层楼,每层两个单元门对开,每个单元里面有二间大房、一间套房和一间小房,共用一间厨房和一间厕所。因为我对学校建房有贡献,分到二楼的一大一小两间房。
住我们那个单元进门第一间的是一对刚结婚不久的年轻教师,第二间是我们一家四口住的大房,和一间小房。中间是一间套房,住的是史老师一家四口。他的两个女儿跟我的两个女儿差不多大,她是华师毕业的大学生,工资比我们高许多,家境优越,家里有一台电视机。孩子们放学回家都挤到他们家去看电视。毋庸讳言,在那个年代,家里有一台黑白电视机,都是令人非常羡慕的!特别是对正在上小学和幼儿园的小孩子来说,那简直是天大的吸引力!
他们家刚买回电视机时,孩子们进他们家去看看电视还热情相待,天长日久就不怎么的了,而且是住的那么近的邻居,也不必讲什么客气了。我每次看到两个女儿站在他们家门口,眼睛盯着那电视机的画面时,心里真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怎么办呢?
当时一台武汉产的14寸黑白电视机都要一二百块钱呐,我们夫妇二人每个月的工资也只够一家人吃饭。当时哪里有什么分期付款一说呀!而且,所有商品都必须付现金才能拿回来。但是,看着两个女儿那么喜欢看电视,总是站在别人家门口看别人想看的电视,却看不到自己想看的电视,我下决心一定要给他们买一台电视机!
我们水厂路中学当年是建在居民区里,老师走出学校门,随时都可以遇到学生家长。我当班主任深受学生欢迎,平时经常走访学生家长,与家长的关系非常融洽。
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史红老师的家里买回一台黑白电视机。她们家也是两个女儿,与我的两个女儿差不多大,一放学回来,我的两个女儿就站在他们家门口,看他们家的电视,想看什么节目全由他们的两个女儿控制。看着女儿那么喜欢看电视,总是站在别人家门口看电视,我下决心给他们买一台。那时一台武汉生产的14寸黑白电视机要400多元。我到学生杨云仙家访时,与她在武汉电视机厂负责销售部工作的爸爸,聊完该生在学校的情况后,就问问他们厂电视机的销售情况。那位杨师傅是一个非常精明的武汉人。他更清楚年轻教师工资低,于是,他问我:“李老师,你如果想买电视机,可以一个月拿十块或是二十块钱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先给你一台电视机看着,每个月付十块吧!等你全部付清后,我再把附有保修条款的发票给你。好吗?”杨师傅善解人意的一席话,真是让我感动不已,让我喜出望外啊!
第二天下班后,杨师傅就把一台橙色外壳的“武汉牌”14寸黑白电视机,送到我家,热情帮我调试好后才走。
我当时决心要买电视机,既不是与邻居攀比,更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我的两个女儿!我不能让孩子的心理产生自卑,让她们能做到自己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不能从小就看别人的脸色做事!一句话,要让她们的心理健康成长。
【附录】低薪生活,其乐融融
我和静仪结婚时,两人一个月的工资加在一起61元人民币(当年大学毕业生一个月工资是51元)。好在我们两家家里不要我们负担,平时在学校生活开销也不大,我不抽烟、不喝酒,在当时还过得去。大女儿出生之后,我们的工资加起来有72元了。当时的消费水平比较低,女儿每天喝一瓶新鲜牛奶,一个月才3元;一瓶液化气2.7元。反正工资管三人的基本生活是够了。小女儿出生以后,就有点捉襟见肘了。尽管我们非常节俭,仍然入不敷出,家中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但我们生活却非常愉快,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当时如果要买超过月薪一半的大件必需品,就“起会”。在那个贫穷时代,大家都缺钱,于是就兴起了“互助会”。如果哪一家急需用钱,那一家主人就作为互助会发起人,“约会”,比如,我想买一只上海牌手表,需要120元,于是,我就约请12位老师,每人每个月出10元。发起人,当时称“起会人”拿第一个月的“会钱”,大家根据各家的需要,协商拿会钱的顺序。起会人负责每个月收齐后交给那个月应收“会钱”的老师。
为了节省买衣服的开支,我们通过那位在长江航运公司工作的家长,从上海买回了一台蝴蝶牌的缝纫机。周末逛街时,经常去布匹专卖店看看,有时可以碰到质量花色都还适中的打折的零头布,就买回来存着。也许现代年轻人还不知道那个年代有专门卖布的商店,更不懂什么“零头布”。顾名思义,就是一整匹布卖到最后实在没有人要的一点点零头。商店根据品种质量、花色、所剩零头的多少决定折扣的多少。而有的花布剩下的一点点,折扣最多,可以做小孩子的短袖上衣,或短裤,还可以将不同花色但质量差不多的零头布买回来,拼接起来做女孩的裙子,也很好看。
缝纫机买回来之后,我买了一本《服装裁剪》书,学会了裁剪,静仪学会了缝纫。从此,我们家大人小孩的衣服全是自己做。那个年代,没有事业可做,家里也没有钱,就是不缺时间。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从有限的无用的时间中挤出了一点一点钱,让我们的两个女儿随着年龄的增长,年年换季穿新衣穿花衣,享受贫而不穷的幸福快乐的童年。
后来买自行车、上海牌手表等,都是一年“约会”一次,逐年慢慢添置的。
我当班主任与学生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课堂上是师生,下课后就是朋友,再加上学生都住在学校附近,经常到学生家去走访,与家长也就非常熟悉了,像至今还有联系的刘汉生同学,他的父亲是我们“水中”隔壁菜场卖肉食的师傅,每天只要走到他的摊前,他总是笑眯眯的给我割两毛钱的里脊肉,他知道我们没有冰箱,为了孩子的身体,只能每天去买一点肉。他每周还给我留两根筒子骨,给孩子煨汤喝,大家都说筒子骨煨的汤,可以给小孩补钙。那个年代,筒子骨是非常紧俏的啊!才七分钱一斤!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还有一位煤炭公司的滕师傅,武汉液化气公司成立时,他是第一批液化气站的员工。他特地给我送来煤气灶和一坛液化气,说:“李老师,你住在单元房,有条件使用煤气了,一坛煤气2.7元,你们家才四口人,可以用一个多月,你用完了,让我儿子回家给我说一声,我马上给你送去。既方便又便宜。这个煤气灶有点贵,要27元,你分三个月给我就可以了。”说完就给我装好了煤气灶,教我们正确使用方法,才下楼回家。
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史红老师的家里买回一台黑白电视机。她们家也是两个女儿,与我的两个女儿差不多大,一放学回来,我的两个女儿就站在他们家门口,看他们家的电视,想看什么节目全由他们的两个女儿控制。看着女儿那么喜欢看电视,总是站在别人家门口看电视,我下决心给他们买一台。那时一台武汉生产的14寸黑白电视机要400多元。我到学生杨云仙家访时,与她在武汉电视机厂负责销售部工作的爸爸,聊完该生在学校的情况后,就问问他们厂电视机的销售情况。那位杨师傅是一个非常精明的武汉人。他更清楚年轻教师工资低,于是,他问我:“李老师,你如果想买电视机,可以一个月拿十块或是二十块钱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先给你一台电视机看着,每个月付十块吧!等你全部付清后,我再把附有保修条款的发票给你。好吗?”杨师傅善解人意的一席话,真是让我感动不已,让我喜出望外啊!
第二天下班后,杨师傅就把一台橙色外壳的“武汉牌”14寸黑白电视机,送到我家,热情帮我调试好后才走。
我当时没有任何一点攀比的想法,就是为了两个女儿的心理健康,不能让孩子产生自卑心理,让她们做到自己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不能从小就看别人眼色做事。让她们的心理和身体一起健康成长。
我的大女儿在大学四年级临近毕业分配时,给我写了一封信,她在信中说:“我觉得我们家好像是介于传统与开放之间。你们对我和妹妹管教也是如此。不过我真的好感激你们为我们创造的学习和生活环境,正是这些在潜移默化中造就了今天的我。我虽然不能成为名人、伟人,但作为凡人,我们已经生活得很幸福了!”
现在回头看,我的两个女儿真是生逢其时。我们没有钱给他们更多更好的衣食、玩具,但我们有许多时间陪伴他们成长,在他们成长过程中,我们这个四口之家,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个也不能少”!记得有一次,两个女儿回武东奶奶家去玩了一天,到吃晚饭时,三岁多的小女儿就吵着要回家,不吃饭,哭着要回家,要爸爸和妈妈,谁说都不行,大女儿说吃完饭就回家也不行。奶奶只好叫叔叔送她们两回汉口了。
当她们的同龄人为了上一个哪怕是区重点中学而不得时,她们姐妹俩都在湖北省最好的重点中学生活和读书了。感谢我的老师和校长,在恢复全国高考招生之后,不看学历重学力,不仅让我走上了语文教学专业成才的高速路,而且让我的两个女儿在华师一附中受到最好的教育,为她们后来成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