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知青,也知性(一)
四川北部的丘陵地区,有一句很流行的俗语,“到了昭化,不愁没有爹妈;到了剑阁,不愁没有老婆。” 这句俗语说得直接了当,意思是昭化那地方习俗拜“干爹、干妈”,一个人单身去到此地,很快就会认到“干爹、干妈”,从而得到这些“干爹、干妈”的关照;而剑阁县地区则有着“性开放”的习俗,单身男子来到此地,会是很“性”福的。很不幸,我插队落户做知青,就正好就下到了“不愁没有老婆”、既原始开放、又野性直接了当的奇幻之地。当然,得知这一俗语,是到了剑阁农村住下以后才知道的。一到山村,就吃了一个下马威。我下乡实属无赖之举,所以是在同龄同学们早已下乡多时后,无聊之极,自己手持父亲单位的介绍信,在我哥的配同下,直接到单位对口的县区公社去报到的。安顿下来后的第二天,我们去到公社所在地的供销社买些生活必须品后返队途中,刚爬上一山梁露头,就就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呆得虽说是无地自容,但当时确实没有“胆量”把脑袋缩下山梁。一位农妇,当着我们的面,旁若无人的脱下裤子,撅著白花花的光屁股,对着我们就开始哗哗的撒尿。豪无遮掩的异性隐私,对着我们两个大男人暴露无疑。说实话,那可是我的“第一次”呀,遗憾的是那只是昙花一现!在我们还很尴尬进退为难时,那妇人早已若无其事的提上裤子,到旁边的田里继续干活去了。看到这里的女性对自己的隐私都是如此的“无所谓”,当时就与我老哥调侃,想必这里的男性肯定应是很“性”福的,至少能“饱眼福”呀。
男性的农活,对刚到农村的我来说,肯定不行,所以就只能跟着妇女队伍混。某天干活时,妇女A问妇女B,狗X的C咋样?B回道,那狗X的就喜欢抱到啃,床上到是行实得很,就是说话不算数。说了给老子买丝头巾,到现在都还没有买。原来B的男人和C都是石匠,两人也算是酒肉朋友,两家男女互换,那像是家常便饭,生产队是人人皆知。总之,在性事上上,这两家是既随便也混合无序的。到北美以后,记得一朋友列举些西方世界的堕落事例,换妻游戏就是其中之一。当时我就说咱中国早就有这种玩意儿,他还似信非信的。
干农活时社员们聊天,三句不离本行,“性”总是永恒的话题,而且谈性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露骨,有时真是让我们这些还没有恋爱性经历的知青无地自容。不过,也让咱们这些小青年真的是“知性”了,那些都是我们在城里时从来没法学到的。
生产队长面相不善,一脸大麻子,对着社员总是带着凶相吆吼,“土皇帝”嘛。他吆吼的声音不仅大还中气十足,可能与这里的男人都爱吼黄色山歌有关。他对我可以说是非常的好。我们下乡第一年由国家每月供给35斤大米,如果人在生产队,队上再补助10斤(这是单位与挂靠的公社私下定的)。一年以后,参加生产队分配。但我在其后的两年里,生产队仍然按月给我45斤大米,其他的红苕玉米蔬菜,基本上我都是随便拿些来吃的。他对我好,有两个原因:一是他被我的“毛根”好朋友、当地有名的“恶霸”知青小Z打过“招呼”。
我下去之前,麻脸队长为讨好小Z,在小Z一次从生产队过路时,热情的掏出香烟,“老Z,来抽支烟。” 话声刚落,脸上就“啪、啪”的被老Z狠狠的抽了两个耳光。
“老子年级轻轻,你就把老子叫‘老’,安的什么心?以后只准叫老子‘小Z’”。
麻脸队长后来给我解释,我们叫“老”是尊重,都是只对公社县里来的干部才这样称呼的,好像小Z不吃这一套。反正,麻脸队长的确是有点怕小Z,知道我与小Z的关系,对我更是小心翼翼。当然,我对他也是很不错。当地很穷,除了过年过节红白喜事,天天都都是吃稀饭,当地叫着”甜浆饭”,既用泡后的黄豆磨成浆后加酸菜煮稀饭,少有吃上白米干饭。当年我就常想,这里的社员一天喝稀饭,还长得非常壮实,肯定与他们每天吃黄豆浆的原因有关。我经常都会留一大碗干饭,在队长吆吼出工路过时,把他拉在门背后,吃完白米干饭再走。平常也资助他一点油盐钱,所以麻脸队对我的确很好。其实,在我离开生产队回城上大学时,几乎每家都欠我几毛一块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要他们还的念头。山村的农民太苦啦。
在生产队住下来后的一天,来访的小Z和我坐在屋前喝茶,麻脸队长正好经过,只听小Z大叫一声,
“‘摇门队长’,过来抽支烟。”
“哎呀,小Z,千万不要乱说。你听的那些都是假的。”
麻脸队长一脸惊恐,一种被人揭短的典型尴尬表情。我这才知道,年青的时候的麻脸队长竟是方圆有名的“色情狂”。“摇门队长”,是他一夜成名的“雅号”。看来,咱中国的古语“十个麻子九个怪”还是有点源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