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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澳洲做房客 - 24. 再见,阿德莱德

(2015-11-01 10:46:48) 下一个

24. 再见,阿德莱德    

三月底,因为要去巴拉瑞特开始我的博士生的学习生活,我也离开了阿德莱德,离开了‘谢尔顿国际’。离开时,谢恩和布露安送了我一件睡衣作为礼物。但他们的卡片上的临别赠言更让人难忘,虽然依旧是谢恩一贯调侃和玩笑的口气,但却很感人。

那天布然顿开车送我去汽车站,在候车室,他买了两杯咖啡,我们又聊了一会。布然顿告诉我,他刚刚到医院做了化验,他已经听说了吉尔在西澳的历史,担心自己染上性病。布然顿还告诉我,吉尔也在准备搬出去,但准备把猫留下。我问他:“吉尔不想要她的猫了?”“她连我都不要了,还在乎猫吗?”布然顿的回答透着悲伤。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吉尔选择离开,布然顿是不会分手的。

我离开后不久,因为担心附近的房地产开发会影响到他的房子的价值,布然顿卖掉了房子,在一个军事机场附近买了一块地,准备再建一栋住宅。可惜机场的噪声最终使他放弃了建房的念头。房子卖了以后,布然顿在伯纳德农场的家里租了一间卧室,遗憾的是住了没多久,布然顿就搬出来了,搬到了自己土地上的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房里面,和伯纳德的友谊也就此完结。按布然顿的说法,伯纳德太自私自利了。

九八年圣诞前夕,谢恩和布露安在玛瑞河上租了一个船屋,他们和布然顿一同邀请我前去与她们共度圣诞,在玛瑞河上钓鱼。由于已经接受了其他朋友的邀请,圣诞期间有了安排,没有接生他们的邀请。但对他们的邀请还是心存感激的。

离开阿德莱德后,我又回去过两次,一次是参加学术研讨会,另一次是到澳洲军事科学院参加一个短期培训班,军事科学院是布然顿工作的地方。两次都见到了布然顿。第一次见他时,他住在自己临时的简易住宅里。第二次见布然顿时,他住在同事乡下的房子里。当时他的一个同事到美国工作一年,求布然顿帮助照看房子和鸡鸭鹅狗等动物,条件是免费居住。同事的房子在乡下,有几十英亩的土地,几乎成了野生袋鼠的天下,每天上下班,地里的众多的袋鼠像塑像一般立在大树下或草地上,有些则慢腾腾的跳动着。在培训的两周内,我就住在了他同事的土坯房子里,房子的外墙快有半米厚了,真正的冬暖夏凉。

最后一次见到布然顿时,不再是从前干净清爽的形象,布然顿留起了大胡子,虽然依旧是彬彬有礼,但好像多了些老成持重。当时他还是单身一人,谈到吉尔的时候,布然顿已经完全放开了。没有了刚刚分手时的悲伤。但活的还是有些沉重,不是很超然,好像还有很重的心事。

周五我们一同去看望谢恩,因为他还没有下班,我们便到他上班的超市找他。谢恩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在这间超市上班,从最初的学徒开始,一直干到总经理的位置。后来因为太累,太辛苦,主动要求降职为部门经理,负责超市的面包及糕点的烘烤和经营。我们去时,他正蹲在地上清点面包货架。我从后面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要他猜猜我是谁,结果我刚一出口,他就听出了我的声音。

晚饭是在谢恩家里吃的。他们还是住在布露安父母的房子里,他们的女儿泰勒好像已经有一周岁了。布露安还是金发飘逸,漂亮依旧,魅力如初。但她自己说体重已经增加了十公斤,还需减肥。可我看不出,便问她,你多余的十公斤长在什么地方了?

再次离开阿德莱德的时候,布然顿又把从前的朋友召集到了一起,共有二十多位,共进晚餐。那是我最后一次到阿德莱德,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布然顿、谢恩、布露安以及从前的朋友们。去年,在脸书上见到谢恩和布露安,看到了他们的照片。他们的女儿已经是大姑娘了。谢恩明显的见老。最惨的应该是布露安了,完全是臃肿的大妈形象,整个大了一圈,但亲切依旧。

再见,阿德莱德。再见阿德莱德的朋友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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