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反贪局长

四、凶杀案

　　莫东山感到自己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弟弟莫立山进去了，可只能替他抵挡一阵子，现在卢景光又认罪交代了，矛头已经直指到他的身上。他坐立不安，觉得自己已经乱了阵脚。

　　这时又有手下人来报告，说开发区的工程已经面临开工，可一个叫杨老二的包工头却因利益关系与东山开发公司发生了分歧。小小包工头居然也敢跟东山实业的人讨价还价，这令莫东山十分恼火，他觉得自己已经是破鼓乱人捶了。现在没有莫立山，开发公司那边无人敢做主，莫东山把桌子一拍，冲着手下人吼道：“别怕，开发公司那边我亲自挂帅。”

　　工程动工在即，工地上尘烟暴起，施工车、塔形吊车等重型设备竖了起来，一些农民工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东山开发公司的工程包给了四个施工队，其中数杨老二的施工队人多，有实力，压住了杨老二，也就压住了所有的施工队。

　　莫东山那辆霸气十足的宾利车开进了工地，他亲自来和杨老二谈判了。

　　二人面对面在一间工棚里坐下，莫东山打量了一下其貌不扬的杨老二，撇着嘴说：“杨老二，我是何许人你应该知道吧？”杨老二赔着笑脸说：“当然，谁不知道莫老板啊！”

　　莫东山说：“知道就好，我们东山实业干过那么多的工程，找过数不清的包工队，还没有一个敢跟我们讨价还价的。你是不懂规矩还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杨老二说：“莫老板，我带的这些人都是农民工，都是一个乡出来的，他们抛家舍业地跟我干活，不容易啊，要是依了你们的价钱，他们还能挣到钱吗？”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

　　“这个价的话，我……我没法答应。”

　　莫东山眯起眼睛说：“好，杨老二，算你有种。我们雇不起你们，行了吧，请你明天早上五点前撤出工地，五点以后我不想在这儿看见你。”

　　莫东山说罢，拂袖而去。

　　事情发生在第二天凌晨五点，工地上空无一人，民工们都还在工棚里睡觉。这时，一辆越野车开进了工地，停在了一间工棚前，有三个人下了车，悄悄摸进工棚。

　　在这间工棚里睡觉的就是杨老二和他一个叫郑晓国的堂弟，那三个人举刀冲进来了，二人才被惊醒。杨老二起身要站起来时，被一个叫刘大疤瘌的人用短刀刺在腹部，杨老二想反抗，又被另一个人扎了几刀，满身是血地倒了下去。

　　郑晓国见状摸起身边的一根棒子冲着刘大疤瘌打过来，刘大疤瘌没躲开，郑晓国这一棒子正打在刘大疤瘌的脑袋上。这时，外边人声炸起，另两个人见势不妙，丢下刘大疤瘌逃出工棚，跳上汽车，一溜烟走了。

　　警车呼啸，警灯闪烁，李大队长等人迅速赶到现场，赵艳君和穆刚闻讯也赶来了，已经勘查完现场的李大队长对他们说：“杨老二已经被送去医院，刘大疤瘌已经断气了。初步估计，凶手是杨老二手下的民工郑晓国，可是经过查找，郑晓国已经逃离工地了。”

　　从现场回去的路上，车流汹涌，穆刚车开得很慢，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赵艳君眉头紧锁。

　　穆刚说：“打死刘大疤瘌的郑晓国在逃，那两个和刘大疤瘌一起行凶的人也在逃。”

　　赵艳君说：“杨老二是我们正在审查的东山实业系列案件的重要证人，对于这个案件的侦查情况，咱们要密切关注。”

　　道路突然受阻，前边堵满了汽车。赵艳君叹口气，说：，“又堵车了，交通情况真是越来越差。”穆刚说：“没办法，谁叫咱们的汽车工业发展得这么快呢！有一利就有一弊。”等了好一阵，仍没有疏通的迹象，穆刚便下了车，上前去查看。

　　不大工夫，穆刚就急急地返回来，对赵艳君说：“有个农民工小伙子爬上了一栋居民楼的楼顶要自杀，很多人在围观，所以才堵了车。”赵艳君说：“农民工，会不会是那个郑晓国呀？”

　　赵艳君下了车，和穆刚一起穿过车流，果然发现有很多人在一栋居民楼下围观，二人挤过人群，来到了前边，这里已经有警察在采取措施了。赵艳君对一个警察说：“我是检察院的，这上边的农民工是谁？”警察说：“是一个叫郑晓国的人。”果然不出所料，赵艳君和穆刚不禁互相看了一眼。

　　抬眼望去，郑晓国已经站在楼顶边缘，想跳又有些犹豫的样子。爬上楼顶的警察试图靠近他，警察动一下，他就做出要跳的架势，大喊：“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警察见状也不敢贸然行动了。

　　穆刚和赵艳君也登上了楼顶，赵艳君对警察说：“我是女人，对他的压力要小一些，我来试试劝劝他。”警察点点头，闪身让赵艳君过去了。

　　赵艳君一步步向前靠近，郑晓国有些紧张，冲着赵艳君喊：“你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了！”

　　赵艳君停住脚步，开始劝说：“兄弟，你这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干吗要走绝路啊？”

　　郑晓国情绪激动地说：“我杀了人，杀人偿命，反正也是死，不如自己跳下去算了。”

　　赵艳君说：“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如果你是正当防卫，你就不会有罪。”

　　“你别骗我了，我肯定是要被枪毙的，你别靠前，不然我非跳不可。”

　　“你还年轻，人生的幸福你还有很多都没有尝试过，是吧？我知道你也不想死，如果你想死早就跳下去了，我说的对不对呀？”

　　郑晓国说：“我要是死了我真冤枉啊，我都这么大了还没谈过恋爱，还没有和女人接过吻呢！”

　　“所以说你不该死呢，听我劝，下来吧！”

　　“不，我下来就被警察抓了。”

　　“警察也是讲理的，如果你只是正当防卫，我保证你没事。”

　　郑晓国开始犹豫，赵艳君心一横，说：“你不是没有吻过女人吗？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当你的姐姐吧，如果你认我这个姐姐，我就让你吻一下，好不好？”

　　郑晓国迟疑片刻，点头说：“好。”

　　赵艳君走上前去，主动给了郑晓国一个吻，然后借机抱住了郑晓国。警察们见状赶紧冲过来，拿下了郑晓国。

　　重新坐回车里的时候，赵艳君感到十分疲惫，过了好一会儿，她扭头看了穆刚一眼，说：“你对我和郑晓国这一吻有什么看法呀？”穆刚用鼻子哼了一声，说：“你都不承认我们是恋人关系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呀？”赵艳君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