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姑娘

第八章 醉酒之后的夜晚

　　兆阳对美食的纪录片拍摄工作投入了极大的热情，每一场都自告奋勇，这次要一起去外景，兆阳又自愿担当起了后勤的保障工作，连同核桃、卓然还有两个工作人员，他们一行五人就开着车出发了，一路上山路崎岖泥泞，且赶上下雨的天气，核桃一路上心都揪着，要是路上出事故真是够他们喝一壶的。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车子经过一个小土坡，“扑腾”一声，陷进了一个水坑趴窝了。

　　“怎么了，怎么了？”车上一阵哄乱，坐在副驾驶的兆阳跳下车检查。

　　司机还想试试，发动汽车狠踩油门，架空轮子空转甩出一排泥水。

　　“不行，不行。”

　　车上一行人也都下车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可怎么办好？”核桃看着大家都没有什么主意。司机说要不叫救援吧。

　　“救援过来也得半天。”卓然躲在车里喊。

　　“都下车下车，核桃你去打方向盘，其他人下来推车。推出来就好了。”兆阳大声指挥着。

　　“推车？哪里推得动，还是等救援吧。”卓然还是没下来。

　　“别废话，下来试试啊。”

　　这样其他四个男士下来推，核桃一个女士在驾驶室里打方向。

　　“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兆阳指挥着，“核桃你控制方向盘啊。”

　　“一，二，三，走你！”车子只是在原地打转。

　　“不行，不行。”卓然又喊了起来。

　　“再来吧，再试试。”兆阳转到轮胎后面最吃力的地方，“核桃你油门轰大一点。”

　　“好，我可踩了。”嗡一声轮胎高速转动起来，甩了正后方的兆阳一脸泥水。

　　兆阳也顾不上，大喊一声：“一，二，三！”

　　大家在他的带动下，一起用力，“轰”地一下车子蹿了上来。

　　“好嘞！”大家一起欢呼，赶紧上车。核桃看到兆阳脸上雨水和泥水，赶紧帮着擦了一把。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发现住宿的是一个自建的小别墅。不过逃离城市加上旅途的艰辛，来到这深山自然别有一番风味和惬意。

　　他们拍摄非常辛苦，核桃作为大姐带领着几个工作人员，联系当地人，为了几个镜头他们跋山涉水，不辞辛苦。而兆阳特别体贴地跟着核桃，每次总是保护着核桃，给她送水还常常问她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那阵子赶上雨季，几乎天天下雨，都是泥泞的山路，又湿又滑，兆阳让核桃别去了。核桃坚持烟雨朦胧的镜头最美，他们还是出发了。

　　一行人穿梭在“雨林”中，为了一个好的取景点，在当地人的陪伴下，常常一走就是一天。兆阳像个孩子，显得特别高兴。他也是剧组里的开心果。一路上有点得意忘形。

　　“这空气真的太好了？你看那边还有瀑布。”兆阳看见小瀑布就跑了过去。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啪”一声直接滑倒了，摔了个正着。兆阳尴尬地快速起身，一抹身上的泥水，对自己和大家说：“没事，没事。”大家哄笑成一团，核桃也是笑着过去赶紧看看，结果也是一滑，兆阳赶紧过来扶一把，结果两人抱着摔了下去。

　　落地的时候兆阳本能地用手护住了核桃，核桃没事，兆阳的手却受了伤，好在都是皮外伤不严重。没有骨折，就这么狼狈地回到剧组所在的农家院，拍摄也因此结束。

　　核桃一直陪着，心里挺过意不去，兆阳反而一直说没事没事，脸上老挂着笑。

　　剧组还得继续拍摄，兆阳因为受伤处于休息的状态。

　　拍摄很快就要结束，一行人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唯独兆阳闷闷不乐的。那天晚上，老乡准备了丰盛的晚饭酒菜，热情的老乡只知道这几个人是电视台的，过来帮自己的土特产打广告，拉着他们就在外面的院子里喝起酒来。

　　老乡们轮流着给大家敬酒，几轮下来每个人都微醺了。

　　山里没有了城市的喧闹，空气也特别清新，夜晚还能看到满天的星星。几个人借着柔和的灯光，喝着老乡自己家酿的酒，说着玩笑话，气氛温柔。

　　兆阳觉得核桃今晚特别美，她听着大家的玩笑，微笑着。核桃看到兆阳在看他，就举起杯子要和兆阳喝一杯。别的同事看到核桃喝酒，就纷纷过来要和核桃喝酒。核桃躲不过，脸上已经开始泛红。

　　卓然还要过去和核桃喝一杯，兆阳忽然发作了，一把推开卓然，因为用力有点猛，本来瘦小的卓然直接摔倒了。兆阳也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直接过去扶起卓然，“对不起，对不起，别让核桃喝了，我替她喝行不行。”

　　卓然并不买账，直接打开了兆阳的手。核桃担心他们又打架，谁知道兆阳一把抱起卓然，嬉皮笑脸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和你喝个交杯酒赔罪。”

　　大家一阵哄笑，核桃也跟着起哄，说兆阳你能喝就得喝三杯，兆阳真就喝了下去，喝完了兆阳也跟着笑，卓然也就没有计较。

　　核桃恍惚又想起了当初第一次看见兆阳的情形，加上这几天的相处，觉得兆阳改变了很多。没有了原来的戾气，多了一份细腻和温柔。要是眼前这个兆阳是自己弟弟多好，他保留着一份单纯，又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想大家酒喝得七倒八歪，各自就回房间睡觉了。兆阳已经喝醉了，核桃反而还清醒。

　　“核桃，核桃，你别喝了，我帮你喝。”兆阳醉了还惦记着帮核桃挡酒。

　　喊着喊着忽然带着一点哭腔。“核桃，你别喝了，有我在，我照顾你，我照顾你。”语言混乱，却让核桃有点感动了。兆阳忽然抱着核桃，语无伦次：“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你不知道，哈，你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说着就又笑了起来。

　　这一番话让核桃有点心疼眼前的这个大男孩。都说喝醉了酒爱哭的人心里苦闷，酒精会放大情绪，将心里的苦闷就外化了。

　　核桃扶着兆阳进了屋，边走边安慰：“知道，知道，别喝了，我扶你进屋吧。”兆阳意识还算勉强清醒，只是脚底发软。借着酒劲话也密集起来。到了房间，兆阳就靠着床坐在地上，对着核桃说：“你们都心里都瞧不起我，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觉得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对不对？”

　　核桃没有说话：“你喝醉了，别发酒疯了，别胡思乱想，我给你倒杯水，喝点赶紧躺着睡吧。”

　　“你陪我坐会儿，就一会儿。”兆阳拉着核桃坐到身边。

　　核桃犹豫了一下，忽然很想抱一抱兆阳，她心里生出了一份怜爱。男人的魅力有很多种，强势的能力是一种，迷乱颓废也是一种，很多女人对后一种更没有抵抗力。这种近乎孩子气的单纯和示弱，更容易让女人心生怜爱。

　　核桃坐了过去，一只手伸过去抱兆阳的头，窗外温柔的星光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两个人并排靠在了一起，兆阳侧身过来抱着核桃的腰，头靠在核桃身上。

　　核桃没有动，只是摸着兆阳的头发。

　　“别走，别走，核桃！”兆阳迷糊地说着。

　　兆阳站起来，抱起核桃忽然亲了一下核桃的脸颊。核桃推了兆阳一下，想跑，但脚上像绑了两块大石头，不会动了。兆阳像得到了默许，准备轻吻核桃的嘴唇。

　　“别这样，兆阳，早点休息吧。”这次核桃躲开了，说着要站起身来。

　　兆阳拉住了她：“别走，再让我靠一会儿。”

　　兆阳感觉到了特别少有平静和踏实，或许爱人的身体就是具有强大的魔力，就像一个拥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情。兆阳享受这种感觉，加上酒精作用头开始发晕，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核桃也发现了兆阳已经睡着了，扶着他上了床，在他床边放了一杯水。

　　看着睡着的兆阳，他面容英俊，睡得很沉，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吸，眼前这个大男孩其实真的很可爱，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核桃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不现实，自己的心里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相处久了吧？核桃还是在不断地为自己的想法找借口。

　　第二天醒来，兆阳已经断片了，不太记得昨天的事情。跑来看核桃怎么样，核桃一见到兆阳微笑着问：“怎么样？你还好吧？”

　　“好久没有这么醉过了，昨天我失态了吧？有没有在你面前说错话或是对你怎么样？欺负你了没？”兆阳只是担心让核桃看到他醉酒的窘态，拼命地想从核桃嘴里得知一些蛛丝马迹。

　　“没有啊！你喝醉就睡了，没有失态。”核桃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