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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真假毛狗

  永昌县城的官道上,一匹马飞奔而过。马鞍桥上坐着一位传旨官,风风火火的样子,一张张传单洒在地面上,地上的人捡起来,却是永昌国王下的圣旨:公主有重病,能够治愈者,重金奖赏。

  许多人跃跃欲试,据说有个郎中听说后,本想着自己医术超群,想着出人头地的最佳方式便是为国王的千金治病了,于是,他便拿了圣旨,到达了永昌皇宫前面应聘。

  宫里的人听说后,大喜,急忙将他召了进去,但没有半个时辰工夫,那人却满身是伤的被扔了出来,等着门口的郎中们着急地上前探听情况,却看到这郎中满身是血,P股被打成了花,人早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大家七手八脚地上前医治他,好不容易缓了过来。

  却道:“别去呀,龙潭虎穴呀?公主的病太难治了。”

  另外有几个不要命的郎中道:“到底是何病呀?总得有个病源呀?”

  “相思病呀,谁能治得了相思病呀?她整日茶不思饭不响的,不知道想什么,摸脉无脉,摸门无门,我傻眼了,没有见过如此怪诞的病呀?”

  有病的郎中被家中唯一的老婆抬走了,她一边走一边骂道:“你个糊涂鬼,你是医生,竟然让我以后照顾你?”

  在众人惊异的恐状下,我、狗子,与一本正经的打扮的时髦像人的狗儿,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特喜欢这儿的景色,宫殿豪华气派,人也和气,遇事不慌,总是笑脸相迎的样子,好像这儿根本没有战争,没有罪过。

  受伤的郎中,是我见到过的唯一的遗憾风景,我挤了进去,想问个究竟,旁边的一个郎中道:“我们也走吧,不然没命了。唉,我还指望着能够治好公主的病,娶了她,以后光宗耀祖呢?”

  “你呀,没那命,干脆走吧。”

  我拦住了一位年轻人,一脸的黑,有笑容掠过,却被黑色完全地掩盖住了。

  我刚想发问,却猛然听到传旨官骑马而过的声音,我们在路中间,那人有恃无恐地从我与郎中中间穿了过去,多亏我躲的及时,不然会被马儿踢到九霄去。

  狗子气不过,伸手想拦截,却早被旁边的狗抢了先,狗抬起脚来,马腿正好路过它的身边,脚落处,马应声栽在地上,而那马上的声音正在宣传着:“再有胆大妄为,没有能力的庸医,杀无……。”

  “赦”字并未完全念出来,人早已经倒在地上,人群中有人嘻闹着,那人没有受伤,从地板上爬起来,我们早没了踪迹。

  有个小饭馆,好像天下所有的故事,均与饭馆有关系,小时候看武侠小说,最喜欢的便是发生在饭馆里的故事,记得总有些故事中有个叫“悦来客栈”的地方,此名字十分吃香,于是,我们一行三个,也走进了一家叫“悦来客栈”的饭馆。

  我们要打尖,老板笑脸相迎,我们坐在窗户边上,一屋的人都在议论公主得病的故事,因此,我们很容易得知这样一个细节:

  公主半年前生病,怪病,相思病,不吃饭,只能靠水熬命,说也怪了,她并未接触过外界人,却一直在念叨一个叫天宝的男人的名字,国王曾经下旨,在全永昌搜寻叫天宝的人,可永昌县一千两百多人,没有一个男人叫天宝的,于是,到了永定镇,也查无此人,包括隔河相望的样貌国,全一个模样,根本没有叫天宝的人存在。

  国王大怒,本来视子民如水,将自己当成了服务生,服侍国民,但如今却性情大变,每日里非杀几个人才解气,由于永昌国小式微,于是,改成了骂人打人伤人。

  也曾有几个不要命的前去观瞧,但非死即伤地退了出来。

  我们正然听着时,却突然间看到一个女子,坐在正屋的小茶几前卖唱,声音十分凄楚,她的唱的歌词大致是:

  妾身苦,苦过药;生自豪门,却无人要;想娘亲,日子少;何人助我,天天笑。

  女子的声音有些凄凉,听我们有些心动,我拽过来老板问道:“贵姓?”

  老板道:“姓何苦?”

  我道:“还有这姓吗?”

  “当然,俺叫何苦为难?客官是要问公主的事呢,还是问这女子的事呢?”

  此人十分聪慧,可能他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了故事,我点头表示都想听听,他开了腔:“一件事情,一克里,不听拉倒。”

  狗子道:“怎么说事还要收钱呀?我们可在这儿住店吃饭呢?”

  “这是规矩,连国王都医不好他女儿的病,如今,无钱寸步难行呀?”

  我说道:“好了,你讲吧,我给你钱。”我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了两克里,扔在桌上,克里发出的声音轻脆盈耳,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我突然间有了一种自豪感,在家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过钱,但当我从正定镇出来时,我还是煞有介事地从马大蛋家的财宝中抓了一大把的钱,当时,我没有想到,这种叫克里的钱,居然在邻邦也可以流通。

  “此女子叫天生,半年前昏倒地路边上,我救了她,本来不想管闲事,可是,这女子却得了病,偏说自己是公主,我吓坏了,一旦让皇宫的人得知,她冒充公主,不仅她会死,我也要受牵连,我劝她走,她不走,但总得有口饭吃,于是,我便让她在这儿唱曲了。

  至于公主的事情,想必你们也知晓了,奇怪地是,她以前一直无病,如今,为何得了怪症,天宝其人,我们无从谈起,但天宝却是一种狗的名字。”

  说到了狗,我入了迷,我们三个几乎全入了迷,狗有些不太懂汉语,但听地十分仔细,当提到狗字时,狗觉得有些与自己有瓜葛,竖起了耳朵倾听着。

  “天宝是狗的名字吗?”我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西域国,有一种狗,叫天宝,它力大无穷,可以征战,更奇的是,它可以学人说话,我看你们是外乡人,其实,我倒有个看法,如果找一条狗进皇宫里,恐怕公主会有救的。”老板神秘地说着。

  “我不敢给别人提这个,这是我的第七感觉,老婆骂我是个混蛋,谁会相信我的鬼话,如果真的弄条狗进皇宫里,恐怕会举家灭门的。但我老做梦,梦见公主变成了一条狗,它想见的,一定是多年前,自己认识的一种叫天宝的狗而已。”

  我倒是觉得这个饭馆老板有见地,有思想,但狗子却道:“不会吧,公主如果是条狗,国王会看不出来吗?谁信呀?”

  老板道:“我也觉得是,这也是最不合理的地方了。”

  正在此时,一群人上了楼,猫三狗四的模样,为首的猫三看到了年轻女子,动了心,上前便去骚扰那个卖唱的女孩子。

  猫三道:“小女子,识相的赶紧滚开吧,这儿不欢迎你,我们永昌县,一片太平,你这样苦诉心事,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不如这样,你到我家里去,我替你解忧如何?”

  狗子站了起来,握了拳头,膘肥体壮地他,惹得那伙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锁在他的身上。

  “真有厉害的角色呀?找死呀?”

  狗四上前来,准备袭击狗子,狗子一腿甩了过去,那家伙躺在桌子上面,狗在旁边大喜,竟然鼓起掌来,我不动声色,老板早吓地尿了裤子,一边阻拦,一边说道:“别呀,我老不容易挣的家底子,你们惹不起呀,他们可是官府的人。”

  猫三狗四继续嚣张道:“我们爷可是皇亲国戚,小子,末日到了。”

  狗跳了出来,狗跳的动作虽然不雅,但一身正气,过程虽然不潇洒,但这样的故事,要的是恶有恶报的结果。

  十多个人,狗一个转身,倒下来七个,剩下三个刚想走,桌子早被我踢飞了,碗与碟子飞了起来,掀在他们脸上,瞬间开成了花。

  那伙人退了下去,老板道:“你个不吉的女子,如果不是你,我的饭馆呀?”

  我道:“我的损失我们包赔。”

  我掏出了一大把钱,扔在桌子上,准备离开是非之地,我不想惹事,我在计算着公主的病,我已经想好了,决心以身犯险,进宫探个虚实。

  但老板却叫住了我们,跪了下去,不住地磕头:“你们行行好吧,带她走吧,我不敢留呀,如果再留,恐怕我家中的财产,还是八十岁的老娘就朝不保夕了。”

  狗子道:“哥,带她走吧,她挺可怜的。”

  我无法,便问那女子道:“你愿意跟我们走吧。”

  那女子倒也识大体,站起身来道:“天涯何处容我身呀,大哥哥,我愿意走,只要能够活命,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们找了家没有人住的宅子,收拾了大半天时间,我们准备先住进去,再看具体情况,再实施下一步的具体方案。

  天生十分勤快,对我们三个倒是忠诚,她就是对狗感兴趣,觉得它可笑,一会儿问这问那的,狗正好遇到了可以锻炼口才的时机,于是,他们整天泡在一起,狗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抱柴火,我与狗子乐见于此,躺在床上睡大觉。

  我和狗子白天的时候没有做,便到外面转悠,经过多方打听,我们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公主的病情在加重,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时候。

  这样的情景一直在触动着我的心灵,其实,我对女孩子的心思特别感兴趣,这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抗拒的,就好像我生下来的使命就是为了解决女孩子的忧愁而来到人世间的,一听说哪家的女孩子有了病痛,我便坐卧不宁,心痛不已。

  狗子也道:“哥,不如,我们进宫吧,与其这样坐着,不如到宫里走一遭,也算是对人家有个交代。”

  我道:“你敢去吗?你没有听说吗?进入皇宫内处的,不是死就是伤,你不想我们俩人出来时,落一身伤吧?”

  狗子回答道:“哥,人生在世,能够做一两个痛快的事情,已经不易,何况我们做的事情,是救死扶伤的大事,就是死了,也值得。”

  我忽然间想到了乡下的花花,那些民间的医生们,他们可能也爱钱,但命大于钱,有时候,爱的事情,比钱的事情要大的多,花花打针时的表情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肯散去,隔着时间的帷幕,我看到了母亲,认真地准备着打针前的动作,她每一步非常生疏,但非常执著,不懈怠,不像某些官员们,执老百姓的生死于不顾,自己可以躺在所谓的功劳簿上睡大觉,可以将财产转移至国外,可以假惺惺地想着人间生死,想着世间的爱与不爱,他们是世间的丑陋,是宇宙间最大的耻辱,背上人的十字架,他们的人生是否可以永远的安宁,这是一个永远的问号。

  无论如何,狗子的思想提醒了我: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为的事情,如果不做,便不是一个男人。

  于是乎,下午时,太阳刚刚跌山,趁着狗与天生在一起插科打诨之时,我与狗子悄无生息地离开了住所里,大街上没有几个人,皇宫里的事情牵涉到了民间,大家不敢外出,只是小心翼翼地生存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政治上的事情,有几样逃得过民生?老百姓想过好日子,可是,政治上的事情,牵涉着他们的人生,他们想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逃不出去,与其逃,不如反,这便是五千年的文明之路。

  皇宫就在眼前,三个门,正门,是皇帝进出的地方;偏门在东方,有龙的图案跃然纸上,看来这儿的摆事实,深谙中华皇帝的习性;还有一个后门,却是宫女、太监出入的场所,还有一两个打扫卫生的老妈子,不知疲倦地从这儿进出入,这儿有阶级之分,许多当官的,不爱从这儿进出,因为他们害怕厨房与厕所的习气感染了他们的生活习惯,他们笑,他们痛,他们不敢外出,所谓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罢了。

  我与狗子是贫民百姓,不怕这个,因此,我们到达后门之时,正巧有辆厕所的车子进入,把守的人十分冷却,大骂道:“臭东西,老从这儿过,我们从这儿过,倒霉了。”

  一个人推着车,无论如何也上不了台阶,把门的不愿意帮忙,双方僵持着,正在此时,我与狗子顺水推舟地出现了,四只胳膊,蛮大的力量,车子驶动了,把守的见我们一身脏兮兮的,也不阻拦,我们与一个叫炮子的家伙,安然驶入了皇宫深处。

  把门的以为我们是新来的,我们可以横行无忌,而炮子以为我们是皇宫刚刚派出的人,来帮忙的,因此,我们打了个时间差、地位差与空间差,人生有时候十分奇怪,你清醒时,不敢迈步,而当时糊涂时,你却安然地进入了人生的下一步征程。

  炮子吩咐我们道:“唉,你们过来。”

  我俩人欣然前往,我们不知道路途,整个皇宫深院,比我们想像的要大的多,因此,我们需要一个成熟的家伙带领我们驰骋。

  我答道:“哥,我叫祥子,他叫狗子。”

  “好痛快的家伙呀,刚来的吧,听我的安排,准没错,你们刚进来,不懂事情,如果按照我的安排去做,你们想看到什么世间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一定带领你们前往。”炮子单刀直入。

  我答道:“果然有事情,您先说吧,想要我们干什么?”

  “你们去公主房间里,将她的垃圾挪出来,我不敢去呀,她有病了,痛苦的要命,因为此事,我挨了打,你们谁敢去,我保证你们得到世间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应该算是世间最吸引人的条件了,我保持欢迎,狗子也沉默似金。

  我们按照炮子的指引,顺利地进入了公主的小院里,把守的并不算森严,只是一帮医生们出出进进的,他们进入时脸色尚悦,出来时,P股上早挨了板子,一脸无奈的神彩,我们刚进去,便听到院落里传来狗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凄惨的叫声,伴随着一两声人言:“叫天宝过来,他妈的,混蛋。”

  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人言,听到此处,我们皱眉副不自然地浮上心头,我们穿着普通,因此,顺利地进入了公主的内室里。

  十几个丫头模样的人,站在抄手游廊的下面,忙地不迭的样子,听到里有吆喝着,便像猫一样地穿进了进去,但很快闪了出来。

  正在此时,一个武士模样的人从旁边穿出来,一边挥舞着皮鞭一边命令着:“找来天宝没有,快说,你们都该死。”

  皮鞭到达我的面前时,并未落下来,我看到了一种久违的目光,十分熟悉,刚要表白,对方却将皮鞭绕了过去。

  我不知所云地看着这个家伙绕了过去,然后皮鞭指向了狗子,狗子怒目而视着,继而发生了位移。

  我们虽然疑惑,但并未理睬,而是直接进入了公主的卧室里。

  屋内一股子血雨腥风的味道,我看到一袭幔儿,后面坐着一个女孩子,吐的厉害,时而学狗叫,时面一股子疯狂的味道。

  狗子道:“我怎么感觉到不是人?”

  话刚出口,我便拦住了,伸出手去,堵住了他的嘴。

  照例收拾垃圾,满屋子皆是,纸巾,碎屑,狗子埋着头,我低着身,我亲身经历了一个医生治病的过程。

  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公主伸出手来,望闻问切,脸色大变,刚想表白,却被旁边的武士踢翻在地,医生并未列药方,光是这种怀疑的行为,便早已经令现场气氛大变。

  公主在里面叫道:“什么庸医,滚。”

  武士早已经举起刀来,手起刀落,不是少了一块肉,便是少了只耳朵。

  我与狗子并不说话,低头干自己的工作,我实在看不惯了,从地上捡来的垃圾中,明显感到一种熟悉的味道,我小声道:“什么了不起的,放什么傲骨?耍什么横?”

  我没有想到,这声音居然触动了幔儿中的人,公主听到有人这样议论后,将手缩了回去,在幔儿中大叫道:“花蝴蝶,滚进来。”

  花蝴蝶,我大叫了一声,狗子也叹了口气,我看到一个武士的家伙,从我的目光中涉入,再从狗子迟疑的目光中逃离,站在我们面前。

  “谁叹的气,揪出来?”公主说话时语无伦次,有些不清楚。

  我抬起头来,分明看到公主刚刚缩回去的手,有毛发的踪迹闪现,现实告诉我,这公主可能是假的,我想到了天生的话后,顿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武士回过身来,目光直指我们,马上灵敏地跳到我的面前,道:“来了高手呀?站出来吧,这可是高明的医生,怎么样,替公主瞧瞧病吧。”

  狗子也跳了起来,道:“我们是环卫人员,不是治病的,怎么着?”

  武士笑了起来:“化妆进来,以为我与我公主不知道呀?这样的人,必有所长,怎么,怕了不成?”

  “看就看,我们就是化妆进来的,冲着公主的病,如何?”我撕掉了面孔,以全新的面貌呈现了他们面前。

  “好个俊俏的小生,公主,您好像有救了。”武士笑的十分阴险。

  公主将手从幔儿中探了出来,我看到了一双不祥的手,满中毛发,我想到了众多医生不敢奢谈的原因了,她是公主,谁敢怀疑她的身份?我攥住了她的手,尖尖的指中满是污泥,这不是一双经常洗的手,是踏过泥路的手,这是一双与狗儿一样的手,我死死地掐紧了,直到公主吗呀一声叫出声来。

  我的心中七上八下,明摆着,这是一场骗局,来自哪儿,说不清楚,也许就是为了等我们的到来而已,而我却不敢表白出来,怎么办?戳穿,还是等待?我犹豫着,猛然间,我想到花蝴蝶受伤时的样子,我回转身去,花蝴蝶正襟然坐在面前,一声不吭,右手抄着刀,随时会有出刀的可能性。

  我与狗子的目光几乎同时相撞在一起,继而,我们痴呆地看着对方,因为我们想到了悦来客栈的老板讲过一句话:公主是条狗,果然是条狗。

  我真地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思想,但我没有敢叫出声来,如果讲出来,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不讲,公主的病如何医治?现在看起来,这本身就是针对某某人的一场骗局而已,就是想讨伐某些人,是政府利用这样一条计策赚取人眼球的方式。

  “一条狗吗?”不知是谁,不知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蓦然回首,我看到了狗,旁边一个娉娉婷婷的小女子天生,他们擎着圣旨,直接到达公主的寝房里。

  而他们的到来,解了我的围,与此同时,听到讲话的公主殿下叫出声来,武士也吃了一惊,拔出刀来,对着二人吼道:“什么人?哪里有狗?”

  我为狗的执著捏了一把汗,这声音绝对出自它口,天生愤怒地向前方扑来,却被武士们拦住了,狗在后面扯住了她。

  “我是说我遇到了狗,在皇宫外面,一条看门的狗而已。”狗用指着远方。

  我长出一口气,狗子的汗水也停止了排泄。

  我们并未打招呼,因为现在,给人的感觉我们是两路人,不过都是来为公主瞧病的而已。

  武士请示公主道:“公主千岁,又来两个瞧病的,这两个没有瞧好,是否杀死或者让他们受些伤。”

  “我们可是有妙方的,不过被他们抢了先罢了,如果他们不来,我们一定敢于揪住公主的病痛来。”狗子叫道。

  花蝴蝶道:“噢,公主何病?能讲出来者,就可以免死。”

  “当然是相思病,公主在挂念一个人或者物,这是她的最爱,多年积累成疾,到此,才难以痊愈,如果那人那物出现了,此病不治可愈。”我站起身来,装作成熟的样子,侃侃而谈。

  一个孩子装作成熟时的样子一定十分可笑,有时候可能唐突西施,更会刻画无盐。

  此言刚出,天生接了话:“公主身在宫中,对外面的事情可能不太了解,如果去外面多走动,也许会有好转的,还有,公主不敢示人,更接触不到阳光,公主是人,不是物,因此,她应该与大自然同伍,而不是整日里躺在床上,床乃木制品,时间久了,木与水黏合,会生出经久不息的脉动,这是自然之理,任何生灵违背不得。”

  天生竟然像个哲学家,听我与狗子云里雾里,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只会谈曲说唱的小女孩子。

  狗道:“此言有理,请公主伸出手掌来,我看个究竟。”

  公主竟然对狗的声音十分亲近,听到此声响,乖巧地伸出手来,狗弯下身去,手搭在公主的脉搏上面。

  这样的时间竟然延续了许久,一点儿也没有停滞下来的意思,武士在旁边看傻了,直到公主酸痛的对着外面叫道:“粥,我要喝粥。”

  丫头道:“公主肯主动进食,应该马上告诉皇帝陛下与娘娘。”

  无论如何,这条消息像天大的消息一样传遍了整座皇宫,天生从怀中掏出了盖头,蒙在脸上,她不想示人,自然有她的道理罢了。

  两只手依然攥在一块儿,丝毫没有分开的意思,毛狗第一次有一种震颤感,它半天时间没有压制住内心深处的狂热与躁动,直到皇帝与娘娘来到了他们身边时,毛狗才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

  “女儿,你感觉如何?”皇帝十分瘦弱,旁边的娘娘倒是富态地要命,皇帝体现着一种节俭,而娘娘则代表着一种浪费。

  “我感觉挺好的,浑身舒服多了,让它留下来吧,我要嫁给它。”公主竟然单刀直入。

  这句话,惹的满堂喝彩,只有我、狗子与天生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现在有些明白了,一切的一切,竟然是冲着狗来的,我悔不该留狗与天生在家中,狗一定是听信了公主的凄惨后,良心过意不去,才来到皇宫里想帮助公主殿下。

  “当然可以,听女儿的,你,留下来,准备成婚。”皇帝吩咐道。

  狗吃惊地看着皇帝,但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想反对,想不知道如何应对,想留下来,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思想。

  天生道:“主人,你与公主看好病了,我呢?总得有个好的去处吧。”

  娘娘道:“此人的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好像一百年前在哪儿听过一般,我看这样吧,留在我的身边如何?”

  天生突然间失控了,她撕掉了脸上的布,大叫着:“娘,我才是真正的公主呀?她是假的,冒充的。”

  武士们发了疯地拥了过来,我才知道我们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明明有妖作孽,但现在提出来,却不是时机,公主太迫切了,她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呀?

  幔儿中的公主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皇帝道:“你胡说八道,该死呀,你长的一点儿也不像我的女儿,怎可冒充?来呀,将她关起来。”

  我解释着:“陛下,我们可是冲着为公主治病而来的,她发了头疯,请您原谅她吧。”

  “现场的所有人,除了他以外,统统抓起来,我看你们来路不明,花蝴蝶,交给你了,看管好公主,切不可再生是非。”皇帝甩了袖子离去。

  狗刚想发作,幔儿中的手伸了出来,将狗的身体缠住,狗本能地颤抖着,直到整个身体消失在我们面前。

  花蝴蝶大笑起来:“我穿越一百年时间,才来到此地,就是想撞见你们,果然呀,苍天不负有心人,怎么样?从正定到永昌,你们走了很短的路吧,我却从死亡线上挣扎了过来,放心吧,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我现在已经是永昌国有统领了,掌管着近上万人马,你们想想,现在的路,是你们撞上来的,一招妙计,就吸引了你们的注意力,你们还是太年轻呀?”

  我嘲笑道:“花蝴蝶,你是个英雄,就该明刀明枪的斗,干吗要做这样的伎俩,我以你为耻。”

  “我是个江湖飞贼,做的事情,本来就不光彩,随你们如何说吧,我有我的做法。”花蝴蝶将我们关了起来,可惜了整条狗,淹没在安乐窝中,从此不可自拔了。

  半个月亮爬进监狱里,潮气袭人。天生为自己的做法感到内疚,她道:“自从我出事后,我的模样便变了,我甚至忘记了自己原来的长相,怪不得父王与母后不认我,我不该如此呀?”

  我道:“现在看起来是祸,但福祸总是相行的,我相信,今晚会有好的机会的。”

  狗子道:“我们现在外没有帮忙的人,哪会有好事呀?”

  后夜时,花蝴蝶走了进来,他一脸阴笑地看着我们:“几位,你们一直在怀疑整件事情的始作甬者,你们会怀疑我,猜对了,但也不算全对,你们恐怕永远也猜测不出来这最大的股东是哪位吧?不管如何?我要恭喜你们,你们快要升天了,我决定了,为了保险起见,天亮前,我便送你们上西天见佛祖去,不要怪我们,忘了告诉你们了,狗可要归我了。”

  “好卑劣的手段呀?你不会告诉我,公主果然是假的吧?”我逼问着。

  “不,我不清楚,公主是真是假,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实话告诉你们,就是公主是真的,我也会毫不客气地从她身边抢走这条毛狗的,放心吧,狗会有好下场的,它值钱,它可以当官,可以送到中华去,换来无数的财宝与美女。”花蝴蝶笑了起来,控制不住的大笑。

  我用手使劲拽着胳膊粗的牢门,心里想着自己的命运怎么会如此之差?还没有长到成年,便要结束年轻的生命吗?我不服气,不停地呐喊着,整座监牢里,全是我们的狰狞声。

  天生哭了起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任性为朋友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

  狗子吼了起来:“都怪你,认什么父母呀?害得我们落此下场,算朋友吗?”

  我突然间灵机一动,对着守门的人大叫道:“我要见花蝴蝶,快点叫他去。”

  那人不耐烦地道:“花蝴蝶,早已经睡了,不是看在他给我们薪水的份上,才不管呢?”

  那人推了门走进满天星斗里,好半天时间,花蝴蝶揉着眼睛进来了。

  “怎么了,小子,找我有事情吗?你手中可没有任何筹码呀?”

  “我有的,我们可以谈谈,你就是捉了狗,它也不会听你的,它会咬你,会让你无法自己,我与它是知音,不信,你带我去见见它,它一定会听我的安排,我可以当你的驯狗师。”我乞怜着的同时,觉得有一种面颜扫地难堪油然而生。

  “话虽如此,但我觉得没有你,我照样可以驯服它,说实话,你聪明,离了狗,你们一毛钱也不值了,你们可能自认为才高八斗,可惜呀,前一仗,如果不是狗的及时出现,恐怕你们会永远地消失在地球上的,你要学会当狗,当一条听从我安排的狗,这样最好了,你可做的到?”花蝴蝶脸上的肉挫成了平行线。

  “放屁,我们有尊严,我们堂堂男子汉。”狗子不服不忿。

  “我愿意做,只要能让我活着。”我突然间感到伤心。狗子在旁边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一向自信的我在面对死亡时,竟然采取了这样肮脏的手法。

  我回过身去,对他们道:“兄弟,我没法子呀,我年轻,我想活着,你们在这儿等着呢,要听我的话,以后跟着花大侠走,他一定会放过我们的。”我挤弄着眼睛,由于天黑,狗子没有看出来,狗子猛然上前,揪住了我的脖子,扔在地上,抓起来,重新扔在地上,如此反复多次,我差点痛死过去。

  天生道:“你别这样折磨他,他的要求没错,面对这样的生与死,他也许只有这样一种选择。”

  我摇尾乞怜地被花蝴蝶引着,花蝴蝶趾高气扬的表情让我握了紧拳头,有时候我想着,干脆用一记响亮的耳光代替面前的耻辱,但我想到了狗,想到还有两个朋友的生死,我将尊严藏在胳肢窝里,不让它掉下来。

  远远的,便传来声箫声,公主的福地到了,花蝴蝶并未进去,而是用一指道:“你进去吧,注意说话,他们可以俺手心中握着呢?”

  我看到了两条狗,一条通红的狗,花枝招盏的样子,另一条却是毛狗,此时此刻,早已经藏起来训练成人的风采,成了狗,成了真正的狗,本来它就是狗,它也有自己的人生观,我们是人,何苦要用人的标准来衡量狗的观点呢?

  我痛惜之至,狗看到了我,急忙站了起来,像个人似地垂手侍立着,公主狗却拉了它,道:“怕啥?我是公主,你是驸马了,我们现在就是老大与老二了,他算个啥?”

  我突然间跳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感滑过脑际,我掴了狗三记耳光,一记打它的自以为是,二记打它的忘本,三记打它竟然重新成了狗。

  狗哭了起来,它扔掉了公主狗的手,想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去,却被公主揽在怀中,挣扎不是,温软的香语,胜过任何万千惦念,它重新伏下身去,不再看我。

  花蝴蝶在远处大笑起来,全场的人大笑起来,笑的可笑之人。在万千的歌舞生平中,我感到一种失落感,我扶了栏杆,坐在地上,随手捧起一樽酒来,一饮而尽。

  这世上,没有人会去笑一条狗,他们笑的,是它的主人。

  我终于明白了这样一条道理:这世间,做人难,做狗也难。

  花蝴蝶在远处道:“怎么样?年轻人,服气了吧,狗也是生灵,也是惰性的,我不相信,你可以将这条狗改造过来。”

  我愤怒地回过头去,对花蝴蝶道:“我不明白,一条狗,值得你这样去折腾吗?你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看狗的笑话,折磨狗,让狗成为一条狗,不让它成为人吗?”

  “哈哈,提问的好,我觉得你好聪明呀,我最初是想将狗送给我的主人,因为我拿了人家的钱,会人家销灾吗?但后来,我知道了这条狗的价值所在,我在想,它到底能否像人一样工作与生活,我不信呀,因此,我现在的目标变了,我就是想与你赌个输赢,你如果能够让这条狗回心转意过来,我花蝴蝶愿意切腹自杀,如果你在三个月内无法完成这个工作,那就对不起了,它就是一条狗,我会卖了它,挣许多的钱,而你呢,从此后,回你的家里去,不要再出来混了。”

  我不服不忿地叫着:“好呀,我答应你,但你可保证他们的安全?”我指的他们是指天生与狗儿。

  “你是怕自己无法完成任务吧,好呀,我答应你们,但一过了三个月,他们都得死,你也得死,我将你们的尸首挂在城楼处,成为我们国家开国的标志,我们就可屠人国,永昌县有什么好的,一个县,能叫国家吗?”

  我回过头来继续看狗,狗一直迟疑着,想站起来,但身在温柔乡里,无法左右自己的神经,它张皇失措的表情让我怜悯,在想着用什么样的方法决定一条狗的未来,后来干脆这样想着:我们为什么要参与其中,这个国家兴衰与我有何关系,救了狗,扔了公主,管他们如何生死?

  这是最初的一条计策,同时,我又想:弄一条母狗,打扮的花枝招盏的,竟然将另一条公狗的命运给拴住了,这叫什么逻辑?拿性与爱开玩笑吗?

  我对狗吼道:“你没有享过什么福气,跟着我也让你受罪了,这下子好了,你放纵自己吧。”

  我扔了他们,马不停蹄地回监狱里,任凭花蝴蝶在后面叫道:“我可以给你换好房子的,不用再住监狱了。”

  住监狱时,脑筋会清醒些,我不喜欢住在豪宅里接触万世的唾骂,我这样告诫自己,同时为狗的处境感到惊心。

  狗儿早睡着了,天生无法安睡,见我回来,跑过来拉了我的心。

  我道:“天生,你为何不休息?”

  “我无法安睡,都是我惹的祸,如果不是我的唐突,恐怕我们早出去了。我不知道,为何父王母后竟然如此相信一个国师之言,那国师分明就像一个妖精呀?”天生依然相信自己就是公主。

  我不置可否,便捅了狗儿一把,他惊醒了,大叫着:“别杀我,我还没结婚呢?”

  狗儿看到了我狰狞的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扑在我的怀里。

  对于狗儿,我心中十分纠结,本来我对他的父亲抱有成见,如果不是他,恐怕我的母亲不会离家出走,我更不会踏上新征途,因此,我在现实中,我有许多话不与他讲,生怕他因到家中后,将我给卖了,我依然还替他们家人数钱呢?

  但现在,我不得不讲了狗的处境,讲到痛处,我哭了起来,毕竟,与一条狗一路走了过来,感情还是有的,谈不上深,但就像一件宝物,从身边无情地剥离走后,总会有难以搁舍的情怀。

  “凭我们的本来,无法与花蝴蝶斗的,如果狗在的话,也会好些,它有能力对付花蝴蝶,但现在看起来,花蝴蝶就是在折磨狗的斗志,让它从此一蹶不振。”狗儿讲到了我的痛处,我潸然泪下。

  几乎整个夜晚,我们都在商量如何营救狗的办法,但没有形成决案。

  最后我叹口气道:“干脆我们一走了之,扔下狗,这样,成全了狗,因为它重新做回了狗,我们也可以回转家园。”

  狗儿哭了起来:“不行呀,哥,狗是咱们身上的东西,不能丢掉它,否则,我们会不安生的。”

  我郑重地点头:“行与不行,总得有个法子,我想,我们可以从国王与皇后身上下手,探听下另一条狗的来历。”

  天生道:“母后天生仁慈,也许,她会相信我的,我这儿有一枚玉佩,是母亲从小给我的,你拿着这条玉佩,母亲后也许会帮忙的。”

  天生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来,交与我的手中,我感受到了她的体温,身中一阵惊慌。

  狗儿道:“我们两人一起去吧。”

  我与狗儿于黎明时分离开了监狱里,把守人员早撤了,因为花蝴蝶让我们出入自由,至于天生为何不愿意亲自去,我是这样想的:她经历了尴尬与恐惧,不敢再去见自己最亲的人。

  我们管不了许多,蹑手蹑脚地溜着皇城根儿走,直至我们看到了一住高大的所在,我们潜入了花房里,抓了一个养花的花匠问清了端倪,原来,这儿果然是娘娘所住地。

  国王不在,与一个女人讲话,毕竟与一个男人讲话方便些,何况我们是孩子,他们能奈我何?

  我们将自己化妆成养花人,各抱着一盆花,进了寝宫里,远远地,便听到了哭声,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孩子,怎么如此像天生,我怎么听说,公主无缘无故地变成一条狗,这怎么可能?一定是被人调包了,这孩子命苦,但长相为何变了,声音如此相像。”

  丫头道:“娘娘,一定有误会的,国王会查清真相的。”

  “他,现在早已经被蛊惑了,整座皇宫妖气过重,我真的怀疑,那个叫花蝴蝶的人,是不是妖精?如果是就麻烦了,公主没救了,整个国家呀?”

  我们抱着花,一直向前走着,我无意中跌了一个跟斗,一枚玉佩从我的手中溜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个团儿,安然停在娘娘的正前方。

  “天生的玉佩,你,你们,这怎么可能?”娘娘惊讶了片刻工夫,马上灵敏地招呼道:“来人呀,关了大门,任何人不得出去与进来,其余人全部撤了,唯有秋凤留下来。”

  秋凤答应一声,招呼众人,秋凤应该是娘娘的贴身丫头。

  我站在娘娘面前,怀中抱着花,并不惊慌,也不去捡地上的玉佩,秋凤走了过去,捡起来,在眼前仔细看着,然后郑重地交给了娘娘。

  “大胆狂徒,偷了公主的玉佩,快说,公主在什么地方?”娘娘表情倒是十分镇定,我暗挑大指。

  狗儿想辩白,我却拦住了他,一切要听从我的指挥。

  “娘娘,我出现在此地,您应该高兴才是,玉佩的出现,说明公主有救了,您没有直觉吗?”我十分从容,好像在自己家中一样,这个或许是伪装的结果,但我这样做,是不想让自己的心乱,镇定才产生出出奇不意的好主意来。

  秋凤道:“娘娘,您先别生气,看来公主果然有麻烦了,我们担心的事情果然出现了。”

  娘娘从我的手中接过玉佩来,认真地审视着,看了半分钟时间,突然间泪流满面:“这孩子命苦,生下来时,她的父亲说她是私生子,说不是他亲生的,她从小便被关押在监狱里,我也连带受苦,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从小就得病,好几次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这就是命呀?”

  我说道:“娘娘,您应该相信我,因为真正的公主委托我来的。”我将真正的公主几个字说的十分重,好像有万千的思想在里面包含着。

  “公主在哪儿?怎么样?现在公主是谁?你能告诉我答案吗?”娘娘的眼睛一刻不离我的脸,看的我有心怵,但不能逃避。

  “娘娘,公主在监狱里,就是白天那个小姑娘,她被坏人服了药,转变了容颜,现在没有好的办法让她恢复原来的容貌;至于现在的公主,您应该听说过,她是一条狗,不仅如此,由于坏人的作祟,她在勾引我家的一条狗,而这条狗是我的命。”我回答时,有些迷离,但语言尚清楚,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管不住的就是自己的嘴,嘴可以不听从思想的安排,可以胡说八道,更可以让人不顾一切地将内心的世界倾吐出来,这是一种惯性,更是一种悲哀。

  “果然如此,一条狗,竟然进入皇宫里,替换了我的公主,我要去陛下。”娘娘站起身来,我却拦住了她。

  “娘娘,您不觉得陛下也有异常吗?他为何认人宰割,为何听从一个国师之言?您不觉得奇怪吗?”秋凤闻听此言,赶紧说道:“是这样的,我觉得陛下不像是原来的陛下,好像是假的。”她心直口快,一席话没有说完,娘娘便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好半天时间,她醒了过来,哭泣道:“这是怎么了,想当年,我就说过,我们永昌如此小,为什么非要称王称霸,他不听,结果现在,报应来了吧。他也是假的,谁在兴风作浪,我决不饶他,拼了命,也要杀了他。”娘娘简直发了疯,挣脱秋凤的束缚,想冲出去。

  “娘娘息怒,除了花蝴蝶还会有谁?但现如今,皇帝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应该是给皇帝服了某种药,让他神智不清醒,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解除他的兵权,让他变成孤家寡人,我们好对他下手。娘娘,控制军队的虎符,在什么地方?”我的思路忽然花开。

  “虎符,有,有我这儿放着,它可以操纵军队,对,杀了花蝴蝶,救回皇帝与我的女儿,那条恶狗,一定要杀掉。”娘娘命令秋凤从内室取来一个大包裹,鼓鼓囊囊的样子。

  虎符到了手,我对狗子道:“狗子,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你有虎符,军队全听你的指挥,但我们只能做正义的事情,你让军队包围公主的府第,任何人都不要伤害,将花蝴蝶围住,我自有道理。对了,将两条狗也围住,别让他们跑了。”

  狗子捧着沉重的虎符,有些忐忑,我踹了他一脚:“你是老大,掌管军队的人,都是老大,知道吗?”

  狗子忽然醒过神来,趾高气扬地跑了出去,不大会儿工夫,便听到外面人喊马叫的声音,军队行动了起来,娘娘高兴极了,对秋凤道:“赶紧的,我们去公主府。”

  我们一行人刚进公主府,就看见皇帝与花蝴蝶站在天井当院里,皇帝骂道:“谁拿我的虎符调兵,一定是贼,大家不要听他的。”

  皇帝大于兵符呀,军队慌了神,半天工夫不知所措,后来,军队的小首领看到皇帝后,对下面的人骂道:“将那个胖子抓起来,他不是我国人,皇帝一定不会将虎符给他的,他是奸细。”军队压住了阵脚,一边倒地站在了皇帝那边,狗子被五花大绑,看到了我,大叫着:“这不像老大呀,我是老小。”

  娘娘挥手命令大家停下来,道:“是我让他拿兵符,皇帝,你清醒吗?”

  “放屁,我是皇帝,我不清醒谁清醒,你是做死呀,你是不是对我平时的表现不满意,你现在耿耿于怀,到现在,我仍然不相信女儿是我的,你年轻时候的事情,自己清楚,现在,你竟然弄一个假公主冒充,我的公主是一条狗,不是人,你们想篡位吗?”

  皇帝歇斯底里地吼着。

  娘娘倒是果断地很,命令旁边的军队道:“我们永昌县,本来是一介县,没有国家,皇帝多年前心血来潮,做下了缺德之事,现在,国难当头,大家有义务保护国家安全,这个叫花蝴蝶的人,给皇帝服了药,皇帝像个皇帝吗?他任人操控,想将整个国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大家说怎么办?”

  我跟着喊道:“废了皇帝,恢复常态,人人都是皇帝,人人都是平民。”我这一喊,军队中有人跟腔的叫着:“对,我们也感觉不妙,以前的皇帝勤奋至极,现在的皇帝,弄两条狗在皇宫里,他想做什么?”

  军队骚动起来,我举起了虎符,松了绑的狗子领着重冲进皇宫里,花蝴蝶拽出了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命令大家退后,娘娘、秋凤早已经领着人闯入皇宫里,来到了幔前。

  花蝴蝶叫道:“你们别动,如果你们闯入幔里,皇帝就没命了,我告诉你们,我是在做实验,你们做梦也不会想到的,狗已经不是狗了,它们马上也会变成人的,我的实验一定会惊艳全世界。而你们,竟然来破坏我,我一定会报复的,我要杀掉皇帝。”

  众人呆住了,皇帝命同于天,如果由于自己的失误而使的皇帝被杀,一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管不了许多,将幔儿撕扯开来,我惊呆了,现场的人全惊呆了。

  两条狗脑袋摇晃着,但早已经变成了人的身体,一个美艳如花,一个亭亭玉立,花蝴蝶哈哈大笑起来:“果然快成功了,你们看如何,你们不是想让它变成人吗?我的实验已经成功了,到时候,我让狗变的人当皇帝,那条母狗成为王妃,我操纵着他们,我不会当皇帝的,太累了,我只需要操纵这个政权就够了,我想通了,将狗卖出去,不如这样痛快些,一个永昌县,富可敌国,我一辈子也花不完的克里,你们想像吧,这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情。”

  花蝴蝶一下了吐出了自己的思想,我感到不可思议,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大家停止了动手,因为现场的环境让人恶心,让人无法左右自己的思维与灵魂,我甚至想到了死。

  整个现场,僵持住了,我们一行人撤了出来,花蝴蝶、皇帝与两条狗留在皇宫里,我们的军队将皇宫包围个严严实实的。

  “如今,只有一条办法了,放狗与花蝴蝶走,救下皇帝,要来解药,让公主恢复原来的容貌。”

  娘娘独断专行,我阻拦道:“不行,娘娘,那条狗是无辜的,再说,我们怎么能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如果放了他走,我敢保证,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永昌县依然会一片混乱。”我解释着。

  “小子,你只考虑自己的狗,我要考虑的国体,臣民,就算皇帝不做了,但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永昌县二百多万人,一定在看我们的笑话呢?”娘娘不依不饶着。

  我道:“娘娘,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努力的,如果救不了狗,我会按照您的思想行事的。”我带着哭腔。

  秋凤刚刚从监狱中救回了公主,公主在旁边解释道:“母后,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再给他一次机会吧,相信他。”

  娘娘看到了公主,一脸酸涩的样子,她搂了公主道:“苦命的孩子,好吧,只有一天时间,我宁可失去皇帝,也不会让心爱的臣民受伤的,我不能让一个魔头统治国家,他不知道他发疯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太可怕了。”

  后夜时分,我接近了两条狗,脑袋贴在一起,十分亲密的样子,好像在说话。

  我看到了我的狗,早已经没有人形,它定是服了药,才被折磨成这样的光景,我叫了它的名字:毛狗,它的耳朵竖了起来,用眼睛瞧我,迷离的样子,但很快,便被旁边的花狗拽了回去。

  我怒不可遏地举起手来,两条狗,四记耳朵,十分清脆的声音,狗愤怒了,猛然站起身来,挣扎着去迎接我,讨好我,但它无能为力,它无法完全站起来,它的身体已经变形,已经恢复不了原来的状态了,我欲哭无泪,像神经病一样跑到漫天旷野里。

  我的头一个想法,便是退缩,我想退了,不想再斗了,这世间为何有这么多的争斗,平平安安地活着好不好,和谐一下行不行,我们安享太平,可以认真讨论,不争执,不骂人,这样不行吗?

  但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会有纷争,我们得勇敢面对,而不是躲避。

  我沿着一条河一直向前方走,走了不知道有多远?我想到逃避,想到了死亡,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与母亲,如果母亲在场的话,她一定会鼓励我活下去,做自己喜爱的事情的,但现在母亲不知身在何方?我想到了村长,想到了狗子,最后,定格到一个字上,我知道这是每个人最后的结局。

  河是我选择的对象。河清澈、晶莹和流动,是人心所向,水能载万物,何况一个小小的人类?

  我纵身想跳进去,便被一双手扯了出来,扔在草地上,我醒来时,看到了金镖,我想到了飞鸿大侠,但他却不知去向,我想到他是在调戏我,我已经到了这份上了,死都不怕,我还会怕啥?

  我继续跳河,他继续扔我在草地了,到达第七次时,我猛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你个混蛋,死有何用?你应该活下去,总会有办法的,相信自己,去找花蝴蝶拼命,我会暗中相助的。”

  对呀,我恍然大悟,与其这样死掉,倒不如死在战场上面,花蝴蝶,我要杀了你,我拿了金镖,头也不回地走,我直接闯入公主府里,然后看到了正在与皇帝下棋的花蝴蝶。

  我听到旁边传来了狗的低哞声,我不回头,不去看,我手中握着镖,镖飞了出去,像流星一样射向了花蝴蝶,花蝴蝶感觉到有风声传来,马上在原地转了个圈,镖落空了,钉在地板上。

  我跳了起来,手中的刀也向花蝴蝶砍去,花蝴蝶并不躲,而是一手抓住了刀柄,然后死死地揪住我的头发,直至我手无寸铁地任凭他的摆布,由于疼痛,我叫了出来。

  花蝴蝶道:“本来我想饶你的,可是你居然寻死,好吧,让我将你变成一条狗吧。”

  他举起刀来,准备痛下杀手,突然间,我感觉到耳畔风声吹过,一道凌厉的身影,窜了过来,花蝴蝶的胳膊上面早已经被踢了一脚,皇帝的脸瞬间被抓成了稀把烂。

  居然是狗,仍是原来的狗,不可思议的狗,它飞跑的姿势依然俊朗。

  我跳了起来。

  抬脚将花蝴蝶摁在脚下,觉得不解气,使劲踩,使出了吃奶的劲踩,直至这个可恶的家伙的脸扭曲地不成了人形才罢休。

  皇帝早吓傻了,嘴中只剩下一句话:饶了我吧,我将江山送给你。

  他的眼中只有江山,却做些与江山背道而驰的事情,我很想将难听的话晒到皇帝的脸上,但我没有这样做,一个腐朽之人,浪费唇舌有何用处?

  于是,我去看狗,狗早已经精神矍铄地站在我的面前,它并不说话,只是举手投足间,让我们鉴赏它的动作与能力,狗依然是狗,但比原来更加强健,脸上的毛散去许多,我蒙在鼓里,不知道如何解释面前的结果,此时,幔中传来了一个女子细细的哀叹声。

  狗大叫一声,狗道:“不好了,花狗可能不行了。”

  幔儿扯开来,花狗浑身是血,脸色惨淡,下面的人形早已经支离破碎,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远处的花蝴蝶却大叫道:“不知道廉耻的东西,居然真地爱上了一条狗,害的我前功尽弃,不要脸,你也要做人吗?想与它山盟海誓吗,我呸,你是一条狗,由不得你们谈情说爱,现在,你竟然出卖了我,让你给它吃的药,竟然调换了,这些些天来,你一直在用自己的身体喂养它的强健,你好厉害呀?怪我当初惊险地救了你,你该死。”

  我才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狗道:“花狗,从一开始便没有让我喝下药,它告诉了我它的身世,它是一条流浪的狗,是花蝴蝶救了它,它决心投靠他向他效命,但它虽然是一条狗,却明白是非,知道假恶丑与真善美,因此,它开始帮助我,等待着我出头的那一天。”

  花狗的嘴中一直吐血,好半天时间,它有清醒后,对花蝴蝶道:“主人,我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办到,我于心不忍,说实话,我喜欢这条毛狗,它聪明能干,不该是被你玩弄的结局,于是,我暗助了它,主人,回头吧,这样做没用的。”

  “我不听,你就是一条狗,你以为你变成人了吗?你想一本正经,你想不可一世,我真后悔当初救你,让你被雷电劈死也好,你不忠不仁,一条狗立于天地间,如果说话不算话,该如何办?”

  花蝴蝶一直在激怒花狗,我道:“闭上你的臭嘴,花蝴蝶,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等待历史的审判吧?”

  花狗道:“我做了道义的上事情,却对不起主人,我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再见了,亲爱的毛狂吹,能够结识你真好,如果能够与你浪迹天涯,绝对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可惜呀,苍天弄人,我的梦想实现不了了,但不要紧,人有来世,狗也会有的,我要走了。”花狗佝偻着身子。

  蓦地,花狗像箭一样地射了出来,毛狗与我都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毛狗跑的快,跑过去准备拦截时,已经为时已晚,狗的脑袋撞在柱子上面,万朵桃花开,血流成河。

  这便是一条义狗的前世今生,活着豪迈,死后慷慨,给人以震撼的力量。

  毛狗伏在花狗身上,痛不欲声,毛狗忽然间抬起头来,发了疯似地寻找花蝴蝶的下落,但当我们的目光锁定在他们身上时,才发现,人早已经不知去向,同时离开的还有皇帝陛下。

  不知何时,娘娘、公主与狗儿早已经来到了现场,看到一片凄惨,娘娘最关心的莫过于皇帝的安危了,但当她没有发现皇帝后,叹了口气道:“看来,他果然要成为国家的罪人了。”

  公主疯狂地寻找着解药,花蝴蝶丢下了许多种药,公主将好几种药塞进嘴中品尝,试图找到解药来,但就是没有效果。

  我与狗子一直在安慰毛狗,劝它停止伤心,准备棺材埋葬花狗,但毛狗就是不肯,这是它头一次动情。

  公主突然间给我们跪下了,她道:“我的脸恢复不了原来不要紧的,但父王一定要回来,如果他回不来,这个国家怎么办?”公主也向娘娘道:“母后,您与父王有矛盾,但面对民族大义,还是以江山为重呀,母后,您下令吧,让军队寻找父王的下落。”

  我们都在听皇后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的指令决定这件事情的动向,如果说她不肯,我们也乐于停止此事,因为我们还要西去,还要为狗疗伤,更要去寻找母亲的下落,这个,才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事情。

  娘娘看了看泪流满面的女儿,又看看了下面闻风而来的大臣们,说道:“大家举手表决吧,我们学一下西方民主,看还有没有寻找他的必要性,他丧心病狂地与魔鬼呆在一起,他自作孽,这些人可以不与他为伍。”

  举手的表决结果竟然是,大家一致要求找回皇帝后再作议论。

  公主对我道:“哥哥,看你的了,我们的军队,你可以尽管调用,也许,只有你才会知道花蝴蝶的下落。”

  我不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觉得自己有时候好可笑。

  狗子道:“还有我呢,还有毛狗,它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花蝴蝶的下落。”

  但狗仍然在伤心中,我对娘娘道:“能否为这条义狗,举行葬礼,隆重些,否则,我们于心不安。”

  娘娘道:“这是自然,它救了我们所有人,举行国葬吧。”

  一天时间里,我们几乎所有人都在忙于花狗的葬礼,它葬在花的海洋里,毛狗说它生前爱花,我们选择了一块水草丰盛的坟地,周围全是花的世界,下午时分,花狗下了葬,一干人早走了,唯有毛狗仍然呆在花狗坟前,久久不肯离去。

  好不容易我与狗子说通了,它站起身来,挥泪告别。

  没有走几步,狗却停住了脚步,扯着我们二人的手,藏身于草地中,我们不知所措道:“怎么了,你?”

  毛狗道:“有收获的,有人过来了。”

  话音未落,两个人的身子,轻捷地落在花狗的坟前,一个是花蝴蝶,一个却是皇帝,皇帝早已经满脸血腥,说出话,多远便可以闻到血雨腥风的味道。

  花蝴蝶道:“弟子,从此后忘掉皇帝这个身份吧,你便是我收下的第一个弟子,从此后,你与我漂泊江湖,有我吃的,就有你喝的,放心吧,抓住了那条狗,你我回到中华去,你想下,那儿什么没有?物阜民丰,忘掉你的家吧,还有你的女儿。”

  花蝴蝶继续道:“这是一条狗的坟,我要将它挖出来,让它曝晒于光天化日之下,它对我不忠,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花蝴蝶命令道:“挖吧,弟子,挖它出来。”

  我想发作出来,但我只是一个只会说,不会做的家伙,狗咆哮起来,发了疯似地向外面跑去,花蝴蝶的胳膊被狗叼在手中,半块肉应声掉落,皇帝刚想跑,毛狗早已经将他踩在脚下,花蝴蝶举起了镖,没有发出,便感觉右手猛然一麻,身后,一个轻飘飘的人影掠了过来,举起刀来,飞鸿大侠笑了起来,花蝴蝶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直至消失于夕阳下。

  皇帝是救了回来,但早已经无药可救了,见谁都张起大嘴,想要吃人的样子,这儿的医生们费尽心思,仍然没有办法救治过来。

  娘娘吩咐人将他锁在院子里,一棵百年大树,从此后便成为他永久的伴侣了,在皇宫深处,每天都会听到可怕的吼叫声,那便是发出来的。

  至于公主,仍然没有找到恢复他容貌的方法,但公主却说道:“这样挺好的,我感觉现在的样子,比以前漂亮多了。”

  虽然是自嘲之语,但我们没有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忧虑,人的模样,也需要适应的,总得有一种两种方法适应。

  皇后举行了永昌县最盛大的庆功宴,我与狗子,还有毛狗,成为大英雄,被授予国家勋章,我们喝酒吃菜,好不热闹,公主跑来跑去的,尤其是喜欢与毛狗打交道,他们一会儿跳舞,一会儿划拳,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到达尾声时,娘娘突然间举起杯来,对大家道:

  “这个国家三十年前实行的便是无政府管理,大家安居乐业,遇到棘手的问题,大家便协商解决,都是政治惹的祸,我有心告诉大家:解散皇帝制,还大家一个原来的世界,大家以为如何?”

  下面雅雀无声,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有哪个人不贪恋政权,这样一个女子,为何不效中华的武则天,当一代女皇呢?

  公主道:“各位伯伯叔叔们,我娘的想法很好,没有了官,便没有了腐败,更没有了军事存在的必要性,通过这么多事情,我们想通了,政治本来是要为人民服务的,如果没有了政治,岂不是少了一条阻碍,人人全是平等的,每个人的灵魂在天堂里相遇时,他们都是一样的身高,一样的礼遇,这样不好吗?”

  我难以置信,这样两个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雅量,她们的做法令所有的男人汗颜,她们可以不要江山,可以恢复原来的政权,更可以将皇帝这样一个万人景仰的字眼送到坟茔里。

  我们要走时,遇到了皇后与公主二人,二人早已经成了平民,偌大的皇宫捐了出去,成了永昌县唯一的一家幼儿园与老人园,二人如今自力更生,在一座巴掌大的庭院里种田维持生计,她们会于每月上旬的某一天,去老人院里看望原皇帝陛下,陛下的情绪安稳了许多,看到我们时,她们愉快地邀请我们到她们的庭院里做客,气氛十分融洽,公主道:

  “娘亲现在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不当官不当王也有好处,就是清闲了许多,每天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人生能够得到这样的境界,也知足了。”

  “只是我的女儿,缺少一个像样的女婿,我十分发愁呀,我看小子你留下来吧,公主也对你十分中意,如何?我招你为婿,绝不亏待你,我还留着几十克里,我们办个像样的酒席,一定没有问题的。”娘娘十分和蔼地说道。

  我感觉如坠五里雾中,心酥如麻,狗子与狗儿早已经跑到了远方,狗子一边跑着一边叫着:“哥,我们走了,你留下来吧,当你的乘龙快婿。”

  我说道:“你小子放屁,小心我将你撵回家里去。”我也飞奔着撵了过去。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站在秋风中,目送着我们离开了永昌县,前路多坎坷,但我们没有后悔,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我们早已经学会了努力坚强,原来,坚强也是锻炼出来,也是一朝一夕在爱与恨的纠缠中,一步步走出来的,爱也是一门学问,我们一辈子时间,需要学会的必修课程。

  永昌县恢复了车水马龙的情况,我们朝西去,西边又有一个大会镇甸,据说叫开化国,但需要翻越一座高大的山,我们用了两天两夜时间,才将此任务完成,期间,我们露宿在山野里,喝露水,吃野果,有时候,馋了,便让狗打几只野鸟吃,我特别喜欢吃那种叫鹌鹑的小鸟,可爱至极,肉鲜如醇。

  狗子不知在什么地方,捡到了一坛子酒,揭开盖子后,酒香四溢,我头一次喝了酒,不可一世的喝多了,借着山风唱歌,唱到高兴处,一坛子酒早已经沟满壕平,狗也喝了,它酒醉后练习本领,着实让我与狗子开了眼界,十几米高的大山,毛狗一个猛子便窜了上去,脚抬起来,偌大的石头瞬间击地粉碎,碗口粗的树桩子,狗前爪探出去,树桩子便被掘了出来。

  不仅如此,狗的轻功居然进行炉火垂青的地步了,在树梢上行走,一口气竟然穿越了十余公里的路程,我们看傻眼了。

  当然,会有野兽来袭的,最大的隐患便是老虎了,我们在山上露宿的第三个晚上,快要黎明时分,猛然听到了虎的叫声,与声音同时惊起的,便是一阵阵不和谐的鸟鸣,泉水叮咚作响,吓的我与狗子疯狂地跑到了树上,唯有狗依然健硕地呆在原地,它冲着我们直摆手,一脸成熟的样子,似乎一只老虎对于它来讲,也是一小菜一碟罢了。

  一个高如树的老虎,眼睛似铜铃,耳朵大于石,走起路来,地动山摇,我与狗子替狗与我们捏了把汗,稍有不慎,就可能狗毁人亡,因此,我开始流汗,狗子开始落泪,狗子的泪水流的太多了,沿着树枝落到了地上,嘀嘀嗒嗒地作响,后来我才知晓,这个家伙尿裤子了。

  虎看到了狗,似乎以为是同类,它并不直接进攻,而是匍匐于山石上,看着对方的动静,狗也不动弹,知道对方绝非善类,因此,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伐,真到它的身体来到了一处高大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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