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天下

第一章　你们是想霸占先皇的河山

　　温孤黎烨进了城并没有直接去看温孤煜姝，而是先在城内找了家客栈住下，准备晚上在潜入他曾经的府邸——晋阳王府。

　　温孤煜姝醒来后除了安排几件事情后就一直不说话了，负责照顾她的是原来府内的老妈子如微，她是府内唯一的一个人。其他人有的在晋阳王调回京时随他去了，也有的拿了晋阳王的散伙钱各奔东西了，只有她因为孤身一人便跟晋阳王说留下来给她看府邸，如此这般她就留在了这已经荒凉了的府内过活。

　　她现在住的房间是她九叔做晋阳王时的卧室，躺在这里看着房内的每一样东西，她都心疼的要命。她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她知道他大概已经不在京城了，她也知道他大概也知道她御驾亲征的事情了。但是他在哪她却一无所知。

　　“九叔——”她轻声嘀咕一声，感受着心一阵阵的钝痛，鼻子酸的几乎要掉下来。她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泪终是没忍住的划过脸颊湿了枕巾。

　　她静静的躺在从落日余晖到银月升上树梢。

　　“陛下饿了吗？如微做了杏仁酥陛下要尝尝吗？”如微叩响房门，对着里面轻声道。因为行军不方便她没有带侍女在身边，所以这段时间很多事情都是她亲力亲为，如微的照顾又让她变得懒散起来。

　　她慌忙擦掉眼泪沉闷的应了声，便看到那个穿着朴素做妇人打扮的如微端着托盘进来了。温孤煜姝很喜欢吃她做的点心，简直与宫中的御厨做出的有一拼。

　　“放桌上吧！我待会起来吃。”她沙哑的声音从喉中发出，因为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她翻了个身将面对着床里面。

　　“是——”如微应声道。

　　温孤煜姝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如微离开的脚步声，心中有些不悦，肚子咕噜噜的叫声时刻提醒这她桌上有好吃的。

　　彼时如微已经赤脚来到她的床前，她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幽光的匕首，一点点朝温孤煜姝的脖子移去。

　　温孤煜姝心中烦躁，但根本没有对这个伺候她九叔这么多年府邸的人存有半点防备，在她心中只要跟她九叔沾上边的都是好的。

　　匕首离温孤煜姝脖子一尺距离时她似乎感觉到杀气，猛然转头间她看到那把朝她挥来的匕首寒光一闪，接着是窗口传来一声闷响，种种声音过后她依旧如初。她看到对她弓着身子手中握着匕首动也不动的如微，和在她身后手执长剑架在她脖子上的人。

　　那人一如她在长安最后一次见时没有多大变化，唯一改变的是他的眼神，他看她是已经不是厌恶的神情了，而是她做梦都想见到的眼神。

　　“九叔——”她只喊了一声，禁不住泪如雨下。她想跳下床把他紧紧抱住，她怕这是一场梦，一场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的梦。

　　但是身体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刚用手撑着床想坐起，顿时剧痛袭遍全身，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只得作罢。

　　“不要动，乖乖躺着。”温柔略带激动的声音从他口中跳跃出来，他对她微微一笑安抚道。

　　她点头，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她一个眨眼间他就消失了。

　　“后退——”温孤黎烨换了个声调厉声道。

　　如微恨恨的瞪着床上躺着的人儿，一步步随着温孤黎烨的步伐后退着，直到退到到离床一丈距离，温孤黎烨忽地身形一晃来到她面前，伸手点住她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

　　做完这一切他才放心的来到床边，他伸手抚上她的脸，“你还好吗？”千言万语最后化作这一句问候。

　　温孤煜姝拼命的点着头，这一切对她来说太奢侈太不真实了。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她了，她以为他们此生就此散落在天涯，老死不相往来……

　　若说她这辈子最害怕的事情，便是茫茫人海中失去他的踪迹，摸不着，看不见。明明是两个活着的人却消失在彼此的世界里。

　　长安城

　　最近长安城的警卫比以前多了许多，至于这其中的因由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早朝因为温孤煜姝的不在都是由袁世泽与胡子戌等人主持。

　　陛下在繁峙遇刺的事情也在前两天传回了长安，整个京城笼罩在一层阴沉沉的气氛中。有心人士发现温孤黎峥府内的那个病怏怏似的书生又不见了，有人说在长安郊区见过他，也有人说在潼关见过他，至于他到底去哪儿了，众人无处所知。

　　长安城东，南，西，北四个门的守卫在一天天的增多，似乎在防范什么又似乎在等待什么。

　　今天的早朝众大臣在讨论关于要不要出军援助雁门的事情，边关传来的消息是说雁门失守，大军撤退道繁峙陛下遇刺，生死一线。

　　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御史大人等人都联名说要援助陛下，而温孤黎峥却死死咬定说陛下并未传来援助的消息，而且虎符现在在陛下那里，没有右虎符连一兵一卒都调不动这是调兵历来的规法。

　　至于袁世泽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任他们如何争吵只是以冷漠的姿态旁观。

　　乾宁宫内温孤煜影听说了雁门被突破，姐姐又遇刺着急的不得了，其实温孤煜姝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调兵遣将的有虎符带走，而是存放在他这里，这是为了防止温孤黎峥叛变。他现在也在犹豫要不要将虎符拿出，带领驻扎在长安城的另一支大军前去营救姐姐。

　　去了，若峥王造反事情就比较棘手了。不去，若姐姐有个三长两短他会后悔死的。最后思考无果就按照温孤煜姝临走时交代的，他要是有决定不了的事情就去找御史大人柳亚楠。

　　经过二人的分析得出结论，守住长安等温孤煜姝回来。这应该是她的意思，不然她不会不传旨长安出兵营救的。

　　柳亚楠知道小英子就是温孤煜姝的弟弟后，对他各处都很照顾，只要他这边有事她总是第一个过来，郁闷的芷兰与小夏子以为柳亚楠看上小英子了。

　　“也不知姐姐现在如何了。”温孤煜影坐在高处上望着夜空上清明的月色小声嘀咕着。

　　“放心好了，陛下一定没事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替她守好家。”柳亚楠坐在他身边认真的说。她与她从小一同长大，对她太了解了，她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些天让你费心了，谢谢你。”

　　柳亚楠脸微微一热，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这情节若是被朝中大臣看到了，估计能惊得胡子掉了一地，谁能想到那个在朝中果断机敏，雷厉风行的御史大夫居然还有脸红的时候？

　　晋阳城晋阳王府

　　王府内楼阁顶上彼时坐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女子被男子小心呵护的揽在怀中，她的头靠在他的宽阔温暖的胸口听着他跳的有些混乱的心，心红的如红豆。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居然跟她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听他说完这些她早已泪流满面，她告诉他即使这是在梦中她也知足了。

　　他伸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轻吻她的脸，“这不是梦，我现在回来迟吗？”不迟，就算过了三生三世只要你回来都不迟，这是她在心中呐喊的。

　　处理完如微的事情，温孤黎烨在她的要求下带她上了晋阳王府中最高的楼阁上看星星。

　　经过他们俩的审问发现，如微竟是当年莲妃宫中那个受过莲妃恩惠对她极为忠心的侍女，她刺杀温孤煜姝是为当年的莲妃报仇。

　　据如微说当年的莲妃是被她母后陷害的，莲妃根本没有与人私通，那一切不过都是皇后想除去莲妃的谣言。

　　现在皇后已经死了，阿姝是在这世上唯一与皇后有关系的人，她当然要杀了她为莲妃报仇。

　　温孤煜姝并没有为难如微，她跟她说这件事情她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莲妃一个公道。其实她这样说不过是安慰她，她念她就算是愚忠也对莲妃仁至义尽了，就是想让她心中有个盼头，不然这漫漫长路若没有了盼头以后她该怎么活下去？

　　“九叔——”温孤煜姝往她怀里蹭了蹭，身体因为她的动作伤口痛的她龇牙咧嘴。

　　温孤黎烨摸摸她的头道：“你不用担心，以后我决不会离开你。”他声音极度的温柔，温柔得甚至让温孤煜姝忘了刚才伤口的疼痛。

　　她仰起头看着他，“九叔此话当真？”

　　温孤黎烨在她小巧的闭上的嘴边烙下一吻，“真，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她心中是大大的满足，这么长时间的苦总算没有白受，值了。

　　温孤煜姝突然想到什么，对温孤黎烨道：“九叔敢不敢跟我做个游戏？”

　　温孤黎烨说：“有何不敢？”她掏出当日从秦琦那儿搜刮来的实话实说药包，递到温孤黎烨面前道：“这是秦琦新研制出来的药，名叫实话实说，吃了它的人只能说实话，说不出假话来，你敢试试吗？”她眼巴巴的看着他。

　　温孤黎烨想也没想将怀中的人用胳膊圈住稳固在怀中，接过那白色药包呼啦啦都倒进了口中。他欠她太多，现在是补偿她的时候了。只要她说出的，他都会努力去帮她实现，哪怕她说你可以去死了，他也会立马抽出佩剑自刎在她面前。

　　如今的他已经决定面对自己的心，不在逃避，既然爱那就勇敢下去。她都不怕，他又有何惧？大不了一起下地狱。

　　“味道如何？”

　　“好酸……”

　　“又是酸的，怎么会这样？”说话间温孤煜姝已经夺过他手中药包的纸，用舌头舔了舔果然是酸的，这味道跟迟墨那日让她喝的回心转意药有异曲同工之处。

　　“阿姝你怎么用去舔，若是有毒怎么办？”他责怪道。

　　“那我就跟九叔一起死。”

　　“傻丫头。”皎洁的月光下，两颗心紧紧靠在一起，温孤黎烨去吻温孤煜姝时口中也是酸溜溜的味道。

　　“你……爱我吗？”

　　“我爱你！”

　　十天后大军继续前进，温孤煜姝将如微也带上了，她打算将当年莲妃的事情查清楚好还温孤煜影一个清白，也还莲妃一个清白，之后就将皇位传给他。

　　至于温孤黎烨，因为他身份特殊并没有跟着温孤煜姝一起回京而是跟阿宵留在了晋阳。温孤煜姝如何不知，就算他已经对她表露心迹，但他还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其实她已经满足了，至少知道他也是爱自己的。虽然心中多有不舍，但她最终没有央求他一起走。

　　长安城峥王府

　　“大哥，青先生飞鸽传书说那丫头竟然没死，看来关东三虎也不过如此。我们要快些想办法趁着她还没回朝反了她，不然等这个机会错过了不知又要等多久。”吴一鸣着急的在书房内踱来踱去，“大哥你不要在顾虑什么名正言顺，只要日后你是个好皇帝，造福百姓能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就是万人传诵。古来有多少反叛的臣子，他们做了皇帝后谁敢说什么？谁敢说什么砍了他们的脑袋，他们马上闭口不言了。”

　　“王爷，一鸣的话虽然有些俗套了，但句句是真。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只要你在她回来之前不管是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先坐上这个位置，再让朝中大臣签写个百官联名书，联名书一签下就意味着百官都觉得温孤煜姝做岐乐国君不是百官所向。你再拿着联名书去调集驻守在城外的大军对抗回朝的败军，到时候温孤煜姝一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自然会拥护你为岐乐新国君。”

　　“请王爷下命令，属下等这就去安排，让明天的早朝变成王爷的早朝。”吴一鸣、李泉二人跪倒在地，虔诚地说道。

　　温孤黎峥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立在窗边的青衣男子，想征求他的意见。他现在对青先生越来越依赖了，好像什么事情都得有他点头应允了，他才觉得可以去做。当然，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擒贼先擒王。”青先生苍白瘦弱的手伸向窗外，感受着风吹肌肤留下的温热感。“既然要合作就合作到底，淑太妃那儿还可以再利用利用。”

　　温孤黎峥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让他借着淑太妃说动袁太师。袁太师在朝中也是一棵大树，依附他的花儿草儿的不计其数，只要他身体往他这边偏一些就不怕其他人不答应了。

　　“至于朝中那几个她的狗奴才，若不签就给他们来点狠的，反正他们都一大把年纪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在家养病岂不更好？”他淡然的声音像是在叙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却不知以后会害了多少人。

　　温孤黎峥心中暗自琢磨他的话，青先生没有参与之后他们的谈话跟温孤黎峥告了退便离开了。没人知道他的心很小，小到只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好好的，只要他在乎的人好好的就好了。可是偏偏有人毁了他心中所依，所以他必须逼着自己强大起来，大到与毁了一个国家也在所不惜。

　　在他心中没有是非对错，有的只是自己愿不愿意做的事情与愿不愿意在乎的人，其他的与他何干？

　　在这一点上他与温孤煜姝很像，都是个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不择手段。他们都是可怜人，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是站在最高端的可怜人，一个站在最低却心高的可怜人。

　　淑太妃的无名宅内

　　“皇嫂妃觉得我给出的条件如何？相信只要皇嫂妃好生劝说太师大人他一定会同意的，我们双方都没有损失，何乐不为？”听了温孤黎峥的话一向不喜形于色的袁淑敏顿时脸上一片怒云，居然是他勾结外贼来犯岐乐，他就为了个皇位差点殃及整个岐乐的百姓。

　　这岐乐如今歌舞升平的模样都是靠先帝治理有功德，他要想毁掉她万万不会答应的，先帝的心血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允许心地不纯的人染指。

　　她冷笑道：“三弟好手段，想不到连升国都勾搭上了。”这是温孤黎峥为表示对后续合作的诚意他将联合升军攻打岐乐雁门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在他看来虽然他们目的不同，但都不是善茬。这事儿她早晚会知道，倒不如做表明心迹的条件用了。

　　“皇嫂妃过奖了，我只不过略施小计。”温孤黎峥赔笑道：“还请皇嫂妃在太师大人面前美言几句，他若是答应了，咱们以后之间的关系自不必说，若他有所顾虑明天早朝就别怪我这个晚辈不客气了。”他虽然是笑着说的，那股子威压却让袁淑敏有些心慌。

　　“说我一定会说，至于家父愿不愿意就是他的事情了。好了，我有些乏了，峥王请回吧！”她稳了稳激怒，面无表情道。

　　“是了，皇嫂妃。”温孤黎峥起身对她一礼道：“请皇嫂妃务必记得，不要等到事情发生了再来后悔。”

　　袁淑敏冷哼一声拂袖离开大厅，留给温孤黎峥一个背影。

　　袁淑敏来到自己住的阁内大厅，将事情说与因温孤黎峥来而回避到此的哥哥听。

　　听完妹妹的话袁继冲牙咬得咯嘣嘣直响，“那个叛国贼居然联合外贼图谋自家山河，真是为他耻辱。”

　　“他说明天早朝就对朝中大臣动手，我不知道他要用什么办法，但是哥哥一定不能让他那个叛国贼得逞。”她爱先皇，所以为了守护他留下的江山不被人侵占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与温孤煜姝联合。当然，这是个下下策。

　　“小妹你先不要着急，我回去跟爹商量商量对策，预防他应该不成问题。”袁继冲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担心。

　　“哥，他既然敢对我说出就应该早有对付爹的计策，再说了，若是爹他……”这话她本是不想说出来的，但事已至此很多事情都必须摆到面前来说。自从她儿子死后他爹对陛下不满意她是知道的，就连他对皇位的偷窥之心她也是知道的，现在有这个机会她怕她爹就算得不到皇位也会跟温孤黎峥达成另一种协议的。

　　“小妹——”袁继冲欲言又止，像是在做什么巨大的决定，最后他叹了口气低声道：“爹也不想温孤煜姝回来，他亦有峥王一样的心思。”

　　这是她不愿听到的话，现在却必须去面对。袁继冲将他爹的计划说与袁淑敏听，原来他爹是想坐收峥王的渔翁之利。

　　就连峥王勾结升国的事情他爹也是知道的，他打算用这件事情来要挟峥王，想与他平分岐乐的江山。

　　“那哥你的意思是爹一定会答应峥王提出的要求？”

　　袁继冲点头。他如何不知道自家妹妹把先皇看的多重，把他的江山看得多重。本来这件事情他爹不让他告诉妹妹，但他不忍心让她像个小丑一样一直蒙在鼓里。

　　袁淑敏跄跄踉踉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子，“爹不是说他是岐乐的忠臣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与那叛国贼平分先帝的江山？他这样做算什么忠臣？”

　　“小妹：自温孤煜姝坐上皇位后对我们袁家拼了命地打压，这是有目共睹的，你就不要怪爹了。”

　　“她母后害了我皓儿我为皓儿报仇杀她，她死不足惜，但是你们不行，岐乐是先皇的江山，他说过除了皇室子弟绝对不能落入外族手中，袁氏一族绝对不能动它。”

　　“小妹，爹也是为了我们好，若皓儿不死，说不定现在做皇位的就是他了，现在爹不过是替皓儿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不是的，不是。你们是想霸占先皇的河山？哥哥你们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袁淑敏话还未说完已经被袁继冲伸手点住了穴道，使他动弹不得，言语不得。

　　“小妹，先委屈你了。”他让人叫来宅中的步撵将袁淑敏放上去，自己也换上抬步撵人的衣着抬着步撵往太师府去了。

　　半个时辰后温孤黎峥收到到探子来报，说，淑太妃已经去往太师府的消息满意地点点头。

　　太师府

　　袁淑敏到了太师府后被安置在她未出阁时的房内，袁继冲为了安全起见让人把她的手脚都用绳子绑了住，自个儿去书房见袁太师。

　　书房内二人商量对策，闺阁内袁淑敏也在想着如何能逃出去，逃出去破坏他们的计划。她生性是个执着的人，先帝死前她曾答应过他，只她苟延残喘于世一天，就不会让岐乐落入外族人手中，就算是她自己的族中也不行。

　　她是先帝再世时的左膀右臂，也是先帝众多妃子中最得宠的。所以就算当时袁家暗中养着一大批势力，先皇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此时，从白天到深夜她都在想着如何逃离这里，如何想办法，就连袁继冲送来的饭菜她也一点不剩的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