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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足球俱乐部》是一出澳大利亚名剧,我虽然并不喜欢足球,但我喜欢这部戏。

  导演任鸣在这部戏里表现了他的才华,在黑色宣传手册上印着一段"导演的话":"很久以来就想排一部这样的戏,舞台上只有人物、语言,没有多余的东西。

  戏干净、朴实,没有让人眼花缭乱的手法和观念,观众可以静静地看,全神去欣赏演员的表演。这是一部很见演员表演功力的戏,我喜欢这样的戏。"

  下午,正听莫文蔚的歌的时候,接到导演打来的电话,他说要请我看戏,我问他两个人可不可以,导演说当然可以。石松就从莫文蔚懒洋洋的声音里探出头来,他问:"玫瑰,什么两个人可不可以?"

  "看戏呀,晚上去看戏。小剧场。"

  "什么叫小剧场?"

  "话剧。"

  "我知道是话剧。什么是小剧场。"

  莫文蔚的声音没了,现在空气中的声音属于周杰伦,很好听的旋律。石松问我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去,他说他宁可在家呆着。

  如果我知道我们注定将在剧场走散,我可能就会让他在家呆着,那样也许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他的"任务"可能会转移到别人身上,而他的假期可以继续延长,那么,后面的灾祸就有可能一一躲过。

  但我们却走在另外一条路上,对晚上即将发生的事完全没有预感。

  导演站在门口,他身材高大,在过道狭长的人艺小剧场门口,他逆光而立,身影修长。寒暄过后,我们进入剧场,石松一直跟在我身后,他的影子夹杂在众多深灰色的影子当中,变幻不定。

  "要关掉手机?"他像是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弄到震动档好了。"

  这是我听到的石松的最后一句话。流动的灰色影子逐渐填满了座位,许多人都从包里拿出手机,确认是否已关机。在剧场里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把它关掉是最安全的事。

  石松并没有关机,他的手机始终处于等待状态,他好像知道有什么事马上就要发生了,确切地说,"任务"就要来了。

  我喜欢小剧场话剧那种气氛。

  铅灰色的气氛。

  观众坐在一层层高起来的铁木结构的座椅上,演员在中间凹进去的那片空地上演出,高处的观众可以看得见演员的头顶,低处的观众可以闻得见香烟的香气。

  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演员徐昂扮演的著名球星杰夫,在下半场有一段吸大麻的戏(当然是由香烟代替),我坐在第二排就能闻得到飘过来的香烟的气味。不知他吸的是什么烟,气味中夹杂着一绺甜香。这个穿着一身白的球星,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从玻璃里走出的人物,身形俊秀飘逸,双耳被灯光照得异常透明。

  他坐在椅子上,姿态迷醉地吸着一支烟。在烟雾的升腾中,感觉到身边的座位好像空了我猛地扭过脸,发现石松真的不见了。

  石松的"任务"总是说来就来。这次秘密任务他可能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即使在外面看戏,他也还是要随时随地带着行动电话,并保持随时等待状态,我以为,他对这次行动是早就心里有数的。

  二 戏散了。

  小剧场里的人都走空了,我还是没看见石松回来。从小剧场门前狭长的通道往外走,暗灰色人影一个紧挨一个,有几个背影都很像石松,但追上去一看,根本不是。

  我在剧场门口打了辆车回家,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只有我一个了,心仿佛被人掏空了一块,空空落落,车窗外是美丽奇异的夜的景色,这是我的城市,又像是遥远的另外一个城市,是石松去的那个城市,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展开工作,他不能与任何人联络,直到任务完成后返回。

  我想他是把手机调到"震动",当他感到震动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离开座位了。那时我正出神地看戏,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去。

  我注意到演员冯远征的表演,电视上正在热播他的《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这个电视剧是他和梅婷主演的,冯远征在戏里扮演一名性格癖的医生,经常暴打妻子,妻子梅婷在戏里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

  在《足球俱乐部里》,冯远征是第一个出场的人物。

  他从台的右侧走出来,不像在演戏,而像在做戏前的准备活动。他手里捏着几张纸,还有一杯无色透明的清水。纸在灯光下显得很白,他在桌边坐下,写着什么。

  他的表演令人折服。

  人艺演员的表演令人折服。

  我在回去的出租车上,仔细阅读了《足球俱乐部》的演员表:

  格里(俱乐部总经理)、冯远征特德(俱乐部主席)、于震劳利(现任主教练)、张志忠丹尼(主力球员)、邓超乔克(现任俱乐部副主席、前任主教练)、顾威杰夫(著名球星)、徐昂他们都是些非常优秀的演员。全场没有一个女人,这是一部男人的戏。

  三"那件事是羊岩干的。"

  我一下出租车,就听到黑暗中飞出这句话来,"是羊岩干的",那人又重复一次,我这才看清他的脸。

  《咖啡时间》的记者史海全长着一张鼠脸,一看见他,我就想起在瞬间凝定成人的老鼠。他站在树阴下,等车过来的时候"唰"地一下闪出来。他急急忙忙地追在我后头,他是个腿短的男人,跟在女人身后不得不一溜小跑,他的小眼睛在发青的路灯下高速眨动着,他说:"你听到了没有,那是羊岩干的。"

  我侧过脸来问:"是羊岩干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他的小眼睛眨动的频率越发快起来。

  "不是他干的,他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咦——"

  他突然像真正的鼠那样尖叫起来。

  这时候,我看见一群野老鼠如一道黑色闪电,横穿过路面。我吓坏了,在城市里我从没见过这么多老鼠,回头一看那个鼠人已在5米开外了。

  看见老鼠搬家,我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灾祸,也许灾祸已经发生了,那就是今天晚上,石松没有跟我回家,他接到一个手机电话,就再也没回到剧场的座位上来,我一直沉浸在戏的氛围里,竟然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

  史海全一定要跟我上来坐坐,他说他可以帮我分析分析录像带的事。"反正你男朋友又不在家,我上你那儿坐坐又怎么啦?"他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他又不在家。"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任何话都反复说上两遍,是特别强调加强语气还是他真有什么病,不知道,想起来都头疼。好容易才把他劝走。上楼梯的时候,总觉得不放心,频频回头往后看,看有没有人跟着,确认没有才敢拿钥匙开门。

  进门。

  把门关好。上锁。

  门廊的灯幽幽地照着我,我看着我自己,发现耳朵正在辨认楼道里的脚步声耳朵里仿佛有根无形的天线似的,能伸到无限远的地方。

  正在换衣服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我惊得跳起来。

  我正准备脱掉筒裙和厚长筒袜,换上那条宽松的韩国泡泡裤。说是韩国的倒也未必真是韩国贷,也就那么一说。不过,那倒真是条好裤子,手感摸起来像皮肤一样好,图案也漂亮,是褐色和黑色组合起来的玫瑰,把玫瑰那样密集地印在一条裤子上,我还是头一回见。

  "玫瑰,这条裤子非你莫属。"

  那是一家高级时装店,石松看也不看价签就让小姐把这件裤子包起来,我说"哎,我还没试呢。""试什么试?"

  我俩对看一眼,小姐极其甜蜜地看着我俩。

  我刚把筒裙脱掉,电话铃就响了,我手里拿着泡泡裤,一跳一跳地去接电话,绒布拖鞋只穿了一只,另一只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以为电话会是石松打来的,没想到却是有气无力的焰凡。

  "喂。"

  他的声音又细又小,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在开玩笑,当听他说到"美丽如何如何",才辨认出那是焰凡的声音。

  焰凡声音低沉地开始了他的叙述,我爱她我爱她我爱她巫美丽巫美丽巫美丽,我的耳朵出现了幻听,我听到他反反复复在说他爱巫美丽、他爱巫美丽,我已经是第N次听他讲述这些了,我说我正在换衣服,他说在换衣服?那好,我待会儿再打过来。

  放下电话,我没换衣服,干脆脱了躺到床上去。

  电话铃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昏昏欲睡。

  一觉醒来,我发觉房间里很黑,我好像躺到了别人的房间里,什么也不熟悉,什么也看不见。这时候,有辆车从夜的马路上通过,一道光反射到天花板上,射折下来的微光照在我枕边的电话上。

  我一眼看到我枕边的白色电话机,听筒和机身是分离的,难道那个情圣焰凡还在电话里说话我把听筒拿起来,听听果真有人在里面说话,他说巫美丽巫美丽巫美丽、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无处可逃,房间里到处都是那个低沉沙哑叙述爱情的声音,他充斥着整个房间,哪儿哪儿都是。

  四 第二天,我在中友百贷偶然遇见巫美丽,她穿得非常时髦,惹人注目。我一抬头看到她的时候,她也正愣愣地看着我。我一下子想起昨天夜里有人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一直在讲述他与巫美丽之间的故事,看到真的巫美丽站到我面前,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哎,玫瑰,你怎么啦?

  别这么傻看着我,就跟不认识我似的。

  是不是看见鬼了我看见她的红嘴唇一张一合,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嘴巴几乎贴到我脸上来。

  她把我拖到一个有椅子的地方坐下,她说正好她也走累了,穿高跟鞋走路很辛苦的。

  "听说你男朋友不在家?"她问。

  "谁告诉你的?是焰凡吧?"

  两个长发女孩从我们面前走过去,她们正兴奋地议论着一双靴子,一个说"真挺好看的。"另一个说:"咱俩一人买一双吧……"她们像风一样的地飘过去,店堂里安静下来,灯光融融,照得服务生的脸像绢人一般,圆圆的小凸脸,细细的眉毛,非常好看。

  巫美丽说:"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这个弱点隐藏在他内心深处,有的人特别喜欢强调一点,那往往是他的弱点。"

  "弱点?"

  我觉得身边的美丽女郎突然变成一个哲学家,说起话来深奥难懂。

  "对,是弱点。就拿游权发来说吧,他一个农民企业家,在影视圈混肯定自卑,他恨跟他好过的每一个女人,用最恶毒的语言来用咒骂她们,他骂她们,是为了抬高他自己,别人都是坏人,世界上只有他一个好人。对了,还忘了问你呢,游权发说我坏话了吧?"

  "他说录像带的事可能跟你有关。"

  "我说他恨我,他果真恨我。没想到在我好朋友面前污蔑我,这个混蛋!"

  巫美丽又说:"说真的,关于录像带的事,我倒可以给你提个醒儿,这觉得这件事是羊岩干的。"

  "羊岩?"

  她说出羊岩的名字,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昨天晚上《咖啡时间》的记者史海全也是这么说的,他们两个就像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提到"羊岩"这个名字。羊岩是这件事的当事人,换句话说,他也是受害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把他跟女人幽会的全过程录下来,制成没有任何包装的裸碟,在人群中间流传?

  "这事不可能是羊岩干的。"我眼睛盯着远处的天花板,说。

  巫美丽说:"羊岩想拿到跟玫瑰睡觉的证据,必要的时候放给玫瑰的男友石松看。"又说:"就这一个目的,绝对没错。"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因为他爱你。"

  五 史海全穿的衣服有无数个兜,像无数饥饿的口袋。他站在大会堂的台阶上四处张望,望到了远远走过来的我,就不停朝我招手。

  我穿黑色短大衣黑皮靴和一条膝上短呢A字裙。

  史海全说:"你好那么时髦呀。"

  "你怎么来啦?"我没好气地问。

  "许你来领奖,就不许我来采访?"

  "哪都有你。我先进去了。"

  "好好,你先进去,我在这儿再等个人。"

  他全身的兜都朝外翻着口,不远处的便衣警察正盯着他看。我到大会堂去领一个小说奖,走在空无一人的红地毯上,就像走在梦里,四周空旷无边,高高穹顶吊着华丽的玻璃灯。人民大会堂的建筑在今天看来,仍旧宏伟壮观,体现了当时设计者的气度和眼光。

  我乘电梯到二层,二层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签到处摆着一排铺满红桌布的桌子,工作人员正紧张地给来宾分发礼品,拿出华丽的红缎面的签到本来,请每个来宾龙飞凤舞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当我签完到,我看到了记者们异样的眼光,我眼前出现了那张裸碟,它银亮、轻薄,比录像带更易保存。也许他们谁也没看过那东西,他们只是听说过有过有关她的绯闻。

  我点灯。

  羊岩一直说不让我关灯。这个细节我刻记得特别清楚,他说别关灯,让我好好看看你。史海全和巫美丽都说"那件事"很有可能是羊岩本人干的,出于某种目的,他录下我跟他约会的录像,将它制成光盘。

  他爱我吗?

  巫美丽确信羊岩是因为爱我才这样做的。

  羊岩说:"从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你有一双漂亮的脚。"

  我和羊岩的那场约会,现在想来可能是个陷阱,他让我跟他约会,然后他把整个过程录下来,这一切一定是被人事先设计好的。

  旅馆的红地毯再次在我的记忆里复活,我的脚再次有了踏在那张地毯上的清晰触感,寂静的走廊发出虚无的沙沙声,我像一个走错空间的女人,紧张兴奋,牙齿格格打着冷颤。

  门无声地张开,把我吞进去。

  吻我从未经历过如此绵长优雅的吻。

  我并不知道暗中摄像机的存在。

  我看见我的衣服滑滑地垂落,像丰盈的玉兰花瓣随风飘落那般,光滑软腻,堆砌在我脚面上,雍容华贵的一堆。

  壁灯的柔光使我的乳房看上去颜色金黄,平时很少注意到乳房是如此美丽的物件,它们在羊岩的眼睛里变成了金黄色,羊岩的手放在那金黄圆润的果实上面,然后他看一眼掌心,掌心金黄。

  "把灯关了吧?"

  "别关,让我好好看看你。"

  发奖会仍在进行,我显然是走神了。

  我看见穿有无数口袋的男人,穿行在嘉宾的坐席中间,左左右右地拍照片,他永远是一个忙碌而又劳而无功的男人,想法总是不对劲,因为不对劲,永远愤愤不平。

  我被人拍了很多的照片,我安静地坐着,不去想什么。他们发给我一个水晶奖杯,奖励我对小说这种文学式样的艺术贡献。我喜欢这个奖杯。我拿奖杯的样子将出现在许多场合:报刊杂志上,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里,等等。

  我笑得很灿烂。

  六 石松走时什么也没留下,抽屉里只有一张购物单,另外我还发现我的电脑上新换了屏幕保护的图案,就这两点,别的就再没有他的印迹了。

  购物单我看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超市购物单,石松当天所购物品如下:

  国壮鲜肉、12.3元铜狄生活用品、3.2元统一炸酱面、1.2元统一辣酱面、1.2元康师傅鸡蛋挂面红烧牛肉面型、9元京乐园主食、4.4元金狮纯香酱油、3.1元娇爽纤巧卫生巾、12.9元留香卤蛋、3.4元趣多多饼干、8.8元加增午餐肉、4.00元看得出来,他那天购物心情不错,竟然想起帮我购买卫生巾一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除了这张购物单,别的再也找不出什么来了,衣物、打火机、香烟,什么都没有,估计那天从剧场出来,他曾折返回家,取走一些东西。动作之快令人难以想像。

  石松走后,我常常对着电脑发愣,他新设计了一种屏保,密密麻麻像指纹一样的细线,扭动着爬满整个屏幕。那些线颜色变幻是渐次展开的,由蓝、紫、紫红、红、桔红、黄、绿再过渡蓝,进行新的一轮循环。我盯着它们,一看就是几小时,我无法破译其中的秘密,但却深知其中定有喻意。

  石松每次执行任务,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他好像另外有一个空间,可以自由出入。

  石松走后,我开始专心写作。手头这部小说写得非常顺手,三个月过去了,小说已写过大半,对于现实的记忆逐渐模糊起来,石松与羊岩在这三个月中间,他们谁也没同我联系,只有女友红棉在店里不忙的情况下,偶尔过来看我一下。红棉烧得一手好菜,她有时看我吃得太简单,就过来下厨帮我做几个菜。我把它们分成小碗放在冰箱里。红棉不在的时候,我只吃最简单的东西。

  有天晚上,红棉给我送来一只熏香用的陶罐,陶罐只有普通杯子大小,颜色棕黄。

  "这是什么东西?"

  "熏衣草。"

  她"嚓"的划着一根火柴,将陶罐肚子里的一盒小蜡点燃。又拿出一只很小的玻璃瓶子,挤出一点无色液体来滴在陶罐上面,顿时,有股香气扑面而来。

  我俩隔着那簇微蓝的小火苗,开始了一次短暂的谈话。

  "红棉,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也许……也许该谈了吧,可是,那个人始终没有来。"

  "你在等什么人吧?"

  "是的,是在等一个人,我喜欢他,但他本人还不知道呢。"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不能。"

  "我认识?"

  红棉想了一下,说:"哦……你不认识。"

  熏衣草的香气弥散开来,满室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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