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顺到威猛只要几个月

木愉

今天上午跟女同事卡洛琳闲聊，谈起了她到南卡罗来纳捡回来的两条小狗。

春假的时候，她陪小女儿到那里去参加一个马术训练，在赛场的一个角落，捡到了一双被人遗弃的小狗。她回来上班后，喜形于色地给我看她用手机照下来的小狗正照。小狗很可爱，很惹人爱怜，黄褐色的毛，虎头虎脑的。我祝贺她不虚此行，居然捡到了这样两只宝贝。

记得我的球友有两只狗，每年都要下几窝崽。他小心呵护，让母狗过完月子，就把小狗们一一卖了。小狗是英国牧羊犬，稀有品种，价钱自然不菲。每年他都要从这只母狗上着落出好多外快。这么一想，就觉得洛琳拾到两只人家人爱的小狗，相当于在停车坪上白捡来的几百美金。她也如是观，说她捡来的这两只狗如果在商场里的那些宠物商店里的话，价格就只能让她望而兴叹了。

前久，另一个同事大卫带来一只小狗，四足雪白，身上是一团乌黑的毛，所谓乌云盖雪是也。那只小狗是哈巴狗，再长，个头也不再大幅度增长。我以为卡洛琳捡来的这两只小狗也是这样可爱的哈巴狗。问她，这两只狗会长到多大，她说，要长到七十到八十磅呢。我一听，就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两条大狗的形像，威风而凶猛，很让人望而生畏，比看家护院的强壮家丁也不差到哪里去。

真是这样的，卡洛琳这两只小狗是日本狼狗，在狗类里属于高大威猛一类。狗威猛当然好，但是也可能不好。

如果是想豢养宠物的话，那么这两只日本狼狗显然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选择。客人来了，这种狗就可能窜出去狂嚎。客人跟主人拥抱接吻，狗可能不解风情，以为主人正遭到进犯，会箭一般冲出去，扑咬客人。

我家邻居有两只看去并不太凶恶的半大狗，每次我从邻居家后院的篱笆外经过去取信，那两只狗都会狂叫着，弹射过来，把前爪放到篱笆上，作出越过篱笆冲过来的架势。想到卡洛琳手机屏幕上的两只小狗最终就长成这样两只恶狗，心里不禁几分遗憾，几分怵然。

我当然不能把遗憾表达出来，笑着对她说：“你家附近没有邻居，占地面积大，你丈夫不在的时候，就只有你和女儿在，有这样两只狼狗，就多了些安全。”她同意，但说得对狗进行些文明训练，以便他们不惹麻烦。她的目的是把狗训练成能对她和家人绝对服从，不敢造次。

上个周末，她出高酬，请来了一个训狗师，开始了第一课。她说：“他是个有趣的人，这堂课太丰富了。”我相信经过教化后的狗会对来客表示友善，但我仍然害怕这类狗，它们不怒而威，即使一言不发，还是让你不敢掉以轻心。我总是担心，它们会在某个瞬间发作。

后记：每逢一段时间，她就要秀一下那两只曾经丧家的小狗狗。有段时间，没有见她披露狗狗们的生长情况了。有一天，一问她，她把手机打开，调出照片，我看得不禁惊骇了一下。两只不久前的小狗狗居然就成了威猛的大狗，威严地拱卫在卡洛琳周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