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的费尔蒙,春意荡漾,舒爽宜人,百人会难得在西部举办年度会议,想来也是对浴火重生的洛杉矶,在精神上的鼓励支持。
白天的论坛,各路人马乱七八糟就不听了,话题半生不熟的,也听不大懂,尤其那些艺术啊、人权啥的,打起瞌睡来,可是模样难看的紧。
晚会一律红男绿女,分外妖娆,名利场嘛,Social Terrorists肾上腺素当场发飙的地方。假模假式地手握一支香槟窜来窜去,偶遇了阿里巴巴马总,的老朋友,(此处是故意停顿的);邂逅了成绩不好就去隔壁大学那个附中毕业的漂亮姑娘,果然她去了远一点那家一塌糊涂的大学,后来MiT读完MBA,现在全球最大公募基金做事;还有……..要紧事与要紧人果然都会此处省略八百字。
晚会吃得挺合我胃口,芝麻菜沙拉、炖牛肉+大虾的水陆大餐,甜点也可爱至深,可惜光被人拉住聊天,就吃了七八口,剩了不少给人收走了,恨。
要不是还得听演讲,我可能会是全场吃饭最认真的。牛肉炖得恰到好处,香料加得不多不少,确实好。Gary Locke是这届的主席,从头到尾串场子,他是很能讲,不出所料的耶鲁生。从身世,到驻华大使经历,着墨环保话题,都很慷慨激昂,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席间穿插了一些访谈啦,表演啦,听懂听不懂的礼貌鼓掌。各家赞助也出几个Keynote讲一讲,从一个苦难到另一个苦难,从一个奋斗到另一个奋斗,要不是英语,还以为误入中央党校小礼堂。
天也聊死了,咖啡也喝干了,骆大使又上台总结一下,责几句中国排放太多,侃几下美国签证为难。拳打脚踢之间,我一下子恍然,百人会原本游走过两边,不知何时起,已然游离于两头了,那可不就凉透了?
难啊,不容易,将心比心,换我,就比人家做得更好?对于美国社会,华人是永恒的异族,天然存在着其心必异的怀疑,信任成本并不容易克服,况且主流社会的优越感也未见消磨。而日益强大的祖国,对皈依者的警惕,渐渐多过对赤子的拥抱,愈来愈强的世界观主见里,海外侨胞的看法越来越不重要。新一代,年轻人,又有了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与思想观念,是好,是坏,甚至无从谈起,跟不上了。
散场,匆促的散场。洛杉矶的春夜,很有冬日敌对的寒意。寻找405的入口,宁静的漆黑里,放佛有再次投胎的迷茫。上了高速,汇入车流,踏实了,往前走吧,想那么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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