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Grand Canyon 大峡谷南北穿越Rim to R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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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气温已经升高,头半段我们都走在峡谷的阴影里。从Phanyom Ranch 到Cottonwood这中间七迈又是不一样的风景,大半是沿着溪水走。这时候我和世敏紧紧跟上专心赶路带队的大长腿队长,他的配速达到了15 分钟一迈。

 

我心里有点犹疑,以我仅有的一次半马经验看,前面太快,后面会崩。跟着队长走这么快会不会也有这个问题呢?然而我别无选择。刚开始还想照美景,一停下来照相就要小跑几步追上队伍。我开始担心一旦落下就追不上,而我自己一个人是走不出这种配速的。最后决心放弃拍照,专心赶路。

最后两三迈走得有点痛苦,配速对我有点快,同时也开始有点小小爬升,一到爬升我就吃力,渐渐落在了队伍的后面。好在他们也就在前面大约0.1迈的地方,视力所及范围内。而且我慢他们也会慢,咬牙跟吧。

此时接近正午, 太阳暴晒,我们完全暴露在荒野中,没有什么遮挡了。而一向计程准确,我严重依赖的Garmin手表这时候开始出现偏差,明明6.8 迈的路,手表显示出8迈,这就让人有点焦虑,因为预计到了的时候老是不到。

在后面扫尾的另一个队长也赶了上来。早上出发的时候他一直在等第八位队员,但是这位队员迟迟没有现身,我们都不知道他怎么了。导致队长前面的路都落在后面,现在才赶上来。他问我要不要休息,我说还是到了cottonwood再休息,我手表显示马上就到了。男同志好像都天然自带GPS,他也没有带手表,就指出还有一两迈,我还有点不信,后来证明他是对的。

快到cottonwood时有著名的RibbonsFall,偏离trail稍微多走半迈,我已经没有力气决意放弃。大部队也没人过去。感到我们这一队都是埋头赶路的苦行僧,然而我喜欢这样目的明确的队伍。(图:周巍)

一个人落在后面不由想起走大峡谷前后的波折。

Rim to Rim是我的一个梦想,去年走Havasu就存心要找能一起走峡谷的伴,还真的找到了两个女伴,既谈得来,我也勉强能跟上她们—她们都比我要fit。于是约好今年五月一起走大峡谷。有一位热心的老宋,每年春秋两次组织穿越大峡谷。他要求新人要通过考试才能参加,就是连续爬两次本地名山Camelback。我确实在酷热中通过考试,信心满满。然而出发前一周忽然生病,只能遗憾放弃了。
七月孩子们都在夏令营,我又起心折腾,给全部旅游公司挨个打电话,真的找到一个位置,在大峡谷底下科罗拉多河漂流。这种行程非常热门,需要提前一年预定,居然临时也有空位,超级幸运。这个tour漂流三天后要徒步走出峡谷。然而老公不批准我一个人出门,说找到伴才能去。七月份有个医生带两个孩子徒步走下峡谷,医生中暑死亡,这些坏消息都让老公比较担心。但是只有一个空位去哪儿找伴啊,也只能放弃了。
后来七月去爬了本州最高峰Humphrey,七个半小时走完也不算慢,然而当天我是最后一个,这次的队友都太给力了,在山下苦等我一个多小时,给我造成了重大心理伤害。让一向自信的我重新评估自己实力,特别焦虑担忧;另外大峡谷最后艰苦两迈其实和Humphrey非常相似,客观上为大峡谷之行做好了准备。

十月份又迎来峡谷穿越,这次志在必得,同时我也想探探路。好几个朋友,同学都想参加又心存犹疑,我也想将来带娃参加。我要考察一下,回来为大家做个安排。
这次同伴就只有世敏参加了。

当时老宋要大家自己报名选择路线,我说我跟着世敏走,南北,北南都行。大概因为走南北的太少了,最后老宋把我们俩分到南北这一组。我们这些走单程穿越的需要交换钥匙,帐篷,睡袋,所以老宋也要仔细安排,以求人数能达到平衡。
我也和从北到南的一组商量好交换车。但是越到临近越虑,因而犹豫不决起来。八九月工作较忙,就一直没有锻炼,此刻简直就是大考前作业都没有做的心情。更让人沮丧的是大家纷纷退出南-北这一组,说太难,让我心里也越发忐忑。那一周简直都担忧得睡不着了,一直在盘算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最主要的就是担心自己会成为拖累,麻烦大家。
我估计我最后穿越会花14个小时,比世敏慢两个小时,所以想提前出发,大部队赶最早一班shuttle从south kaibab trail下去,也只有六点半下去,我准备四点走,为此需要打出租从Bright angel lodge到South Kaibab,大峡谷内有24 小时taxi,不接受预定,临时打电话就可以。在队里问了一圈没有人提前走,我也做了自己一个人走的打算,下载了大峡谷的离线地图。
忐忑不安中,周五晚上我和世敏来到Bright Angel Lodge。
这次正好是农历月底,残月,大峡谷的星空太壮美了。我们需要把车为北-南停好,以便他们上来就有车坐。我和世敏在旅馆附近考察了一番,旁边就是Bright Angel Trailhead,当时晚上快十点了,有好些人在等候爬上的朋友。峡谷夜晚的星空让人迷醉,然而这漆黑也让人害怕。我动摇了早上摸黑自己下山的念头,世敏宽慰我说,“我们这次南-北的队长都是好人,我估计是没有力量回来救你了,我一定会为你把队长死死缠住,让他们回去救你”。然后她又自言自语地说:“我应该可以做到缠住他们!是为了朋友又不是为我自己”。
可爱的世敏的话给我吃了定心丸(当时谁想到最后第一个走出来的是世敏呢),我安然入睡。这一晚睡眠充分,为第二天峡谷之行做好了准备。

其实真正上路的时候什么紧张情绪都没有了。现在我落在后面回忆起这些,倒觉得心定。至少目前情况还没有那么糟,我和队伍差得不远,预计的头14 迈花七个小时也都可以实现。

(网络图片,大峡谷底壮丽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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