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2月25日,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2013年法治蓝皮书》认为,公职人员隐性经商大行其道,他们的亲属也借助其权力在从事营利性活动过程中牟利。分析人士认为,这份报告比较隐晦地涉及到另一个问题:被外界称为“红色权贵”的中共党内重要领导的后代和亲属,往往凭借权力优势以不公正的手段聚敛国民财富甚至是贪污腐败等违法违纪现象。这是习近平与王岐山等中共高层以反腐重塑合法性保障中共持续执政必须面对、必须解决的难题。
一人当官 鸡犬升天
2月23日,习近平组织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四次集体学习,号召全面推进依法治国。2月25日,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2013年法治蓝皮书》,调查了当前中国官员亲属从事营利性活动的现象。报告认为,官员隐性经商大行其道。官员亲属参与经商办企业等营利性活动不在少数,而且更容易获得成功。其中权力交易具有重要作用。
在今天中国的显示情况中,中共官员往往能够凭借手中行政权力和职务范围外的影响,干预正常的市场活动,为自己亲属提供普通市场主体享受不到的经营便利和发展空间。除此之外,还出现了官员互惠亲属现象,即双方官员分别为对方亲属在自己管辖范围内提供便利,以此获取共同收益。
观察人士认为,在中国政治历史和文化中长期存在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现象,即一人踏上仕途步入社会上层,与其亲近之人尤其是亲属也会随之大富大贵。这种现象在当今的政治生活中已经重新出现,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近被网络曝光的拥有11套房产的河南郑州“房妹”,她的父亲曾是房管局长,母亲经营房地产公司;前中央委员、中共河北省委书记程维高协助其子非法经商;江西省人民检察院原检察长丁鑫发利用职权为儿子开公司牟利;江苏省苏州副市长姜人杰同样为其子经商提供方便;广东省中山市原市长李启红在落马时,其亲属包括丈夫、弟弟、丈夫的弟弟和弟媳等人同时成为被告。
对未来10年国家发展建设方向具有重要指导意义的中共十八大报告也涉及到了官员亲属借权牟利的内容。报告在“坚定不移反对腐败”部分强调,“加强对(干部)亲属和身边工作人员的教育和约束,绝不允许搞特权”。被委以反腐重任的王岐山在中纪委第二次全体会议上作报告时,除了重申十八大报告的这些内容外,还提到“严禁利用职权和职务影响为配偶、子女及其配偶及其他亲属经商办企业提供便利条件”。
目前为止,这些都还只是中共党内的要求和空谈,并没有落实到实质性的制度建设。不过这一现象被列入中共十八大报告等重要文件也从表明,中国官场官员以权谋私、亲属借权牟利的现象已经发展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然而,多家海外媒体和熟知中国政情的人士都了解到,中国媒体曝光的这些官员亲属牟利案例都只是浅层次的。在中共党内高层潜伏着更为严重的腐败,部分领导人的亲属也有违法违规经商情况,而且情节更加严重。
反腐直面“红色权贵”
自习近平成为中共总书记、王岐山成为中纪委书记以来,中共强力推动的反腐工作取得明显成效,迄今已致至少15名厅级以上干部落马、12名厅级以上干部免职,其余级别官员数量更多。然而,若是中共以为李春城与衣俊卿二人就是腐败的“老虎”,则这两只“老虎”显然难以满足群众的胃口。
在习王强势启动反腐之初,已有部分分析人士并不看好这场反腐行动,并认为其反腐的“短板”在于“红色家族”的腐败问题,也就是中共自身的问题。
习近平反腐是反中共的腐,即使反腐是以重塑中共党的纯洁性和合法性为目的。
中共喉舌《人民日报》曾刊文指出,中国的富豪家族主要有三大来源,其中红色家族是新富“主体”。在去年末彭博社曾发表新闻《毛泽东的战友们的后代成为资本主义新贵》,对红色家族做了更为详细生动的描述。结合相关报道,中共邓小平时代出现的政坛“八老”在改革开放初期将国家的一些关键资产托付给他们的子女。在20世纪80年代,这些红色子女被选择来运营新的国有企业集团;90年代进入房地产、煤炭和钢铁行业;如今则又成为私募基金的推托。
在彭博社看来,这些红色家族由于拥有深厚的政治资本,可以轻易享受到普通社会群体无法获得的社会资源,有无政治背景而非有无经营才能成为进入某些领域的衡量标准。他们掌控的多是一些需要审批的金融、贸易、能源、房地产、电信、电力、基础产业等领域。如原中国国家总理李鹏之子李小鹏,在主掌中国电力多年后,顺利进入政坛,目前已经成为山西省省长,如此官商角色的转换,坊间传言正式其父李鹏从中斡旋的结果,当然此举也因此引起了不少民众的非议,以至于在中共十八大上,李小鹏位列中央委员最后一名,得票最低,被认为是中央为了照顾李鹏而勉强让其上位而已。
有也分析人士认为,红色家族由于自身具有的与执政党中共天然的联系,不仅能够更快更准确地获知政府政策信息,与政策制定者合作轻易获取名义上属于国家和民众的社会资源,而且在通过垄断、偷税漏税等不正当竞争手段获取利益时经常会免于处罚。
也有观点称,长期以来,红色家族出现了“白猫抓权,黑猫抓钱”的现象。通过权力与利益的深度结合,中共红色家族聚敛起巨额国家和国民财富,其一举一动甚至会对国家经济运行产生影响。不仅如此,财富高度集中也加剧了社会贫富分化和官民矛盾。这些都成为成为习近平未来十年执政绕不过去的坎。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据部分海外媒体报道,在今年元宵节前一天,大约一千名中共第一代领导人的子女在北京聚会,表达对现任中共总书记习近平的赞赏和支持。被部分人称为“左王”之一的胡乔木之女胡木英在会上说,作为打下中国社会主义江山的老革命的后代,他们必须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名符其实的“红二代”,要共同努力,实现“中国梦”。显然,习近平的“中国梦”得到了在胡木英的肯定。红二代们在会上还赞扬习近平带领中共在生死存亡之际,摆脱了抛弃社会主义理想的危险。
有分析人士指出,不止是红二代,习近平百日以来的党建工作也得到了大多普通中国人和海内外华人的肯定,并且对中国的未来寄予厚望。而这种厚望在红二代的观察中则是中共的执政合法性得到了巩固。另一方面,习近平与胡锦涛不同,他本人也是红二代。其父习仲勋甚至是为中共打江山夺政权的功臣之一,习近平也由此成为了中共得以屹立不倒的新旗帜。不仅如此,习近平不时提及毛泽东、不否认改革开放前30年,以及不做戈尔巴乔夫的做法,也给红二代们吃下定心丸。同时也不排除习近平已向中共党内许诺做出改革底线的可能。这些或许就是此次红二代们集体表态认同和支持习近平的原因。
值得注意的是,一向持反共态度的部分媒体两样也认可习近平,并认为他有可能着手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在中国实现宪政。对于已经抡起的反腐大棒,习近平也是在不断续力。他们认为,熟知金融动作的王岐山出任中纪委书记,将会重点打击金融领域和省部级高官腐败。如此以来,习近平反腐必须将触及树大根深,同时与中共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红色权贵。
一向持截然相反立场的中共代言人与反共人士同时支持习近平,虽然体现了习近平高超的政治手腕,同时也说明了习近平政策的模糊性和变数。部分深谙中共政坛的观察人士也表示看不懂习近平。
也有观点认为,习近平只是秉持双方的“最大公约数”,即站在双方的利益共同点上,借助争取民心民间和舆论支持来实现个人意志。在面对双方利益冲突的时候,则会采取折中做法。对于反腐和红色权贵来说,习近平极有可能处理其中一部分问题,以图达到震慑和杀鸡警猴的目的。对此分析人士指出,正如习近平自上任以来一直强调“宪法”的重要性一样,在法律的框架内,秉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的态度,也许是习处理这个棘手问题的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