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车族的急速江湖 “不会出事”难控冲动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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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何种定性,速度,是飙车中的最重要元素。可以说,没有改装,就没有飙车。杭州”5·7“飙车案从某种意义上看,成为了社会对汽车改装行业重新认识的一个切入口。  2008年中国汽车改装行业产值达到了25亿元。目前通过民间赌场、民间非法赛车等方式,一条地下零配件转让、技术支持等改装汽车的灰色链条已基本形成。

  飙车族出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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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3月,杭州龙井山头,胡斌笑道:“我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不会出事。”话毕,他用手,轻轻掸去了落在发动机上的烟灰。

  2009年5月7日,杭州富家子胡斌因飙车撞死白领谭卓,被置于舆论的风口浪尖。

  远在北京、深圳,那些热爱飙车的男女青年们,也感受到了这股来自民众“反飙车”情绪的爆发。但即便压力增大,暗夜街头,他们依旧在车流中急速穿梭,享受飘移带来的生死快感。速度——这个石屎城市的奢侈品,让他们不顾一切,冲动之下甚至踩到危害公共安全的“红线”。

  地下飙车、赛车运动,于上世纪中叶在美国诞生,距今已有近60年的历史。“没有飙车这一说法,只是你超我、我超你的追逐!”杭州西湖区交警大队副大队长王建国的这番话,曾引起公众强烈的质疑。由于相关法律规章中并没有明确的界定,在中国,“飙车”只是民间说法。5月31日,浙江省公安厅副厅长张景华表示,浙江准备出台一个具体标准,以便准确认定何为“飙车”。

  不管何种定性,速度,是飙车中的最重要元素。可以说,没有改装,就没有飙车。杭州”5·7“飙车案从某种意义上看,成为了社会对汽车改装行业重新认识的一个切入口。

  2008年中国汽车改装行业产值达到了25亿元。目前通过民间赌场、民间非法赛车等方式,一条地下零配件转让、技术支持等改装汽车的灰色链条已基本形成。


  飙车族的急速江湖

  无论是北京的“二环十三郎”,还是杭州“富二代”胡斌,抑或深圳失业青年阿彦,速度是他们最迷恋的玩意,也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而对于他们身居的城市,日益庞大的急速飙车人群,也在考量城市管理者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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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鹏,27岁,土生土长的北京普通家庭孩子,从小就对车产生了浓烈的兴趣,20岁时便有了自己第一辆车。

  时光倒转三年。2006年,北京二环路鼓楼桥。陈震的白色战车像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13分钟后,车子回到了起点,全程32.7公里。13分钟,陈震确立了在北京飙车族中的地位,江湖中人称“二环十三郎”。

  时光倒转一年。2008年3月,杭州龙井山。狭长的赛车座椅,紧凑得刚好能包住胡斌瘦小的身子。方向盘,是小直径的赛车方向盘,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刚好够与肩膀平行。那是一辆经过改装的“马6”,2挡能让转速达到6000,时速飙过100公里/小时。

  在逼仄的石屎城市,速度让陈震成名,也让胡斌身陷囫囵。2009年5月7日,杭州文二西路,依然是直筒牛仔裤、休闲T恤,胡斌坐在警车里低头掩面。他没有想到,飙车会让另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失去生命,而自己也被置于舆论风口。

  但追求极品飞车的急速江湖,依旧有不怕死的后来者在追随。在深圳,失业的阿彦说,除了飙车,我没有什么本事可以让普通人感到惊叹了。

  “不会出事”驾驭不住冲动的魔鬼

  杭州龙井山,自从《头文字D》热播后,又多了一个江湖称号——杭州的秋名山。它以弯道多、急而闻名。这里是杭州飙车手最常飙的路段,而胡斌,也是龙井山那条山道的常客。

  2008年3月,胡斌的座驾,不是那辆三菱跑车,而是一辆马6。那时,他才19岁,给汽车涡轮增压,改装了进排气系统和制动系统。

  驾驶台上,3只仪表盘闪着红光。

  “码表、水温仪、油温仪。”胡斌说:“飙车的时候,没有时间去看方向盘前的仪表,所以得装在最显眼的位置。

  “正式开始了,你可要抓紧哦!”上山前,胡斌给出了忠告。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聚精会神地盯紧了前方的道路。接连几次40°的转弯,胡斌驾车速度均不低于70公里/小时。记者耳边,尽是发动机轰鸣和刺耳的轮胎抓地声。

  在迎面驶来的车辆与同方向的车辆之间,胡斌老练地刹车与变道,反光镜里,一辆辆汽车飞速消失。为了能在拐弯处节省足够短的时间,每经过一个拐弯处,他都会借道逆行线上行驶。

  “有人!”记者突然发现前面的行人,惊恐地大喊。不料,胡斌动作娴熟地轻轻将方向盘往左侧一打,留下10多厘米旁被惊呆的行人。

  “最怕的就是行人和自行车突然出现在弯道上。”整趟飙车过程中,胡斌仅说过这一句话。

  “你这样开车,真不害怕出事?”

  放下引擎盖前,他愣了一下,用手,轻轻地掸去了落在发动机上的一粒烟灰。“我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不会出事。”他接着吐烟圈,看上去很满足。

  “不会出事”的信心,并不见得能驾驭住速度所带来的魔鬼冲动。

  一年后,胡斌仍然穿着休闲T恤和直筒牛仔裤。再见,他已遮脸坐在警车里了。而他所居住的这座被称为中国最安全的城市,市民们一到入夜听到马达轰鸣声,就下意识地拿起电话,给媒体报料——又有人在飙车了。

  二环不再有十三郎

  “这都是他运气不好。”

  6月1日,提及胡斌撞人事件,“二环十三郎”之一的张博,还在哀叹,“飙车完全靠运气,当年我在二环路上飙车时,要是撞上别的车,说不定自己也没命了。”

  2006年,北京飙车爱好者陈震、张博等人组成二环战队,常常在北京二环路上飙车,他们都曾用13分钟的时间跑完全程32.7公里的北京二环路,因此被称作“二环十三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每周都要接受来自各路飙车爱好者的挑战。直到2006年3月,陈震因超速被拘留7天。这场“飙车盛宴”才戛然中止。

  二环不再有十三郎。

  3年多来,受“二环十三郎”事件的影响,从1997年开始形成的北京地下飙车活动,不再张扬和成群结队,北京飙车手们也从二环转到偏僻的大道上。

  在职业赛车界,“二环十三郎”成为了不太受欢迎的人。一位职业赛车手说,“快别提他们了,我们的名声都快被他们弄坏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震一度成了媒体竞相追逐的对象。他频频接受采访,成为“二环十三郎”中最广为人知的一个。“我当时比较高调,是想为改装车这个行业争取说话的空间,让大家不要对这个行业一竿子打死”。陈震说。

  越来越高名气的他,很快就不再卖汽车配件,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厂。口口相传的客户找上门来,1年多的时间里,生意红火的他,接连买了三辆车:一辆宝马,比较正式的场合开;一辆保时捷SUV,出门郊游开;还有一辆自己改装的菱帅,飞车玩。

  而张博有些懊悔。“我和张缙 (“二环十三郎”之一)都挺低调的,不愿接受采访。”张博认为,陈震今天生意红火和他的高调有着密切关系。

  现在在经营一家小旅行社的张博,很少再开快车。他说:“飙车是一件不积德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的话,不会再轻易飙车了”。他的内心甚至对于那段张扬的青春有些矛盾。“有时候觉得自己挺牛的,喜欢飙车,就飙到了最好,似乎成了自己炫耀的资本。”而当有新认识的朋友问及这段往事,“我又会觉得挺不好意思,挺丢人的。”

  名噪一时、沸沸扬扬的“二环”事件,在北京的飙车族中成为了长时间的热门话题。不少人把他们的成绩作为参照,偷偷跑起了二环。

  “二环我也跑过,我跑了14分多一点。”27岁的飙车爱好者安鹏说,前几年原本也想挑战一下十三郎,但是想想自己当时的车只不过是一辆吉利,“再改也跟人家的车没法儿比”。

  安鹏为自己没有能够抢先成为“二环十三郎”这样的明星人物而感到有些沮丧,在他看来,随便一改,几十万就进去了,他的家庭条件不足以支撑豪华的改车梦。

  “如果生在舒马赫的家庭,我也能成为舒马赫。”他说。


 奢侈的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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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风臣,24岁,来自山东德州某县,自小热爱赛车,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职业赛车手。由于经济和生存问题,现在只能在一位教授家做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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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车是一项十分刺激的体育项目,但同样也是一项高风险、高投资的运动项目。比赛时赛手需要高度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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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蕾、张牧尼夫妻二人对赛车情有独衷。摄影·刘浚

  虽然和胡斌是朋友,但对于城市飙车,江银有自己的观点,“我不太会在市区里和别人比试,第一是道路太堵,第二是飙起来就控制不住自己,太不安全。”

  “以前,杭州附近没有场地,我们只能把车子运到上海的天马赛场,在赛道上一决高下。” 在赛道上跑,成了那些追求高安全性的飙车爱好者另一个选择。

  但这种选择,相比改装车来说,更为昂贵。江银如果要到上海天马赛场驰骋一下,就必须2个月前就排队等候,而赛一场,一天没几万块钱拿不下来。

  2006年5月,北京某职业车队曾经有意招募陈震入队。但仅仅培训了3天之后,双方都放弃了。陈震说,“一场比赛就要好几万,随随便便几十万就打了水漂。没劲。”而车队的说法是,我们对车手的要求极其苛刻,尤其是“不能有污点”。

  2009年5月底,北京金港赛车场举行了一场04直线加速赛,这是一场面向普通人的正规比赛,比赛规则是从起点开始,到400米的直线距离内进行比赛。然而,这场比赛似乎并不太受飙车爱好者的追捧,在32名参赛选手中,大多数都是主办方邀请的媒体和客户代表。只有4名是以个人身份报名参赛的,这其中就有安鹏。

  陈震听说这场比赛的主办方是某国产车车队,他的反应是,“车那么破,有什么好跑的。”

  “我是第一个报名的,今天是第一个来的,就是冲着拿第一名来的。”安鹏兴奋地说。

  玩了多年的车,感觉今天是一个为他正名的时候。这次比赛,他只需要缴纳300元的报名费,平时一天就要三四万元租金的赛道,第一次距离他这么近。

  这场比赛有点像安鹏的“青春告别赛”,“要是还跑不出什么好成绩,我就死心了。”现在他的一辆新车取名“大白”,一辆白色的丰田,后座上贴着一张“baby in car”,安鹏的儿子已经8个月了。

  安鹏是个典型的爱车如命的人。“我10岁就会开车了,站着开的”。他飙车的形式是随机的。“在马路上,不知怎么的就会和人较上劲。你追我赶一阵,到了就摇下车窗,举手致敬一下。”

  在说话的间隙,赛车场正在参加职业房车精英赛的车辆一圈圈呼啸着疾驰而过,“要闭眼享受,光听听这个油门声就太爽了。”安鹏有些兴奋地说。

  “飙车”这个词现在听上去有点人人喊打的味道。“我们是理性飙车”,安鹏和他的妻子,赶紧为自己的爱好辩解,“我们就两口子自己跟自己飙。”

  安鹏最后获得了第四名的成绩,陪他比赛的老婆说,“行了啊,这下终于成大英雄了,都上杂志了”。

  听说记者要去采访“二环十三郎”,安鹏眼睛一亮,随后他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老婆,想了想了,说,“算了,我就不去了,儿子在家闹呢。”

  没钱照样飙

  有媒体称胡斌为“富二代”。但在朋友眼里,他的家境只能算普通。汽车改装店“车世界”的江银说:“他家要是很有钱,就不会配一辆十几万元的汽车了。”

  尽管并非大富大贵,胡斌的父母一直在当地做服装等生意,从小衣食无忧,家境优越。而在深圳,记者亲历了飙车族的生活,发现在他们当中,无所谓富贫。

  5月28日晚,在深圳田贝四路公交站,一辆公车刚驶进站台,后面紧跟着一辆海马轿车。看到前车窗上的拉花,记者直觉应该就是他了。

  “阿彦?”

  “上车啊。”他甩了一下头。车里播放着没有太多韵律感的DJ舞曲。“七八万的车,能有这样效果已经不错了。”阿彦边说边开动车子,离合、挡位、油门,比一般司机要快许多。这辆车原是阿彦家里人买的,因为一直用不着,所以就给了他开。

  阿彦的肤色较黑,长得略显瘦削。他刚刚把保险行业的工作给辞了,用阿彦的话说:“做保险是为了撞车理赔能够方便一些。”

  这时,又进来一个人,大家叫他“阿强”。阿强目前的工作是在出入境机构打杂。“阿强是我们这里玩车玩得最疯的人。”阿彦说。

  “玩得最疯,不过技术不是最好,要说技术,有这位。”阿强指了指另外一个人,“他是上赛道的,我只是不要命而已。够不够胆坐我的车啊?”

  阿强的车是一辆用了十年的富康,排量1.4,小改了一下,据说极速冲到过190公里/小时。车牌处也动了点小手脚,只要车速上去了,车牌会自动被风吹得飘起来,然后就看不见了。以往在人们印象中,改车出去飙的都是有钱人,不过阿彦却告诉记者:“其实很多飙车的人都没太多的钱,车子也烂,因为车烂,才更有得改。”

  坐阿强的车,整个人都会全神贯注起来。从小路插进大道的时候,阿强一手扶挡,一手猛打方向盘,速度之快叫人目眩。正当记者惊叹的时候,阿强自嘲道:“快什么,真要有情况,两个手都不会动了。”

  路上有些堵,一辆公交车开得婆妈了一些,阿强让半个车驶上了人行道,从右侧超了过去。阿强一脚油门下去,十年的富康开出了难以置信的推背感,然后就像好莱坞大片一样,只见一辆玩命的车忽左忽右地穿梭于车流中。再次回到车行的时候,阿强刻意搞一个甩尾进库。此时,阿强拿到驾照刚满一年。

  阿彦尽管没有什么钱,至少还有一辆车可以飙,而一些穷到没有车的人,心里也有一个“飙车梦”。

  在北京金港赛车场举行的04赛场边,一位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的男孩在一群打打闹闹的人中显得不合群。他叫候风臣,今年22岁。和安鹏一样,也是以个人名义参加比赛的。有所不同的是,他没有自己的车,是乘坐公交车,花了近两个小时才来到比赛场地的。

  候风臣老家在山东德州农村,“我7岁就开始开拖拉机”,候风臣这样介绍他的驾驶生涯。尽管家庭背景和安鹏等有着很大的差异,但是对赛车的喜爱是一样的。

  两轮比赛下来,候风臣的成绩距最好的差了两秒多,晋级无望。而他的脸上还是非常平静,甚至都不愿主动去问自己的成绩。“我就是性格太静了,才会喜欢赛车这种疯狂的动感。”

  高中毕业后,原本考上青岛一所大学的他,不喜欢所上专业,8个月后,退学,然后跑去了上海一家赛车场。在那里,他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以为会离当车手的梦近一些。“结果连车队的门都没有摸到。”候风臣自嘲说。

  现在北京打工的他,一个月能挣1300元。这距离攒钱买一部车实在太遥远。“我总觉得我身上有当车手的天赋,总想有人来挖掘我。”

  江湖大哥

  吃饭时,阿彦接了一个电话。挂断后,他面露喜色地说:“今晚浩哥要出来。”

  “浩哥”这个名字,记者在广州的时候就听阿汤介绍过。“最早在这个玩车的圈子里,浩哥就是挑头的人,大家都跟他混。”1990年代,浩哥曾是中国黄河车队的赛车手,说起浩哥,阿强也收敛了一些锐气,“曾有一次,我跟着浩哥他们的八辆车一起开去吃夜宵,我夹在中间。开着开着,前面四辆车已经没了,再开一会,后面四辆也没了,抄别的路走了。等我到的时候,浩哥已经吃完夜宵,他问我怎么这么慢?我只好说迷路了。”

  阿彦也心悦诚服:“我从来跟不住浩哥的车。”

  “浩哥家有的是钱。”阿彦、阿强异口同声地说,“待会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在深圳飙车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竞速,集中在滨海大道、罗沙路等地,车辆相互挑衅,一般改装车车主受到挑战都会应战;再一种是找个空地斗技术,烧胎、飘移,爱好者有很多。

  传说中的浩哥终于来了。不知为何,今天浩哥大骂了他们一顿。“你死了没所谓,你边上那位怎么办?”浩哥手指阿强的女友,再骂阿彦:“听说你上一次撞得很厉害,气囊都撞开了,平时怎么教你开车的?我现在开的是奔驰,每天都有很多宝来、飞度在我面前飞过,我追上他,又怎么样?”浩哥又说了好多亲眼见过的交通事故,还有自己的断骨经历,直听得阿强的女友花容失色。

  “你慢慢开,一辈子不出事,我就说你厉害。”浩哥说:“我不会听到,哪天飘移把车尾撞了,哪天飙到时速300差点翻车了。我也经历过你们这个阶段,现在我要告诉你们,马路上别玩了,要玩车就去赛场。”浩哥这一番话,如一壶凉水浇在阿彦、阿强的头上。两人兴致全无,今晚的第二次活动也宣告泡汤。

  浩哥都这么说了,他们当然不会再去飙。但车一启动,还是那个动作,还是那个节奏,飙车的感觉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液中,已经成为了驾驶习惯的一部分。

  “除了开车,我没有什么本事可以让普通人感到惊叹了。”这是阿彦的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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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龙井山成为飙车族最热的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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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胡斌站在挂着“bin”牌爱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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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杭州“5·7”飙车肇事现场的飙车手。

  飙车族的经验和交警的短板

  杭州“5·7”飙车案后,网络上广为流传的一张照片,刺激了很多人的神经,江银就在上面。

  江银的身份很特殊。他是改装车店“车世界”的合伙人,而胡斌是他的老客户。5月7日车祸次日,杭州《都市快报》用了“富家子弟把城市道路当F1赛道”做标题。

  而在此后,杭州交警展开了对市区非法改装车的大清查。媒体和警方的电话,都不断地接到市民类似的电话:“我刚才听到XX路上,又有很响的发动机声音,他们肯定又在飙了!”

  在受到牵连的几名车友眼里,觉得媒体有失偏颇。FDS汽车俱乐部股东、27岁的翁振华说,“平时开的车子,马达声会很响,被人误会成我们在飙车。”

  5月23日,江银开着朋友的法拉利,经过杭州文二路。“60公里/小时的速度,这车的发动机就响得震耳。”江银说,“你查查,每年那么多车祸死人,有多少是玩赛车的人闯的祸?”

  2008年,杭州交警部门共查处超速624930起。在飙车族中,一年“吃”10余张罚单,是家常便饭,这里面还不算他们加速逃过交警的。

  以前,胡斌每次去“车世界”,朋友们都会叫他“小鬼”。圈子里,他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劝他不要在市区开得太快,但他没听进去过。他觉得自己的技术很棒。”江银对这位小兄弟今后的前景很是担忧。

  在不少年长一些的飙车爱好者看来,胡斌“顶多一个玩街车耍帅的小鬼头!”

  然而,正是这个小鬼头,把“飙车界”掀起了轩然大波。“飙车”也成了需要重新定义的词汇。

  事实上,杭州是最早试图规范飙车行为的城市之一。2006年出台《关于禁止机动车飙车等有关事项的通告》(简称《通告》),其中规定,“飙车是指以竞技、追求刺激、娱乐或者赌博为目的,机动车在道路、广场、校区等地方超速行驶,严重影响社会秩序和道路交通安全的驾驶行为”。

  然而,这条通告由于缺乏具体操作性,而流于纸面。对此,浙江省公安厅副厅长张景华5月31日表示,“我们现在准备出台一个标准,以便在执法中准确认定飙车行为”。

  事实上,即使不对“飙车”这个词定义,“超速”这个词的意义是确定的。

  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的条款,公安部明确要求,对超速20%以上的车辆,要依法从重处罚,超速50%以上的车辆将直接吊销驾照。公安部要求,每个交管大队至少要设置两处查处超速行驶的测速点,每天测速时间不得少于6小时。对超速50%以上的要依法从重处罚。

  杭州交警根据新《交通法》的规定,向社会公布了杭州市区各测速点的详细资料。

  “对我们来说,测速点地图早在心里了。”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车友说,他与胡斌属于同个圈子,并喜欢在街道上飙,“现在也有监控测速设备的电子狗,新装多少我都不怕。”

  “现在,中河高架桥和龙井山,应该是杭州目前最好的飙车地点了。”这名车友说,“但无论上高架或龙井山,晚上10点后行动(飙车),基本能万无一失,那时交警都下班了,路上车子也少,只要在测速点附近控制下车速就OK了。”

  而对飙车,杭州交警景区大队的一名民警说,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交警不能追击飙车车辆,因为怕出次生事故。虽然很早就规定要严查,但我们执行起来却困难重重。”

  没有改装,就几乎没有飙车。汽车改装在飙车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不管怎么游说,陈震都不愿意透露自己汽车修理厂的位置。事实上,汽车修理和汽车改装业务同时开展,是不少汽车修理厂赚钱的秘笈。

  在经历了很长的“地下”状态之后,去年10月1日,公安部新出台的《机动车登记规定》允许机动车部分改装,包括车身颜色、更换发动机、更换车身或车架,改装车主只需向车管所申请变更登记。这一规定,使北京汽车改装业由“地下”转入“地上”。

  像陈震这样半路出家的“飙车高手”顺利转型为“改车高手”。他所认识的改车就是“我改装成性能指标更高的配件,安全性当然就高了。”

  然而,北京市公安局车辆管理所张涛撰文分析:“性能指标可能有一定的提高,但是可能对其他性能造成不良影响,综合性能发生改变,使车辆整体性能或特征与出厂时不一致,从而不能满足车辆运行安全技术条件,产生安全隐患。”

  在国外,汽车改装后必须到专业机构测评,过关后才能上路。具有赛车功能的改装车,只能到专用场地。由于缺乏测评机构,国家对改装细节没有具体标准,导致“改装车市场处于管理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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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空闲,阿强一般都会来这家改车行,即使只是干耗时间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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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强和阿彦平时最常聊的话题就是对各个牌子的汽车品头论足。

  飙车接力赛

  尽管无法进行详尽的调查,“二环” 事件显然成为了北京地下飙车活动的一个转折点。从那以后很少再有大规模公开集结的飙车活动了。一直热衷于观察北京飙车的网站编辑张淼说,“现在飙车的,都是18、19岁左右的小孩。只是没有了那时的热闹。”

  张淼认为,飙车只不过是年轻人挥霍青春的途径,跟贫富关系不大,“过了那个年龄段,大多数人也就慢慢觉得没意思了。”

  而在张博看来,飙车的乐趣之一,除了飙车本身以外,众多的观众在抵达终点后的喝彩也是非常重要的诱惑。“那样非常有面子,就这样默默地跑完,也没多大意思。”

  对于胡斌的未来,张博肯定地认为,他以后还会继续飙车。“就像前几年的我,天塌下来也拦不住。”

  胡斌已被羁押一个月,杭州媒体并未放松对该案的关注。当事双方的父母和律师,依然是各媒体持续关注的对象。

  “现在就等他(胡斌)的判决结果了,怎么说,大家都是朋友一场。”江银说,“不玩车子,做人还有什么乐趣?

  第一次参加比赛的候风臣,坐着公交车回到了自己打工的住处,经过这次比赛,他有了新的想法,他决定花钱去健身房锻炼身体,“我觉得我的臂力、颈力都不够,这怎么能当好一名车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