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嗜血杀手 贪婪和无限欲望令他如此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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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谷宇◆
  
◆悔过的萧成◆



(我们作案)两起,一起在铁西,是在2003年3月12日,另一起在铁东,是在2003年3月28日,都是在下半夜作的案……


  (第一次作案)咱们从一楼的铁罩子爬到二楼这家窗台。我把窗户打开,进入室内,萧成(化名)也爬上来。我进屋后,把裤子和鞋脱了,怕有声音。萧成进来后,我告诉他把衣裤脱了,怕有声音……


  那家女的醒了,问:谁呀?我对那女的上半身就扎了一刀,这女的下床,她叫唤,喊救命,我向那女的身上扎了好多刀,这个女的就躺在地上了,躺在床和窗户的中间……


  在我扎这女子的时候,这家男的就醒了,奔外跑,嘴里有喊声。这时萧成就冲进屋扎这个男的,那女的被我扎倒后,我同萧成一起用刀扎那个男的,我能扎了五六刀,具体数记不清了……


  当时我和萧成身上都沾上血了,我俩把沾血的衣服脱下来,我找了一桶色拉油,倒在床上,倒尸体上,倒地板上,倒窗台上,用打火机点着……


  我和萧成又把(那家的)小女孩手脚捆绑上,嘴里塞上东西,用胶布封上,临走时把煤气阀打开了一个。(我)想让屋里爆炸,把小女孩烧死……


  (第二次作案)因为老太太和小孩都看着我们的长相了,就把她们杀了……


  ——以上引自犯罪嫌疑人谷宇于2003年6月1日在鞍山市第一看守所所做的讯问笔录


  两起骇人听闻的惨案,给人们带来了震惊,也给人们带来了诧异。到底是什么让这几个只有20岁左右的年轻人,能够如此放纵他们的贪婪和欲望?是什么教会他们嗜血和残忍?是什么让他们敢于如此轻视别人的生命?是什么给了他们举刀时的残酷和冷静?


  昨日,带着无数的疑问,记者来到了暂时关押3名犯罪嫌疑人的市第一看守所。


  谷宇在供词中承认,自己是两起案件的直接策划者、组织者和行动者。他仅用一个邪恶的念头和一把尖刀,便轻而易举地夺走了5个人的生命,摧毁了两个稚龄女童的幸福。可当他拖着脚镣走进提审室时,谷宇的脸上却只带着一种冷漠、毫无歉意的表情。


  面对记者的提问,谷宇显得十分不耐烦,“我不想提起那天的事”,他反复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从案卷中,记者了解到,谷宇初中辍学后虽然一直浪迹在社会中,但并没有任何前科和案底,算是安分守己。这个曾经“清白”的记录更让记者感到诧异,为什么他的“初犯”便如此凶残。


  “你入室抢劫不过是想要钱财,为什么要杀人,对你来说,那几个被害人都是陌生人,他们从未伤害过你,为什么你一定要夺去他们的生命,而且手段那么残暴?为什么在他们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躺在血泊中后,你还要割断他们的喉管?”记者问道。


  谷宇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他继续沉默了一阵,然后用低低的却异常平静的声音说:“他们看见我了,我就杀了他们”,“挑断他们的气管是因为我怕他们死得不彻底。”


  只有当记者将9日晚报20版上刊登的被害人照片指给他看时,谷宇脸上那仿佛石头一样的肌肉才微微地抽动了一下。他凝视着报纸上受害女童青青的照片,久久不动一下。记者告诉他,直到现在,青青在称呼他时仍然叫他大哥哥,闻言后,谷宇轻轻地抽了一下鼻子。


  一直到最后,谷宇也没有在记者面前表现出任何的忏悔,他就这样保持着他的冷漠,拖着脚镣消失在了长长的走廊里。


  让记者感到气愤的是,17岁的萧成竟然是带着一副笑脸走进提审室的。他毫不在意地面对记者坐下,仿佛是一个刚刚打碎了一个花瓶的淘气孩子,在等待一顿不痛不痒的批评。


  “为什么要笑?”记者的提问不由得带了些质问的口吻,这时,萧成才收起他的自在,扭过头,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记者将印着被害人合家欢的晚报直举到他面前,指着两位被害人问:“认得这两个穿结婚礼服的人吗?”


  “认得。”“你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吗?”“死了。”“他们为什么会死?”“……”记者连续发问至此,萧成终于低下头沉默了。与20岁的谷宇相比,萧成的心理显然要脆弱得多。盯着照片上悲戚的被害人母亲,萧成的眼中很快蓄满了眼泪。他把头埋得低低的,“当时,我心里也很害怕,我怕他(指被害人)跑出去报案,警察抓我,所以就用刀将他扎倒……”泪流满面的萧成最后泣不成声,“我错了。记者阿姨,请你告诉那个小妹妹,我做错了啊。”


  然而,萧成的悔过实在是太晚了。也许,他要用他所余的一生时间,去慢慢弥补那个夜晚的罪恶。


  ◆哭泣的杨笛◆


  杨笛出场时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愿意接受你们的采访。”但很快,随着一滴滴的眼泪,杨笛打开了话匣。有着高中文化,已经21岁的杨笛明显要比谷、萧二人成熟得多。作为谷宇的恋人,杨笛在案发前已经与谷宇构成了同居关系。对于爱情、人生和过错,杨笛都有着她的一种理解方式。


  “你知道吗?谷宇是个多贪婪、多自私的人,他的占有欲太强,他的脾气也不好,经常打骂我。有时,我想离开他,可他却威胁我说会杀了我和我的爸爸。”


  “什么才是爱呢?如果谷宇他真的爱我,他怎么会逼我跟他一起去杀人,把我也拉下水?”


  “有时,人是矛盾的,做的一些事也是矛盾的……”


  在整个叙述中,杨笛的泪珠一直没有断过,她表示,自己参与作案是受谷宇胁迫。她说,知道谷宇和萧成杀人后,她想过要劝阻,但怕谷宇杀掉自己,所以只能为谷宇他们望风,帮他们销赃。


  然而,记者从公安铁东分局王副局长处了解到的情况却与杨笛所述有些偏差。据王局长介绍,杨笛在被警方抓获后做的第一份笔录中,并没有提及被胁迫的情况。而且,她明知谷、萧二人已经杀人,不但不报案还随同他们销赃,并参与了第二次作案,这些事实使得杨笛不可能以“被胁迫”为由逃避法律的制裁。


  “灭门血案”为人们敲响了预防严重刑事犯罪低龄化的警钟。读者朋友,你对青少年凶残犯罪持何种看法?请拨打晚报热线2232110,参与到我们的讨论中来。


  血案侦破实录


  3月28日上午10时许,正在手机市场兜售一部灰色摩托罗拉V70手机的一对青年男女,引起了铁东刑警大队阵控中队侦查员朱大勇、李小涛的注意。在审查中,该男子自称叫谷宇,是海城人,手机是一个朋友送的,准备卖掉。该女自称叫兰兰,家住海城,是收手机的,并称自己与谷宇素不相识,企图溜走。


  然而,经查二人提供的姓名和家庭住址大多数是假的。随后,侦查员又在女子随身携带的背包内发现了股票证、户口簿及银行卡等物品,而女子对这些物品语焉不详,且态度非常强硬,拒不交代物品的来源。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艰苦搜寻,警方终于找到物品主人的女儿郑女士。当日下午1时30分,在郑女士的配合下,侦查员来到郑女士父亲郑某某家。开门后,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映入人们眼帘的是一个恐怖的现场。


  只见客厅中央躺着一具头西脚东仰卧的男尸(系郑某某之子郑某),其头部下面一大摊血已经凝固,男尸的前胸有数个血洞,双臂、双手布满深深的利刃划痕,颈部气管已被残忍地割断。从其手臂上的划伤来看,该男子死前曾与持刀杀人者进行过搏斗。在东侧卧室的床下、西侧卧室的床上,警方又发现两具身中数刀的尸体。两尸为一对老夫妇,他们的气管也被割断,早已死亡多时。同时,在西侧卧室里还发现了一个背部中刀的小女孩,细心的勘查员发现小女孩尚有微弱呼吸,便火速将孩子送往医院抢救。


  针对这起恶性案件,公安铁东分局党委立即抽调精干警力,在事发现场成立了由局长金成文亲自挂帅的特别专案组,阵控中队队长周军对2名犯罪嫌疑人谷宇和杨笛(即兰兰)加大了审讯力度。在大量的事实和铁证面前,谷宇终于交代了他伙同萧成(化名)、杨笛入室抢劫杀人的犯罪事实,而杨笛却在审讯中表现出了超出其年龄的成熟和冷静,继续负隅顽抗。


  谷宇交代,3月28日凌晨1时许,他伙同萧成、杨笛从一网吧出来后携带事先准备好的手套、尖刀等作案工具,乘出租车来到铁东胜利路一中对面的住宅小区内,先后爬了三家住在二楼的住户阳台,均因其窗户紧闭没能进去。当爬到郑某某家时,阳台窗户被打开,杨笛留在楼下望风,谷宇、萧成二人钻窗入室。此时,正巧碰到郑某某的儿子郑某从卧室内出来准备上卫生间,谷宇上前向郑某身上连扎数刀,将郑某扎倒在地。被害人郑某某听到动静从东屋开门出来,萧成持刀冲向他一顿乱扎,将他扎倒在床下。随即,二人又来到西屋,用刀逼住受害人姜某某(郑某某之妻)和后来幸存的女孩(郑某某之孙女),威胁说:“不准喊,喊就扎死你。”然后将祖孙俩用被蒙上,谷宇开大门下楼将杨笛喊上楼,并让杨笛看着姜某某及其孙女。谷宇、萧成分别到另外两间屋子翻找财物。


  谷宇还持刀逼迫姜某某说出银行密码,并让杨笛记下密码。随后他将姜某某连扎数刀后,割断其气管,又将年仅9岁的女孩推到床下,用被蒙上,连扎数刀。最后,谷宇割断电话线,与萧成、杨笛一起逃离现场。


  听到这骇人听闻的叙述后,专案组迅速出击,直扑铁西大陆,将在家中睡觉的萧成抓获,并在室内搜出三人作案时的凶器、血衣和大量赃物。


  经过几番较量,谷宇、萧成又交代了3月12日在铁西繁荣入室抢劫杀人的犯罪事实。下午4时,在顽抗了6个多小时后,杨笛也低下了头……  (记者王兰 刘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