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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的滋味 (2)上小学

(2021-12-10 17:10:24) 下一个

乡愁的滋味 (2)上小学

我很小的时候就搬到内蒙古去了。当年内蒙古医学院建院,我父母被调到那儿做眼科和神经科主任。我母亲对当时的荒凉边陲有点顾虑, 担心孩子们的教育。 我父亲很大气地说,我们是去教大学的,既然有大学,自然有中学,小学。我记得我上的小学叫做“南马路小学”。那时的呼和浩特大点的街叫马路。现在想起来很是有道理。人走的小街没名字也罢了,但如能走马的路确实很神气,足可以冠以“马路“。我们学校自然坐落在这条南边的马路旁。当时的学校是按住地分配。与现在满目皆是的小学校不同,我们的学校得好远才有一个。一大早就起床,走好长好长时间才到。记得Cosby 当年给他儿子讲他去学校的路:“去五里路,回来五里路。 来回都是上坡,来回都是顶风”, 真是我们那时上学路的写照。

那时上学常常碰到“白毛风” 和“黄毛风”。“白毛风”是大风卷起大雪,铺天盖地,十步以外不见人。“黄毛风”是大风卷起黄沙,黄沙直冲云霄,卷着旋风,一只只黄色的漏斗挂在天空。我们从来没有因为天气不好停课。哪像现在下2 寸雪就大惊小怪,我们是天上下刀子,也照上学不误。那时的城市虽然不是“天苍苍草茫茫,风吹草动见牛羊”了,但是也没有多少建筑,树木和人烟,所以天气冷的要命。学校一个教室就有一个小炉子,我们一到就一圈一圈围着烤火。最里圈还有点暖气,外圈根本没有温度。上课时大家都穿着大衣,带着皮帽子,厚手套。老师讲课时 嘴里一股一股冒白气。课间有十分钟休息时间。 冬天冷的没法玩儿,男孩子们分成两拨,靠着墙使劲往中间挤。 一边挤一边喊“挤,挤,挤香油,挤出巴巴换糖球”。虽然粗陋,但现在想起来还是抿嘴一笑。

学校的桌椅开始挺破破烂烂。有一天来了好消息,要有新桌椅了。于是我们就到“五里”外去搬桌椅。别看我们当时只是2年级,孩子们一人搬一只桌子或两只椅子,老远老远从作坊搬回来。要是现在学校非得被 “child abuse” 告到法院不可。学校绝对没有清洁工。我们分成6组,每组一周打扫教室一天。那时根本没有自来水,开水更是不可能。我们喝的水是从”洋井“打来的。”洋井“又叫压水井,是一种利用压强把水从地下抽上来的出水设备。因为是从国外传来的,故称洋井。上课的课本是统一的,老师的素质一定很好。我们这们多人都得了学士,硕士和博士学位就是证明。

现在的人听起我们的上学故事一定觉得我们挺惨的。可我们那时却乐不可支。上课固然要规规矩矩学习。课间时间好玩的游戏甚多。我记得就有跳方方,打佬,找朋友,踢毽子拔河。没有什么玩具,但人人玩得兴高采烈。小时候想长大,觉得六年时间简直长得不可忍耐。现在想起来那段快乐时光真是“弹指一挥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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