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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C游戏 48 劳工部立案

(2018-03-24 19:38:21) 下一个

 

    坐在105号会议室里的唐娣娜,马奋强,和葛皮尔他们,都认为苏静在被通知解除职位后会情绪失控,会哭喊,这样等在门外的楼房警卫就可以闻声进来把苏静强行逐出。然而,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苏静显得很平静。既没有哭也沒有吵闹,连瞪眼大声说话都没有。只是在马奋强一手递过她的包时,她想到那是以“邓文迪”为偶像的人的手,静的脸上露出恶心状,眉头皱了一下,眼睛看着地下,接过她的包就走出了105号会议室。

   

被叫来在会议室门外待命的大楼女警员,一直准备着进屋执行强行驱人的命令,看见从105号会议室走出来的苏静,女警员就上前去对静说,“我接到任务是送你出大楼。”

静想去与同事们告别,被唐娣娜拒绝。女警员条件反射地去拉苏靜的胳膊,又松开,心存怜悯地陪着静向大楼外走去。在大门口,到了分手的时候,静向着女警员点点头,脸上勉强出现微笑,轻声说,“再见了吧!” 女警员也柔和真切地对静说:“你多多保重吧!”

 

只有在开车回家的路上,靜才任凭泪水在脸上流淌。脑海里也是在哭泣声中过电影,妈妈走了,工作也沒了,还说有法律保护呢,可是法在哪里?做了那么多贡献,得到那么多同事好评,通通抵不过某人的一句话。 瞬间,唐娣娜的狂笑声又在静耳边响起,“FOC想叫谁走谁就必须走,哈哈哈”,令静不寒而栗,浑身开始发抖。

 

妻子在工作单位上有不愉快已经有一阵子了。近日来在家里,她有时哭有时骂,有时发呆不讲话,使郑一夫常常担心她是不是得了抑郁症。现在她丢了工作,一夫也不惊奇,反而觉得这也是早晚要发生的事了。

待苏静回到家,一夫紧紧拥抱已经哭得花脸般的妻子,又从她的手里接过她的包放在地上, 不想多问,只是安慰地说:“喝点水歇会儿,去洗个澡,也许会舒服些。”

 

她一天沒有吃什么东西,睡得也早。这个单纯善良,见人便笑,反对战爭,支持控枪的苏静,在这天的夜里,想到要用枪杀了马奋强。噩梦醒来,静才意识到马奋强偷偷翻了她的包,还取走了所有可能证明苏静是被错误评估的文字纸张,包括靜的私人日记。

唐娣娜在回复静的电子邮件中,不仅对马奋强的行为毫不歉意,还公然表示要亲自阅读完苏静的日记后再退还。一向稳重少言的一夫在听到唐娣娜的回复后, 也气愤地大声说:“这是偷盗!是侵私!”  这真是有些太不可思议,因为美国是一个很注重个人隐私的国家, 而FOC又是一家在股市上有交易的大公司。还曾被评为某一年的“100个美国最好的公司”。

 

在解雇苏靜的这件事上,FOC既没有按照他们自己的规定和对外宣传的那样,提前通知和给苏静机会做内部调整,也并没有提供与苏静职称极别等同的遣散费,反而是三次修改解职通知信上的日期。至今,静仍然完整保留着三份FOC公司给她的解职通知信。

 

值得欣慰的是,静离开FOC后,仍有许多人怀念她的笑容和对工作的认真。这倒应验了那句话:“你已远离江湖,江湖还有你的传说。”

 

通过佩斯的一个电话,静和一夫走访了克丽丝汀和她的丈夫派克。克丽丝汀已经在州里的劳工部立案,控诉FOC有性别歧视和年龄歧视。她还为静拟写了一份如何在州劳工部立案的步骤,建议静在立案时也提及克丽丝汀的案子,并自告奋勇做静的见证人。

 

从克丽丝汀家里出来,静又偶遇同事玛瑞娅。她是原吉狮银行的老职工,一直在人事部工作。从她那里知道,玛瑞娅和另一位都是年过五十岁的职员,安娜,也都处在被公司当作另类职工的状态。安娜的工资数额被硬性减少,而玛瑞娅的年度评估已经两年被放在“表现不稳定”的栏内。玛瑞娅很肯定FOC的强制排名是变相的年龄歧视,甚至还有其他的歧视。她偷偷地收集了一份一年来所有被FOC辞掉的人名单,还专门找律师资询过。不过,玛瑞娅说,她资询的律师是在原吉狮银行认识的,现在是FOC职工,不可能帮任何人去诉讼FOC。

玛瑞娅已经两年连续得到“表现不稳定”,但也沒有如唐娣娜所说,“根据公司政策,任何职工两年连续表现不稳定就将其解雇。”  相比之下,静仅仅得到一次“表现不稳定”却被解职。

见过玛瑞娅之后,静想,“也许,FOC根本就不敢招惹玛瑞娅,更不能真正解除她,只不过是以年年给差评逼她自己受不了辞职罢了。”

 

    静的心情比刚被解雇的那几天好多了。她想,人家克丽丝汀是自己辞职的,控告歧视罪都那么有信心。自已是被迫的,而且还有许多证据证人,与克丽丝汀一联手应该使案子更具说服力。静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开始依照克丽丝汀手写的关于如何提交控告信的的第一步,填写起诉申请。静有一些思想准备,政府办事比较慢,要有耐心。另外,政府人员可能会打官腔,不可奢望态度会好。

 

3月20日,苏静沒有按FOC离职通知信(Letter of Agreement)上限定的时间,签名并寄回这份协议书。她放弃了协议书上不合情理的遣散费,准备开始和FOC的另一轮抗争。

 

要求在州政府劳工部立案的申请表是用电传寄过去的。三个星期后接到劳工部的电话,通知苏静去劳工部面谈,这也是克丽丝汀给的步骤说明中提到过的。

所谓面谈,就是劳工部的职工把静在申请立案时写的内容,再打字打印在一张正式的表格上。劳工部职员把静的投诉归为成三项岐视:性别,年龄,FMLA (见第47节)。随后,静被要求在表格上签名。静签字时,还有一位见证人也签名并在表格上印了钢印以示此文件已被公证。无论是劳工部的面谈者,还是公证人,都是中年女性,轻声柔气笑容可掬,使静的第一印象是政府没有官腔和惰气。

 

在劳工部面谈立案是在四月份,之后的五,六,七三个月中,每个月苏静都会收到一封从州的劳工部发出来的信。三封信实际都是发给FOC,静只是收到原信的复印件。信的内容是劳工部通知FOC对静的歧视控诉做出反应,政府在信中对FOC提出两条建议,或陈述没有任何歧视的理由,或同意与诉讼者协商一个双方能接受的方案。

 

结果是与克丽丝汀的案子一样,对于来自州劳工部的三封信,FOC采取一概不理睬,一封回信一个电话也沒有。静打电话问过克丽丝汀,如果FOC不理睬州劳工部的通知怎么办?电话那头的克丽丝汀热情很高,她告诉静:

“FOC不敢回复政府,那就是心虚。劳工部已经派了专门调查员在我的案子上。专门调查员会去FOC找人面谈,如果确认歧视现象成立,政府就会正式起诉FOC。”

“FOC在我的案子上也是没有理睬劳工部的三封信。” 静说。

“他们竟敢这样藐视政府,你的案子我的案子,FOC都不理睬政府,劳工部一定会气坏了。很可能也会给你设个专门调查员,咱们俩个案子加起来,政府一定会重视。静,你就等好消息吧!”

静确实被克丽丝汀满满的信心所感染,确实认为劳工部一定会气愤,这FOC能把州政府的来信当儿戏,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回复政府的来信,不是胆大包天就一定是心虚了。

 

八月初,静接到一个从州劳工部打来的电话。打电话的男人自称是马克。马克说他是分派到苏静案子的专门调查员。从电话上听起来,这位马克对静很客气,他说,FOC不回复劳工部的信是不应该的,他正在收集材料和找人面谈来调查FOC是否有歧视行为。马克告诉静,整个调查过程可能会需要四个月左右。

 

苏静请求马克以政府名义追回被马奋强偷走的文字证据。

 

马克很惊讶,他表示不能相信FOC可以允许一位职员去窃取另一位职员的私有财产。静就将唐娣娜的电子邮件转发给了马克,在这个电子邮件中,静列出了被马奋强偷取的文件,和唐娣娜回信承认马奋强取了苏静私人物件,以及她会亲自阅读这些私人文字。马克这才相信偷取私人物品的事确有发生,当即同意向FOC发出传讯,让FOC交出所有偷取的物品。这些被偷的村料包括静在一年里对公司的贡献,和十几位同事反馈的留言。这些证据表明静被开除的理由是不成立的,她的过错是用莫须有的方式强加的。

最后,应马克的要求,静给了马克5位面谈人的名字和他们的电话号码。这些人是:克丽丝汀,阿尔基,约翰森,佩斯,丁娟娟。

 

虽然没有看见人,只是从电话上和马克的交谈,静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觉得他条理清楚,耐心聆听,而且没有倾向性。挂了电话,静还网查了一下马克的背景,了解到马克还真是毕业于法律学校,主修专业就是劳工法。

马克答应传讯FOC交出马奋强偷取的所有私人的文字文件,又要去了证据人名单,这给了静很多希望。

 

就在苏静对自已的案子满怀希望时,她给克丽丝汀打了一个电话,却得到意想不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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