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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奇遇(修改稿)

(2009-11-13 16:05:23) 下一个
        入秋以来,气温骤降,草木尽枯,落叶飘零。顿觉胸闷气短,呼吸不畅,虽知并非世界末日,但屈指算来,待到明年春暖花开又似乎遥遥无期,故常常心烦意乱。上网、读报尽是些无聊新闻,欲避而远之,但那些讨厌的新闻却又从电视、广播中象那恼人的秋风般不断地刮进耳朵,躲也躲不掉。真不知在哪儿可以找到一块清静的场所。前几日忽做一梦,甚是奇怪,醒来之后,觉得蹊跷;回味起来,又觉滑稽可笑。于是便将此梦记下,以供日后消遣。
  
  话说那日朦胧之中,不知何年何月,几时几分,来到一处,又不知何名。天象是拂晓,又似黄昏,到处是雾蒙蒙的;四周有亮,但又不知光从何来。有一条小河在路边流淌。岸上有一长橙,橙上座一老者,浓眉凤眼,面色苍白,落腮胡子。远看颇似印象中的恩格斯画像,只是胡子略短。看他神情,若有所思。我也因近日心情欠佳,又闲来无事,于是便座在他旁边,可他似乎视而不见,两眼仍然直视着河水,面色凄然。我于是问到:
  "老人家,你为什么一个人独自叹息?"
        老人并不做声,似乎没听见。我于是抬头看他,见老人虽已满头银发,面容憔悴,但眉宇间仍依稀可见他年轻时的气宇轩昂和英俊潇洒。于是又问:
  "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人见我穷追不舍,便答:"我的名字你应该不会陌生,我叫阿尔弗雷德 • 诺贝尔。我是1833年生于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1896年离开人世。"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说:"你原来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诺贝尔先生!久仰!久仰!"
  老人却苦笑说:"名利有什么用?正是我的鼎鼎大名才弄得我现在终日烦恼。"
  我奇怪道:"先生何出此言?"
        诺贝尔说:"年轻人有所不知,近来我们这里的一些朋友一直都在取笑我,说我的那些奖变得越来越不值钱。"
  说话间,不知何处忽然刮来一阵风,夹带了几片落叶,天地似乎旋转了起来 ......
  我大惑不解地问:"不会吧!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以你的名字命名的那些奖代表着当今世界的最高成就。许多人想都以此为荣来光宗耀祖呢?再说你的那些评委们不是每年都把颁奖搞得热热闹闹,有声有色的吗?"
  诺贝尔叹了口气说:"正是因为他们每年评一次才让我终日烦恼。因为我们上界的一天等于你们下界的一年。
  "哎,我活着的时候还倒是挺快活的,孑然一身,无忧无虑。就因为我人缘好、朋友多,所以我才出了名又得了很多的奖。我也赚了不少的钱。我当时想我死后钱也没用,不如反馈社会,造福人民。于是便独出新裁地设了五个奖。我当时是想以此来促进这些科学领域的发展,还有对人类文明的进步做出一些努力。可是我活着的时候太天真了,没想到死后会在评审和颁奖上出现那么多的争议和笑话。"
  落叶悄悄地随风飞走了,四周的光线更加的暗淡,我透过浓雾望着他忧伤的眼神道:"我倒是也听说过一些争议,但那也算是正常吧?什么东西不都是有人赞成也有人反对吗?"
  诺贝尔说:"我觉得象物理学奖、化学奖和医学奖上的一些争议到还好说。因为那些大都是人们对学术上的一些意见分歧罢了,对我到是容易接受的。
  "文学奖上的一些笑话到是令我有些伤脑筋。你看,许多的文学大师都没有拿到过这个奖,象卡夫卡啦、托尔斯泰啦、高尔基啦等等。其实你们中国的文学大师也 很多,象鲁迅,老舍,巴金等。不久前,只有那位叫沈丛文的倒是差一点得了这个奖,但最后还是因为阴差阳错而失之交臂。其实,他们都是文学界里的杰出人才,可瑞典文学院的那帮评委们却都是些文盲,有眼无珠的家伙。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文学。"
  我说:"是呀。几年前他们倒是把文学奖颁给了那位旅居法国的中国人叫高行健的。可是我看过他写的那本《灵山》,根本不怎么样。我很同意你的说法。"
  诺贝尔似乎没有听见我的插播,两眼盯着暗淡的河水继续说:"在所有的文学奖得主里令我最佩服的就是那位得了奖却不来领的法国人让 • 保罗 • 萨特。我觉得他是我见过的最有个性的人,也是难得的几个不为金钱和荣誉所动的人。"
  "萨特?谁是萨特?"我拼命地想,可是四周的浓雾似乎已经渗进了我的脑子里,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想换个话题,就问:"那你是后悔这个文学奖喽?"
  老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尽管文学奖出现过很多的笑话,但我并不后悔,我觉得它还是可以想办法来解决的。我后悔的倒是那个让我丢尽了面子的和平奖。我当时设立这个奖的目的是希望人人从善,让这个世界获得更多的和平,所以这个奖也是最令我引以为豪的。可是没想到我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在我死后人类大大小小的战争几乎就从来没有间断过。令我气愤的是,挪威议会的那帮评委们根本就不知道谁应该得奖,谁不该得奖。印度的那位叫圣雄甘地的,被提了五次名也没有被他们看见。在他们眼里似乎永远只有西方人才是世界和平的缔造者。可是你回头看看,我死后的这些战争,从早些时候的两次世界大战到新近的科索沃战争和伊拉克战争,都是由西方人发起的。而最令我难堪的却是有两个战争狂居然都获得过和平奖的提名!"
  我不解地问:"哪两个?"
  老人气愤地说:"一个是希特勒!一个是布什!"
  我默然无语。雾变得更浓了,我似乎都回到了盘古开天地前的混沌世界。身子也失去了重心,一切都象是腾云驾雾一般。那条小河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飘到哪里去了。
  老人接着说:"我对和平奖之所以后悔是因为从严格意义上讲,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可以真正问心无愧地领取这个奖。我当初还不如把这个奖改成数学奖。要不是因为我的那点个人的小小的恩怨 ...... 哎——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我听他话里有话,便追问:"您的什么恩怨?"
  他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看了我一下,继续说:"还有一件事让我伤透了心。在你们的大约几十年前,瑞典银行的一些家伙受了一些搞经济的人的利用,居然想篡改我的遗嘱,要加上一个不伦不类的什么经济学奖。虽说我亲戚的那些后代们拒理力争,这个奖才没有被正式承认,但许多人还是把我的名字给硬加到了这个奖上。可你看得这个奖的都是些什么人呀!按我的那个曾侄孙的说法,这个奖大都是颁给了那些投机客。你说这怎能不让我烦恼呢?"
  老人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忧郁的双眼直视着远方,似乎想看穿这眼前的浓雾。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于是问:
  "诺贝尔先生,如果让你重来的话,你会怎么办呢?"
  老人略作沉思,然后看了我一眼,说:"如果可以重来,我首先是要宣布不承认那个经济学奖。第二,我要取消和平奖,不要让这个世界再出什么笑话了。第三,我会增设数学奖。第四,我要修改评审 流程,重新组织评委。我要让更多国家和更多种族的人都来参与评选。第五,我要将发奖改为每四年一次,而不是每年一次。"
  " ...... "
  我正欲追问为什么时,我那讨厌的定时收音机却突然按时地叫了起来。我待要关掉它重新返回梦里,一条刺耳的新闻却又使我再也无法入睡:"美国总统奥巴马获得2009年诺贝尔和平奖 ......"?!

             2009年11月1日    初稿
             2009年11月13日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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