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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我的梦(三)

(2009-08-29 21:19:36) 下一个

上大学时,我住在医大三舍二楼。1995年夏天回国时,我还特意到我当年的宿舍去看看。初夏的白天,楼里显得很安静。宿舍里住着的,依然是年轻而有朝气的女大学生,只是不见了我当年大学同窗的模样。这情景真让人心中浮起一股酸楚之感。

刚上大学时,我和同宿舍的老六比较要好。有一次,我们两人去太原街购物解馋时,闹了个大笑话。那天,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我们,看上了被顾客们疯抢的猪肉香肠和路边的烤地瓜(红薯) 。为了节约时间,我对老六说,咱俩兵分两路吧,我去排队买红薯,你去把猪肉香肠拿下,咋样?老六痛快地说,好好,没问题。两年之后的一天晚上,早就淡忘这件小事的我在和老六闲聊时,我被她嘻嘻哈哈地“批评”了一通,你呀你,你可真行,那次你让我这个回民去买猪肉,你是不是忒狠了点儿?哎哟,瞧我这记性,当时我怎么把老六是回民这事给忘了。现在想想,我觉得真对不起老六。如今这世道变的,别说是回民了,就连我这个非回民,看到猪肉都想躲着走,更别说是她了。老六啊,你当时直接告诉我多好,你当年的善良造成了我至今无法忘怀的内疚。

女大学生宿舍可谓是色彩斑斓,大大小小的热闹事随时都会诞生。快毕业时,同宿舍的老七结识了一位画家朋友。他们两人是否在谈恋爱,我们当时无法考证。说实话,每天在我们周围晃悠的都是医学生,觉得一点新鲜感都没有。距离产生美,我上大学时就深有体会。这位画家同志的出现真的让我们如沐春雨。

有一天,画家来看老七,但两人在宿舍接头后很快就离开了,这让我们几个还没来得及目睹画家尊容的女生这个遗憾啊。情急智生,不知是谁喊到,快快,他们刚下楼还没走远呢,我们赶紧想办法让画家回个头啊。让画家回头不易,可让老七回头却很简单。十万火急之际,只听我们几个女生趴在窗台上齐声高喊,老七,老七,你去哪里啊?这一吆喝果然见效,不仅老七在远处向我们挥手,就连那位画家同志也极配合地给我们来了个大大方方的正面观。长发,大墨镜,火红的上衣,我们虽然只是看了个画家的轮廓,但我们的好奇心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加之我们的诡计实施成功,真令我们几人开心至极。

我们这样窥视过别人,很不幸,我也被别人窥视过呀。上大学时,我是班级的生活委员。这个苦差事,没人爱干。我这人做事情向来没长性,但为同学服务我还是很坚决彻底的。大学五年,我们班级的领导同志改选过多次,只有本人一干就是五年。绝吧。

那时,每月的固定日子,我都会到我们班的男女生宿舍发放助学金并给同学们统一买饭票。这世上,啥事只要一固定一有规律,就容易给“敌人”以可乘之机。有一次,我在我们班男生宿舍给他们点钞票时,我发现屋里怎么多了一位外来的男同志呢?第二天,我们班的田同学在图书馆里对我诡秘地悄悄说,那啥,昨天我哥看到你了,你们能不能试着交个朋友?哈哈,我们狡猾,“敌人” 更狡猾啊。

上大学时,我们班上有几位男女文学青年,我当然也勉强凑数。所谓的文学青年,无非就是小说啊,诗歌啊,抒情什么的。那时,小说我虽然读了一堆,但书名没记住几个。由此推理,我读的肯定以垃圾书居多。当时,偶尔假装高雅一下时,我也会读读读莎士比亚戏剧全集什么的,但剧情和警句我都忘得差不多了。记得当年,我们几个文学女青年都特爱读诗歌。很邪门,那时候,对于那些女孩子应该背诵的温柔婉约形的诗歌,我们都不是特别感兴趣,而偏爱那些励志诗篇。最著名的记忆就是在我读完秋瑾诗集后,我除了用“休言女子非英物” 和男生过招,还用“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 给自己的加油打气。

很惭愧,文学青年也是凡人,文学青年也有故意读白字的时候。记得我们上微生物课时,在“免疫学”部分刚开讲那天,老师在黑板上刚把“免疫”的“免”字写一半时,我在座位上悄悄地念出个“兔” 字来。坐在我前排的一位周姓男同学忍不住回头对我窃笑。下课后,他对我哈哈大笑:挺聪明的孩子,你咋这么滑稽呢?嘿,那时候,俺正和远方的兔子哥在玩儿鸿雁传情呢,好容易看到一个类似兔子的东西,我哪能轻易放过?

大学五载,曾经的年少轻狂都已远去,留下的唯有永生不忘的记忆。借用杨澜的几句话,表达一下此刻的心情吧:“时间是最能打动人的一股力量。时间能让宫殿成为废墟,英雄和美人都不存在了,但是却能永久的储存住一些人性的感动” (待续)。

贴两首离开大学后流行的歌,表达一下我对大学同窗的想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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