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补牢

真实的记载如梦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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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下的小鬼儿(下四十二)

(2018-09-29 03:55:44) 下一个

 

(四十二)

第二天我接到甄菲菲的电话,她惶恐地说:“李忠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给他十万,不然他就打断我一条腿。我说不让你和认识李忠的人谈这事你不听,现在怎么办?你赶快来我这儿一趟。”

“李忠怎么知道的呢?”我奇怪地问她。她气急败坏地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他现在和一个叫尤勇的在一起干,你是不是把那小楼卖尤勇啦?李忠说尤勇就是买主,可我记得过户时那人不叫尤勇啊?”

我一听就笑了:“行了,你甭害怕了,呆会儿——最晚明天我让李忠当着我面给你打电话向你赔礼道歉,挂了等着吧!”

我拨通尤勇的电话问道:“尤总,好久不见近来还好吧?”

“哟,你怎么想起我来了?还行,我这儿还和以前一样。哎,你手里有没有要大三居的呀,使用面积就八十八,建筑面积就说一百一吧,地点也不错,在北太平庄儿牡丹园。”

“有产权吗?”我想起海淀一个单位曾找到我说想买十套三居,指明要北太平庄牡丹园的,要产权。

“居住权,是新的。我三千三一平米给你怎么样?你赚多少都归你。”

要说这价格能做,三十六万多点一套,我按四千卖的话一套能赚八万来块。不过如今这单位买房都要产权了,除了作拆迁用,可拆迁用不着这么好的大三居。我没有马上答应他说道:“我去你那儿当面说吧。”

我放下电话看小吴不在,只有于路正要出去,便叫他道:“于路,和我办事去。”

于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说:“行,大概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吧,怎么,你有事?”我看他犹豫便问他。这时正好虎子来了,我说:“行了,你甭去了,让虎子和我去吧。”

到了尤勇办公室我看到一个人正和尤勇聊天,心说这会不会就是李忠呢?便叫虎子等在门外,告诉他我不大声骂人就别进来。我走进去对尤勇说:“我有事能不能和你一个人说?”

尤勇有点莫名其妙,说:“这么郑重?没问题。李忠你先到对面等会。”

这人果然就是李忠,我对刘勇说了甄菲菲的电话,以及李忠在中间耍的无赖和他被判刑的经过。最后我说:“当初咱们协议上曾说过李忠的事由咱们来负责,现在你看是咱们出这十万块钱呢还是我教训教训李忠?”

我知道尤勇进了兜的钱就很难往外掏了,可他又不会去得罪李忠,所以这么问他。他一拍脑门子说:“我说当初他到我这来时我就觉得这名字有点熟,原来他就是那个李忠。我那会儿只是看了一遍协议没留意这名字,早知道是他我怎么会让他来这干呢……”

“现在说这都没用了,你就说怎么办吧?”我打断他的话说。他赶忙说:“当然是你教训教训他——对,教训教训他。”

他起身将李忠叫了过来,然后向外走去,说:“你们谈,我还有事。”

“李忠,你想要甄菲菲那十万吗?”我开门见山地说,李忠疑惑不解地反问:“你是……?”

“你希望我是哪儿的呢?我想你不希望是公安局的吧。你要聪明点就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小楼当初……”

“别那么多废话,就说想还是不想?”

“那当然想,那是我应得的。”他目光游移不定地打量着我,底气不足地说。我站起走到他面前伏下身去对着他脸说:“那金百建该不该得呢?你要十万够给金百建的吗?”

他猛地打了个寒战说:“那、那、那是八九年的事了,早已经过法院处理,我也蹲了几年大牢了。他还没完吗?”

“是你没完,你既然知道这已是处理过的事了,为什么今天还敲诈甄菲菲呢?”我走到窗户那儿,看着窗外背对着他说。

李忠始终摸不透我是干什么的,刚开始他认为我是公安局的。提到甄菲菲他认为我是甄菲菲的人,说到金百建他又猜我是金百建的人。现在他肯定我不是公安局的了,可听我说话又那么咄咄逼人,让他胆寒。在观察了一阵子后猜想我不像黑道儿的人。便想不是公安局,不是黑道的我怕什么呀,哪儿能让他给唬住啊?他站了起来,晃着膀子喊道:“你丫哪儿的呀?你他妈管得着我要不要吗?”

扑通一声,他已被虎子一脚踹在了地上,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堵在了他的两眉之间。只听虎子阴森森地说:“把眼睛睁大点,看清楚了我大哥是谁再说话。”

李忠生平第一次被冰冷的枪口顶着,他像打摆子似的哭丧道:“大哥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那钱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我用手机拨通甄菲菲的电话说:“甄菲菲,你等一下,李忠要和你说话。”

我走过去将电话递给李忠,他语无伦次地说:“我不要了,甄菲菲,饶……饶了我……我吧,我保证再……再也不要了。”

“不要什么了?”我提示他。

“哦哦,不要那小楼的钱了。永远不要,一辈子都不要了。”

“今后我再听到甄菲菲说你往他那打电话……”

“不会不会,我……我我保证,我发誓今后绝不再给她打电话。”

“对她说。”

“哦,是。甄菲菲,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打电话了。”

挂了电话我对李忠说:“好,你站起来吧。给尤勇打个电话,叫他回来。说我们已友好地解决了问题,我要和他谈那三居的事。”

想起尤勇在甄菲菲这小楼上蒙了四十万我心里很不痛快,这一有事了就闪。再一想自他和自己合作那天起就没诚意,光在建筑面积上就赚了不少,这次自己要赚他一笔,让他明白这些事我全清楚。

他就在楼下,接了李忠的电话马上回来了。看李忠出去了,他笑着说:“这么快就解决啦,他怎么说的呀?”

“我和谁办事不痛快呀?咱这人能吃亏。你只要让人占着便宜,谁都愿意和你合作。”

“那是那是,我知道你这人大度。”

“这事解决了,还是说说你那三居的事吧。”我想马上谈完了走人。他回头从柜子里拿出一摞房本对我说:“这是北京电视机厂的楼,我和他们基建处的处长套上了关系,给这处长上了供,他给了我十五套三居,但他说只能给居住权,产权没法给,因为这是他们厂的产权,将来追查起来不好交待。哪知现在各单位买房都不要居住权的了,给拆迁户这么好的房以后别的户儿咬吃起来这拆迁就更不好办了。所以我宁可三千三给你。”

“你怕将来拆迁不好办,我就不怕啦?”

“你卖给单位呀。”

“噢,你认识的单位都不敢买居住权的房了,我认识的就敢买呀?”

“那这么说你也没买主了?”他失望地说。

“有一个,那也得给人家回扣的。而且只要十套,产权牡丹园的可以给到七千八,居住权只给三千四,你和我要三千三这生意我做什么劲呀?”

“那……你想要多少?”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我装作考虑地说:“要说这再低你也是白赚的,你上供撑死给出一套的钱,你多少让我做着痛快点,你再让点?”

他想了想狠心一咬牙说:“就三千二你看怎么样?”

我看差不多再砍就黄了,而且我还憋着给他杀手锏呢。便说:“得,就这样。其实我也是帮你忙,换个人我才不揽这买卖。把钥匙给我,我先带人家看房。”

他给了我一堆贴着标签标好房号的钥匙,又在一张纸上写了楼区楼号递给了我。我收好后起身刚要告辞,坛子和一个四十多岁戴眼镜的女人走了进来。

我一看这不是西城房管局的庄姐吗?她没认出我,坛子看到我笑道:“哟,老沈。少见啊!听不少人说你煽起来了,怎么,和尤总又密谋什么大买卖呢?有好事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这坛子的名号是由他那自幼就稍稍有些驼的背而来。此人极有心计,全装在了他的驼背里。我在尤勇这儿干时就认识了他,他和谁都打交道,可和谁也不掺合。一档子谈一档子,打一枪换一地方,一直单干。

我半开玩笑地说:“我俩做的生意再大也装不满您那坛子呀。”

他略露尴尬笑着指着我和尤勇对庄姐说:“大姐,这是沈总,这是尤总,都是我大哥。房产生意上的精英,我的楷模。这是庄姐,西城房管局负责拆迁的。”

“您好,庄姐。这是我的名片,希望能常联系。”我紧握着庄姐的手说。她笑容可掬地道:“你好,一定会联系的。瞧你们一个个大小伙这么能干我就高兴。”

坛子坐下后说了来意,他和西城房管局要签一个拆迁合同,庄姐想帮他忙,可无奈他的公司照是房山县的,所以他想借尤勇公司的名义出面,以他和尤勇俩公司的名义来签,但实际上尤勇公司只是挂名。

从他能带庄姐来谈事就说明关系不一般,或者说是已买定庄姐,不然不会当着她的面和尤勇商量的。我断定尤勇不会答应,除非以他为主,利润平分。想想以坛子的心计,他不会没想到这点,便静听着他们的交谈。

果然尤勇说道:“坛子,咱关系虽不错,可签这么大协议是要负责任的。将来没事就好,有事我可是脱不掉这责任。我知道你不会和我混着做,这样,二百户拆迁咱俩一人一半,按协议说是合干但咱俩账目分开走。行,这事我就答应你,不行就算了。”

“不是,我还没说完,我给你四分之一,跟着我能让你再和庄姐签下一个二百户,我一点不要,都是你的。或者我拿四分之一,但下一个你一点别要。”

坛子就是坛子,他料定尤勇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肯定会要第一个。这样他就在这个借鸡生蛋中比鸡主还多出一百户。更可能的是本来就是一次性的四百户,他特意说服了庄姐分两次来。对上头可以说是为了先观察一下合作公司的能力、效率先签一半看看。

尤勇的本性促使着他着了道,他很快就说:“好吧,给你四分之一,下一个我不要了。”

其实我把尤勇看高了,他真正的想法是:第二个我不签了。

坛子玩儿的是心计,尤勇耍的是无赖,两人都没有精诚合作的诚意。可尤勇这做法是我想不到的,没想到生意场上有人竟也能使出流氓地痞的无赖手法。

我起身说:“你们谈,我走了,庄姐有时间到我那儿坐坐。”

车刚发动,尤勇追了下来:“你这事要快,我现在等钱用呢。”

“你刚才为什么不先要五十户,做不完后边这二百户就跟上了,这一年的活不就拿下来了?”

“咳,后边我根本就没打算给他签。到时随便找个借口给他晒那儿,憋急了庄姐就得自个找上门来,那还不都是我自个的了。”他那傻奸相又露出来了。

“噢,合着你小子在这等着呢?行,有你的。”我恍然大悟。在钱面前,谁都不傻。只是各有各的招术,哪招灵用哪招,这倒真是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钱真是神通广大,怪不得柴大非那首诗里说为钱可以不认爹娘呢,这朋友可不就更不在话下了。

不过坛子可不是善碴,对惹不起的他只能强咽这口气,可对尤勇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勇这人为了钱当时比谁都敢做,过后麻烦来了又比谁都怕,有他好果子吃的那天。我心里想着尤勇一遇事时吓得那孙子相,不觉地笑了。

“沈哥你笑什么呢?”虎子莫名其妙地问我。我说:“没笑什么。哎,你说这人是爱钱还是爱命呀?”

“谁都会说爱命。可这命是已有的,长在自己身上,一个就够,拿了别人的也当不了自己的第二条命。那钱得拼命去挣,越多这命就活得越好。”

“可现在这人活着就为钱,弄来钱不一定活得更好。你说有多少人死在钱上了?”

“这倒也是,不过你不会死在钱上。要说你不爱钱那是胡说,这年头谁都离不开钱。可你把事看得比钱重,也就为这点我佩服你。我胸无大志,天生就爱打打杀杀,那天你说金子学学香港黑社会正中我意。我就喜欢黑社会那些特仗义的老大,咱这儿没有,要是有我第一个报名——”

我打断他说:“在咱国家表面上你看不到、找不着有组织的黑社会,黑社会无非指社会上一群无视法律为非作歹的人。可你在生活中又总能感到有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黑,细看无形中到处是黑社会。因为有众多的人都在为一己之利违犯着法律。那些当官的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肆捞取私利,尤其是那些执法者,正是利用和践踏法律疯狂地赚取金钱。他们把红托在上边,掩盖着下面的黑。就像过去有一种老油布伞,顶上是红的,下边是黑的,这把大伞在无形中罩着整个中国。”

“嘿,沈哥!你这话算是说透了。我说怎么无论办什么事都得靠关系、路子!甭别的,前几年我爸单位分房子还不是靠我爸给单位头儿上贡才分上一套。这他妈社会到处有地铁,那不坐地铁的是真堵车啊!肏,可又没明着的黑社会,我就愿当黑老大。不过我是做不了老大的,我知道自己能有多大尿儿,我就适合做老大的打手、保镖。这一段我看出来了,你也做不了老大,你缺少狠毒。你别看我拿枪顶着你你毫无惧色,给你枪你未必敢杀人。你也不会指使别人去杀人,所以我说你既不狠又不毒,从这点上说你做不了老大。这点你没法和弟哥比,弟哥具备狠毒,有手腕,会为人处世。可弟哥又没你那气势,那风度,那本事,那种无所畏惧,正人君子的大义凛然。所以你们俩合一块是没治了,可我还认定你是大哥。”

“为什么?”我打断他的话问。他笑笑说:“按说你和弟哥这么瓷,我不应该这么品头论足,你们俩虽然都很讲义气,可最大的不同就是……哈,算了,不聊这个啦,反正我还是最佩服你。”

“虎子,你这就没劲了,跟我这儿还藏着掖着?还怕我跟老靳说去?你说吧,没事。”我很少能有机会和人这么过心地聊天,特想听他心里话,便叫他说出来。他想了想说:“都不是,我虎子只有服谁从没怕过谁。我不过是心里明白,知道自己怎么做就得了。你非要听我奉承你的话那我就说,不过你别忘了,当一个人极力地当面奉承一个人时那一定是有目的的。”

看他的确不想说我就不再问了,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敢杀人?”

“不怕人杀和杀人是两回事。你能攥着一只小猫小狗慢慢地把它眼睛舌头挖出来吗?做杀手的人必须视一切有生命的东西为无物,包括自己的性命。你倒可能在义愤下杀人,比如说在保卫国家的战场上或面对一个恃强凌弱的恶棍,除此你不会杀人的。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我有两个弱点,一对女人还有兴趣,二对我佩服的、有感情的人下不了手。这第一点我正努力克服着,这第二点我引以为荣,不然今天我们坐不到一起,你是我黑名单里永远被排除的对象。”

虎子的话使我陷入了沉思,看得出来,他把我当知心人。虎子在北京这些敢打敢杀的黑道人物里,是最使人心颤的家伙,这是在老靳和我聊天中我才知道的。老靳说:“你不接触这帮人你哪知道,要说四九城这些大哥级人物,谁手底下没几个手黑的?像甘家口的狼手下有烂毛一帮子,豁逼手下有坏三等。像单革那样单打独斗的已吃不开了。还有些黑道的人傍着官道,像年京、吕经纬、八曾他们都是和公安局勾着的。就连他们也得养几个打手,吕经纬手下有洪斌、黑子。实际豁逼就是八曾的人。有些事黑道解决比官道还好,而有些事只有黑道才能解决,或者黑白两道并行。所以如今的玩法已和过去不同,过去偷偷摸摸,本身自己也弄不到多少钱,怎么能让那些打着为人民、为国家、为正义执行法律口号的人动心呢?没那么大的诱惑力。现在不同了,现在玩的是国家的钱,鱼肉的是老百姓。打着的旗号还名正言顺,改革开放,搞活经济,而这种侵占、嗜血在行为上又不像过去那样明显直接地触犯刑法、损害国家人民的利益,可造成的后果却比过去严重得多,根本不能相比的。更可气的是,它给了那些嘴上一心为公的人冠冕堂皇、假公济私、营私舞弊、暗渡陈仓的借口。什么共产党员、人民公仆啦,他妈了屄,都经不住钱的攻击。我就信那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是人的本性。一帮猎人打猎是不是谁都要抢那肥兔子打?站在桃树下也是挑那大的好的桃摘?

如今不是小偷流氓做玩主的时代了。玩主队伍已起了质的变化,都是高级玩主,时代玩主。大至省、部长、政治局委员,小至区、县长、街道主任、乡镇长。这一清理阶级队伍,小偷儿、流氓就被淘汰了,为什么?跟不上时代。刑法上明文规定的条款出台了这么多年,小偷、流氓们还没领教够吗?可刑法却没有对那些贪赃枉法,贪污贿赂作出明确的惩治规定,更甭说这些行为的多样化,偷梁换柱的隐蔽化,利益相关,官官相护的网络化。什么叫玩主?玩在法律空隙之中之上,主宰时代机遇风云,才能叫玩主。像以前那样玩不了几天,就跑大狱里轮铁锹啃窝头去的,歇菜吧。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说要随着环境的变而改变。咱要想不被淘汰,做真正的玩主,得跟着时代去变。如今咱有了这个大门和钥匙,这大门是官匪一家,这钥匙就是钱。谁会用这把钥匙、走进这大门,谁就立于不败之地,谁就是玩主。做不到这点就是儍屄、混混。

黑道这不用说,咱不会怵谁,更甭说虎子来了。他堪称是当今北京第一杀手,目前北京这些杀手中,还没一个敢当面和他叫板的。我听曲大妈说了那天的经过,我也很佩服你这点,更因为你是有能力能在生意场上煽起来的人。

当然不是谁都能拿到这钥匙的,一般的流氓没这资格。可你不同,你有这资格,有这能力,这大门正向你招手,官道的人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你是保外就医,在他们手里有短,好控制,跟你不用隐晦,不用假码三道,可以脱得光光的面对面讲价。我知道,你想说你不走旁门左道,就凭本事做生意。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咱不是有渣儿嘛,你没感到全北京的流氓都盯上你了?目前我觉得有这苗头了,黑道已动了起来,不过这咱还能对付。可干上一两场官道就插手了,那可不是谁有理没理的事,有权,有关系,有钱就是理。

你别认为你很聪明,这得看在什么事上,哪一方面。在这方面你嫩得很,说不好听的就是一根筋,就是见了大伯子的鸡巴不躲——傻屄一个。钥匙就在你手里,可你就不知道去开。说实在的,在钱上你这人没的说,对我老靳够意思。咱俩利益相关,就冲这点我也不会给你瞎马骑,你好好想想吧。”

想到这我不觉叹了口气,自语道:“残疾人只能参加残奥会呀。”

虎子看我半天不说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道:“沈哥,想什么呢?”

“虎子你说我要是变成老靳这样,你还跟我这么铁吗?”

“要是现在开始变,我肯定还跟着你。不过你变不了他那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最好还是别变,回头成了个四不像,倒让我跟着你没现在这劲头了。”

虎子的话使我坚定了自己,对,我就是我,不识时务就不识吧。

还没到公司,甄菲菲又来了电话,她兴奋地说:“喂,我的男子汉,以前我没好意思和你说,今儿我得叫你一声亲爱的。你怎么就能让李忠给我打这个电话了,听他那声音怎么像要哭似的。你告诉我,你是用的什么方法?”

“我会念咒,我一念紧箍咒他就跟孙猴子似的,让头上那箍紧得发抖,只好向你求饶。”

“去你的。我现在好想见你,想……抱着你,你来一趟行吗?家里就我一人。啊,我等你。”

“我真没时间,事儿已解决了,等我有空时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一看时间还早就对虎子说:“北太平庄牡丹园。”

看房时感觉环境、结构、采光等都不错,只是施工质量不太好。墙面不光亮,水泥地不够平整光滑,主框架墙体不知是否有偷工减料,这是看不到的。从看得到的这些现象,我猜测这主体建筑也可能不严格按照施工标准进行。咳,如今各单位除了抓钱别的不管,怎么省钱怎么来钱快就怎么干。不过外行来看会觉得很好的。就是别来地震,赶上个五、六级的地震就有现的,要是七级以上的百分之八十得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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