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茹朋路杂文诗歌集(五)

(2011-08-18 20:55:57) 下一个


后 序


朋路先生,一路走好


赵瑞福


茹朋路走了,永远的走了。北新家园里再也看不到那个挥舞着双手,边指挥边唱歌,完全进入自我陶醉状态的瘦小老人的身影了。北新集团报失去了一位热心的作者和忠实的读者,我为此感到痛心。


我第一次见到茹朋路是在上个世纪的80年代后期。有次工会在生活区的职工食堂组织联欢活动,我在联欢会上唱几句京剧。联欢会结束后,有一位矮个子老人找到我,他说他是新材料设计院的,也喜欢京剧,但是不会唱。我说我也唱不好,只是爱好而已。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茹朋路。之后我们就一直没有接触。按时间推算,那时他大概是五十四、五岁。


我们再次打交道是在十年以后了,也就是1996年。一天他拿着一篇稿件到办公室找我,说想在集团报上发表。他问我对稿件有什么要求,我告诉他,内容最好结合北新的实际情况,多写正面的、有积极意义的东西。从那以后,他经常给集团报投稿,到他临去世前大约在集团报上发表了几十篇文章,其中多数是歌颂企业的,也有一些是回忆往事的,总之都是积极向上的,从不发牢骚。他一开始写的文章,在发表时改动比较大,但他很快就适应了报纸的要求,后来写的文章几乎不用修改就可以发表。他每次投稿都要注上:如不用,请弃之。似乎表明他对是否发表并不重视,其实不然,他还是很看重的。这也是人之常情,花费心血写出的东西当然希望别人看到,更何况象他这样的垂暮老人,肯定更希望通过文章来与别人交流。老先生写文章喜欢夹杂一些英文,这可难为了我这个不懂英文的人。为了不出差错,我每次校对时不得不找懂英文的人帮我看一下。


我对茹朋路身世不是太了解,只知道他中学是在师大附中上的,52年进入北京外语学院学习俄语,毕业后又进入清华大学热工专业学习。茹朋路的人生道路很坎坷,在清华读书时就受到了政治运动的冲击,后来一直不太得志。这与他本人的性格有很大关系。在我与他的交往感觉到,他在与人打交道方面很欠缺,既不会与领导打交道,也不会与群众打交道,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太“自我”。有时他也想开个玩笑,幽默一下,但掌握不好分寸,说出话来让人难以接受。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恶意。这一点他自己也承认。他在一篇文章中曾经说,由于自己的处事不当,使一些本来应该成为朋友的人远离了自己。可能也正是由于这一点,他所学到的知识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


我与茹朋路曾交谈过几次,他学识很渊博,古今中外无论自然科学方面还是社会科学的事情都知道很多。尤其在语言方面造诣很深,他懂三门外语——英语、俄语和德语,退休后曾一度为中小学生辅导英语。他虽然年已古稀,但思想并不保守;他虽然身体很赢弱,但精神不颓废。通过与他交谈学到不少知识。我非常想经常求教于他,我知道他也非常愿意与有共同语言的人交谈,但是由于我在职,上班时间不可能进行长时间交谈,下班后又有许多生活琐事要做,所以一直未能如愿。这也是一憾事。


中午去食堂买饭时,经常看到他在路边的树丛旁旁若无人地自己指挥自己唱歌,有些不了解情况的人误认为他有神经病,但我知道他思维清晰得很,他是在与孤独抗争,与命运抗争。


在他住院期间,我曾到医院看望他。分别时他半开玩笑地对我说:“如果我能过了这一关,继续为阁下效劳。”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成了临终的诀别。后来他曾托别人到报社要新出的报纸带到医院去,足以看出他对集团报一往情深。他去世后举行告别仪式那一天正赶上我有公务在身脱离不开,没有能够去为他送行,感到非常遗憾。今天写这篇文章作为对他的悼念,也对他几年来为集团报做出的贡献表示谢意。朋路先生,一路走好!

 
痛悼茹兄朋路


茹兄之逝 吾侪心伤

附小附中 共读共饷

才华横溢 无器可量

一生坎坷 胸有朝阳

亲爱朋路 安享天堂


茹君朋路,自幼聪敏好学,才智过人。在师大二附小、师大附中学习时,总是名列前茅。以优异成绩,考入留苏预备班,吾侪以为,茹兄即将“鹏”程万里、“路”通八方。岂料突遭变故。未能如愿出国。此乃大遗憾之一也!根据国家政策,凡未能实现出国之梦的留苏预备班学员,全国各高等学校,均可令其任选之。皆因俄专二部之学生,各个皆为1952届第一次全国统一高考之优秀人才也。无气馁,朋路兄自择入清华大学深造之途,在清华,亦如在师大二附小、师大附中,同样名列前茅、出类拔萃。正当吾侪以为茹兄学业有成、可鸿图大展、为国出力之际,1957年,风云突变、多少才子被列入“异类”。耿直朋路亦未能幸免,此乃大遗憾之二也!遭此不幸、其中艰难困苦可想而知。然而,朋路胸有大志、淡视个人切肤之痛,仍自强不息、孜孜以求。一似颜回。“身居陋巷、人皆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于是:子曾叹曰:“贤哉回也!”。“改造”之余,朋路“身处茅屋,劳动勤奋异常,暇时攻读外文不辍”。以至掌握英、俄、德三种文字。一顶“帽子”,曾压得多少人一撅不振。而朋路曾言:“发配吾至森林密布之所、人迹罕至,余未受冲击,故自觉因祸得福”。自慰之语,看似平淡无奇,但个中滋味,唯茹兄自知。吾侪异口同声:“贤哉茹也”。


“文革”后,吾兄在新型建筑材料厂任高级工程师、职称考评委员会委员,为工厂翻译俄、英、德文文章、资料、图纸,勤奋异常。并撰写“见闻”、“随笔”、“小景杂语”、“生活琐谈”、“豆腐块”……等一系列文章。其中:风土人情、人生哲理、知识学问、中外对比、…包罗万象、妙笔生花,令人百读不厌。朋路可称“学富五车、才高万斗”之士也!。


朋路热爱生活、关心后辈、关心家人、关心同学。凡与同学相聚之际,常回忆发小间之友谊,总是无限思念。曾记得“谐趣园茶楼”上,朋路展示张君锦桂之画稿。言曰:“锦桂听取吾意见后,将寄来定稿,吾将与同学共览锦桂墨宝”。言犹在耳,两人皆已归天。此乃大遗憾之三也!


2003年6月28日,突闻厄耗,得知:“朋路已逝”。吾侪无不心痛万分、伤心之泪、如泉而涌。几十年之深厚友谊,永绝于一旦。朋路亲切之音容笑貌,将不复再闻。呜呼!上天之绝情,竟然如此之残酷。朋路兄之命运,竟然如此之坎坷。一代英才、阖然长逝、诸发小痛感医药之不灵,未能留住吾侪之挚友。做此文以纪念之。


自1940年即与朋路友好相与之同学,友人泣挽。


傅耆寿挥泪代笔于6月29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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