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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荷兰王国

  海拔最低的国家

  古代的荷兰是森林和沼泽的世界。

  直到一千年前,一只松鼠要出门旅行,不是在陆地,而是在沼泽中的树顶上。

  荷兰的原意是“低地之国”。它靠近北海,地势低洼,其国土面积的三分之一不到海拔1米,四分之一低于海平面,四分之一由围海造田而成。于是,荷兰的故事,就是人与自然编串在一起的传奇:海水、堤坝、运河、风车、木屐、奶酪、郁金香……

  荷兰有许多叫“丹”的地名,譬如阿姆斯特丹、鹿特丹。“丹”是“堤坝”的意思,就是说,荷兰许多地方是用堤坝围出来的。今天阿姆斯特丹的国际机场就低于北海海平面4米。据说北海涨潮时,其海面竟与城内二层楼楼顶一样高。站在轮船的顶端,会看到许多汽车、自行车在低于海平面很多的公路上移动。

  阿姆斯特丹有90个小岛,160条运河和1281座桥梁,河渠纵横,状似蛛网。很多建筑用栽植于水下的木桩支撑起来。建于1648年的荷兰王宫,就建在13569根涂了黑柏油的树桩上。由于地少人多,运河上泊有近2万家“船屋”,因而阿姆斯特丹被称为“北方威尼斯”。

  上帝或许怜悯荷兰人栖居在世界上最低的国度里,作为补偿,便把荷兰人的个头捏拽成世界第一的高度。

  荷兰人的祖先是日耳曼部落的一支。15世纪末,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和法兰西北部地区被统称为尼德兰,是当时西欧工商业最发达、最富有的地区。16世纪时,尼德兰屈服于西班牙海盗的淫威,沦为殖民地。16世纪后半叶,尼德兰爆发了延续80年的资产阶级独立革命,直到1648年,荷兰才宣告独立。

  荷兰在驱逐西班牙人的战争中逐渐强盛起来。打跑了南欧海盗,荷兰人却疾恶为恶,把南欧海盗留下的冠带安扣在自己身上,一跃成为17世纪世界上最强悍的西欧海盗,而且发誓一定要把南欧海盗烙烫在自己身上的耻辱印痕,揭起来粘贴在别的国家别的民族的额头。

  于是,荷兰的海盗船便像飓风似的飙到了世界各地,荷兰的东印度公司、西印度公司曾是世界上最早最大的跨国公司。他们占领了南非的好望角、亚洲的爪哇岛、马六甲、斯里兰卡和我国台湾。小时候听民族英雄郑成功收复台湾的故事,荷兰人被称为“红毛鬼子”,因而荷兰人在我最早的记忆中是同日本鬼子画等号的。而在父辈的印象里,他们当然都是外国鬼子。

  荷兰海盗还在荒凉的北美哈得逊河口修筑了新阿姆斯特丹。数十年之后,新阿姆斯特丹成为世界上最大最优良的天然海港之一,成为荷兰人对外掠夺的前哨。

  新阿姆斯特丹的繁荣使得英国殖民者垂涎三尺,也使在海盗生涯中暴发的英国海盗最终在1664年攻克该城,并用本土约克市的名字将新阿姆斯特丹命名为新约克郡(NewYork),中文译音为纽约,就是今天美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联合国总部所在地。

  荷兰海盗当然心有不甘。于是,17世纪下半叶,荷兰和英国这两大西欧海盗为争夺殖民地,爆发了三次激战,结果是荷兰的殖民优势被英国摧毁,英国从此作为最凶悍的海盗称霸世界。

  荷兰海盗注重掠取实惠,英国海盗却注重文化殖民。因而,荷兰随着殖民结束,在殖民国便销声匿迹了。英国殖民者却常给殖民地留下制度和思想上的烙印。

  尽管荷兰被英国挫伤了元气,又前后被法国的路易十四和拿破仑扫荡了几番,“二战”期间希特勒还把荷兰王室和内阁赶到了国外,但曾有海盗暴发户的履历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一定的物质的、生产方式的和制度的基石,因而,荷兰仍是西方发达国家之一。

  荷兰属外向型经济,人均国民收入2.6万多欧元,是高收入、高福利、高消费国家。

  荷兰的工业很发达。

  它是世界主要造船国之一,鹿特丹是世界第一大港,货物吞吐量居世界首位。作为高度现代化的大港,鹿特丹既可以停泊超级油轮,每年进出的远洋货轮达3.5万艘之多,又有内河船舶在那里穿梭忙碌;既有大型油轮、外观整齐的集装箱船,也有快速装卸的滚装船和形状古怪的子母船。

  鹿特丹还是欧洲最大的炼油中心。

  荷兰的飞利浦电子集团是欧洲最大的电子公司,2002年的销售额就高达318亿欧元。飞利浦集团的产品在彩电、照明、医疗诊断、影像等领域居世界领先地位,其中飞利浦剃须刀被誉为世界剃须刀行业第一品牌。

  荷兰的喜力啤酒是全球最有名的啤酒品牌,在全世界170多个国家热销。

  阿姆斯特丹的考斯特钻石加工厂堪称世界“钻石加工第一厂”。1905年,它把在南非发现的世界上迄今最大的钻石“库利南”加工成“非洲之星”。1852年,它将柯伊努尔钻石首创性地打磨出57个切面,镶嵌在英国女王的皇冠上。英国查尔斯王子1981年送给戴安娜王妃的结婚钻戒也是在考斯特订做的。考斯特切割过世界最小的钻石,仅有0.0000102克拉(1克拉=0.2克),但仍然有57个切面,被授予证书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我们在考斯特参观时始知,克拉、色彩、纯度和切割,是辨别钻石品质的四大要素。荷兰虽然不产钻石,但由于拥有世界第一流的钻石切割和打磨技术,因而被称为钻石王国。

  考斯特1克拉钻石售价高达5000元人民币,相当于黄金的250多倍。

  荷兰的农业也相当发达。

  荷兰的面积和人口均相当于我国重庆市的一半,而且只有2%的人口直接从事农业生产,但却是位居美国和法国之后世界第三大农产品出口国。

  荷兰人因地制宜发展畜牧业和花卉业,成为世界畜牧业的领头羊和最大的鲜花出口国。

  荷兰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隆起了大片大片的玻璃房,那就是花卉温室。姹紫嫣红的郁金香艳名远播,它既是价值很高的经济作物,又铺陈为独特的观光农业,世界上以花卉为龙头且具旅游观光特色的农业也只有荷兰一个国家。

  荷兰农业的另一个龙头老大是养牛业。

  荷兰奶牛养殖专业化、机械化程度极高,是世界上最大的奶酪、黄油和奶粉出口国。

  荷兰奶牛体型高大,产乳量高,每头年均产乳量为4500~6000升,居世界第一。

  荷兰人均一头奶牛,鲜奶多了便制成奶酪、黄油和奶粉。黄油和奶酪虽然都是从鲜牛奶中提取的干物质,但品质迥异。黄油的含量主要是脂肪,奶酪的含量主要是蛋白质。欧洲人过去喜食黄油,虽可御寒,却易发胖,因而欧洲人大腹便便者居多。现在的欧洲人改嗜奶酪,营养丰富却较少堆积脂肪,因而奶酪在欧洲逐渐走俏而黄油却销量渐少。

  不过,荷兰的形象总是被人们塞入“另类”一档。

  荷兰有黄、赌、毒、黑“四害”。

  色情业是荷兰的合法产业,每年都为政府贡献大量税收。阿姆斯特丹就拥有欧洲最大的红灯区。在阿姆斯特丹,妓女和上帝两个世界只隔着一条窄窄的运河。运河的一边是放荡不羁的标有红象标志的色情场所,运河的另一边是端整严肃的建于14世纪的大教堂,它们隔河而居,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在全市40多家博物馆中,既有收藏了“乌鸦与麦田”、“向日葵”等诸多世界名画的梵高博物馆,也有世界上独一号的“性博物馆”。

  在荷兰,赌博、吸大麻、同性恋结婚和安乐死都是合法的。

  阿姆斯特丹有70万人口,据说黑社会就有数万之众。他们控制着妓院、赌馆、烟馆,也左右着治安的好坏。荷兰人有句话很形象也很无奈:“警察配合黑社会把治安治理得还算可以”——可见荷兰黑社会力量之大。

  在荷兰,东西不是会被偷,而是会被抢,而那些抢劫犯多是假警察。

  荷兰还有“四怪”。

  一是政府设在首都外。荷兰的首都是阿姆斯特丹,但王室、议会、首相府、中央各部和外交使团却驻跸海牙,著名的国际法庭也设在海牙。

  二是吊运家具铁钩拽。阿姆斯特丹楼房的门很小,有的仅能容一个人走进去。这与荷兰古时一条奇怪的法律有关:门越大缴纳的税越多。于是人们就尽量把门做小,却把窗口做得很大,再在每栋小楼的顶部,装几个伸出来的铁钩子,用以把家具什么的东西从窗口吊进或运出。

  三是自行车更比汽车快。荷兰的自行车之多,堪称欧洲之冠,加上街道狭窄,大街小巷几乎是自行车的天下,高大的荷兰人把自行车蹬得飞快。因此,在荷兰的街道行走特别是横穿马路,首先要小心和避让的不是汽车而是自行车。

  四是当街撒尿很自在。在阿姆斯特丹纵横交错的临河街道,用铁片圈起许多半圆形男用简易厕所,常有人在众目睽睽下解急,虽不雅观,但据说已有相当长的历史,人们见怪不怪,也就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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