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遗产——国宝大观

第六节 彩绘陶鬲

　　当中原大地正步入商周青铜文明的时候，我国北方草原和东北地区的一些民族，也在本地新石器时代文化发展的基础上，跚跚步入了文明的行列。分布在西拉木伦河以南，燕山南麓以北，西辽河内的夏家店下层文化，就是这样一个遗存。这个遗存的族属，它的来龙去脉就象呈现在人们面前的神秘的彩绘纹饰一样，至今还云遮雾盖，吸引着考古学家们对它的探讨和追索。

　　夏家店下层文化虽然已进入了青铜时代，但它的生产工具却仍然是石器，生活中使用的陶器仍处在手制陶阶段。这个民族丧葬风俗中有一个突出的特点。那就是为死者随葬的生活用陶器是专门制造的。这种为亡灵使用的“冥器”，在中原地区到战国时代才流行起来的。这些特制陶器质地较松软，表面呈黑色，但打磨得很光亮。在黑色表面还用红、白两种矿物颜料描绘出许多图案花纹。这些彩绘陶器和新石器时代的彩陶不一样，彩陶是在坯上施画，后入窑烧成，花纹遇水不掉色。彩绘陶则是在烧成的陶器上以胶质调和红、白颜料绘在器物表面，遇水或受潮时极易脱落。夏家店下层文化的许多随葬陶器上绘制了绚丽的花纹。这些花纹大多是用流畅而卷曲的线条构成两方连续图案。像天空中飘逸的云朵，被称为云纹。也有的用写意的方法，以动物的面目构图，称为兽面纹。

　　新石器时代晚期出现的一种炊器——陶鬲，是用三个袋状的足将器身支起，在其下燃火以煮食物。在青铜时代的中原地区，这种陶质炊具十分流行，夏家店下层文化的人们也使用陶鬲。这里介绍的是件墓葬出土的彩绘陶鬲，出土于内蒙古昭乌达盟敖汉族的大甸子村。陶鬲高21.7厘米，其外表除足尖部分外，都不留空隙地绘满花纹。花纹以足面的垂直中分线为轴线，对称绘制。图案为三组相连的卷云纹：用白色颜料勾画纹饰的主线条，在主线条空隙中顺势填充红色并在红、白两色间留出黑色底子，使图案呈现红、白、黑三色，这三种颜色互相衬托、缠绕，使人感到一种进入幽冥后的庄严、肃穆气氛。

　　夏家店下层文化彩绘陶器上的这些云纹、兽面纹，引起了学术界的极大兴趣和广泛注意。这些花纹和布局与中原地区商代青铜器上的纹饰、布局十分相似，不同的是后者都是装饰在青铜器上的。这是一种偶合？还是意味着什么？根据科学手段测得，夏家店下层文化存在的年代大约距今三、四千年，比商代还要早一些。那么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雷同？夏家店下层文化与中原商文化之间存有什么样的联系？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众多考古工作者，可以相信，他们孜孜不倦的探求一定能给世人以满意的答复。

　　§§第四章 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