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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0:都还是木屋

小芹的话没错,水仙是真的想儿子都快想疯了。水仙想,三军也想。他们的想法,大女儿丽春当然知道。丽春好几次听到阿爸和阿妈商量要给她生一个弟弟的谈话。

有一次,阿妈跟阿爸在谈话中做出了大胆地设想,她说:“三军,要不我们出去打工,听说镇上有人外出打工了呢!我们可以出去打工,躲着生下儿子!”

“你以为那么容易?你不想想,我们出去了,哥哥头脑有问题,他带着两个孩子在家怎么过日子?再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出去躲计划生育,隔3个月要你回来检查,你不回,人家不会怀疑?如果查出来了,我们的破房子都会被抄掉,一家子人还怎么生活?”

“还真是。我们该怎么样才能生下儿子?唉,三军,早知道这样,第二胎我们该花钱让寨王带我去找熟人验胎,知道是女儿打胎就好了。”

“说这些话都没有用,我看寨王能耐不少,只有让他帮我们弄张准生证,这样生儿子才安慰。”

“寨王不会白给人办事的。我们想生儿子,光送给他钱,恐怕还办不到。”

“这个我知道。从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想打你的主意。好在,寨里的人都知道,他对女人从来不硬来,总要让女人愿意了,他才下手。”

“为了儿子,你想让我对他投怀送抱?亏你是个男人!”

“谁愿意自己的老婆让别的男人碰?你可以接近他,又不让他得逞,让他帮我们把准生证办了,这样不两全其美?”

“你三军最聪明?你以为寨王是谁?凭你三军,能玩转他?断了这个念头吧!我也不想这样,别到时候我给你生下儿子,你把儿子当杂种看,我还受你气!”

“唉!难道到了我这代,我家真断了香火?这样,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水仙,只要你能给我生下儿子,儿子是我的种,你怎么干,我都不会怪你,我会感激你,水仙,真的。”

“唉,你这样盼望生儿子,我只好跟寨王周旋了。但是,你放心,儿子没生下前,我保证不会让寨王得到我的身子!”

“你的意思,生下儿子后,身子……”

“又吃醋了?儿子虽然生下,但是如果欺骗寨王,他的脾气你知道,我们的日子还能过?”

“好,好。生下儿子后就答应他吧!我们也知道,他不会跟一个女人长久好的。唉,真弄不懂寨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你们男人,花心吧!如果有女人给你投怀送抱,你能不要?”

丽春自从听到阿爸、阿妈这次对话后,对他们开始留心观察了。

小芹来叫阿妈去送寨王的时候,丽春不由又想起了阿爸和阿妈想要儿子的谈话。

她想着自己和妹妹是女儿身,父母虽然疼爱她们,但父母毕竟重男轻女。她去年就没去镇上读初中了,没书读,家穷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还是父母把未来寄托在她未来的弟弟身上。丽春想着这些,坐在凳子上发起呆来。

三军见丽春坐在不动,大声地喊:“丽春,还不洗澡睡觉?你阿妈回来又跟她争澡堂啊!”

丽春回过神了:“嗯,我洗澡了。”

丽春在澡堂里脱了衣裤,想起阿妈说起女孩的胸,不由仔细地端详起自己的那个来。

丽春是第一次认真地观赏自己的小兔兔。她先拿自己的那个跟在水井看到结婚女人的那个相比,她感觉自己的那个的小多了。不过,她觉得自己的那个比那些女人的那个坚硬。她试着用手掌放在自己的那个下面抖动了一下,那个却没有弹动。

她的这一动作让自己都吓了一跳,脸上立即飞上了红晕。她再次端详自己的那个时,很想用一个比喻。可是,她想来想去,却只想到酒杯大的圆锥和粉红的宝石。

丽春的心不由阴暗了下来,唉,都怪自己读书太少,连自己身上好端端的艺术品,都找不到新鲜而惊人的比喻。

丽春洗完澡刚上去睡下,阿妈回来了。

“醉得跟死猪一样,累死我和小芹了!”水仙进门大声对着三军说。

“真的那么醉了?醉得不知道对你动手动脚了?”三军的声音很小,他怕女儿没有睡着。

“你这个熊样!除了吃醋,你还能什么?”水仙点了下三军的额头“他能动手动脚,小芹单独能扶他那么远?小芹又不是难看的女人,再说,小芹的那个丰满着,你见了,难道不爱?”

三军呵呵笑起来:“也是。去洗澡睡觉吧。”

“你去给老娘倒水去,老娘累死了。”

“好,我去倒水。”

丽春躺在上面,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时不时细心地听几句父母的说话。丽春想着想着,开始迷糊着睡觉了。

丽春刚要入睡,隔壁房间里传来了阿妈的声音:“急什么?女儿可能还没睡熟。”

“怎么会?你回来前她们就上去了。都快过去一小时了,她们那边一直没有一点动静,来吧,我们很快就会有儿子了。我们先演示好,拿到准生证后取了环,我们一定要造一个活奔乱跳的儿子出来。”

“看你美的!你都好久没这么兴致了。”

“知道自己一直是做无用功,哪里来的兴致?今天晚上,跟你好好兴致。”

一会儿,丽春听不见清晰的说话声了。她听见的声音,是一种混杂的声音。

丽春这么大,这种声音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听见。她感到这个声音很陌生。她的心开始缩紧了。她害怕听到这样的声音,内心里却又迫切地想听的这种声音。

随着隔壁声音的起伏,丽春的胸也开始了起伏,她的想象也突然丰富起来,她的脑海里幻化出了一个个画面。这些画面让她脸热心跳。

声音消失后,丽春想,要是自己也住上寨王家那样的水泥砖房该多好啊!可是,寨王家的水泥砖房在寨子里还是独一无二的。其它的,都还是木屋,而自己家的木屋,还可以用“古老”两个字来形容。

这一晚上,丽春一点也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水仙叫丽春叫起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饭。丽春发现阿妈的脸色红,阿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兴。喊她起来时,还不停地哼着山歌小调。这是山寨里大家都熟悉的情歌小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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