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疫苗，终于可以看牙医了。牙医在旧金山，四十来岁，特别专业，又特别友好的华裔。他很小来美国，英语说得像母语，中文也能说，但是他更习惯说英语了。这也难怪，他的病人各个族裔各种肤色的都有。

上次洗牙还是2019年底，没料到，那个年底成了记忆中的极乐期，爱去哪去哪。当时约了去年七月再去洗牙，却因着疫情，取消了。这次，我提前两周去约洗牙，居然排得满满的，要等三周才能约到。

到了诊所，先用洁手液。墙上贴着戴口罩的告示，还详细介绍了诊所消毒的步骤，除了消毒医疗设备，还会喷洒消毒液，净化空气。轮到我了，助手先测体温，然后让我用皂液洗手三十秒，用碘酒稀液漱口二十秒。

见了牙医，十分高兴，互诉一年多来的防疫活动。这才得知，牙诊所拢共关了两个月，就对病人开放了。牙医说，自从人们打了疫苗后，来看牙的非常多，他忙得星期六也要上班。

他对我注意护牙，大为夸奖了一番。其实，就是遵照他的嘱咐，每天用水牙线清理牙齿。水的压力还起到了按摩牙龈的作用，间接地保护了牙齿的健康。他的夸奖，让我有点骨头轻（上海话，忘乎所以）。

洗完牙，出门来，街边鲜花盛开，走过一溜各国小饭店，牙医的诊所离旧金山城市大学不远，那条街上饭店、点心店、小超市林立。

想到2019年底，洗完牙就去饮茶。走过那家饮茶店，门口排着长队，知难而退。走了几步才发现，人家排的是隔壁的烧烤店，那家的烤鸡烤鸭烤鹅烤鸽子和叉烧肉，深受老广东小广东，外加全国各地食客的喜爱，疫情前，店门口也天天排长龙，这疫情，大家去不了饭店，长龙更长了。店里三位大师傅麻利地挥动着菜刀。

想到街的斜对面，有一家一开间的小外卖店，除了点心，还卖盒饭。十块钱不到一大盒，可以点三种不同的菜，外加米饭。

有一次去买，那家实诚，米饭和菜给得很多，害得我和朋友，两人吃了两顿，才吃完那一大盒。如此经济实惠的盒饭，常招来不少大汉，强壮的建筑工人，年轻的大学生，不修边幅懒得做饭的单身男人。

我去买点心，实在是不合时宜，都是早上卖剩下来的了，不过还在蒸笼里和保暖盆里温着。我好久没去那家店了，买了这个，又看中那个。结果，麻球、咸水角、虾饺、韭菜虾肉饺、绿豆咸蛋黄肉粽、花生肉粽等等、最后还买了一大盒广式炒粉。

拎着一大袋食品往家走，抬头看到树上挂着个牌子“坚持一下”（hang in there）。靠着大家的坚持，城市终于复苏了，希望不久能回到以前的熙熙攘攘。阳光、蓝天、鲜花，绿树，满蕴生机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