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懂你,该有多好 (一)清河
文章来源: mayflower982022-08-05 00:28:28

在长江中下游,临江有座叫做江州的古城。看过小说《 水浒传 》的人应该记得宋江杀惜后,被发配到江州牢城。宋江因心中郁闷,到江边的浔阳楼喝酒解愁。登高远望,隔江对面的岸边,停着一溜渔船,岸上人烟聚集的地方就是人称清河的古镇。

       东晋时五胡乱中原,晋元帝司马睿迁都南京,后历阳太守苏峻反叛,进兵京师。平南将军温峤当时驻兵浔阳,欲出兵勤王。但接到丞相之命:“ 不准越雷池一步!”  这个雷池指的就是这一带。

        闲话少说。清河镇很小,有点像直角三角形,当然实际尺寸比文具还是要大几千上万倍了。直角三角形的最短的一边是小镇临江的一面,江堤坝可作证。与短边成直角的一边,是一条向北延伸的河流,叫清河。

        清河是华阳河水系的一部分,宽约百米左右。全长约四十多公里。清河往东北去的尽头连着色湖,色湖古称大雷池,色湖的西边属于湖北省,东边,南边和北边则属于安微省管辖。清河往南汇入长江,隔江相望的江州是属于江西省。

       大约是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开始,每年冬季枯水期,清河里不能行船。沿河各个生产队的社员们,将所属的河段抽干水,捞出鱼虾和团鱼等,再将河底的烂泥一蔸蔸的挑上岸,来年春耕时当土肥。年复一年的挑河,因此清河的河水很清,沿河两岸遍种杨柳,村民在河边挑水喝,洗菜,洗衣服。

        在古代,清河曾是江西和湖北的界河。在清河的西北边是大别山脉,装满大量山货的小货船,经过清河进入长江。因而此处又是两省重要的商埠口岸,白天人来人往,夜晚渔火星布,有鄂东 “ 秦淮河 ” 之称。         

        清河里的船只一直向南直到清河镇东北边的小码头,一条石板桥连接两岸,河水经桥底再南下约一里路,这时小河被两边的菜地越挤越窄,河水到达江边的同仁堤时只有主流的一半。解放后建立起来的清江口水闸就在此处,河水从水闸下钻出去,汇入长江。 

        著名的  “ 清江烟雨 ” 说的就是此处:“雨中春树,江上烟波,远望浔阳城廓,直如海市蜃楼”。每到暮春季节,春雨萧萧,薄雾霭霭,舟帆点点,杨柳依依,江天一色,烟波浩渺。”

         同仁堤脚下的临江路也是从此开始,一路向西,不到二里地便是一溜十多家小商铺,直到小镇的渡轮码头。    

         最后是三角形最长的一边,也是小镇唯一的一条街,将小镇连人带破房,还有其它为人不知鬼也不知的都框在里面。

        小镇的这条街,从镇南边同仁堤的轮渡码头起,斜着往东北方向延伸,七拐八拐大约三,四里左右,直到清河码头。其中有三分之一的通往清河码头的路,两边是菜农种的菜地。

        清河码头总是一片繁忙景象,不足百米宽的河面上泊满了大大小小的机帆船和小货船。大概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个体户将渔船的船尾装个小马达,船头搁着上下船用的跳板,船中部搭配一个雨蓬,面对面靠着船舷是一排矮脚的粗糙的长木板凳,机帆船每次能搭载二十人左右。

        船老板们见岸上有客人走过来,就忙吆喝着上他的船。搭船的人提心吊胆地走上尺把宽的跳板,上了船,走进船舱得低下头,弯着腰,摸索着坐下,最好将自己钉子似的钉在木板凳上。因为每当有人上船或下船,船舱就摇晃得很厉害。船体又是明摆着的原木,加上木工活做的很随心随意,船客一不小心脑袋瓜便 “ 咚一!” 地一下撞上船上的硬件,额头上立马起了鸡蛋大的包,身体也撞得变形。当着众人的面,船客还不好意思叫痛,只怨自己屁股没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