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们都是香港人
文章来源: 达拉士2019-08-20 09:15:32

2001年美国"9.11"袭击事件后的第二天,流亡美国的包遵信、刘晓波等人就发表了致当时的美国总统布什和美国人民的公开信。多少年过去了,可能没什么人还记得这封公开信的内容,但一定记得信中的“今夜,我们是美国人”这一句。人们把它简单成 “今夜美国人”或“一夜美国人”,听起来虽然有点暧昧,但多少代表了那个时代国人对民主自由的普世之国的神往。如今,这句话似乎也成为某些人到处可以模仿的模板,哪里需要往哪套。

其实,刘晓波等人是模仿了冷战时期,肯尼迪总统在柏林围墙前的演讲的名句“我是柏林人”。作为美国总统,肯尼迪说“我是柏林人”,表达了美国对西柏林人民抗击苏联东方集团的坚定支持,自然鼓舞了当时被柏林墙围困的西柏林人的斗志。西柏林人肯定是欢迎肯尼迪总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并永远与他们在一起的。而大家都知道,事实上,也确实是美国领导西方国家赢得了冷战的最后胜利。

撇开刘等人的身份与肯尼迪总统相差悬殊不说,由于他们当时连美国公民都不是,自然而然,“今夜,我们是美国人”的表白,就难免让人有点热脸强贴的感觉。但是,由于“9.11”事件是恐怖分子对整体美国人的仇恨袭击,所以,包遵信、刘晓波等人表达的是他们对全体美国人的感情支持。虽然,有许多人议论说这有点跪舔的味道,因为他们也只能说是一夜美国人,但起码在“9.11”的特殊时期,包遵信、刘晓波等人对美国人民的这番深情表白,至少在道义上还是站得住脚的。

这段时间,香港因送终反送终而引起的动荡,让世界曙目和关注。客观来说,香港的动乱有着其自身深刻的内因和复杂的外因,绝不是我们局外人简单几句话能说清道明的。如果纠于街头暴乱的具体细节,宣传的双方都可以拿出有利于自己的证据。如今,任何的宣传肯定是有预设立场的,所有的媒体也是有自己的设定角度的。所谓客观中立的报道,特别是涉及中国的事件,几乎不可能。除非有个什么全球鹰24小时盘旋在香港的上空,让大家可以全时全程盯着香港的各个角落,监听所有的密室对话,并且能识别带着面罩的人脸。否则,外界人们能看到的,一定是被有意导向的细节。但是,任何不带偏见的人都会同意的是:有很多香港人上街游行反对送终;同时,也有很多香港人没有反对送终,不管他们是否上街游行支持送终。所以,就是简单的关于是否送终,香港人并不是全体一致的,对其它的什么诉求,就更谈不上一致了。甚至,香港各界民众对如何能达成各方能接受的协议,都还没有共识。几个月来,成堆的暴徒不停地上街闹事,更多的市民对局势的动荡表示不满。谁能说清楚到底多少香港人要反送终,又有多少香港人不反送终?还有那些无所谓的该是多少?

有人可能会反驳说:两百万香港人 (这统计数字肯定水分很大,没有中立机构的调查,纯粹是谁的嗓门大,谁先喊,谁说了算) 上街游行示威反对送终,难道还不能代表香港人民的民意吗?这话说起来似乎普世有理,掷地有声,但只要仔细琢磨下,好像觉得哪里逻辑又不对。嗯,仔细推敲,这些人其实犯了非常初等的法制社会的常识错误。现代民主法制社会,除了极个别的情况,如战争和无法抗拒的天灾之类的,几乎对凡事都有赞同和反对的声音。最有代表性的例子,就是美国人选总统。每次都有民桶和共桶让大家选,且只能选一个。通常,两桶的劈客总是很接近,几乎50%对50%。不管怎么样,一旦哪个桶定了,被劈客的那50%就要归零,不服也得服。不管被扁的桶粉怎样不服,也只能再等4年后。如果他们上街闹事,那警察和国民警卫队一定不会客气,不会像香港警察那样文质彬彬的,缩手缩脚,这就是民主社会的民主游戏规则的常识。如果你在美国人选桶的时候跳了出来叫喊说:“这时时此刻,我们都是美国人”!那么,撇开你想成为美国人的一厢情愿不说,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你想是民桶美国人呢,还是共桶美国人?把香港人对送终的事情换成美国人选桶,道理也是一样的。香港事件,有人要送终,有人不要送终;而反送终的街头游行最激烈者和策划者,许多人兜里揣的可能不是香港的居民证。因此,说香港七百万人口中,有两百万人不满意送终,大概是事实。但推而广之论断说香港人都反对送终,那就不合逻辑了。不管怎样,最终是否要送终,应该在香港法律架构下决定,其它人歪歪唧唧的叫喊都是嫌事不大的看客的添乱。

上个周末,德州达村的一个民工微信群里,大家闲聊,有几个习惯逢钟必吠的,有意把话题引向香港街头的动乱。他们先是照例奢谈一番普世价值观,扒拉扒拉地说香港人民如何反对内地中央政府的控制,争取自己的自由。然后,很煽情地说:“此时此刻,我们都是香港人”。其实,他们隐含着的意思是:所有香港人都反送终,我们要支持他们。这,明显不是事实。智者说:魔鬼就隐藏在细节中。这话对这些人,最合适不过。他们想要表达的只是要支持香港反送终的反对派而已,这不但绑架了全体香港人,也蒙蔽了不明真相的路人。

这几个群友,自认为占了自由民主的道德高地,舞着人权高于主权的棍子,对反对其口号的其他群友,极尽嘲笑之事。他们应该想到的是,如果他们真是高举普世民主大旗的话,那么,更需要他们去成为的是美墨边界的那些希望进入美国的难民的国民,比如洪都拉斯人啊,哥伦比亚人啊,等等,等等。但,他们压根就不会想的。因为,他们骨子里反的只是中。

现代社会,任何人的身份是由其社会属性和自然属性决定的。前者主要是国籍,后者则是生理属性。改变国籍是个漫长的法律过程,而且老实说,美国人是不屑成为任何其它国家的人的。说今夜是香港人的人,只能是那些脑袋进水的忿钟分子的痴人梦语罢了。这跟那些性变态的爷们,荷尔蒙来了时声称自己也是娘们,要进女厕所一样,都是别有用心的。

其实,嚷嚷着“此时此刻,我们都是香港人”的群友应该心知肚明的是:战场上,没人会相信临时跳进战壕,鼓励人家冲锋陷阵,而自己随时准备开溜的陌生人的。而且要知道,即是肯尼迪总统活到今天,他也无法公开说自己是香港人而给那些想港独的人撑腰的。时代已经改变了,站在香港后面的那个巨人,还是不要惹为好。

自由民主是个好东西,可好东西从来都不是免费的,也是没法被人施舍的。哪个地方的人们要自由民主,哪个地方的人们就要奋斗,而奋斗就一定有牺牲。那些隔着大洋,整天歪歪唧唧喷这喷那的逢钟必反的自由民主逗士,只是自己蹲在普世道德高地上一览众山小,忽悠别人奋斗牺牲,自己纳凉看戏。有种,到他们认为该去的地方奋斗牺牲一把,至少好歹流上几滴血,也可以算上条好汉。

人老了,也怕死了。但,至少要善良,不要忽悠别人去牺牲,更不要忽悠别人的孩子去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