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返程飞机上

这次返程乘坐的是国航宽体波音747-400型飞机，大概每个座位本身和前后空间增加了一二英寸，感觉立马好了许多。不知那些人高体胖的大块头乘客，乘坐经济舱是如何打熬过来的。

我很快就观察到飞机上的乘客中，年龄较大的乘客居多，还有一些老人需要乘坐轮椅。一些乘客的举止投足显然是初次远程旅行。机上两对身着穆斯林传统服装的中年夫妇，出来进去引人注目。

两个星期前飞往北京的班机上，一群群“小留”们穿着睡裤，抱着枕头，慵懒随意，多数乘客也可以一眼便知是空中飞来飞去的通勤客。不得了啊，几十年前常坐绿皮硬座列车的销售员，在人们印象中就算是很有见识，很牛逼了，呵呵。

用过洗手间后，我乘机在那个公共空间处多赖一会儿，抻抻腰，缓解一点疲劳。一个汉子挺熟络地拍了我一下肩膀，“大哥，你也是去参加孩子毕业典礼的吧？”。三言两语我就搞明白啦，原来几天后的那个周末，正是斯坦福大学的毕业典礼。机上很多乘客都是自豪又幸福的学生家长。

回到座位上，看到我左右两边的乘客都为填写入境“申报单”犯难，我就赶紧帮忙填写，举手之劳嘛。

我右手这对夫妇是青岛人，老哥年长我两岁，嫂子年少我一岁，夫妇都已退休了。女儿在美国读了9年书，学的是EE，在加州理工上的本科，斯坦福大学硕博连读，现在博士毕业了，已经被苹果公司录取。两口子说了许多遍，“可算熬出来了！”。这是他们第二次来美国。

左手边是一对50岁的夫妇带一名年近80岁的老母亲。那家男人和老母亲都不会讲普通话。和媳妇对话中得知他们来自江苏盐城地区，女儿南京大学毕业后，来斯坦福大学读了三年机械专业硕士，目前还没有找到工作。

盐城男人对我帮他填写的表格不大满意，吩咐妻子让我重填一张，我立即照办。夫妇二人都没有道谢的习惯。

盐城夫妇告诉我，他们曾经是农民，现在搬到了城里居住。女人穿双金光闪闪的拖鞋，LV包包，男人穿一身品牌西裤衬衣（我猜的）。丝毫也看不到传统中国农民的蛛丝马迹。

飞机快降落的档口，盐城大妈问我在美国干啥营生，我如实回答。大妈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们早年来美国的多好啊，现在学文科的根本找不到工作！

毛主席当年送我们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还说很有必要，今天看来有点儿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