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情(57)—— 你坦白,我从宽
文章来源: 羊脂玉净瓶2014-11-06 09:09:54



谭思懿扑在我身上,绵绵地吻了我一会儿后翻身躺下,说:“现在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我要忍着了吧?”
 
我拉开他的胳膊窝进他怀里,很担心地问他:“你说,刚才我那么喊,人家听到没有?”
 
谭思懿呵呵地笑:“肯定听到了,还用问么?”

我气呼呼地打他:“我说让你进房间去,你非要在这里,讨厌!”

“听到就听到呗,怕什么?”谭思懿在我肩上搂了搂,理直气壮地说:“咱们俩无论做什么,别人都管不着。”

我想想也对,真没什么好纠结的。这些小屋子里住的,不都是来度蜜月的么,谁都没资格笑话谁!于是,我不再去想这件事,抬起头来说:“我想吃冰激凌。”

谭思懿说:“那咱们去酒店大堂看看,那里肯定有。”

我们换了身衣服,手拉手走出去。

岛上的天气很好,温度又适宜,微风里带着些许海水的味道,吹得我突然就很想游泳。我悄悄地对谭思懿说:“等一下,咱们下水裸泳吧?”

“裸泳?这么大胆?”他挑了眉毛看我:“刚才还担心被人看光光的呢?不行,万一有人经过看到你怎么办?我岂不是吃大亏了!季芃芃,咱们中国怎么说也算是礼仪之邦,得记得咱们祖先的教导,不能对西方蛮夷们耍流氓!”

我哈哈地笑,对他说:“我以前在我爸爸的书房里看过一本词集,里面有一个女孩子写了一首很美的词,但是我爸说她是把流氓耍到一定的境界了,都流芳百世了呢!所以,你以为啊,咱们的古人,才是真正的有文化的流氓。”
 
谭思懿很好奇地问我:“谁啊?”

我说:“周紫芝。”

他说:“我爸妈可比不得你爸爸有文化,让你从小接受熏陶。我不认识她,你说给我听听行不行?”

“翠娥懒画妆痕浅,香肌得酒花柔软。”我一字一句地给他念:“粉汗湿吴绫,玉钗敲枕稜。鬓丝云卸腻,罗带还重系。含笑出房栊,羞随脸上红。”

“玉钗敲枕稜,这流氓耍得!”谭思懿眨巴了半天眼睛,伸出手指在我脸上刮一刮,说:“芃芃,你现在算不算是‘含笑出房栊,羞随脸上红’啊?”
 
我挺直了背脊,索性就认了,说:“是又怎么样?”

谭思懿说:“不怎么样,我再接再厉呗,好让你天天笑着出房栊啊!”

我们俩手牵着手,一路走一路笑。

我时不时地去看看谭思懿,心里的幸福感像花儿一般地绽放出来。我觉得我和他的感情,不是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震撼,却是一种聚沙成塔的厚实。

曾经我很担心,在我们裸裎相见的时候,我会不会想起肖恩。可今天晚上,谭思懿没有给我机会去想任何人任何事,我的眼里只看到他炙热的眼神,耳边只有他撩人的喘息,身体里也只感觉到他强硬的存在。

我们走到大堂,前台小姐笑眯眯地问我们需要什么。谭思懿说:“我们想买冰激凌。”

小姐说:“不用买,那边左拐有个小房间,里面有迷你哈根达斯,随便拿。”

谭思懿说了声谢谢,想了想又问了她一句什么。她点头,挺自豪地说:“Sir, we are honeymoon resort, we have everything! I will have it sent to your room and put the charge on your bill.”

我问谭思懿:“你买什么啊?”

他笑着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们拿了一个草莓味的和一个巧克力味的冰激凌,然后走出去坐在海滩上的沙滩椅里。我挖了一口冰激凌放进嘴里,叹息一声说:“经过了这种天上的日子,还怎么能回到人间去生活啊?”

谭思懿拉我过去,舔了舔我嘴边的冰激凌,说:“天上人间,是相对而言。如果每天都是这种日子,可不就觉不出这里的好了么?”
 
我想想也对,说:“那以后有机会咱们再来这里。”

谭思懿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说:“芃芃,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把咱们的照片放到学校的网站上去了?”

我点头说是。

“你怪我吗?”

“怪你干嘛?放了就放了。只不过,你干嘛不告诉我啊?”

“其实,放过后我觉得自己挺傻的。跟谁怄气呢,是不是?”谭思懿说:“没事找事地给自己惹麻烦!”

我喂了他一口冰激凌,说:“婚都结了,你还怄气有意思吗?”

“道理不是不懂,可是傻事还是会做。”谭思懿伸手环住我的腰,说:“芃芃,我觉得我这个人挺小心眼的。”
 
我看看他,问:“为什么这么说啊?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小心眼。”

“其实我一直都很气愤肖恩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这件事,”谭思懿说:“所以你来美国的时候,我也想把你从他身边抢走。我当时就想,哪怕抢不走呢,也要在他心里扎根刺!现在他送你水晶灯,也是故意在我心里扎了根刺。”
 
这一刻,我觉得谭思懿真的幼稚得可爱又可恨。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谭思懿和我在美国的那一段,确实极大地影响了我和肖恩的关系。如若不是他和我的传闻,肖恩的家里人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来激烈反对我和肖恩结婚。按照我和肖恩原先的打算,估计早就结婚生孩子了。

但是,毕竟也是我自己同意和他一起出去到处玩的,我的责任比谭思懿的大。更何况,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我靠在他肩膀上,说:“别说了,咱们俩都结婚了,是不是?这件事你一直存在心里不舒服,现在说出来了,是不是好些?”
 
他点点头:“嗯,好一些。”
 
“那么说过了,就让它过去吧。你坦白,我从宽。”我再喂他一口冰激凌:“甜不甜?”

谭思懿不回答我,接着说:“还有一件事。”

我叹口气:“你怎么这么多事?”

“那天受伤了之后,我一度很怕自己落下残疾。”谭思懿说:“以前在电视上看到人家特别英雄地离开自己的爱人就为了不连累她。可真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难做到。我当时就想,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就赖上你了!我不好,你也别想好!”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所以你才说要我伺候你一辈子呢!赖吧,赖吧,我心甘情愿让你赖。当时,我就想了,要你真的伤到了,我决不能真的不管你。”
 
谭思懿斜我一眼:“幼稚!管不了几天,你就得后悔。”
 
我不在意地耸耸肩:“一辈子那么长,确实很难说以后,能管几天算几天呗。”

饭得一口一口吃,日子要一天一天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完人,有谁敢说自己不自私。谭思懿有点缺点挺好的,太完美了反倒让我担心。

我们牵着手走回屋子门口,我看到地上放着一个漂亮的小盒子,还有一张酒店的卡片。我拆开看了看,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金色瓶子,还有一支小毛笔。

我看了又看,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转头去问谭思懿:“你买的,到底是什么啊?”



(千万别当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续,原创作品,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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