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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文学城 » 博客 »湘雅情缘 (5) ------ 我的舅舅

湘雅情缘 (5) ------ 我的舅舅

2024-06-21 20:20:30

镜中花

镜中花
普通海漂一族,寻常幸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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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雅情缘 (5) ------ 我的舅舅

 

 

   我的父辈中也有几位湘雅人,舅舅江功成先生就是其中非常杰出的一位。他坎坷曲折的人生经历,执着忘我的工作态度,无私奉献的崇高品德和积极向上的精神信念,令人肃然起敬。                                                                   

        

    舅舅于1958年考入湖南医学院医疗系,学习两年后随师生下放到湖南西南部的东安县,参与除害灭病,健康普查,巡迴医疗,防治当时流行的水肿病,因而延误了学业,这届医学生推迟至1964年9月才毕业。在校期间,舅舅品学兼优,毕业时外公已为他联系好了去湖南省常德市人民医院的工作机会。因为是常德人,舅舅家中四个兄弟姐妹,大姨于解放初期参军去了遥远的北方;大舅已从南京航空学院毕业,被分配到偏僻的湖北鄂西远安?区的军工基地,从事航空航天技术研究;母亲毕业于湖南大学化学系,也已被分配到了偏远的湘北湖区华容县的乡镇,担任中学化学老师。外公多么希望舅舅能留在离家近,条件稍好点的单位工作。而舅舅听从医学院党委的动员,立志要到最需要最艰苦的地方——湖南的边彊湘西去。他积极响应号召,带头写了支边申请。毕业典礼上,他成为被分配去湘西的25位同学中的一员,他们胸佩?红花,坐在大礼堂的第一排,心情无比激动,倍感荣光。

   

    后排右二是舅舅

 

     舅舅跟同学们一道从长沙坐汽车出发,他们中有四位湘西本地人,还有两位华侨和好几位广东籍的同学,其他都是来自全省各地。经过整整两天的长途颠簸,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州府吉首。根据当年的中央指示,要求50%的大学毕业生劳动实习一年后再安排具体工作岗位。这25位去湘西的同学中,有13人被挑选到当地的农村进行一年农业生产,要求他们与当地的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舅舅成为其中一员,被分配到城郊吉首公社白菓坪大队第一生产队,安排在一户苗族农民家,同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干农活。舅舅从小就喜欢劳动,非常勤劳肯干,最能吃苦耐劳,上大学时还是医学院校举重队的运动员。他力气足,干起活来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他每天都早起下田干活,最后一个收工,回去后再帮户主挑水担柴做家务,深受他们的喜爱。那年头湘西偏远少数民族的农村生活非常清贫,常年几乎吃不到荤菜,苗族人会利用农间休息或收工时,在田坎坡边的草丛中扑捉一种指头大小的硬壳虫,在锅里焙炒熟后当美食吃。舅舅试着尝了一次,可怎么也咽不下去。

        舅舅从上小学起就有常年洗冷水澡的习惯,冬天也不例外。插队劳动锻炼时每天收工后,他会到河溪里洗个冷水澡。1964年11月的一天,他突发高烧,全身酸痛,痰中带血,同学们连夜将他背到城里州人民医院就诊。照胸片后被诊断为“粟粒性肺结核”,经抗痨及合并青霉素抗感染治疗45天后痊愈,出院后他被提前分配到自治州大庸县(后更名为张家界市)。1965年1月舅舅被安排在大庸县人民医院工作,当时医学院毕业的医?分配到边远山区很稀罕,他算是个全能医师,内、外、妇、儿各科的病人都看,还经常下乡出诊巡迴医疗,农忙时还要下乡支援双抢。这年10月的一天晚上,县医院突然接到紧急通知,温塘地区卫生院有一产妇分娩时大出血,需要立即派人前去抢救。该院位于距离县城40多公里的山区,舅舅和另一位外科医生一同即刻步行前往。他们晚8点多钟出发,连夜跋涉,在崎岖的山野小道上行走,累得即使一边走一边打瞌睡也不停顿,次日凌晨约5点赶到温塘卫生院。到达后他们立刻投入急救,该院医疗条件差,设备简陋,产妇已处于严重的失血性休克状况,必须尽快输血,舅舅是O型血,他毫不犹豫地卷起衣袖,立即给产妇献了300毫升鲜血。遗憾的是,虽然经过全力抢救,最终并未能挽回产妇的生命,大家都很难过。但家属仍然对赶来抢救病人的医生们表示非常感谢,并煮荷包蛋给他们吃。停留一晚后,舅舅和他的同事又启程徒步赶回县医院上班。

 

    1966年年9月,舅舅被派往大庸县大型水利工程指挥部医疗室工作。工地场面大,日夜施工不停,他每天要到工地巡诊,白天忙个不不停,夜晚也要时常出诊,为广大民工治病疗伤。有一天,发电站工地一位民工不慎跌入河里溺水身亡,尸体被河水冲到了对岸的河滩。隔岸观望的人很多,人们都很害怕,当时湘西的民众封建迷信思想严重,普遍有着对死人的恐惧,都不愿接近尸体。舅舅自告奋勇,决定过河去把那位不幸罹难的民工的遗体背过来。到达河流彼岸,需要跨过一条激流滚滚的泄洪渠道,而渠道上面只有一根独木桥。舅舅过到河对岸,鼓足勇气克服自己的心理畏惧,只身将死者的遗体背了起来。他走在独木桥上,感到背上的尸身特别沉重,尸体的双臂搭在舅舅的肩上,垂在胸前不停的摆动。舅舅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踏稳脚步,终于将遗体背过了河。现场所有的人都佩服舅舅的勇气,他在工地的突出表现, 受到广大民众和领导的称赞。

 

     1967年4月舅舅从水库工地调回大庸县?民医院,在院办的县卫校任教并担任班主任。他用心备课,潜心教学,学生们都喜欢听他讲课。同时他还很关心同学们的生活,带领他们上山砍柴,自开小灶改善伙食,深受同学们的拥戴。同年6月,文化大革命浪潮席卷而来,卫校开始停课闹革命。文革中有人贴了舅舅的大字报,批判他是买办资产阶级家庭出身的臭知识分子,原因是外公解放前,在广州中国植物油料股份有限公司担任企业高管,从事桐油对外出口贸易。实际上,外公是个心地善良的爱国商人,思想境界很高,曾在抗战时期积极筹款援军,并做过许多慈善事业。解放时期,外公更是相信共产党,对新中国充满期望,他将在广州辛苦打拼的积蓄,兑换成了一整箱金条,带着家眷毅然从广州回到了老家湖南常德市,而他的许多生意伙伴选择了去香港继续经商。回到常德后,外公在市区购置了大约四千平方米的地产和房屋,后来由于形势所需,他将几乎所有财产和房地产无偿地捐献给了政府,成为了彻底的无产阶级。尽管如此,在文革中外公还是受到了精神和肉体上的迫害与摧残。而舅舅却因为外公的身世无辜受到牵连,并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1968年春季,舅舅经人介绍,结识了大庸县一位在工厂工作名叫邬柏青的女青年,她长得眉清目秀、能歌善舞、是厂里的文艺骨干,更是一位勤劳贤惠、正直纯朴、聪明伶俐的好姑娘。舅舅对她一见钟情,邬女士也对舅舅这位性格憨厚、诚实质朴、浓眉大眼、英俊帅气的年轻医生心生好感。不久他们就喜结连理,邬女士也就成了我的舅妈。这对新婚夫妇利用婚假和其他时间积攒下来的假期,到常德、长沙、韶山、武汉、北京等地探亲旅游了1个月,他们还带着当时不到5岁的我跟他们一起同行。我有幸第一次坐上了火车,跟着他们一道游览了大江南北。后来我还跟他们一起在大庸生活了三年多的时间,与舅舅一家结下了深厚的感情。9月份,当他们休完假期回到医院时,发现宿舍的房门贴上了封条。红卫兵来启开封条,并进入房内进行抄查,企图能找到一些批判舅舅的把柄和证据来给他定罪,但是他们一无所获。被抄家后,舅舅发现外公送他的一支名贵的派克钢笔不翼而飞了,他只能忍气吞声、不敢言语。虽然红卫兵没有搜获给舅舅定罪的任何证据,但舅舅仍在新婚刚4个月时,被调离县医院去了更偏远的地方。

    1969年1月,舅舅被迫下放到大庸县漩水医疗站。这是一所麻风病防治的医疗防疫机构,总共只有八位工作人员。医疗站位于距离县城约20公里的一座偏僻的高山上,在原三家馆公社辖区内,附近是漩水林场。医疗站和麻风村被森林环抱,遍山都是麻栗树,周围天坑密布。因为交通极为不便,人烟稀少,所以成了选址隔离麻风病人的地方。那里原名麻空山,设立了麻风村后,人们就叫它麻风山。舅舅负责治疗管理隔离在麻风村居住的180多位麻风病人。医疗站的生活和工作条件极其艰苦,那时站里没有电,还缺水,一口在半山腰的凉水井,是站里唯一的饮用水源。遇到大旱天,他们要往返走20里的山路,到山下去挑水,以供给医疗站的日常用水。因为交通不便,医疗站里所需的医疗和生活物资,以及病人的日常用品,全靠人背马驮,有时舅舅还需要骑马到附近农户家出诊。有一次他去看病人,驱马快速行进在山岗上,不慎从马背上栽了下来,跌到山坡下的一块大岩石旁,所幸没有撞到岩石酿成大祸,他强忍着伤痛自行爬到坡上,骑上马继续前行,完成了出诊任务。工作之余,舅舅同医疗站的员工一道,开荒种菜、种玉米、上山砍柴、扯猪草喂猪,以改善工作人员的生活。为了给菜园子扎棚搭架,有次他们上山砍竹子,舅舅钻进了竹丛里越走越深,迷失方向走到了悬崖边上,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还有一次舅舅从县城的家里徒步回站,由于出发比往常迟了点,上山时他想抄近走了一条以前没走过的路。天色逐渐昏暗,不久就天黑了,周围一团漆黑,不巧又未随身携带照明用具,他一片茫然就迷了路,走进了半人高的草丛中,这时他心里极度恐惧,不是害怕鬼神,而是怕蛇。这里山上经常有蛇出没,还有不少是毒蛇,平常白天在山上时有看到,如果被毒蛇咬,那将是九死一生。舅舅以顽强的毅力,在黑夜里不停地寻索,终于找到了路,安全地回到了站里。然而比生活艰难更苦恼的是精神上的孤独,从事与麻风病人打交道的工作,会受到世人的歧视,是一般人最不愿意去的地方,舅舅却在那里工作了将近14年。

     在医疗站工作时,舅舅费尽千辛万苦,逐个巡访住村的180多个病人,为他们记录病史,建立个人病历。他潜心钻研麻风病的治疗和防疫措施,制订了一套中西医结合、防治麻风病的有效方法,并为因患麻风病后遗症而毁容的病人施行整形美容手术,大批病?接受治疗后痊愈出村,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舅舅与病人的关系很融洽,他组织为住村病人学习时事政治,开展文化娱乐活动和生产自给。在麻风病普查调研中,他走遍了全县34个公社,6个林、农场和大部分生产大队,绘制了大庸县建立麻风村30年来,麻风病流行分布图和防治效果考核报告,撰写的相关论文,获得自治州科技成果奖。由于舅舅工作成绩显著,他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受到了州里的表彰。

    

    1976年8月舅舅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77年1月担任麻风病医疗站副站长,1982年4月晋升为皮肤科主治医师,并担任了中华医学会省皮肤科学会理事、省中西医结合研究会皮肤科学会委员。1982年9月舅舅调回了大庸县人民医院,遇到曾在州人民医院工作过的大学同学,他告诉舅舅,州医院当年给他诊断的 “粟粒性肺结核” 是误诊。那年舅舅生病住院,从州医院出院离开吉首后,当地又陆续出现了一些病情相似的病例,后确定为钩端螺旋体病流行,这是一种因人体接触感染了钩端螺旋体的动物或家畜的排泄物污染的水源而引起的全身感染,如不及时治疗,将导致多器官功能衰竭等严重并发症。州医院的医生重新分析了舅舅的病历,确认他当时患的也是典型的钩端螺旋体病。幸运的是,舅舅当年生病被及时送到医院,并接受了青霉素抗感染治疗而获痊愈。

    舅舅在县人民医院工作时,他创办了全县第一个皮肤病专科门诊,并开展皮肤外科手术。他的诊室里总是挤满了病人,一般上午要看四十多个病人,他从不让门诊挂号室限号,不管来多少病人,他都会认真的一一看完,下午再为那些需要治疗的病人做手术。因为病人多,他每天都要提前上班、推迟下班,那时没有私家电话通讯,舅妈一家人为了等他下班回家吃饭,经常等得饭菜都凉了。尤其是冬天,没有液化气,也没有微波炉,饭菜凉了只能在煤炉上热,热了又凉,真是苦不堪言。舅舅工作时很多时候连水都不喝,为了避免上厕所而耽误看病人的时间。他认为病人专程来看病,有的慕名远道而来找他求医,是对他的信任,他就一定要替他们着想,尽快尽早地为病人治好病,并想方设法地为他们提供便利,尽量减少他们的开销。他诊治病人非常细心,而且很有耐心,不厌其烦地跟每位病人仔细讲述所患皮肤病的预防、以及各种药物的详细用药方法,这样他在每个病人身上,都会花比一般医生看病更长的时间。偏远的湘西缺乏医药,而治疗皮肤病的药物更为稀少,舅舅利用去省城开会出差的机会,亲自到省医药公司购买药物。为了节省开支,他从不托运那些沉重的大件药箱,而是用肩膀扛到火车站自己带走。即便是出公差,他也从不买卧铺车票,宁愿坐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往返,他说这样可以为医院省些钱。我记得他曾经有过一双棕色的塑料凉鞋,穿破之后,他用一根铁丝在火上烧红,将塑料的破口处烫熔,再粘起来。就这样粘粘补补,那双塑料凉鞋他穿了许多年,直到鞋底磨破、不能再补了他才放弃。舅舅就是这样一个勤劳节俭、朴实无华、兢兢业业、很少考虑自己、一心为病人和医院着想的医务工作者。

     改革开放初期,社会上一些人受长期禁锢的思想和行为有了松懈,新中国早已灭迹的性病开始死灰复燃,患者数目逐渐增加。舅舅率先在医院开办了皮肤病性病专科,为病人解除痛苦。此外,舅舅还孜孜不倦地探索疑难顽症的治疗方法,总结出了不少验方,他与医院药剂科一道研发配制了有效的皮肤病药物,例如治疗斑秃,只要涂擦一次自制的药物,90%以上可以痊愈。他擅长皮肤外科,有较高的知名度,慕名从各地前来求医的患者络绎不绝,远的有从广州、深圳赶来的病人。也有一些当地不知道舅舅的病人远去长沙湘雅医院,到皮肤科主任熊声钟和陈服文教授那里求医,这些病人又被这两位教授推荐回来找舅舅看病。舅舅认真对待每位病人,经常加班加点。他工作特别注重细节,在技术上精益求精,善于总结归纳,不断完善规范手术程序,并把积累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同行和年轻医生。有外科医生观摩他为病人做包皮环切术,对他细腻的操作赞叹不已。他们对舅舅说:您这是做美容手术呀!许多皮肤手术,舅舅用的是美容术针线缝合,这样病人伤口愈合快、疤痕小。舅舅讲究医德医风,关心体贴病人,并对经济困难的病人给予接济,他的病人、同事、以及所有熟悉他的人,都对他赞口不绝,舅舅因此多次获得医院、州市与省政府的嘉奖。1987年年9月舅舅出席自治州“三模”表彰大会,荣获“模范医务工作者”的称号,1988年年3月荣获“湖南省人民政府立功证书”。1987年湖南省儿童医院建院初期,需要皮肤科医生,湘雅医院皮肤科主任熊声钟教授鼎力推荐舅舅去那里任职,但他已扎根在湘西,就放弃了去省城长沙的工作机会。

     1988年5月大庸县升级成地级大庸市,5月份舅舅被晋升为皮肤科副主任医师。1989年1月担任中共永定区第?届党代会代表和区人大代表,1990年1月任大庸市人民医院副院长,1993年9月任大庸市人民医院党委副书记。1994年4月大庸市更名为张家界市,同年10月他被晋升为皮肤科主任医师,是张家界市皮肤科的权威医生。当时医院由县级提升为市级医院,不少人想进入市医院领导班子,舅舅从来不会托人情找关系,结果他成为唯一从县医院进入市医院领导班子的人。在担任行政职务期间,舅舅兼任病伤残鉴定组长、计划生育鉴定组长等职,还分管医院宿舍基建及职工宿舍分配工作。这些都是手握实权的职务,关系到当时农转非户口、生二胎指标、以及职工住房等民生问题,前来找关系求办事的??常多,舅舅坚持原则、秉公办事、廉洁自律、不谋私利,两袖清风。舅妈也非常支持舅舅的工作,有些人托朋友熟人找到舅舅的住处,提着礼品想求舅舅帮忙办事,都被舅妈?一回绝,并告诉他们:要办事就在上班的时候去办公室找江医生。我舅妈只有两姐妹,她唯一的妹妹我称她小姨,在文革期间,随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潮流,下放到了远郊的乡下,并在那里结婚生女,全家人的户口一直在农村,舅舅也绝不以权谋私,帮?姨家办理农转非的进城户口。直到知识青年回城政策开放,小姨一家符合条件,才办理手续回城。有一位建筑承包商,找舅舅想承包医院修建职工宿舍楼的工程,他承诺只要把工程包给他做,就送给舅舅一套装修好的商品房,并对舅舅说:以后搬家,您直接进屋就行了!舅舅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舅舅在群众中享有很高的信誉和声望,多次被评先、评优、评模和记功奖励。在他担任行政职务时,因为公务繁忙,每天的会议和需要处理的工作排满了日程表,没时间兼任他心爱的皮肤科专业工作,舅舅就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坚持在每周六和周日上午开放门诊接诊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