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45分,内蒙古大兴安岭深处的满归小镇,零下37度,寒冷的月光里,有满天的繁星。列车长张所有拿着手电走向停靠在站台上4182次列车。14年,这是他第1277次当班。
准备发车的4182次列车 张所有:“选烧锅炉技术好的烧,乘务员倒班,保证车厢的温度,基本上都在20度左右,车厢要是冷的话,你服务还从哪谈起。” 一趟车跑下来,整列车要烧掉4.5吨煤,乘务员每个小时得填一次煤掏一遍灰。
车外-42°,车内却温暖如春 6点20分,4182次列车准时从满归站出发。运行17分钟停在第一站阿乌尼,这里出入的只有一户人家,天还没亮,女主人李秀英顺着张所有的手电光线踩着膝盖那么厚的雪,在乘务员的搀扶下爬上火车。 李秀英:“十天八天就得出来一趟,就是给我们俩停的呗,要是火车不停,我俩就困到这儿了,就得成野人了。”
一家人的小站——阿尼乌 4182次列车运行在大兴安岭西北坡,全程523公里,一共31站,运行时间12个半小时。有一些站在时刻表上是没有的,也买不到票,得上车补票,三分之一是乘降点,没有站台,没有工作人员。
有些小站列车时刻表上都没有 有的时候车站就上一个人,有的时候好久一个人都没有,但火车每天都按时停上1分钟,因为站多,票价最低1元,大多只有2元,沿途百姓亲切地叫它“公交招手停”。
从根河到阿龙山,票价只需要8.5元 列车长张所有一边检票,一边跟乘客聊,几乎每一位都是“老熟人”了。 张所有:“诶呦你上哪去啊这是?” 乘客:“我上根河去。” 张所有:“有挺长时间没坐车了吧。” 乘客:“嗯,20多天了,我那天走的回来了,看不着你了。寻思给你拿点干蘑菇。有时候拿了碰不着你,不拿了碰上了。” 张所有:“你采点儿不容易啊,心意领了。”
列车长正在验票 列车沿途人烟稀少,居民分散,深山里的孩子都是坐火车上学。
火车变校车 车上常会有乘客突发疾病,这时候,乘务员就成了“急救大夫”。
最细心的准备:从各种应急药品到待产包 乘务员说,医药箱虽小,东西挺全: “这是我们车上的医药箱,上面一层口服药,速效救心丸感冒药等 ,下面有听诊器,止血带以及外用药。” 午饭时间,张所有抽空给摔跤骨折的妻子打了个电话: 张所有:“你这伤口怎么样了,腿。” 妻子:“腿谁知道呢,我看这两天开始发红了伤口那块,起红点子了。” 张所有:“疼不疼啊可以着地吗? 你自己多注意点啊。” 妻子:“那可是呗,不注意咋整啊你也不在家,完了休班还得替班去也指不上,我不自己注意咋整啊,你也指望不上啊现在。” 车路过牙克石,张所有默默望着车窗外,家就在那儿,虽然回不去,但离得近心里也好受点。明天就能回家照顾妻子了。
张所有说,他上学就坐这趟火车,这条线载过他梦想,只要4182次列车还开行,他就一直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