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A巨星来他葬礼 这华人如何与巴克利 奥尼尔成好友
文章来源: 懒熊体育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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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Shirley Wang以第一人称写成,回忆自己的父亲Lin
Wang与NBA名宿查尔斯·巴克利之间特别的友谊。
2015年6月,当查尔斯·巴克利的母亲查尔西·格伦去世时,阿拉巴马州利兹这个巴克利家乡小镇的居民都参加了葬礼,以示敬意。不过人群中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巴克利的朋友不知道该让他坐在哪里。他不是篮球运动员,也不是体育圈人士,更不是巴克利家乡的人。关于这个人,我可以做出这样的描述:他穿着红色带条纹的短袖上衣,衣服扎在卡其短裤里,特别喜欢买二送一的优惠。他是工薪族,是爱荷华州马斯卡廷的研制猫砂的工程师。简而言之,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美国中产。更准确地说,他是我父亲。
“不知道,对我来说那显然是一段很困难的时间。”巴克利最近对我说,“然后我发现,他出现了。每个人都在说,’那个亚洲人是谁?’我笑了,我说,’那是我兄弟,Lin。’他们说,’你怎么认识他的?’我说,’这个故事可就长了。’”
我的父亲:Lin Wang
这个故事始于四年前。
“你知道,巴克利是个很有个性的人。”去年和我聊起巴克利时,我的父亲Lin Wang这么说道。
我父亲告诉我,在认识巴克利前,他早就听说过巴克利的名字。
“毕竟他是NBA历史50大巨星之一。”他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仅次于迈克尔·乔丹的二号人物。”
和别人聚餐时,我父亲总会说起他的朋友查尔斯·巴克利。我父亲第一次提到这个故事时,我没有假装知道他在说谁,不管怎么说,我对篮球一向不感兴趣。
和所有千禧一代一样,我上网搜索了查尔斯·巴克利的名字。看起来他还挺有名——而且绝对不是能跟我父亲成为朋友的那种人。不过,和所有千禧一代一样,我知道人们对“朋友”有着非常广泛的定义。
大约两年前,我问爸爸能不能看看他和巴克利之间的短信。他把手机递给了我。屏幕上绝大部分都是我爸爸发出的最后带着多个感叹号的信息。
我把手机还给他,跟他说这也太单方了。
随着我和越来越多的人聊起父亲的这段关系,我开始觉得,要么我父亲是史上最幸运的篮球迷,要么整件事就是一个精心编排的笑话。
但我错了,他们的友谊真实存在。
缘起
“感觉就是,一个非常随意的事情开启了我们的友谊。”巴克利笑着回忆道。
“我当时在出差。”父亲对我说,“当时住酒店,走到大厅时,我看到了查尔斯·巴克利。”
“我当时在萨克拉门托,要在一个慈善活动上演讲。”巴克利说。
“所以,我只是上前打了个招呼,跟他合了个影。”父亲说。
“我只是坐在酒吧里。”巴克利说,“我和你父亲是唯二坐在那里的人。所以我们就这样坐下来,开始聊天。”
“他是个特别友善的人。”我父亲说。
“聊了很长时间后,我们互相看着说,’喂兄弟,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巴克利说,“结果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吃完饭后我们又回到酒吧,又坐在那聊了几个小时。剩下的就是历史了。”
我父亲和巴克利第二天晚上又在酒吧见面,第三天晚上也是。
“当然,我跟他说跟他聊天,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父亲说他在第三天晚上结束时这么说,“他也说了一样的话,还把电话号码留给了我。他说,’只要你在亚特兰大、纽约或菲尼克斯就跟我联系。如果我也在,我们就见面好好聊聊。’”
和查尔斯·巴克利做朋友
接下来的几年里,只要我父亲在那些城市,他就会给巴克利发短信,两个人就会见面。
“我的意思是,就是很开心啊。”巴克利说,“我的朋友——沙克、厄尼和肯尼——他们都喜欢和你父亲见面。”
他们还一起吃了饭。
“我记得我吃的是九层塔面条。”父亲回忆道,“挺好吃的,我就在他们办公室里吃的。”
他还去了巴克利在TNT电视台的节目Inside the NBA。
“他喜欢打扫。”父亲说,“他的办公桌旁边有一些装着抹布的大桶。只要他坐下来,他就会打扫自己的桌子。”
他们还在一起看比赛。
“那天爱荷华大学输给了马里兰大学。”父亲说。
我敢肯定他们一起去派对上狂欢了,但我不了解具体情况。
“你爸爸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快乐的人。”巴克利说,“这不是客气。你想想,能跟朋友在一起是很快乐的,你懂吧?因为说实话,生活中没有多少人我希望在我身边。我是说,你认识很多人。可是要跟朋友在一起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回到家里……
父亲的同事会拿巴克利开他玩笑,总是在问他和巴克利的故事。父亲并不在乎别人是否相信他的说法。我们社区中国新年活动时,他甚至做了一个自己和巴克利合影的幻灯片——这显然和节目毫无关系。
我问父亲,他自己觉得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和巴克利成为朋友。
“我觉得我们聊天很愉快。”他说,“我们在很多问题上认同对方的观点。”
“你知道,他70年代在阿拉巴马州长大。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离开了他和他母亲。他从小和祖母、妈妈一起长大,她们靠给别人打扫卫生维持生计。”
“他的生活很坚信,但在篮球这个职业上他广受尊敬。这就是他的故事。”
我父亲上世纪90年代从中国移民到爱荷华州,他觉得自己和巴克利有着相似的经历。
“所以对我这么一个在美国的亚裔,我觉得自己只要认真工作,就会得到人们的尊重。”我父亲说。
巴克利和我父亲工作都很努力——非常努力,他们认为自己的肤色并不重要。有时候我们会用“胡说八道”这个说法描述我父亲,我知道篮球迷有时认为巴克利也会这样。
2015年6月,巴克利的妈妈去世了。当我父亲听到消息后,他专门查了葬礼详情,随后买了机票直奔阿拉巴马的利兹。
“能找到这种地方不容易。”巴克利说,“我的家乡是个很小的地方。”
为了他的朋友,我父亲专程赶了过去。葬礼结束后,他和巴克利及其家人一起吃了饭。“你父亲能抽出时间参加葬礼,这对我来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巴克利说。
2016年5月,我父亲被诊断出了癌症,他的心脏长了肿瘤。
那年秋天我从学校休学,和父亲一起看黑帮片、动作片、功夫片。看完电影,我们会换台看篮球赛。只有我和他,我们在客厅里一起看了很多电视。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几个月过去了。
两年就这么过去了。
父亲没跟巴克利说过他得病的事。
“知道消息后我跟他打了电话,我很生气。”巴克利说,“我说,’兄弟,我们是朋友。你可以跟我说,你不会烦到我。你很了解我,如果你烦到我了,我会直接告诉你的。’”
巴克利不知道的是,父亲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看他在TNT的节目。治疗和休息时,父亲会跟着巴克利一起开怀大笑。他一直陪伴着我的父亲。
NBA总决赛
2018年6月,NBA总决赛,金州勇士对克利夫兰骑士。我父亲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他喜欢勇士,去探望他时,我会跟他聊最重要的体育消息。
他没能看到JR·史密斯在第一场比赛里致命失误的直播。我本来想把史密斯的动作讲一遍,想让他高兴一下。
可那是一个周日的下午,我父亲很累。夏日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随着太阳落山,房间也逐渐暗了下来。
一切结束后,我找到父亲的手机,给他的所有朋友发了一条短信。
“我是Shirley,我父亲刚刚去世了。”
父亲的葬礼安排在总决赛结束后第二天,我父亲最爱的勇士在前一晚夺得了总冠军。
葬礼在爱荷华城外树林边的一栋房子里进行。我正在和自己童年的朋友说话,她突然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我转过身,看向自己的身后。
一个因为爱荷华夏日的高温而浑身湿透的人站在那里,1.98米的身高在房间中异常突出。那就是查尔斯·巴克利。
“我还没见过你家里的任何人。”巴克利说,“我谁也不认识。”
当这个我们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人、这个全球知名的明星走过通道,一边叹气一边看着我们时,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为什么是我爸爸?”
在那之后,我发短信给巴克利,问他:“为什么是我爸爸?他为什么对你那么重要?”最近,我也给他打了电话,问他:“你们究竟聊了什么?”
“首先,我觉得很明确的是,他是个粉丝。”巴克利说,“但我觉得我们聊的最主要的话题,还是你和你哥哥。”
“你们都聊了什么?他说过什么?”我问道。
“更多的是他感到骄傲的事情。”巴克利说,“因为我也有个女儿。我非常为她感到骄傲,我觉得她是特别好的人。你父亲也为你和你哥哥感到骄傲。”
“听着,一个成年人——你还太年轻,没法理解——你唯一的愿望就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快乐。这是你的目标,把生活中的一切带给自己的孩子。”
和巴克利聊的越多,我越能意识到他和我父亲的关系是多么紧密。巴克利非常了解我和我的人生——即便那是他和我第一次聊天。
“能够成为他的朋友,这带给我很多美好的回忆,让我非常快乐。”巴克利说,“听听人们在葬礼上的致辞,他取得的成就,他帮助别人取得的成就,让我更加怀念他。我真希望自己能跟更多的人说起他。”
我问他:“让我搞清楚一点:我爸爸给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是的。”巴克利说。
“我很荣幸认识他”
人们在葬礼上分享有关我父亲的故事,我开始明白,他不仅仅是个猫砂研究员,而且还是一个拥有博士学位、改变了整个产业的人。他不止是个移民,还会接纳新来的华裔移民。他不仅是个体贴的人,还是人们值得信赖的导师。我意识到,即便他已经去世,我还能继续从父亲身上学到很多。
挂断电话前,巴克利还有话要说。
“嘿听着,你要跟我保持联系。请跟你妈妈说我祝她好,给她一个大大的吻。替我跟你哥哥打招呼。听着:继续做你自己,现在是属于你的时间了,不要忘记这一点。这是最重要的。”
“你爸爸已经让你做好了准备,你能照顾好自己。能认识他,能认识你,我很荣幸。”
“谢谢你抽出时间。”我说。
“不客气,宝贝。不要太难过,知道吗?”
“你也是。”
我知道父亲有多么看重和巴克利的友谊。那不只是一段和名人的友谊,而是让人们看到了这个世界存在的无限可能。在这里,一个像我父亲一样的人能够说出一些很酷、做出一些有魅力的事,还能和查尔斯·巴克利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能分享父亲的故事,我很高兴。
懒熊体育译者:傅婧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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