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支持东突?中共引库尔德解困新疆 土总统访华求和
文章来源: 多维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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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土耳其频频登上国际媒体头条,从6月初强人总统埃尔多安在议会选举中意外失利,到6月底与中国就新疆问题的争论,到7月初爆发的反华游行,再到7月23日以后土耳其在打击ISIS问题上的急剧转变,这个地跨欧亚的穆斯林国家忽然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热切关注。
而在这种关注之下,中国新疆问题则是热点中的热点。围绕斋月政策和对华态度,最近几周以来新疆问题对中土关系造成了严重冲击,几有失控之势,此时接待到访的埃尔多安,北京无疑需要来自安卡拉的更多保证——如今从埃尔多安对“东伊运”等问题的坚决表态来看,北京的目的已经大体达到,这也令人发出疑问:北京的自信从何而来?
埃尔多安7月29日到访中国获习近平欢迎
北京先手布局
埃尔多安准备访华的消息最初由半岛电视台于五月底曝出,此后在六月底和七月初又分别由埃尔多安本人加以确认,可以确定地说,他的访问至少在5月时就已经被双方提上了讨论日程。然而,就在埃尔多安启动访华行程前两周,中国方面却首先迎来了一个由土耳其人民民主党干部组成的考察团。
尽管中方对此轻描淡写,唯一公布出来的报道是7月5日至9日该考察团主要访问了四川省都江堰市,但是,土耳其媒体却没有放过这次罕见的访问。该考察团由土耳其人民民主党副主席纳兹米·居尔领衔,访问时间自6月29日直到7月10日,长达12天。土耳其媒体更着重报道称,本次访问是以中国共产党名义发出的邀请。
土耳其人民民主党是一个成立尚不到三年的年轻党派,2015年6月才第一次以政党身份参与议会选举,尽管它在议会选举中成功获得了高达13%的选票,更直接造成了埃尔多安支持的正义与发展党的意外失利,但是,显而易见地,仅凭一次议会选举就对某个国家的在野党派青眼有加,这绝不符合中国共产党的处事习惯。
事实上,除了13%的选票,人民民主党真正引发关注的是它的性质——这是一个亲库尔德人的政党。库尔德人与土耳其主流民族之间的历史恩怨和强烈的独立倾向长期以来一直是安卡拉头疼的问题,而人民民主党跨过10%的门槛进入议会,也是库尔德人政治势力第一次在土耳其政坛中赢得话语权。对于中国的邀请,土耳其主流媒体声称:“这是源于一种错误的推理——如果你们保护在中国的维吾尔人,那么我们就保护在土耳其的库尔德人。但是,中国应该理解维吾尔问题对于土耳其的敏感性,因为没有历史文件表明库尔德人来自中国。”显然,对于中国的讯息,土耳其方面不但接收到了,而且表现得相当在意。
但是,作为一个参与土耳其议会的亲库尔德政党,中国对人民民主党的邀请同时具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以“为库尔德人提供支持”来表达对土耳其支持偷渡维族的不满只是其中之一。人民民主党在议会选举中的意外崛起打破了埃尔多安挟正义与发展党的议会绝对多数推动修宪的愿景,更导致埃尔多安大权独揽的局面从此化为泡影,对于埃尔多安来说,这势必导致他必须在自己的执政路线和方针上作出调整。
长期以来,新疆问题是土耳其政坛万试万灵的一张重要牌面,在新疆问题上对中国表现得更为激进的政客很容易吸引到选民的更多支持,对于执政基础不稳的埃尔多安来说,选择在新疆问题上对中国发难,从而重新博得选民的欢心,不但不是异想天开,甚至是相对而言最为简易和方便的办法——2010年新疆“七五”事件以后,时任总理的埃尔多安并非没有用过类似的政治伎俩,甚至就在6月27日,人民民主党考察团出发前两天,埃尔多安也刚刚因为与反对派巴赫切利(Devlet
Bahçeli)打的一场嘴仗而把庇护新疆维族作为自己的突出政绩加以夸耀。埃尔多安在可预测的较长时间内都仍将是土耳其领导人,如果事情真的向这种方向转变,无疑是北京最不愿看见的一种局面。
由此,北京必须采取一些措施来对埃尔多安的选择施加影响,而如果能够从土耳其内政下手应对因内政格局变化出现的问题,当然是上上之选。土耳其排名第二的反对党民族行动党是一个奉行民族主义的右翼党派,与北京几乎没有合作余地,此时适时出现的人民民主党无异于凑到北京手边的一张牌。不难发现,一度已经打上了新疆牌的埃尔多安在7月土耳其的反华浪潮中重又表现出冷静和务实的一面,选择了高调谴责反华游行并且逮捕了多名参与袭击的活动分子就是明证。
埃尔多安寻求突围
另一方面,被迫放弃新疆牌的埃尔多安仍然面临着支持率的严峻问题,这成了他另辟蹊径的动机,而这不可避免地还将对埃尔多安的新疆问题立场施加更多未来影响。
7月23日,一贯对国际反恐行动态度暧昧,特别是在“伊斯兰国”(ISIS)问题上更遭到其西方盟友严重诟病的土耳其突然宣布向美国开放因斯里克军事基地供其打击ISIS,同天土耳其军队向叙利亚境内开火,越境摧毁了ISIS在叙边境的阵地,24日,土耳其开始向叙利亚境内的ISIS展开空袭,彻底颠覆了此前反恐不力的旧面貌。
土耳其的反恐行动无疑是土耳其本土接连遭到ISIS袭击的直接结果,同时,正在变化的中东格局及全球趋势也应当是埃尔多安的考虑因素之一,但是,除此之外,恐怕同样很难忽略这一举措对埃尔多安本人政治前途和处境的巨大作用。
根据土耳其此前的民意调查结果,尽管安卡拉政府一直以来对ISIS态度暧昧,但高达93.6%的土耳其民众并不支持ISIS,接近70%的民众支持政府对ISIS采用军事手段,这些民意因素无疑成为推动埃尔多安选择出兵的重要原因。另一方面,对于执政者而言对外开战向来是提升国内支持率的万灵药,而对于处身北京和国内反对党内外夹击之下的埃尔多安来说,当民族主义变成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选择,出兵反恐就成了当然的优先选项。
如果回顾埃尔多安近期的所有动向,会发现他不是在打击ISIS,就是在号召打击ISIS,土耳其在两天之内对ISIS发起了三轮空袭,而埃尔多安就在动身前往北京之前的最后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还在发出“反恐之路有进无退”的豪言壮语。此时此刻,埃尔多安可谓已经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反恐任务上,打击ISIS的重要性已经压过了其他一切日程。
在这种情况下,埃尔多安对于偷渡入境的维族人的态度势必会发生重要变化。偷渡到土耳其的维族有不少人经过土耳其进入了叙利亚的ISIS组织,这早已经不是新闻,就连偷渡到土耳其的维族人自己也承认这一点。而土耳其此前对境内维族假护照和偷越边境事件的纵容甚至鼓励,无疑正是导致大量维族加入ISIS组织的一个重要原因。另一方面,东突分子在中国境内发动的恐怖袭击同样令人很难视而不见,如今高调谴责恐怖袭击的埃尔多安更需要正视自身的这一自相矛盾的困局。
正如他自己喊出的口号一样,对埃尔多安来说,反恐之路的确已经有进无退。对于新疆问题而言,由于中土两国由此可期达成一定共识,埃尔多安在反恐问题上的转变可能是问题解决的一次契机。中国无论从经济、政治抑或埃尔多安的个人前途来说,对土耳其都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而迈过新疆这道坎,则是一切的必然前提。
诚然,由于历史、民族和政治的多方面考虑,埃尔多安不可能彻底放弃新疆问题,甚至也可以说,任何一任土耳其总统都不可能这样做;而无须讳言的是,中国目前的治疆政策和民族政策也仍然存在一定问题。但是,在新疆维族的问题上,北京和安卡拉需要的正是合作而非以此为名进行对抗。就在埃尔多安动身前往北京之前,媒体刚刚曝光了土耳其向偷渡到东南亚的维族发放的引导其进入土耳其的临时旅行文件,要解决目前围绕新疆问题而产生的两国之间的紧张关系,安卡拉显然还需作出一系列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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