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就像个女人,若即若离,让人困惑 常常给作家们带来书写的欲望
■新快报记者 梁静
专题缘起
“作家起灭,而猫仍在。”
2012年,香港《字花》杂志曾经做过一期猫文学专题,在开篇语中就写了这么一句。把猫凌驾于作家与文学之上,并无丝毫夸张。
如果你有空去百度、豆瓣上统计一下,就会发现,猫竟然跟爱情、战争一样,成为了古今中外作家都乐此不疲描写的对象。《把灵魂卖给猫》、《如果世上不再有猫》、《我心中的美好世界》……在豆瓣上,光是今年出版跟猫有关的文学书籍就有十多本。相反,狗就寂寞得多了,费劲地搜了搜,今年似乎并没有跟狗相关的书籍出版,脑海里的文学印象只能回溯到“忠犬八公”、“101斑点狗”。
猫与狗同为宠物,在生活中,不好说谁更受欢迎。可是在文学史上,猫显然得宠很多。海明威、夏目漱石、老舍、冰心……猫早就成为写作中的一个图腾。一个个猫的文学形象,也构成了一幅与文学史有关的有趣创作景象。
但,我们为什么爱写猫?
没有人专门论述过,这或许是文学史上一个永远的谜,无法有一个统一的回答。
中国作家写猫,就是一部另类的中国社会变迁史关于猫的文学,读的人很多,专门做研究的并不多。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者陈子善因为爱猫,曾经编著过一本《猫啊,猫》,书里收录了中国20世纪现当代作家描写猫的散文。在序中,陈子善把这本书比喻为“不务正业”。尽管并非有心做研究,但陈子善却在梳理过程中理出了一条新脉络。
“把这些中国作家琳琅满目的猫文集中起来考察,不但可以读到一部另类的20世纪中国散文史,而且可以窥见一点时代的眉目。在我看来,《猫啊,猫》也许可从一个特定的侧面反映20世纪中国社会的巨大变迁,人与猫关系的不断变化,不正是折射当代人思想的进步,观念的开放?”
陈子善说,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时候写猫,大多只是把猫当作抓老鼠的“工具”,甚至会在它们身上投射时代的缩影、从猫的命运反映时代变迁。宋云彬曾经记述过一个故事,他在上海闸北的家里曾经养过一只猫,“一二八”上海事变,全家躲到英租界去了,什么东西都没有拿。等到两个多月以后战事平静下来,宋云彬回去搬东西,发现这只猫仍然守在那里,这让宋云彬非常感动,他想象不出两个月来这只黑猫是怎么在战火中存活过来的。“这是写猫,但同时也是通过猫的悲惨故事来写这个时代。”
曾有人提出过这样的问题,如果有一天,陈子善的猫把他最钟爱的张爱玲的书撕烂了会怎样?“这个问题还没有发生过,一般珍贵的书我都会收得很好。它们有时候是会把我的书书皮弄坏,但也不至于整本书不能看。它们弄坏我的书,但我不会骂它们,毕竟猫天性如此啊。我只会规训它们,让它们习惯到别的地方磨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