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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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之旅 (23)马赛马拉猎游记

(2017-11-20 20:42:06) 下一个

非洲之旅 (23)马赛马拉猎游记
快乐玉子


2017年8月22日星期二
没有网络的好处是早睡早起。睁开眼周围黑乎乎一片。打开电筒摸索起床。刚点上蜡烛,来电了。
人有时候很矛盾,喜欢简单古朴,又离不开现代文明的一切便利。有电了,正常生活的新一天开始了。
一路上住过的酒店或度假村几乎都会提供热饭或热面条,尽管口味不同,仍为中国人所喜欢。
难怪马赛人想学中文,一眼望去整个餐厅几乎全是中国游客。
不喜欢挤热闹的我借机尝试不同非洲食品。非洲人的各种咸泡菜:白萝卜、胡萝卜,辣椒。大多用柠檬,盐,白醋和香叶炮制而成。味道还行,酸咸且辣还有一点植物叶子的清香。
非洲人烤的脆饼和蔬菜汤不错。薄薄的饼外面一层黑色的亚麻籽和红红的辣椒粉。非洲人的汤离不开香料。烤煮土豆番茄等也放香料,连热炒的菠菜也放。那奇怪的味道我可以接受,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
导游毕纳德和Stephen 忙着分配中午的盒饭。
“国家公园离度假村远,中午吃盒饭。今日一整天猎游。希望我们能看到角马渡河。”毕纳德说。
熟悉《动物世界》电视节目的人对马赛马拉国家公园一定不陌生,那里有引人注目的众多动物,更重要的是那里上演着被称为“天国之渡”的动物大迁徙。
动物迁徙其实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过程,雨季与旱季更替时,逐水草而居的草食动物不得不跨越马拉河迁徙到水草旺盛的地方。每年七八月坦桑尼亚是旱季高峰,而肯尼亚却是短雨季。以角马为主力的几百万迁徙大军,从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Serengeti National Park)迁移到肯尼亚的马赛马拉保护区。10月肯尼亚进入旱季,角马从马赛马拉迁回塞伦盖蒂。马拉河是角马迁徙的必经之路。“天国之渡”意味着一旦跨越马拉河就能赏受水草肥美,得以新生,过不去的便是死亡。
忘不了纪录片中惊心动魄的场景,角马的身边有虎视眈眈的食肉动物像狮子和猎豹,脚下是马拉河的激流险滩,河里有凶残的鳄鱼。
据统计,大迁徙过程中或被狮豹鳄鱼猎食或因饥饿体力不支,大约三分之二的角马失去了生命。所幸角马繁殖能力极强,新生一代很快弥补了迁徙时的缺失。
来马赛马拉的游人谁不渴望目睹震撼人心的“天国之渡”?但谁也无法预测何时何日角马们会跨越马拉河。这取决于天气和河中的水情,当然也看个人运气。相信八月份是充满好运的时节。
早上7:30又踏上朝拜草原之路。
起得够早,连苍天都被感动了。天气预报今天阴天,没想到出太阳了。蔚蓝的天空飘着白云,柔和的晨光温馨着茫茫草原。
动物们还没有完全苏醒,草原上只见零零落落的角马。晨光给马角渡上光彩,马嘴下拖着的长须也闪着金光。
前面是一个马赛人的集市。老远就看见马赛人鲜艳夺目的披肩。
地摊上摆着各种雕塑和串珠饰品。无孔不入的手机啊,连草原上的马赛人也一边看摊一边在打手机。
草越来越深,与昨天光秃秃的土石地大不一样。
昨天我们在大马拉保护区的西北部,今天游走在马拉草原的中部,即将进入马塞马拉国家保护区(Masai Mara National Reserve)了 ,游人习惯称她马塞马拉国家动物园。肯尼亚二十多个国家级野生动物保护区中她最为著名。
大约一小时后我们的车驶入了马赛马拉国家动物园。
”看到土堆上的鬣狗(Hyaena)了吗?”司机艾吉尔指向左前方。
这些天已与它打过几次照面。头一次近距离欣赏它的尊容。
鬣狗安安静静地坐在土堆旁,看上去温柔娇憨。它两眼机警地注视过往的车辆。大概感觉没有什么伤害,慢悠悠地从土堆后走出来。
它这副温良恭俭让的仪态,让我无法想象这就是连狮子也敢进攻、专门撕肠掏肚的恶兽。
食肉动物中鬣狗的相对瘦小。它从不正面进攻而是从对手的屁股入手,以掏出对方肚肠取胜。每每看见威武霸气的狮子见到鬣狗也不得不席地而坐,以防后方遭袭时,不由得为狮子叫屈。狮子像君子,虽强悍凶残但正大光明地挑战;鬣狗则似小人,阴险猥琐,鬼鬼祟祟玩偷袭。
眼前的野狗却象一只温和柔顺的宠物犬。仔细一看,草丛里藏着她的孩子呢,鬣狗也不乏浓浓的舔犊之情。
长颈鹿和斑马是草原的俊男靓女。高贵典雅。长颈鹿醒目的花斑与斑马黑白相间的斑纹。给色彩单调的草原点缀了鲜艳的颜色。
长颈鹿特别容易受惊,闻听越野车声,飞也似得跑开了。
周围动物越来越多。前后左右到处是角马、斑马、和各种各样的羚羊和野牛。用iPad也能拍到清晰的风景。
也许地势高低不同,离水源远近距离不一样,大草原呈现给我们的景色也不相同。没有草的田野原始荒凉。一旦有了草,顿时一片生机勃勃。
没膝的草在风中摇曳。厚厚的草给动物提供了食物和生存的安全感。只是今年雨水不足,除了连着草根的部分是绿色的,飘摇的草叶有些枯黄。
”这才是《动物世界》见过的草原。”先生说。
“狮子在附近。“艾吉尔接到消息。
果然土坡上坐着一只母狮。游人兴奋地拿起相机。草原上的大型食肉动物越来越少,狮子显得稀奇精贵。
狮子大概昨天晚上吃得足够饱,懒洋洋地坐在小坡上观望来来往往的动物和车辆。
越野车开过,卷起一片灰尘,狮子置若罔闻地坐在那里。
不远处站着一只很大的鸵鸟。
无边无际的草随风起伏,草浪尽头连接的是蓝色的天空和白色的云彩。马赛马拉不愧为动物的天堂。
越野车在马拉河边停下来。艾吉尔说,“这里是角马经常渡河的地方。”
河边有好几辆车停在那里。好不容易挤了个合适的位置,耐心等着。
岸边的角马聚集得越来越多。领头的角马好像准备下河了。可惜在河边探了探脑袋就回岸上去了。
为什么不下河?角马发现了危险威胁,几只鳄鱼心存杀机地堵在角马选择的下水处。角马的首脑们在河岸商量许久,它们不想拿大家的生命冒险,决定另择过河的地点。
角马离开了河岸。我们也饿了。
午餐设在公园的大树下。没有桌椅,或站或蹲或干脆席地而坐,正宗的野餐,连方便也只能在野地树丛中。
午餐完毕又觅一处河口等待。成群结队的角马斑马纷纷朝这边赶来。
先遣队到了,紧跟着大部队也到了。河岸挤满了角马。
“下啊。”游人焦急地期盼着。
几头角马小心翼翼地下水查探水情,然后回到岸上汇报侦察结果。
一大群角马围在一起,像是在开协商大会。太危险啊,河堤上藏着鳄鱼。
角马想离开又有些不舍得。这个河口开阔又平缓,是过河的有利地形。角马正在斟酌,同行的斑马们又下河堤去仔细查看。
斑马不知道带回什么高见,正准备离开的角马停下了脚步。
远方的草原上密密麻麻的角马正在朝这边涌来。河边的角马还在犹疑不决。
突然想起哈姆雷特的名句“是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角马们也遇到生死存亡的困惑。一面是必须过河的生存危机,一面是生命威胁的不可知,左右为难啊。
时间在角马的深思熟虑中一点点过去,离去了又归来。
聚集在河边的角马越来越多,一次次地反复侦察和讨论,角马的首脑们懂得,此番决定牵系着无数同伴生死犹关的命运。
下午三点,天边飘过来几片乌云,很快乌云移到我们头顶,草原的天气变幻无常。
“不好,要下雨。”艾吉尔话音刚落,噼噼叭叭的雨滴敲打在窗玻璃上。
来不及等待角马过河了,必须在大雨前赶回去。
车连滚带爬往回赶。草原的土路沾了雨,泥泞不堪。低洼处开始积水。越野车充分发挥自身的优越性,一片水滩,猛地一冲越过去了。
乌云密布的草原朦胧灰暗。。
与其它的车走散了,孤独的车荒郊野地的大雨单行。一车人的安全捏在司机的方向盘上,不知不觉生出几分紧张。本来今天还安排去马赛村,此时此刻只希望平安归去就好。
回到马拉河度假村时,天色已黑。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悠闲地站在窗前观景。
雨滴小了,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角马斑马们还在雨里淋着呢,它们会决定今天过河吗?但愿它们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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