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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挥师海州

  招商出征会的那天,艳阳高照,时代广场,黑压压的一片人,县委书记赵季阳在主席台上发表出征誓词。林若楠左右环顾着着人群,东张西望,也没有看到罗瑛的老公程勇平的身影。昨晚,林若楠就拨打了老同学的电话,商量到海州参加签约会之事,程勇平对林若楠说,如果林若楠他们没有找到签约项目,到时就和他们联合签约,并约好开完了出征会后,一同出发。

  正当炎夏,气温将近39度,广场参会的人们轻摇手掌,当蒲扇使用,获取一丝丝凉风,站在后面的人们,稀稀拉拉,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嘀咕。

  “你们单位找到了签约项目没有啊?”

  “找是找到了,但是是和财政局一起联合签约。”

  “你们呢?”

  “我们也是和几家单位联合签约。”

  “嗨,这项目哪有这么好找呀。”

  “是啊,听说,今年考核时,只能算一家牵头引进的任务,联合签约的不算,到时真不知怎么办。”

  “是啊,我们也正为此事发愁呢,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完成了这个签约会的任务再说吧”……

  林若楠站在后面,听到这些谈论,颇感好笑,看来大多单位和他们一样,并没有明确眉目,想到此,又略为心安了些。

  散会后,林若楠接到程勇平的电话。程勇平告诉林若楠,他在广场南侧出口处,林若楠与分管招商引资的黄副乡长、小李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朝着广场南侧走去。

  程勇平正倚在车子旁边四处张望,看到林若楠他们迎面走来,就大声喊叫:“林若楠,这里。”

  林若楠他们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过去。

  “几时出发?”程勇平征求道。

  “半个小时之后吧,我想回家捡两件衣服,你不要带东西吗?”林若楠问道。

  “我东西早捡好了,放在车里,你们就这三位去吧?”程勇平问道。

  林若楠点了点头,说:“就我们这几个。”

  “那好,你坐我的车吧,我等你,我们可以聊聊天,我叫我们单位李乡长和袁举民,坐你们的车子,让他们先走,如何?”

  想到与老同学程勇平也有一阵子没见过面,且听闻他近来与罗瑛关系紧张,便想了解他近来的心思,便不假思索地说:“好啊,我打电话叫六子开车过来,叫他们先行,我们随后就跟上。”

  六子是陂龙乡的司机的小名,听名字感觉好像是位小伙子似的,其实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六子把车开过来后,分管招商引资黄副乡长、李副乡长等人听从安排,先行坐车走了。

  林若楠坐上程勇平的车子,叫司机老邹把车开到绿鑫花园6栋楼下。

  林若楠到家收拾了两身换洗衣裙和洗涮用品,就咚咚地下楼。

  林若楠把东西搁置后备车厢里,就走到前面,拉开了后座车门,弯腰进去。林若楠一上车,程勇平就夸赞的说:“老同学的动作还是这么麻利啊,上去不过一会就收拾停当。”

  “勇平,你也太夸张了吧,收拾两件衣服,又不是新娘子出嫁,要这么长的时间吗?”林若楠边说边关上车门。司机见林若楠坐稳后,就发动了车子。

  “如果罗瑛出门,准得在车上等上她一个小时不可,一张脸总得重重叠叠涂抹个半天。”程勇平摇头不满地说道。

  “那还不是为了给你撑面子呀,你带着一个艳光四射的老婆出门,那多有脸面呀,把周围男子嫉妒的磨牙。”林若楠打趣道。

  “老同学,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虚荣的男人吗?女人漂不漂亮对我来说根本不是太重要,我喜欢清爽自然之美,如你若楠一样。”

  “老同学果真有变化啊,当了乡长之后,夸人都不一样了啊,难怪罗瑛说你变化大着呢,这话让罗瑛听了,可会又恼了你。”

  “她在家,我也是经常这样对她的说的,我说你就不可以像若楠那样,保持自然之色,非得天天抹得红黄蓝绿的,一张脸整得面目全非得给谁看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人爱美这是人之常情,尤其是漂亮女人更甚,女人打扮不是打扮给谁看,而在于怡心,以前恋爱你可没嫌麻烦啊?现在结了婚咋就说这话了啊?”林若楠友善的笑道。

  “原来是因为没有天天在一起,她打扮的时间自然碍不到我,现在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卫生间老被她一人霸占着。你说烦人不烦人呀?”

  “难怪罗瑛要说你现在对她不闻不问了,这可是你的不对,女人娶回家是用来关心、呵护的,你应该对她多加关心,她表面看来粗枝大业,其实细腻感性的很,她千金之身,能不娇气已非常难得,你也不能太过责全。”林若楠劝解道。

  “不说她了,我们现在说到彼此就心烦,我可不想一路坏了心情。”程勇平急急地刹住此话。

  林若楠看到程勇平不愿再谈此事,也就知趣的打住了嘴,但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通过这次谈话,林若楠感觉程勇平确实有了不少变化,看来罗瑛说的不是气话。林若楠有点担心罗瑛,罗瑛是一个敢爱敢恨,敢想敢做,敢拿敢放的女人,她很有思想和个性,不拘礼仪世俗和规则,她如果感觉不到家中的温暖,一定会在外寻找属于自己的温暖。

  海州金福有限公司大会议室里,正在召开公司发展前景预测和规模扩大专题会,会上,赵飞扬慷慨陈词发表自己的言论:“我们公司要发展,不能拘限于海州这几个沿海大中城市,我们应该把视角瞄准广阔的内地市场,现在中央提出加快中西部地区的发展,这些内地二线、三线城市和县城都在紧抓机遇,加速崛起,这对于我们来说即是机遇也是挑战,现在不少大公司都开始着眼于内地二线、三线城市市场的开发,在那里建厂、办公司,谋求新的战略领地。我们也要抓住机会,转变观点,开始抢占新的制高点,如果我们固守自封,不去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我们就会面临持续发展的危机,所以我认为我们要壮大公司的规模,就一定要开始着手研究开发内地市场发展方略……”

  赵飞扬话音刚落,其中一位龚副董事就站了起来,强烈反驳道:“我不同意赵总的观点,开发内地二线、三线城市市场这是我们的将来的发展方向,但现在就研究这个话题,我认为为时过早,为什么这么说呢,主要是存在以下几大问题:一是闲余资金不多的问题,我们公司刚刚上市,目前最需要的是稳定,我们必须保证不被摘牌:二是我们的产品属于高端品牌白酒,价格不菲,内地二线、三线城市恐怕难有大的销量:三是我们还缺乏对内地市场的调查了解,如果我们只是一味的跟风,势必造成不可预计的损失。所以我的观点是,暂时以稳定为主,开发内地市场,现在还时机不够。”

  接着又有几位副董站起来支持龚副董事的观点,最后表决时,以11:2否认了赵飞扬提出开发内地市场的方案。

  散会后,在走道里,金福有限公司的董事长石跃钟拍了拍赵飞扬的肩膀,遗憾的说:“飞扬呀,没办法呀,大多都不同意现在开发内地市场,只有你我同意,这行不通啊。”

  赵飞扬淡淡地笑了笑,毫不介意的说道:“石董,没事的,刚刚提出这个问题来,他们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很正常,但开发内地市场,是一个大形势,大规律,这个方向是没有错的,这也是大家一致认可的,现在的分歧只是开发的时间问题,既然大家不同意现在开发,那我们缓缓,等到好时机再说吧,先吹吹风,对此方案的实施也是好的。”对于董事会表决的结果,赵飞扬早有预感。在网上,赵飞扬认识了叫林若楠的女子之后,就被这名女子的大胆和敬业精神所感染,同时也深受启发,他想,内地拼命在沿海城市寻找资金、项目,沿海公司为什么不可以在内地开拓新的疆域呢?赵飞扬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董事长石跃钟听后,石跃钟大感兴趣,并说要召开董事会议,专门研究部署这项工作。

  “只好那样办了,哦,你那位内地朋友怎么样,什么时候到呢?到了,我们公司请他们吃饭,加强与内地人员的联系,便于及早掌握内地的政策和情况。”

  “他们今天下午到吧,但今天下午已有人安排了,我们就明天晚上请他们吃饭吧,明天我还要去参加他们的一个招商签约会,中午,他们县里安排所有参会人员用餐。”

  “那好啊,明天你去签嘛,没事的,说不定我们哪天还真去了呢,由假变真也不是不可能啊”,石跃钟哈哈笑道。

  “说的也是,世事无常。”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口,石跃钟刚准备推门而入时,突然转回头对赵飞扬说:“明天晚上宴请他们时,我也参加,到时记得提醒我啊。”说完就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赵飞扬的肩膀,然后才走进办公室。

  董事长石跃钟进去以后,赵飞扬也折回身子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赵飞扬的办公室宽敞气派,足有100平方面积,墙面全是用法国进口欧尚乳色印花墙纸铺就而成,地面贴着欧洲进口紫红高档地板,整个办公室看起来即简法又高贵,一张大大的红木办公桌置于靠窗的位置,左边靠墙是一组由透明水质玻璃制作的大型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中间则摆放着一组褐红真皮沙发和水晶玻璃茶几,右侧摆放了数盆君子兰。

  赵飞扬深受董事长石跃钟的欣赏,石跃钟年近五十五,无儿,晚年得女,女儿现年21岁,就读于意大利一家音乐学院。可惜女儿对生意毫无兴趣,心系艺术,石跃钟只有把满腔希望寄托于赵飞扬身上,通过多年的观察,石跃钟发现赵飞扬是个非常有气魄、有胆识的男人,人品一流、胸存大志,是他心目中的接班人,他把赵飞扬当作自己的儿子来看待,非常器重他。石跃钟对他的厚爱,赵飞扬也是深为感激。唯一让石跃钟牵挂地是赵飞扬婚姻之事,三十好几了,却还一直未婚,石跃钟几次欲为赵飞扬做媒,都被他婉言相拒,当赵飞扬告诉了石跃钟曾经的故事时,石跃钟为赵飞扬这份情痴所打动,在这个情感如更衣似的年代里,能这样执着一份未了的情缘守望至今,实在不容易。赵飞扬对情感如此忠贞,石跃钟感觉这方面很像自己,这让石跃钟与赵飞扬之间更有一种惜惜相怜的感觉。

  赵飞扬站于窗前感慨了一会,就从兜里掏出手机,查找到林若楠的手机号码,赵飞扬想了想,还是问候一声,看看她到了没有。

  “喂,你好,是飞扬哥吗?”电话里传来百灵鸟似的悦耳之声,赵飞扬的心为之一颤,林若楠没有叫他赵总,叫了他飞扬哥,这多么令人心荡呀。

  “楠楠吗,是我赵飞扬,你到了海州没呢?”赵飞扬关切地问道,原本赵飞扬在网上与林若楠约好,下午为他们接风洗尘,但林若楠一大早就给他发了个短信,说,下午有人安排,叫他推迟到明天下午,并提醒他明天上午10点准时到旋午飞天大楼一楼大会议室参加甘宁县的招商签约会。

  “我还没有到呢,还有半个小时进城吧,谢谢飞扬哥的惦记。明天,我会与你联系。”对方一下就把电话挂了,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赵飞扬的心里有点失望,他原本还想与她说说话,但林若楠似乎急于挂机,并不愿多聊。林若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赵飞扬不由自主的点燃了一根烟,他想起林若楠视频里含羞娇笑,眉目传情,是那么清纯可爱;想起她独闯论坛,一副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样子,是那么自信豪气。凭赵飞扬的直觉,他感觉林若楠是一位非常善良、非常温柔的女子,同时也是一名非常有责任心的女干部。唯一让赵飞扬心痛的是,他知道林若楠已结了婚,赵飞扬从来没有询问过她的家庭情况,林若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但赵飞扬非常仔细地看过林若楠的空间资料,她的资料里注明了已婚。

  林若楠匆匆挂了手机,脸上还荡漾着喜悦神色。她有点意外,赵飞扬怎会在此时拨打她的电话,而她居然鬼使神差在电话里亲昵地叫他飞扬哥,这让程勇平都忍不住竖起耳朵,转身侧听林若楠的对话,看到程勇平转身,林若楠这才意识到自己语气过地亲昵。

  林若楠讪笑撒谎道:“是一位高中同学的远房哥哥,开会前,我打电话给那海州的同学,问她是否认识海州的商界朋友,并与她说了一下县里招商引资的工作情况,她就热情地介绍了她这位远房表哥,这人我也没有见过,但,我同学介绍说是一位很热情的人,原本他今晚要为我们接风洗尘,但你说,你和你同学约好了,所以我就要他推到明天晚上请。”

  程勇平听了,心安了不少,并开玩笑的说道:“刚听你接电话,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是你远方情人呢?”

  林若楠听了,脸一红,并正色的说道:“勇平,这话可说不得,到时没影的事情,也被流传得有鼻子有眼。”

  “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啊。”程勇平诚恳致歉,刚听到林若楠亲切地叫什么飞扬哥时,程勇平的心里涌上酸酸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见过林若楠娇羞神情,林若楠永远是那么端庄,清冷,但刚才接电话那瞬间的羞涩表情,却被程勇平从反光镜里捕捉到了。刚进大学,程勇平曾暗恋过林若楠,这是一个除了本人,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结婚多年的妻子罗瑛都不知。

  大学一年级,新生第一节汉语文学课上,林若楠迈进教室大门那瞬间,程勇平就被眼前这位出水芙蓉般的女孩所震撼,虽然衣着简朴,却也难以掩饰那份独特的风姿气韵。但林若楠似乎对所有的男生都是那么淡淡的,眼神透着一点忧郁,程勇平感觉林若楠除了关注手中的书和同性朋友,似乎对所有的异性都成了绝缘体,这让班上的不少男生跺脚感叹,却又不敢窥探。而程勇平在大学时本不善多言,更加不敢向林若楠表达爱慕之心,所以一直把这份情怀深藏于内心深处。直到有一天,罗瑛突然把绣球莫名的抛到了他头上,程勇平对林若楠的那份情感才稍稍转移了些,毕竟程勇平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女孩子,青春年少,正当难解,罗瑛的几句娇嗔、几个神情,立即就让他俯倒在地。

  在大学里,程勇平与林若楠虽然同班,但交流得并不多,成了罗瑛男朋友后,与林若楠多说了几句话。

  大学毕业不久,林若楠嫁给了司法局的吴海俊,这让程勇平心里暗自酸楚了好一阵。他当时就纳闷,林若楠看中了吴海俊哪一点,直到罗瑛告诉他,吴海俊救父一事,程勇平才恍然明白,林若楠是个如此重恩情的女孩,心里是又叹气又遗憾。

  随后,程勇平与罗瑛也结了婚,结婚头几年,程勇平的心思也确实基本转移到了罗瑛身上,对她宠爱有加,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罗瑛那小女生娇滴模样依旧没变,依然喜欢被众多异性追捧,这让程勇平开始心生厌烦。尤其是近两年,自己当上乡长后,工作那么繁忙,而罗瑛还不懂关心丈夫,依然喜欢玩乐,这让程勇平更为恼火。每当看到罗瑛轻飘飘地虚荣样,程勇平就不由自主地想到林若楠,想到她那股脱尘味。

  林若楠一行到了海州,先于下榻的宾馆收拾停当后,就开车直奔香格大酒店。

  林若楠他们一下车,就看到宾馆大门口站着一位身穿蓝格子衬衫的偏胖男人,他正左右张望,程勇平对身旁的林若楠说,这位就是他的高中同学陈毅丰,现在海州办了一家模具加工厂,也是我们的老乡啊。

  陈毅丰一看到程勇平他们,就远远喊道:“勇平,你小子可来了,这么多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不见老啊。”边说边笑脸相迎地走过来,到了跟前,与程勇平紧紧相拥。

  程勇平拥着陈毅丰的肩膀,来到林若楠跟前,热情介绍说:“来,毅丰,我为你介绍下,这位是我们甘宁县陂龙乡的乡长林若楠,也是你的父母官哦。”

  陈毅丰仔细打量了一眼林若楠,惊喜的说道:“啊,林乡长真是年轻有为,长得如七仙下凡。”

  林若楠笑了,自谦地说道:“陈总也太夸张了吧。”

  陈毅丰连连摆手地说道:“没有,没有,一点都不夸张。”

  林若楠惊讶地问道;“陈总是陂龙乡人吗?这我真有点意外。”

  陈毅丰解释道:“海州人,但我外婆是陂龙乡人,小时在那长大,一直读到高二呢,我外婆去世那年,我就回到海州读书了。所以也算是半个海州人吧。”

  “哦,原来如此,陈总,有机会一定要到陂龙乡走走,看看故居的变化。”

  “那是一定的。”

  随后,程勇平又为陈毅丰介绍了随行的副乡长和其他人员。

  走进包厢,很宽敞,装修得富丽堂皇,一张容纳十七、八个人大圆桌上位于其中,桌上已摆放了几道经典小菜,包厢里坐着五个人。包厢里的人看来来客,连忙都站了起来,陈毅丰为程勇平他们介绍了另几位商海中的朋友,双方一阵简单介绍后,分别落座下来。

  桌上,陈毅丰关切地问道:“甘宁县这些年有什么大的变化没有?”

  程勇平说:“这些年变化不大。”随后告诉了他,县里近年来发生的事情。

  陈毅丰有点遗憾地说道:“啊,这样啊。”

  程勇平看到陈毅丰略为失望的神情,随后宽慰道:“不过现在好了,现在换了一位新的县委书记,新任县委书记很务实,也很有魄力,他现在特别重视招商引资工作,并对全县的发展做了一个很好的规划,相信甘宁县在他的手上会有新的变化。”

  陈毅丰哦了一声,随即又问道:“甘宁县的发展环境,干部作风是否还像原来一样那么虚浮呢?我听到一些朋友的言论,他们对甘宁干部工作作风非常不满。”

  林若楠解释道:“现在好多了,那是以前,比起原来,新任县委书记着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干部作风,现在干部作风务实、认真多了,这你放心。”

  陈毅丰听了心安了不少,说道:“过阵子,我会去海州一趟的,在甘宁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非常有感情的,如果合适的话,我会考虑把厂子搬迁到甘宁来。”

  程勇平说:“那好,我们随时恭候着你们!”

  “好好好,来,我先敬一下远方的贵客,竭诚欢迎你们的到来。”陈毅丰端起酒杯,站立起来。

  因为陈毅丰与程勇平久未见面,陈毅丰见了老同学,特别高兴,程勇平因为听到陈毅丰确实有意把厂子搬到甘宁县去,更加高兴,那晚,双方喝酒的兴致特别高涨,一直喝到将近十点才散席,十三个人,喝了六瓶白酒,五箱啤酒。离席时,包厢里到处弥漫着浓烈的酒味,酒瓶子横七竖八倒着。

  程勇平走出包厢大门时,醉眼迷离,脚步趄跄,见此状,黄副乡长、小李连忙搀扶上去。

  回到宾馆,林若楠他们服侍好程勇平上床后,准备返身回到自己房间休息。林若楠他们刚要出门,程勇平则倚靠在床边口语有点含糊的叫道:“若楠,你别走呢,我还有一事要对你说。”

  林若楠就止住了脚步,对身边的黄副乡长和小李他们说:“你们先回房休息吧,我再坐一会。”

  黄副乡长他们出去后,林若楠拉开了房间大门,任其敞开,然后在桌子边搬了张椅子坐了过来。

  “若楠,坐这么远干什么呀,我是老虎呀?我们——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你也——也太见外了。”程勇平有点口齿不清地说道。

  林若楠听到程勇平这么说,就把椅子移近了些,关切地说道:“勇平,你喝多了,还是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说不可以吗?”

  “不,不行,我今晚喝了酒,现在特想说,一定——一定要说,你不允走。”程勇平像个小孩子似的耍起赖来。

  “那好,你说吧。”林若楠心想,他可能要和自己说与罗瑛的事情,毕竟自己是罗瑛的最好朋友。

  “若楠,我喜欢你!”程勇平痴痴地望着他,眼睛里闪烁着令人陌生的火花,这让林若楠十分惊讶,她与程勇平认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更没有说过一句轻佻之言,他今晚是怎么了,醉糊涂了吗?

  “程勇平,你喝醉酒了吧?你说什么糊涂话?”林若楠正色喝止。

  “我,我没有说胡话,这话,我N年前就想对你说,但我一直就没说,在大学里时,你第一次走进教室,我就喜欢上了你,那时,你是那么冷清,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不敢说,也一直没说。”

  “既然一直没说,就永远不要说,你与罗瑛结了婚,你得好好待她,她各方面条件这么好,当初义无反顾的跟了你,你当珍惜才是,这会子说什么糊涂话呢。”林若楠听到程勇平的一番表白,太意外了,这么多年,她一点都没有察觉程勇平喜欢她,暗恋他,她只是感觉程勇平不大敢对视她说话,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罗瑛,我对她不好吗?我曾对她很好,但她除了关心她自己那张脸和吃喝玩乐,还关心过我什么?对我只会一味索取,不懂付出。”程勇平埋怨道。

  “你怎可这样说,你现在对她心生怨气,自然看到的全是缺点,她还有许多优点,你不知道吗?她虽娇贵但不娇气,她虽爱美却也重视内在修为,她虽玩乐,却也不是毫无遏制。长相好,出身官宦之家的女子能做到这些已经非常不错了。”林若楠劝解道。

  “你和她好,你总是帮着她说话,你就不能明白我的心吗?她爱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不生小孩,你们的小孩都上一年级了,我们的呢?”程勇平一脸苦色的说道。

  “我不是和她好,才帮她说话,我是客观分析,你想要小孩,你直接跟她说嘛,这事,我也做过她的工作,她并不是因为不爱你才不生孩子,她只是想过几年二人世界再生罢了。”

  “我不管她爱不爱我,但我真的曾深深地喜欢你,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你若楠的位置。”程勇平一脸真诚地说道。

  “你不要再说这话了,你这样对得起罗瑛吗?我看你是喝得太多了,早点睡吧,我也回去睡了。”说完,林若楠就立起身,毫不犹豫扭头走了,出门时,并随手带上了门。林若楠这次真的生气了,罗瑛是她最好的朋友,他怎可对她一而再地说这话呢,难怪罗瑛说他变了,至少,在思想观念上程勇平没有原来那么纯朴了,以前,程勇平是多么老实的男生呀,当了几年乡长,倒生出了几分自傲和邪念来。

  林若楠回到自己的房间,有点开始理解罗瑛了,难怪罗瑛常说一句话,看一个人本质,不要在他没钱没权时看,关键是要看他有了钱有了权时会怎样?金钱和权势是一个人的照妖镜,它能把一个人内心深处最丑陋的东西给照出来。如果一个人有权有权之后依然能本色不改,这才是真正的好男人,除此之外,全是假象。你不要相信男人信誓旦旦的话语,那是他们没有条件诱惑外界女子时的自卑保护符,一旦得势,那张嘴脸就变了不可一世,什么我只爱你,什么我一生一世只喜欢你,那都是骗人的假话。

  想到此,林若楠想起了自己的老公吴海俊,他爱自己,难道也是一种假象?林若楠常常拿吴海俊来反驳罗瑛的观点时,罗瑛反问道,如果吴海俊长得风流倜伥,又官运亨通试试?

  林若楠对镜轻抚着自己还算青春的脸庞,自问道,男人真是善变的主吗?尤其事业有成,英俊非凡的男人更善变吗?那个赵飞扬也是那样吗?林若楠带着一丝对未来的迷茫,倒在床上,辗转了好一会才入睡。

  第二天,林若楠睡到早上七点半,才被手机闹铃吵醒。林若楠连忙起床,在卫生间里先冲了个温水浴,并洗了个头,一阵简单洗唰之后,林若楠快速用吹风机把湿漉漉的头发吹得半干,并撒上锗哩水,整理好头发,她又从手提包里取出化妆盒。上午十点召开签约会,赵飞扬会来,林若楠希望自己能以全新靓丽形象出现在赵飞扬面前。

  林若楠略施薄粉,轻描鹅眉,抿口彩唇之后,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异常精致、光艳的脸庞。林若楠从旅行箱子里取出新近买得那套外配白色针织短外套,内配吊带绛红丝绸套裙,换上新衣,又折回到卫生间里端详着自己,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这话一点都不假,林若楠被镜中的自己震撼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惊艳。

  林若楠正自我陶醉时,听到“咚咚咚”敲门声,林若楠连忙走出卫生间,打开房门,就看到程勇平立于房门口,乍一见到林若楠,眼神里满是惊叹,好半会才回过神来,说道:“昨天喝醉了酒,不知对你胡言乱语了什么没,如果说了,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的,你没说什么。”林若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还沉醉于自己装扮的喜悦里,早忘记了程勇平昨晚对他说过的话。程勇平这会子提起,林若楠才想起昨晚他醉酒一幕。喝醉酒的一大好处,就是不用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因为醉酒的人可以以意识不清否认自己的真实意图。程勇平还是一个聪明人,他意识到林若楠没有丁点接受意思,一大早就先来一番自我否定,这让以后的相处不至于太尴尬。

  “下去吃早点吧,他们都在下面等着呢。”程勇平的语气一副公式公办的样子,好像昨晚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似的,林若楠确实有点佩服程勇平的神色自如,看来几年的社会历练让他确实“成长”了不少。

  电梯里,程勇平问道:“到时,你们单位是与我们一起签,还是自己另外联系了公司?”

  “到时看吧,如果赵总过来了话,我们就和他们签。”

  吃完早点,林若楠与程勇平他们分别坐上了自己的车子直奔开会地点:旋午飞天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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