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才

十九、国际篮球大比拼

　　串完了毕罗天和梵哲家的门，白皮鲨有一种强烈的愿望要会一会乌豆儿。

　　虽然为毕罗天能直接攻读纽约现代艺术学院的硕士而欢欣，也为梵哲因祸得福，色盲痊愈而惊奇，更对他入选联合国Flash动漫征集充满信心，但最让他意想不到的还是乌豆儿居然独当一面，把“艺帮公司”搞得红红火火。所以，他特别想领略一下现在的“艺帮公司”和现在的乌豆儿。

　　“我们现在就去‘艺帮公司’找乌豆儿，怎么样？”白皮鲨急不可待地说。

　　“好啊，我也好久没去他那儿了，看他在忙些什么。”大嘴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了。

　　刚来到“不二广场”楼前，白皮鲨就开始感叹：“哇噻，如今的‘艺帮公司’可真是鸟枪换炮了啊，与咱们原来的店铺不可同日而语了。”

　　“那是自然，一会儿你见了乌豆儿还要吃惊呢，个子没见他长多少，老板派头可已经不小了耶。”

　　“有这样的事？我可想象不出来。”

　　穿过员工的大办公区，来到乌豆儿的办公室前，不但白皮鲨没想到，连大嘴妹也吃了一惊。因为，他的办公室又进行了改装，气派更大不说，外面还多了一张秘书的办公桌，桌前坐着一位MM，乌豆儿的办公室隐在里面，要见到他非得通过MM这一关不可。

　　大嘴妹可不管这些，扯开嗓子就喊：“乌豆儿，快出来！”

　　那位MM马上站起来礼貌地问：“请问小姐，您找……哎，这不是阿玫姐吗？你是……White，对吗？”MM由例行公事的态度变为惊喜的神情。

　　“哇噻！这不是小岚吗？你怎么在这儿？”大嘴妹惊呼道。

　　“我现在是阿伟的秘书耶。”黄小岚自豪地回答。

　　“阿伟？就是乌豆儿？”

　　黄小岚点点头。这时，乌豆儿打开办公室门，从里面迎了出来，一见大嘴妹，后面还跟着白皮鲨，也惊喜万分。

　　“白皮鲨？！你这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乌豆儿冲上前来一把抱住白皮鲨，来了个西式拥抱。

　　“我说乌豆儿，你可大发啦，连小蜜都配好啦。”白皮鲨是惊叹不已。

　　“别胡说了，这是黄小岚，咱们的小师妹，我请她来帮着管管内务。”

　　“什么内务？你小子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早变成女朋友了吧。”白皮鲨是胡诌，但他是歪打正着，还真让他给说着了。乌豆儿和黄小岚不约而同地脸红了起来。

　　“哈哈，脸红什么？不是精神焕发吧？”大嘴妹得意地抓住了把柄。

　　乌豆儿灵机一动，反戈一击道：“你们俩不是也一对吗？只许你们卿卿我我，就不许我跟小师妹亲热一点？”这句话击中了要害，大嘴妹和白皮鲨都哑口无言，只好嘿嘿地笑笑。

　　“都坐下说呀！”黄小岚早已周到地泡好茶，把他俩让进了乌豆儿的办公室。

　　大家坐定，乌豆儿关切地问：“白皮鲨，你现在什么地干活，什么风又把你给吹回来啦？”

　　“我正在读东方艺术史，这次就是领着一帮同学来过夏令营的，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东方艺术。”

　　“好差使哎。唉，我们已经没机会玩了，都是自己不争气。”乌豆儿看着大嘴妹感慨地说，意思是咱俩同病相怜了。

　　“我还羡慕你呢，你瞧，多有气派。”白皮鲨由衷地说。

　　大嘴妹对乌豆儿的话更有同感，但这会儿她兴致正高，并不怎么悲观，便打断道：“我说，别这么唉声叹气地好不好。乌豆儿，我正式通知你，星期天下午，我们同学在‘谷蔺美高’与White他们那批美国同学来一场篮球大赛，晚上聚会，谁输了谁请客，你来不来？”

　　“当然来啦！”

　　“我量你也不敢不来。”大嘴妹又显露出原先的霸道来。

　　“我能不能上场？毕了业就没玩过篮球，我正想过过瘾呢。”乌豆儿的积极性比大嘴妹想象的要高得多。

　　“你？”

　　“是不是嫌我个子小？告诉你，虽然个子小点，可我灵活呀，我的拿手是干控球后卫。”乌豆儿兴奋地手舞足蹈，完全忘了他还是公司老总这档子事。

　　“行了，行了，别得意，到时候再说吧。”

　　下午五点，虽然火热的太阳已开始偏西，但还是炙热难耐，只有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地喊着“知了——，知了——”，也搞不清它们是真的不怕热，还是在拼命地抱怨天实在太热了。

　　“谷蔺美高”的露天篮球场一反暑期的寂静，气氛比这天气还要热烈。比赛还没开始，球场边上的树荫下堆满了矿泉水、毛巾等物品和五颜六色的男男女女。一条长长的红色横幅在夏日的阳光下愈显热烈，上面写着一行白色大字：

　　热烈欢迎美国大学生艺术夏令营的MM、GG们！友谊第一、交流第二、比赛第三、胜负第四！

　　记分牌已竖在球场边，分别写着“中国”和“美国”的字样，不知道的人以为这是一场国家级的比赛呢。

　　这一切都是大嘴妹的杰作。为了操办这场篮球赛，她和白皮鲨两人责无旁贷地忙了整整两天。

　　以苏紫为首的原高三（2）班的同学们大部分都到齐了，他们是借这场篮球赛来纪念毕业一周年。刚刚毕业的金凌樱子和黄小岚她们这一届也自发地来了好多人，也许，他们也开始意识到学生生活将离他们渐渐远去，必须抓住一切可以玩的机会。

　　当然，这场篮球赛也得到了蓝梦儿的大力支持，她还请来校长要为这场比赛致词。

　　这会儿，校长正坐在树荫下笑眯眯地看着同学们，仿佛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闹剧。他今天完全是个局外人，因为这场比赛并不是校方组织的，只是蓝梦儿请他来捧捧场，显出学校对远道而来的美国客人的热情，所以，他并不操心，只等蓝梦儿吩咐，让他什么时候说，他就什么时候说。

　　另一边，大嘴妹正与一个漂亮的美国MM不停地比划着，两个人都涨红了脸。大嘴妹说着百分之八十的汉语加百分之二十的英语，美国MM说着百分之八十的英语加百分之二十的汉语，结果，谁也听不明白谁的意思，好在有白皮鲨站在她俩边上给她们当翻译。

　　其实，她俩正是为白皮鲨的身份问题而相持不下。大嘴妹认为白皮鲨是“谷蔺美高”毕业的，又是自己的男朋友，当然要代表中国队出场；美国MM则认为他是美国人，又是他们这次夏令营的领队，当然是代表美国队。这下，白皮鲨为难了，两边的MM他谁也得罪不起，急得他像只红脸猴子似的抓耳挠腮。

　　还是蓝梦儿走过来解了围。“这样吧，你们别争了，让White做裁判，他一定会公正的。”这下，大嘴妹和美国MM都无话可说。

　　“比赛马上开始了，你们都准备一下，我先请校长致词。”说着，蓝梦儿过来请校长，“白皮鲨，你给校长做翻译。”

　　校长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同学，可爱的美国MM、GG们，”校长大概是受大嘴妹那条横幅的启示，或者是童心复发，风趣地称那些美国同学为MM、GG，话从他嘴里出来显得特别滑稽。白皮鲨刚想翻译，球场边已是笑声一片，显然，那些美国MM、GG们也听懂了，比同学们笑得更起劲。

　　“我很高兴你们看得起我，请我这个糟老头子致词，”又是一片笑声，“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祝愿你们玩得开心。玩好了，能结下深厚的友谊，也就为促进中美两国的文化艺术交流作出了贡献。你们美国MM、GG们要是在‘谷蔺美高’玩得好的话，回去带信给你们的同学，随时欢迎他们再来；要是没玩好，就找我提意见。”然后，转身对白皮鲨说，“白皮鲨，翻译！”

　　球场边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从来没有听到校长如此幽默精彩的讲话，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白皮鲨翻译完，美国同学们也是笑声一片。

　　“我的话完了，你们开打吧！”校长的话言简意赅，比赛还没开始，气氛已被他调动起来了。

　　“嘟——”白皮鲨吹响了哨子。

　　毕罗天和梵哲都首发上场，别看他俩个子还算高，站在美国GG身边一比，一点优势也没了，而且块头显然不够大。

　　大嘴妹又操起拉拉队长的老本行，不知从哪里拖来一面大鼓，让乌豆儿主擂。一阵震耳欲聋的鼓声之后，大嘴妹带领同学们整齐地喊着：“毕罗天，加油——，梵哲，加油——”阵势颇为壮观。相比之下，对方总共才十来个人，显得势单力薄。

　　刚一上来，美方凭借身高马大的优势，立刻占据了主动，连连得分，一下子把中方甩开十几分的差距。乌豆儿急了，拼命朝毕罗天和梵哲喊：“毕哥，梵哥！你们俩打配合，避开那个大个子，别跟他硬拼！”

　　打了一会儿，中方开始适应美方的强攻打法，避其锋芒，发挥出机动灵活的优势，对方的得分趋势开始得到抑制。

　　“打配合！打配合！”乌豆儿还在拼命地喊。他的话还真管用，毕罗天和梵哲两个默契配合，球不停地在他俩之间传来传去，弄得对方防守顾此失彼，打出了一个小高潮，比分渐渐追了上来。

　　大嘴妹的拉拉队情绪又上来了，顾不得还未落山的太阳，纷纷走出树荫，紧紧围着场地高声喊叫着。

　　打了有小半场时间，虽然阳光的威力已不再强大，但天气依旧很闷热，中方体力开始不支，比分又在渐渐拉大。

　　“白皮鲨！你怎么搞的，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呀！”大嘴妹开始责怪白皮鲨。

　　白皮鲨嘴里含着哨子，朝她摊开两手，耸耸肩，意思说，我很公正呀，打不过他们我也无能为力呀。

　　“你这个混蛋白皮鲨！叛徒！没良心的！”大嘴妹不停地骂骂咧咧。

　　“你懂不懂篮球？”乌豆儿开始讨厌大嘴妹的骂骂咧咧，“这跟白皮鲨没关系，我们体力不行了，快叫暂停！”

　　“暂停！”大嘴妹朝白皮鲨喊。

　　毕罗天他们几个喘着粗气下场来猛灌矿泉水。

　　这时，苏紫也看出了门道，对他们说：“再这样打下去不行，我们肯定要输，我们要利用我们人多的优势，轮番上阵，把他们拖垮，他们一共才十几个人，没有换人的余地。”

　　“苏紫说得对，我们要不停地换人，保存梵哥他们几个主力的体力，到最后关头再发威，其他人不论水平高低，轮番上阵。”乌豆儿极力赞成苏紫的想法，“这会儿我先上。苏紫，你就做临时主教练，看看我们体力差不多了就喊暂停，我不相信那么多人对付不了他们。”

　　“我？”苏紫吃惊地想，我怎么能当主教练呢。

　　“没事，我们听你的，你不是老班长吗？再做一回领导。”乌豆儿激动地给她打气。

　　“好咧，做就做。”苏紫果断地接受了主教练的任务。

　　这一招果然灵验，乌豆儿虽然个子不高，但凭借刚上场的体力优势和灵活的跑动，把美方的大个子调来调去，疲于奔命，命中率大幅度下降，而乌豆儿他们则不与对方在篮下周旋，专门采用中远投，频频得分，好不容易又把比分拉了回来。

　　虽说是“比赛第三，胜负第四”，但双方最在乎的还是比分，所以，谁也不肯懈怠，谁也不让谁。比分咬得很紧，交错着上升。

　　中场休息的哨声响了，中方比分反而以46比44反超两分。

　　美方好像识破了中方的计谋，把白皮鲨叫了过去，叽哩哇啦指手划脚了一通。然后，白皮鲨过来说：“对方提出来这场比赛是友谊赛，为了体现男女平等，他们要求下半场每队必须有两位女队员参赛，来一场混合比赛。”

　　“哈哈，他们是没人了吧，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大嘴妹一扫刚才的焦虑，得意地说。

　　“对，他们是欺负我们的MM个子小，不会打篮球，想充分发挥他们MM的作用哩。”苏紫一语道破了对方的阴谋。

　　樱子不服气地跳了出来，“上就上，有什么了不起的，以为我们真的不行了？再说，我们也不能让他们瞧扁了，要是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显得我们很小气似的。”

　　“YEAH，白皮鲨，你去告诉他们，我们答应他们的条件。”大嘴妹理直气壮地说。

　　“谁先跟我上？”樱子首先请战。

　　“我上！”苏紫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下半场开始了。场上看起来比上半场精彩多了，四个MM显然比六个GG小了一号，动作也笨拙得多，经常会挤在一起拉来拉去，惹得场下的观众哈哈大笑。

　　因为天气太热，再也顾不得斯文了，六个GG全都扒光上衣，赤膊上阵，只剩一条裤衩。MM们没法再脱衣服，只好强忍着，不一会儿功夫，便全身湿透了。

　　比赛进入了胶着状态，比分上得很慢，双方的体力都开始严重下降。

　　“乌豆儿，快把鼓敲起来，现在就看我们拉拉队了，我们要利用主场优势，从心理上击垮他们。”大嘴妹恶狠狠地说。

　　“好咧！”乌豆儿也刷地一下扒下上衣，又起劲地擂起鼓来。

　　“中国队，加油！漂亮MM，加油！”

　　“苏紫，快，快，传出去！”场下的GG们只顾着给场上的MM指导。

　　“梵哥，我爱你！快上篮！”场下的MM们拼命地给场上的GG鼓劲。

　　关键时刻，心理因素发挥了作用，中方渐渐占了上风，但美方也不是吃素的，凭借着牛肉吃出来的体力负隅顽抗，始终没让中方拉开差距。

　　“不行，我们还得利用刚才的换人战术，我看他们有多少MM可换。”乌豆儿见胜利成果还不稳固，又开始发急了，“暂停！”他向白皮鲨喊道。

　　“大嘴妹，还有小岚，你们两个上！”乌豆儿行使起临时主教练的职权，“你们两个只要拖住他们两个MM，别让她们传球就行。”

　　“我们上？我不会打球。”大嘴妹张着大嘴惊讶地喊。

　　“不要怕，你看她们两个也不会打球，只要缠住她们就是胜利。”

　　“好咧，我也来拼一场！”大嘴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然后，走到白皮鲨跟前悄悄说：“我上场了，你注意点。”

　　白皮鲨瞪大眼睛像看到外星人似的，“你也上场打球？”

　　“怎么啦？”大嘴妹白了他一眼。

　　看来，乌豆儿做教练还是有一手。在最后关头，他的杀手锏发挥了奇效，换了两轮人后，对方无论在心理上还是在体力上都彻底垮了下来，甚至已无力与大嘴妹这样的篮球“菜鸟”周旋，而梵哲和毕罗天则已恢复了体力，两人如入无人之境，经过几个巧妙的传切配合，上篮，得分！

　　最后两分钟，场上变成了梵哲和毕罗天的上篮表演。两人轮番上阵，博得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哇噻！毕哥，梵哥，酷毙啦！”大嘴妹通过场上一阵撕杀，变得更加兴奋，又喊出了她的最著名的口头禅。

　　终场哨声终于响了。比分是89比78，中方以大比分胜利告终。

　　那个开场前跟大嘴妹较劲的美国MM摇着头走过来，竖起大拇指无可奈何地对大嘴妹哇啦哇啦地喊了一通。大嘴妹问白皮鲨：“她说什么？”

　　“她说你太厉害了！全才，又会做啦啦队长，又能上场打球，所有人都听你的，怪不得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哈哈哈哈，她是不是吃醋了？”大嘴妹得意地笑了，然后，对那个MM说：“哪里，哪里，‘比赛第三，胜负第四’嘛。”

　　那个会讲几句中文的大个子拍拍乌豆儿的肩说：“佩服，佩服，你是智勇双全，今天你们能赢，全靠你的指挥。”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乌豆儿毫不谦虚地回答。

　　对方似乎并不明白他这“小意思”是什么意思，傻乎乎地笑笑说：“走，说好了，我们请客，晚上好好狂欢一下。”

　　“OK！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