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金- 人不可貌相
文章来源: 黑贝王妃2018-06-12 21:2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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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和金胖是迄今为止我个人认为相貌最不体面的国际领袖了,川普的做派和金胖的身材,加上二位的发型,是侵犯了我审美底线的:他们长得不像好人!撇开政治观点和世界和平的立场不提,仅外表而言,如果有任何别的选择,我是绝对不会在选举时投这两位的票的。可是就在昨天,这两位在举世瞩目之下做成了一件他们体面的前任或前辈没能成就的大事-美朝两国领导人首次历史性会晤,一大一小,一西一东的两个敌国;一老一少,一疯一浑的两个敌人,在友好的气氛下握手言和,签订了有助于朝鲜半岛无核化以及世界和平的四点协议。哇塞,人不可貌相哦!

中国人有对别人品头论足的习惯,我也不例外。尽管我们的人民对什么事儿都很主观,唯独对别人的长相是绝对客观的, 我的意思是说不论自己长成啥样都没关系,照样可以“客观”地评价别人。我在这方面是足以代表民族精神的,尽管从小奶奶就教我人不可貌相,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要看他们做的事儿,但是我一直不得要领。爸爸曾告诉我,我四岁的时候说过一句可以把他和我都判死刑的话。那是文革刚刚开始的时候,一次在公共汽车上,穿着军装的爸爸抱着我坐在汽车的最后一排。大概是要攒着话不说留着长大后当老师再说,我小时候非常寡言。可那天不知怎么了,在挤得满满的公交车上我大放厥词:“爸爸,我觉得林副主席长得像坏蛋”。我爸爸后来说,他当时吓得捂住我的嘴巴,眼睛都没敢睁开,没到地方就抱着我下了车,生怕有人把我们送去公安局。那以后很久都不敢带我出门,不知我那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这个故事是林副主席真成了坏蛋以后爸爸告诉我的,我记得我很得意地说:“嘁,要是当时听了我的,国家不是少损失一架飞机!“

长大以后,对人不可貌相这个说法有所理解,澳大利亚人教会我对别人品头论足是件极没有礼貌的事,别人长得怎样,穿成什么样都与你无关。有一次在学校,一个平时打扮非常入时的中年女同事来晚了,她冲进办公室的时候几乎是蓬头垢面,与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别的老师都关切地问:“ Are you Ok?  只有我张口就说:“今天你的头发看着很糟糕”!记得我话音一落,整个办公室一派静寂,我自知语失,赶紧道歉。等那个老师缓过神儿来,无奈地摇摇头说:“没有礼貌!不要再告诉我英语是你的第二语言哦!”她这样一讲,大家都笑了,我也松了口气,那里每个人都知道“第二语言”是我逃避挨骂的一贯借口。多年以后,我不再随便评价人们的外表,特别是那些与我无关的人。

当老师也是让我学习不以貌取人的一个渠道。做老师的常常会说:这孩子一看就是好孩子,那孩子一看就不怎么聪明。在澳洲,判断学生好坏和聪明与否的标准与我们小时候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有时很难说什么样的孩子是好孩子,或哪种聪明才叫聪明。这里的有些学生,刚见到的时候觉得很调皮,可是接触一段后发现,他们虽然汉语学得不好,可是生性活泼,可能是运动健将,或者有社交天分,或者是艺术天才,各有所长;也有的孩子功课很好,可是自私孤僻,不十分友好。老师的职责不单要教育孩子“扬长”,还要帮助孩子“养短”,所以绝对不能有偏见。

就在我自以为品头论足的毛病有所改进的 时候,网络社交媒体的发达让以貌取人再次成为风气,这下我发现,品头论足还真不是我们中国人的发明,西方媒体毫不逊色。我们澳洲的首位女总理,从上台的第一天起,就被人从头到脚地讽刺,非常佩服这个女人能再这么多吐沫星子中昂着头执政。再看川普,他的发型被漫画成多少不同的物质,希望他和梅兰妮永远不曾看到有些图片。当然,我也希望他们永远看不到或看不懂我对他们的“主观“印象。

其实,对相貌的看法也是可以改变的,不要以貌把人看死。记得出国前我最不喜欢的一种造型是男人留长发,然后扎成马尾。出国后发现这种造型很普遍。一次我在朗塞斯顿读书时走丢了,又赶上下起大雨,我在一个没有行人的山坡上踯躅。一辆小工具车在我身边停下来,下来一个梳着马尾的男人,问我要去哪儿?要不要帮忙?我当时的选择是继续站在雨里等一个相貌可靠的陌生人,或者让这个长发陌生男人送我回家。我选择了后者,事实证明他是个好人,二十年后我还可以坐在这里写博客。。。

通过川普和金胖这两个人昨天的作为,我突然对他们的看法有所改变,觉得那小金胖就像学校里一个调皮“导弹”的机灵鬼,放出导弹吸引那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川普老师的重视,本来川普老师想:小破孩儿,成不了体统!结果有一天,小金胖捣蛋捣到了老师的家门口。老师吓了一跳:不能太小瞧了这小子。虽然别的同事都说:你治不了他的。川普老师想:我还非试试不可了! 一来二去,俩人聊上了,还觉得挺有眼缘,于是签字画押,一个不再“导弹“,另一个答应不找家长,不给处分,学校从此太平!你看,小金胖虽然剃了个傻头,可人还真不傻;都说川普没有领袖的样儿,怎么样?人家就把那协议签了! 人,还真的不可以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