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看到一幕，想到俗语羊毛出在羊身上，改一字为羊奶出在羊身上。

闪烁着红绿交通灯闹市的一角，一辆破旧的卡车载着数只纯白山羊，车上留一些，地下站一些。地上的山羊被绳子系在中间的一根柱子上，乖乖站着围成一圈。

一名男子和一名妇女熟练忙碌地用手挤奶，围观的人有的看热闹，羊吃进去的是草，流出来的是奶。有的是买奶的顾客。两人一边从羊身上挤出奶，一边直接倒入顾客的瓶子中。

羊奶无疑是新鲜的，带着羊的体温装入瓶中。如果立时回家，到家时可能仍留有羊的余热。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少人也许对此已司空见惯，但对习惯了超市卖瓶装奶者，也称得上是一个小奇葩。

人人喜欢新鲜的食品，带花的黄瓜，刚出锅的馒头，活蹦乱跳的鲜鱼，刚上市的水果，新季节的大米总是被青睐，”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历来如此。

忆起在国内时，城郊养奶牛的农民每天下午骑三轮车载着两个大铁桶到家属院门口，传达室的看门人会把空瓶子排好，农民把牛奶分装到各种形状的瓶子中，每个瓶子上贴有牛奶订户的名字，农民手中有订户名单和牛奶定量，一个长柄提勺，一勺一斤奶。订户下班时，把奶瓶带回家。

据说羊奶营养丰富，有人对牛奶过敏，换羊奶无恙。在市场上见过羊奶粉，价格比牛奶粉高出不少。

但深入了解方知，这些不是街头挤奶的主要原因。如今奶品市场相当发达，品种繁多，瓶装袋装琳琅满目，保质期数月，使用方便，为何自找麻烦再来街头买羊奶？

那是质量与信任的缘故。老百姓经历了掺水奶，造假奶，甚至毒奶，心有余悸，想喝奶又怕喝到劣质奶。有需要就有市场，奶牛目标太大不易移动，就把羊拉进城里，当面挤奶，当面监督，保证放心。

失去了信任，又对监管缺乏信心，走到了眼见为实，亲眼目睹才相信的地步。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喝了货真价实的羊奶，可还要吃肉，喝水，用油，需柴米油盐酱醋茶啊。

况且，羊奶是真，但如何保证奶无菌羊无病？牵一发而动全身，按下葫芦浮起瓢。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做法必定有限。

羊奶当然出在羊身上，但怀疑自己喝的羊奶是否都出在羊身上时，这就成为另一命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