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好男人犹胜上海好男人
文章来源: 南小鹿2018-01-15 11:53:27

几位大学同窗在温哥华聚会,席间谈起久违了的冰,马上有人赞:“了解他后,才知道福州好男人一点也不输给上海好男人。冰好疼老婆啊,买的房子要靠近老婆的工作单位;买的车是给老婆开的,自己成天骑自行车上班;还会煮一桌好菜哄老婆开心……”

冰是我中学和大学同班,福州大帅哥,娶的是娇俏活泼的福州姑娘。我俩几乎同时移民温哥华,冰跑去西安大略大学读了MBA,在大公司工作几年后,全家回流。他在上海的外资企业做了多年的高层,目前转战北京。

我的外地同学说,冰展示了福州男人完美的形象:体贴顾家,爱做家务,热情大方豪爽不羁,足够的哥们义气……

总之,一个外地的女人,有幸嫁了一个福州丈夫,准保会在梦中幸福地笑出声来。

我这个福州女人听到外地同学对冰的赞扬后,赶忙给他们补充了一些背景知识:福州男人智慧大气,中国的近代史,有一半是福州男人谱写的(如林则徐,严复,沈葆桢等)。第一次鸦片战争后,福州被迫开放为通商口岸,很早接触到西方文明,兼容并蓄。福州男人开明体贴,懂得体恤太太的辛苦,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福州女人则打破传统束缚,自小抛头露面到大学堂读书,在商场上长袖善舞,巾帼不让须眉(林徽因,谢冰心乃其中翘楚)……

福州作为省会城市,接纳了很多外地人才,因此近几十年来福州好男人的外延扩大了,那些在福州求学,生活和工作的外地男人,也成了“新福州好男人”的一部分。

我根据自身的生活经验,对大学同学说:“在福州耍大男子主义,不做家务,要被群众批评的……”

我这个七零后出生在福建省重工业设计大院里,最早的时候住在四号楼。那时的职工宿舍楼的建制是仿苏的,十几家的睡房连成一排,厨房和睡房是分开的,一溜十几间建在睡房边上。

我们家在四号楼的西头,住在东头的小洁姐姐比我大一岁,经常到我们家陪我玩,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小洁的妈妈是上海人,嫁给了福州好男人,在家里养尊处优,什么家务都不做。我隔壁的小哥哥磊磊的妈妈是福州人,省射击队教练,嫁的也是老实的福州男人,老公很疼她,知冷知热的。我的爸爸来自大男子主义严重的闽南地区,婚前是家里的公子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娶了厉害的福州老婆后,也被收服了,包揽了全部家务。于是,四号楼前常常出现这样的一副景象:夏日的傍晚,大人们嫌屋里太热,将饭桌摆到了门外。女人们打着蒲扇,围在一起谈天说地,男人们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烧菜做饭,忙得大汗淋漓的。他们将一盘盘饭菜端上桌,伺候着老婆孩子们吃完了,又要收拾碗筷。接着,男人们又在公共厨房边上的一排露天水池前洗衣裳,水龙头开得哗啦哗啦地响,太太们继续摇着蒲扇凑在一起讲笑。

我的另一个邻居小哥哥明明的妈妈是福建农村人,很小的时候被明明爸爸家买了当童养媳。明明爸爸有出息,考上了大学,将媳妇带到了福州。明明妈妈一向伺候丈夫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她碰到了一群厉害的福州老婆和上海老婆。四号楼的老婆们对明明爸爸说:“新社会男女平等,男人也要做家务。你啊,还是单位的领导呢,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大老爷们一个,一点都不疼老婆,怎么在群众面前起模范作用啊?”

明明的爸爸是研究所的副所长,见到手下的工程师们个个是住家好男人,唯独自己在家里翘着二郎腿养尊处优的,很不好意思。他开始怜香惜玉,也抢着为老婆分担家务了。明明妈妈喜出望外,对四号楼的老婆们说:“还是你们城里人厉害,我长见识了。”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我,自然而然地养成了这样的心态:男人嘛,就是应该多做家务多疼老婆的,不然要他干啥?

我的老公杨是广东人,我的小学同桌,自小在福州长大,深知福州女人的个性。娶我前,他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他说:“娶个广东女人,回家还有汤喝,娶个福州女人,什么也指望不上,只好在家做煮饭男了。”

婚前几个月,从不下厨房的他赶紧拜厨艺高超的小舅舅为师,学习切菜,切肉,小炒和煲汤。婚后,我在外拼死拼活地跑业务,一回到家,就摆出“懒婆娘”姿态,对老公撒娇,什么家务也不做,还指挥着两个儿子为我跑前跑后,端茶倒水,递热毛巾等。

我的母亲做了外婆后,仍然保持着厉害的福州女人本性。她让我的大儿帮她做家务,还手把手教他做菜。母亲对外孙说:“这年头,女人都很能干,又能工作又会挣钱,回到家还要为你生孩子。你若不能为她分担家务,做得一手好菜哄她,她留你何用?”

大儿被外婆培养成暖男,每回全家外出度假,他帮我们提重行李,为我们备早餐和收拾餐桌,非常殷勤周到。

小香蕉人问我们:“我算是哪里人呢?广东人,还是福州人?”

我这样答他:“从籍贯上说,你是广东人。从行为模式上说,你是标准的福州好男人”。

改革开放后,福建省在经济上的腾飞给了福州男人更多的成功机会,他们用与生俱来的生意头脑为家庭创造了不菲的财富,愈发自信。从职场回到家中,他们洗手作羹汤,俯首甘为孺子牛,全心全意打造幸福生活。

福州女人的好运,绝不逊于上海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