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凯撒宫看完雕塑表演,傍晚时分来到宝岛,看海盗表演,模拟小说《宝岛》的故事情节。回头走的时候,意外碰到火山表演。火在水面燃烧,站在边上,甚至能感受到热度。这些表演都是免费的,一天只有一次。
走到Bellagio,突然音乐响起,冲天的水柱呼啦啦拍了一长列。我跑过去,看得如痴如醉。巨大的水池,密密麻麻的活动喷头,还带着水下灯泡,随着音乐,变幻着方向、高度、和水柱的花样组合。。。排山倒海。周围的灯光打到喷泉上,变成一道道透明水帘。细细密密的水珠溅到脸上身上。一场音乐落下,呆呆地不能动一步。这就是了,水的芭蕾,水的交响乐。赌城有了这一笔,洗去多少铅华,尘嚣甚上的心灵是否要清凉许多?
喇叭里说十五分钟以后还有一场,我坐在地上等。对面的大楼折射着橘色灯光,通体玲珑透剔,倒映在粼粼水面,如一座水晶宫了。水池比大楼的宽度还要大出一倍,许多游客扶栏乘凉,如我,等待下一场音乐喷泉表演。
音乐又起,帕瓦罗蒂的“我的太阳”,洪亮而深情,正合了壮观的喷泉。这首源于意大利民间情歌的名曲,只有帕瓦罗蒂唱得完美无瑕,我听过许多次,就是觉得说不出的好听。现在,被亦柔亦钢的水演绎得更是如泣如诉,人泡在里面,是全身心的震撼。不对不对,是魂儿跳出来,跟着音乐,在水面跳荡!最后一句sta 'nfronte a te,一曲轰到最高音,喷泉炸出礼炮般的巨响,停在半空中久久不落下。这是浪漫的极致表演,无可超越的表演。我留在那里,听了一曲又一曲,任由自己的心灵被一次次震撼。
忽然想起什么,跑到旅馆里头,在公用电话里,给总服务台打了个电话。总台问我要哪里,我答不上来,“就是----那个管音乐喷泉的办公室。” 很快接过去了,一位女士,轻轻地,问我有什么事。我说:“你们有没有帕瓦罗蒂的学生唱的Time to Say Goodbye?可不可以播一首这个曲子的喷泉?”她非常抱歉地告诉我不可以,恐怕没有这个曲子。最主要的是音乐喷泉由计算机编程,对水量的控制和花样的编排不是一下子可以完成的。我接着说,“这首曲子很好听,很优雅,是Andrea Bocelli和Sarah Brightman合唱。” 她说:“是吗?我觉得Bocelli的另一首歌也很好听,他唱得比他老师要温柔。。。” 她在电话里和我聊了起来,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在她的再三道歉中放下电话,不易觉察的温暖涌了上来。
孤身一人的时候,一点点火星,会让郁郁的心情突然好起来,却又旋即反身观照到自己,不是滋味起来。独自在汪洋人海中的几日,日日来听来看,回回连接几场,为了不让自己乏味下去。生命的乐章在看似冗长的演奏中总得不时地奏出华彩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