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无情也动人(28)—— 只求淡淡相依
文章来源: 羊脂玉净瓶2015-02-05 19:36:42



沈吟久花了很多心思准备他的复试,大量的阅读,尤其是针对想报考专业的导师的研究方向进行钻研。我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干扰他,祈祷他一切都顺利。

复试那天早晨,我去学校门口接他。沈吟久特意穿了一套合体的西装,浅灰色衬衫上打着深紫色的领带。我被他实实在在地惊艳到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沈吟久搂住我的腰,蒙住我的眼睛,说:“你又来了,不许这样看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大帅哥谁不喜欢看啊?小气!”

说着,我挽起他的胳膊,和他一路往考试地点走,安慰他说:“你一会儿可别紧张,都准备这么充分了,肯定没有问题。我在外面等你,然后咱们去庆祝。”

“不用,”他说:“你去上课,回头我短信你。”

我说:“我今天早上没有课,我等着你出来。”

他知道我脾气犟,耐心地对我说:“你在外面这样干等,我心里多着急啊?你该干嘛就去干嘛,我们过一会儿就见了。考完了,我还有话对你说。”

今天他最大,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顺从地答应了。

他转身走进大楼里,看起来很有信心的样子,我觉得我比他紧张,手心里直冒汗。虽然我们没有提起过,可隐约中我有感觉,如果他考不上,他的自尊心绝对不会允许他和我继续谈恋爱。我们两个之间能不能有进展,就悬在这场考试上了。

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我拉着蓝虞儿在图书馆外面的石凳子上边等消息边聊天。她和我的分析差不多,那就是沈吟久外温内热的性格体现在各个方面,不仅仅限于表达感情。他的外表看起来很温和,其实自尊心特别强,喜欢自己跟自己较劲。

蓝虞儿问我:“你得做好最坏打算,万一他没考上,你们怎么办?”

我问她:“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她看看我,果断地做了一个手势。

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扑倒他,让他对我负责。”

她又问我:“那如果他考上了呢?你准备怎么办?”

我说:“还是扑倒他,让他对我负责。”

说完,我们俩对视着大笑起来。

老实说,我对扑倒沈吟久没有太大的信心。我们有过单独相处的时光,也有过亲吻抚摸到不能自以的程度,可他却始终坚持不去触碰那条底线,态度坚决到无法商量的地步。

蓝虞儿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说:“你就是没有尽力,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做到不动你呢?除非他有病,再不然就是他不爱你!”

我不相信他会不爱我,那就只剩下有病这一个解释了。我给自己吃个定心丸,觉得只要他爱我就行,有病没关系,治就是了。蓝虞儿一再向我强调男欢女爱的重要性,在她眼里,跟有情人做快乐事,是天经地义的,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之一。

我就不服气,说:“你自己的男朋友都没有,好意思教育我?”

“那是我没遇上我想扑的,”她说:“真遇上了,我才不会像你这样窝囊!”




我们等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沈吟久给了我短信,我立刻飞奔过去见他,问:“怎么样?”

他的表情挺平静的,说:“我尽力了,也发挥出了我的最佳水平,看最后结果吧!”

我问他:“教授们态度怎么样?”

“严肃认真,”他说:“我之前对凝聚态物理准备的比较多,所以那方面的问题答得好一些。感觉上,如果真的通过,很有可能是那个方向。”

我挺高兴的,说:“那不是正好么?你最喜欢的。”

沈吟久看我一眼,说:“是理论物理,我想要转应用物理。”

我觉得无所谓,理论还是应用,有什么关系呢?

沈吟久拉起我的手,说:“丫头,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今天下午我要坐火车去广州。”

我吃了一惊,问他:“去广州干嘛?”

“还有一个面试要参加,华南理工大学。”他说:“我的大伯家在那里,他坚持让我报考,说万一不能进交大的话,在他那里立足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扁扁嘴:“广州那么远!”

沈吟久笑了,对我说:“我想问问你,期中考试过后,想不想去广州玩几天?”

我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问他:“你陪我?”

“当然啊!”沈吟久把我的肩头搂住,说:“以前大学暑假的时候常常去大伯那里度假,我挺喜欢广州的。好多地方可以玩,东方乐园,南湖度假村营地什么的。还可以去深圳转转,那里的景点也不少。”

“想去,我很想去!”我抱了他的腰,腻在他怀里:“恨不得现在就去!你怎么今天才说?”

沈吟久拉拉我的耳朵,说:“不敢告诉你,就怕你好像现在这样,迫不及待要去,天天追着我咬!”

我从书包里翻出我的日程表来,和沈吟久一起研究了一下我的考试时间,他说:“要不,就考完之后的这个周末吧?周五晚上你坐车过来,玩个五、六天,怎么样?”

我当然说好,沈吟久想了想,说:“不如,你叫上蓝虞儿吧?”

“为什么?”

“你一个人坐火车我不太放心,你们两个相互照应会安全一些。”沈吟久说:“我还没告诉你我大伯在广州开的是一家连锁快捷酒店,所以不怕没地方给你们住。我去联络一下在广州的老同学们,如果能凑上几个人,一起去南湖营地划船钓鱼露营,你一定会很喜欢。”

我被他说得很是激动,片刻都不能等,拿出电话就给蓝虞儿拨了一个。

没想到,阿措就在蓝虞儿旁边,听到后抢了电话就问我:“我能去吗?带上我吧!不然蓝虞儿做电灯泡也不合适啊!”

我看看沈吟久,他已经听到了,对我笑笑,说:“带吧,人多热闹。”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他:“要不要我告诉阿措,你就是水木日月?你把这次的聚会取消了,她特别惋惜,因为她很想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子的。”

原本沈吟久答应他们游戏组的人在上海聚会的,可我严格审核了一下名单后没有批准他去,他就把聚会取消了。原因很简单,那个组里头有个妹子曾经在游戏里不断给沈吟久送钻石,我觉得她图谋不轨。

沈吟久说:“还是别告诉了,等我把装备和账号卖了,也不玩了。”

我说:“装备卖了,水木日月账号还是留着吧,我舍不得。以后咱们俩说不定还可以一起接着打呢!”

他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取这个网名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沈吟久拉起我的手,让我摊开掌心朝上,他一笔一画地边说边写:“我的沈字有‘水’,你的叶字有‘木’,你的曈字有‘日’,月下长吟久不归里有‘月’。水木日月,咱们两个的名字,都包括在里面了!”

我听得眼眶湿润,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我在英文名字后面加Shen的场景来。原来当时我们都一样,明明一件不相干的事,却会生生地拐好几个弯,想到对方。

他的水木日月,我的荷塘月色。

我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过来,闭起眼睛,额头贴着额头,感受这一刻浓烈又平淡的幸福。

不枉我花掉了整幅青春,终于等到他这个人。

不求浓烈相守,只求淡淡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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