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大院(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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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乐和安逸是两个概念,有时我会认真的琢磨这两词,享乐是花天酒地鲜衣怒马靓男俊女吃喝嫖赌,安逸就没那么烦琐,安逸就是躲在某个角落悄悄的享乐。并且我还相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为了享乐去制定个目标然后玩了命的努力是件很蠢的事,想不劳而获皮肤又不够白皙,常常想自己是不是错过了很多东西,比如说荒废了光阴没有做出建树,虽然不能跃马横刀夺天下,但却可以腰缠万贯成富人,这我都没做到,尽管我一直很有办法充实自己的日子,甚至在最无聊的时候想起来写东西,而且在最无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浑身画满雷电符号的小飞侠,这就是命,该做的事和该出现的人以及该面对的未来。
《西藏生死书》这本藏传书籍好多年前我就有,说实话我真的认真的读了一遍,那大约是十年前了,现在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后来又买了一本插图版的16开本,每当我的目光检阅书架的时候这本书都好像在向我招手,于是今天把它请出来放在背包里,还找了个书签插里面,也不知道自己会看到第几页的时候睡着。
近三十年国人的健康状况一直在恶化,虽然人们不停的宣扬健身,不停的吃补药,不停的疯传那些健康食品和搭配方法,可大家还是在莫名其妙的死,我是说不能寿终正寝。本来这一节就是想回味一下那个年代的医疗,可好像根本没想起来有什么医疗,这又使我联想到目前所在的这个班组,简直是个恐怖班组,一个同事的母亲癌症病逝,一个同事的父亲癌症病逝且妻子也患癌症,另一个同事的父亲刚刚因癌症做了手术,想到这些后脊梁发凉,虽人固有一死,可能不能换个死法。
我在五岁左右住过一次院,我妈说我得了肾炎,依稀记得我确实住过院,邻床的还有个大哥哥,我妈后来说那家是鲜族人。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延误了我成熟一刻的降临,到了三十岁我才明白那些事也挺有意思,于是三十一岁我有了儿子。住院对于当下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抄家,但我妈这么矫情的人从没提起过住院费用,如果对于当年那点收入的人是天价费用,就算我妈上了天堂也会念念不忘,但她从没提过,而且我痊愈出了院。还有我那刚出生的妹妹得了肺炎,医院居然宣判了她死刑无法医治,我爸把她抱到院子里揭开盖住她脸的被子让她看一眼这个世界,这个如此悲壮的故事结局很喜庆,她现在比我都结实,精力充沛事业有成还诡计多端,谁知道她怎么就好了。
所以我信奉生死有命,俗话说病从口入,我小时候只要能入口的都是好东西,也包括看不见的病。我们吃东西几乎都不洗手,除非家长看到两只泥爪逼着我们去洗,只要能啃的东西都不会洗,如果洗了那就说明背后有双成人的眼睛盯着自己。黄瓜,西红柿,苹果,梨,甚至桃子,我们不在乎有毛粘到皮肤上会痒,只因为你清洗的时候别人已经拿起了第二只。虽然学校走廊的水泥黑板上写着饭前便后要洗手,还有什么勤换衣服勤洗澡,我一直觉得板报上的东西都是骗人,从来不信,写板报那货正用沾满粉笔灰的双手跟我们抢树上掉落的李子,您说我能信他刚刚写完的几句话吗?
我妈每天在我和儿子耳边念叨不要喝饮料,不要喝生水,白开水是最健康的,每听到健康二字我都觉得是在挑战阎王爷,健康与否得看阎王爷心情,白开水管什么呀。我少年时哪有白开水,哪次不是疯跑够了气喘吁吁的找到个水龙头,用手在龙头嘴上假装洗两下以示卫生,然后就把嘴插到水龙头上,咕咚咕咚的灌到胃下垂,实在喝不下去了。每次同学们还要故作老成的相互警告不要喝太急,容易炸肺,我他妈都五十了也没见过一个炸肺的,倒是有憋不住尿裤子的。小时候感冒发烧倒是有,大人领着去医院扎屁针,趴在诊室的床上,脱下裤子等待护士杀手来袭,我是真怕扎针,因为看不到护士什么时候动手,就得一直要紧牙关等待,直到有个冰冷的棉签在屁股上划了几下,才知道飞镖到了。有一次实在是太恐惧,就抓住医务室门框不肯趴到床上,还被我爸抽了俩嘴巴,我一气之下再也不得病了。直到成年后有次要扎针,进了医务站我就脱裤子,小护士不解的看着我问想干什么,现在扎针都不用臀部注射。
没正式入学前还真有些医疗保健,每年春天街道都有阿姨下来挨家挨户给孩子们发打虫子药,我们管那种东西叫塔糖,淡黄色的一个小圆锥体,淡淡的甜味,只要是甜的我们都吃,管它是不是药。人类对病痛是没有记忆的,这是人类机体的伟大之处,有谁会记得痛是什么滋味,没人记得,也不会有人记得幸福是什么滋味,我们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我们要不断的寻找重温曾经的美好感觉,就是传说中的幸福。虽然没有记忆,但身体会留下痕迹,我和妹妹都是满口的黄牙,这就是那个年代留给孩子们的礼物,四环素牙,我和妹妹经常调侃我妈让她给些赔偿,我妈说四环素很贵并不是谁都吃得起,我一直认为有钱不是好事又验证了。

食品和水质是健康的基础,当今的食物全部是毒药,全部。吃特供的咱比不了,特供也不见得就干净,那时候的水大多是地下水,直接打井插根水管就出水,我认为是这样,因为大院方圆五里没见过一个泵房,我姥厨房里的自来水也没见过有人收水费,也许只是象征性的一年收一次。那水又凉又甜,水龙头底下放一口大水缸,平时把缸接满水,用的时候拿瓢舀出来。那时的粮食蔬菜农作物之所以干净是因为没有农药,一是农药厂极少,另外就是农药价格高,农民兄弟们买不起,农家肥是主要肥料,老话这叫庄稼一支花全凭粪当家,还有句叫说话有劲不在上粪多少,看看粪是多么的重要。
父亲从抚顺有机化工调回市内分配到了农药局,那时候开始中国人的噩梦就算启航了,姥爷的葡萄生长季节总会有小虫子,以前他是用镊子一个一个往下夹,自从我爸调回来可好了,姥爷买了把喷壶,那时的喷壶是细长的,前端有个小容器装液体,后端是可伸缩的长杆,我爸常给他带农药回来,只要看见他小喷壶在手那整个院子就甭呆人了,那个臭啊,沁人心肺的臭,每次我舅妈都不愿意,没完没了的抱怨,他喷的农药叫乐果,我所知道的最臭的农药。随着农民朋友越来越富裕,农药种类越来越多,这只能意味着下毒的功夫越来越高超。我现在还能想起来黑白电视机里禾大壮的广告,一只灰白色的禾苗亭亭玉立,这是不是一种死亡的暗示。
每次看有人转发那些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这个健康那个有益的帖子就心中不爽,一个人的智商还限于治标的层面这肯定是种悲哀,大家还在为转基因争论,不要争论了,生在这个国度处处都是转基因,躲了明枪难躲暗箭,哪有健康食品,就算只吃自己精心种植的无农药作物就安全了?你不喝水吗?就算水也是你自己打井引出来的,你不吃酱油吗?你不喝啤酒吗?你不呼吸空气吗?各位亲,防不胜防啊。
那位说了,怎么着这是劝我们自尽呢?天地良心,决没这意思,我是总结了一套生存法则给大家传授一下,你看,听我胡咧咧有好处,我这不但是人间指南编辑部还是科普知识小论坛。我跟您说,别信什么健康食品,有一个环节有污染物就算全完,广告上说的什么这技术那标准都是骗人,那厂里的老鼠比垃圾房的都多,唯一的办法就是:少吃。
吃的越少,有害物质就摄入越少,这正应了那句老话病从口入,有个国家认定的张姓骗子,我也没看过他节目所以我没认为他是骗子,但他说的吃出来的病再把它吃回去,这绝对是伪科学,只要您敞开了吃,那绝对危险。尤其那些水产品,水是最容易被人体吸收,水中的有毒物质也最容易残留体内,您今天来只鲍鱼,明天弄只海参,大闸蟹管够,三文鱼泡饭......这多危险啊,自从我参透了这套理论就经常每天一顿饭,最多两顿,节省时间也是延长生命,您说对吗。
开玩笑了,我这是为了逃避做饭总结的理论,只为对付家里总统,天天琢磨吃累死个人,可有件事是真的,我小时候真没听说过癌症,连脑出血死亡的都少,脑血栓的常有,机体变异的病症没见过,也许当时消息传播渠道少咱不知道,可我上上辈的老人大多是寿终正寝,上上辈的老人现在就剩下三姥,就是我那没过鸭绿江就跑了的三姥爷媳妇,八十多岁得胃癌了。
现在啊,想活下去不是比健康,比生活质量,比位高权重,比的是命硬,是前世积德今生福报,您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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