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散记  ?  2017 年夏 （1）

在距上次回国六年后，今年年初终于说服了自己，暑假回去一趟。说服自己的理由，也是回去后对一些人的回答：父母不在了，还有哥哥姐姐，同学朋友。其实更是内心深处藏着的、那些魂牵梦绕的树、房子、灯光、小吃和家乡话。以下就是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了。

1. 美联航

飞机票是年初订的。因为晕机，特别嘱咐座位要靠过道的。也是因为晕机，飞机上的食物都不能闻，所以定了素餐，想着能吃多少算多少。到美联航上了新闻头条时，也不想退票或更改了。对于我的踹踹不安，家人一再嘱咐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真的被要求下飞机，千万别抗拒，但要跟他们谈好条件（Make a good bargain. 儿子语），反正你回国是玩，没有病人等你之类 的急事。就这样，明知山有虎，硬着头皮上山了。

回国时，座位是在紧急出口处，三个座位中间的那个还是空着的，心中暗喜。机组人员还都耐心友好，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给我印象深的是坐我们对面的一位美国小伙子。在飞机起飞和降落时，机长用英文说了一大通话以后，这位小伙子就拿起电话式的麦克风，看着他自己的手机，用十分流利的中文把机长的话翻译一遍。降落时他翻译完后，我夸他的中文很好，他谢了我，还带有几分不加掩饰的得意。他说他在北京学了六年中文，听说读都没有问题，但写汉字还是有点儿困难。坐在我后排的一位中国妈妈旅客也表扬了小伙的中文，还说她孩子的中文没有他的好，小伙听了更应该得意了。该吃饭了，空姐按座位号，先给我送来了我的素餐（special meal), 让我看清楚卡片上是我的名字后，就算我的了。飞机上的素餐也是一如既往地难闻难吃。

返美时我的座位还是在紧急出口处，但其他两个座位都有人，挨着我的还是块头不小的小伙子。这次空姐不是那么友好。首先她拒绝帮我把箱子放在顶头的行李架上；然后不让我把小包留在座位上（哪怕告诉我放在座位下面呢），说我需要包里药和水时她给我拿（可能吗？！）；对其他乘客都是一副没有好气的样子和语气；给我拿素餐时，我回答卡片上不是我的名字时，她拿走食品时就是一副“你爱吃不吃”的态度。两次卡片上的名字是：KUK／KAR 和 ALL／ACE – 这当然不是我的名字了。

总之，比起拖乘客下飞机来说，我们的来回旅程应该是波澜不惊，已经很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