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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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房又订满了。

有一对德国夫妇想住3天,已经没有房源。妈妈在电话里遗憾地说着抱歉,我想起和德国交叉过的夏天。拒绝一处的客人,是拒绝一种重逢,像是对思念已久的老友说,后会有期。

今晚入住了四对夫妇。其中两对来自英国肯特,另外两对和大多数房客一样,是美国人,分别来自德州和田纳西。

每个地名都是回忆库的一个链接。一些我从没去过的地方,有许久不联系的老友在,也好似熟稔,一并成为牵动神经的部分。

对于德州的印象不多,几乎只剩下大名鼎鼎的TI。第一次听说TI,是因为一个理工男。刚来北美时,为应付答案不凑整的物理考试,学过如何使用各种型号的TI计算器。我不常回忆高中,偶尔想起的时候,只觉得有坚定目标的生活才最单纯。或许,生活从来都是简单的,只是越来越寂寞。

虽然对田纳西的了解比对德州多,可我却很惭愧,至今还是容易拼错它的英文名。田州多龙卷风,有一所范德堡大学。高一在北京的家里,接待了一个来自田纳西大森林的海外学年女留学生。她不喜欢中文和数学,也和同学相处得不轻松。我觉得最特别的一点,是她每天一定要从学校走回家,风雨无阻。而同样的距离,我上了十年学,总是等爸爸接,或者坐公交。她厌恶路人好奇或惊叹的目光,却还是一直用双脚丈量北京的土地。每次远足回来,她总是气喘吁吁又满面红光,第一件事就是在地图上用马克笔标出这次的路线。我一直惊异于她每次都能徒手找到家的方向感,和对于纷繁路名的记忆力。她在北京待一年走过的步数,大概比我待一辈子都多。

睡前的朋友圈被刘国梁或是404刷屏,又想起小学的体育老师刘长征。他对我们要求严格,我经常因为故意唱反调被骂哭,之后还是老样子。课余时间,他一个人组建了躲避球校队,从零教起,还带我们到处比赛。他教了我们五年,直到六年级开学突然走了,据说是被一个裙带关系进学校的人顶替了位置。整个六年级的体育课上得很是艰难,班里好多同学都不配合新来的老师,全班被班主任训话。后来大家渐渐不闹了。我再没听过关于刘老师的确凿消息,在不同的传闻里他被调到不同的学校。我偶尔会梦见他,在同一个大操场上。

登上亚马逊,满屏幕的送货地址。所有经过的地方,对我来说都是站台,都有月光。我还是不知道,有足迹留存的地方是否就算故乡,只是一直很喜欢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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