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于生活 我们都是初学者 

Brian走回包间，却无意听到了大厅沙发上，传来黎悦声音，转头，是黎悦和一个男人，背对着他，
黎悦正说：“你和余菲的事老实说我没有兴趣”
那男人显得痛苦：“你还在恨我？”
黎悦噗呲一笑，像听了笑话，“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找我就是为说这些？那你还是回吧，余菲知道了又要到处编故事了我看”
男人低声嘟哝了一句，“她不知道你回来。我也是看严真真的朋友圈照片才知道你在这。”
黎悦无语，这两人，你骗我我骗你的，说“你以为她不知道而已。”
听到这，Brian大概也猜到这男人是余菲说的黎悦的旧情人，郑源，生的高高大大，穿着一身名牌长相英俊帅气却整个人透着颓废气息。不想再听，走到不远的商务区上网，不时瞄着这边动态。
郑源问，“你什么意思？”
黎悦不想再深入这些无聊话题，关她何事，沉默。
“不说我了，我听余菲说你有一个四五岁儿子了？”
“嗯”
“看不出来，你依旧青春，貌美如花”
“谢谢”
“哎，只有我老了，老了啊，你说如果当年我们毕业就结婚，儿子该有七八岁了吧？”黎悦不语。
“哎，看看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三十而立，立个鬼啊，工作，女人，房子，车子，票子，崔羽她竟然全都要回去了，你说凭什么啊？女人分手还有青春损失费呢，不公平！”

“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啊！......钱钱钱，买买买，为什么你们女人都这么虚荣！！”，说着说着郑源还越说越气，一拳捶了下桌子，把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在听的黎悦吓一跳，
“你有毛病啊？”
没想郑源下一秒又冷静无比，恶狠狠说“我是有毛病，我早应该看透你们女人的本质，一个个都水性杨花，勾三搭四，最傻逼的是我这种男人，搭上了那么多时间，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黎悦不想听下去，作势要走，
郑源又拉住她，可怜地说“黎悦，我现在要跟个应届生争个小职员的工作啊，以前我都是当经理的呀，你知道多丢脸吗？”
顿了一会儿又说“黎悦，我不爱她们，一个都不爱，可我离不开余菲，余菲也走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说完一个大男人趴在桌子呜咽起来，
“哎，你别哭呀，一个大男人，哭什么？”黎悦很尴尬，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后象征性拍了拍他后背，“你离不开余菲，去跟余菲说啊？缠着我说什么？”
似乎他还呜咽得更大声了。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瞥着这俩，包括装着上网的Brian，犹豫要不要去解围，
黎悦生气，当年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这一副丧家犬模样，不想靠自己努力，结果靠山山跑，靠树树倒，自己没有真心，还怪女人虚情虚荣，黎悦一点不同情他，
“不要这样呀，疯了吗你？你这样我走了！”
郑源一把抓住站起身来要走的黎悦，抹了下眼泪站起身来，“黎悦，我一点都不爱她们，我只爱过你一个人，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以前我们多开心啊”
黎悦不屑说：“还真是饥不择食，您忘了我还有个儿子呢吧？我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郑源大怒，“你还不是和她们一样货色！嫌贫爱富，都不是好东西”
“我看你真是疯了！冲我发什么神经？”黎悦转身就走，不想听他废话，
郑源上去又用力拉住她手，换一副哭腔，“黎悦，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啊，我错了，我错了，你走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麻烦你放开！黎悦是我老婆！”，Brian缓慢却有力地拽开了郑源的手，冷冷地说，把黎悦护在身后，
郑源不死心，“你已经结婚了？”，黎悦没答，别过脸，叹了口气，说“郑源，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回去好好过，从头来就是了嘛，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
郑源情绪波动好像特别大，又怒吼，“我才不稀罕你虚情假意的！这个人真是你老公？不是就给我滚开！”
眼看大堂经理已同几个保安交头接耳看向这边，黎悦也有点火了，推开了Brian，面对着郑源，
霸气十足怒斥“你有病去吃药！怪你自己作死，跑我这鬼哭狼嚎斗狠的算什么东西！这是我老公，我们都有儿子了，警告你不要再来唧唧歪歪！再说你TM一个劈腿男有种骂我虚情假意？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文政，我们走！”，黎悦说完大步流星走回二楼包厢，毫不理会抱着头蹲下去的郑源，一脸黑线慢吞吞跟上来的Brian。他苦笑不得，美人彪悍得他都忘了救了。
     黎悦推门进来，边说：“以后谁都不准给我再提郑源这个疯狗”
“怎么啦？”
看着真真和钱一帆都拿着筷子在敲，“没什么，你们在玩棒子老虎鸡啊？我也要玩”
钱一帆暗笑，把筷子给她，说“我刚好歇会儿”
“棒子，棒子”
“老虎！”，“鸡！”
“喝！哈哈哈”，黎悦喝了一口啤酒，
“我们赌半杯的”，“啊？”黎悦又被真真灌了一大口，
“棒子，棒子”
“鸡！，虫子！”
“喝！”
“老虎，鸡”
“喝！哈哈哈，你怎么和钟晓溪一样反应比蜗牛还慢的？喝喝喝”
黎悦又喝了半杯，“那输了你也要喝？”，真真狡黠说：“我一纯洁孕妇怎么可能喝酒呢？我输了喝牛奶，谁让你不问清楚先，哈哈哈”
“啊！不玩了！”

刚唱完一曲的晓溪大声喊，“这边的朋友你们好吗？”
她老公立马拿起个手摇铃晃晃晃，“耶～”
“这边的朋友你们好吗？”，还对着正点歌的Brian抛了个媚眼，Brian笑着鼓掌。
真真招呼他俩，“来来来，Brian过来一起玩啊？人多才好玩”
“Brian你要玩什么？show hand玩不玩？”“好啊”。
黎悦大喊No，太难了。
真真一脸嫌弃，“那你会玩什么啊？我看钟晓溪的智商只能玩五十十五，两只小蜜蜂什么的”
晓溪不服，说，“切，姑奶奶会的多喽，传牙签，猜骰子、猜词语、开火车、数青蛙、数七，傻瓜拳”掰着手指头，“咦，还有什么来着？”
“嘁，果然都傻瓜级别的”
“那玩国王游戏啊，或者官兵捉贼怎么样？”钱一帆提议，照顾老婆，
黎悦也是玩不来需要反应快的游戏，附和说“我们玩官兵捉贼啊，这个好玩”
         Brian竟然不会，被黎悦嫌弃说还有比她更无知的。他没说其实KTV他去过不少，招呼那些咸湿又有悍妻的客户去，只不过都是去的荤场，玩输了那些小姐可是有半裸、全裸、各种香艳刺激玩法、各种污眼的。

他第一次来这种素场反觉得新鲜， 真真边做边解释“超级简单，我手里这四个小纸团，写了官兵捉贼四个字，来抽一张。抽到"捉"字的人要猜出谁拿的是"贼"字，猜错者饮，猜对的话，“官"字的人决定对贼罚什么，由抽到"兵"字的人罚。 ”
Brian抽了一个小纸团，打开写着“兵”
黎悦抽到了“贼”字，有点紧张。没想一眼就被抽到“捉”的真真识破。
当了官的钟晓溪扬眉吐气说，“哈哈哈，俺们俗人最喜欢看壁咚，罚贼被兵壁咚1分钟，要对视的啊”
黎悦气得把小纸团丢晓溪脸上，“钟晓溪，你要不要这么Low啊真是，换一个！”
        Brian倒是满意这个提议，“你们计时啊”，说着真把黎悦逼到墙角，超近距离肘部咚，戏谑笑看黎悦，起初黎悦挑衅回瞪着，1分钟还挺长，看着这张仍俊朗帅气的脸，熟悉的淡淡的男性的气息环绕，她脸红得想起了下午的吻，心里一股无名欲望窜出，黎悦慌张推开他，“时间早到了吧？”，“嗯 ，早就到了，哈哈哈”，晓溪和真真大笑，被黎悦一人丢了一个花生米。
又玩一盘，又是他俩，只不过黎悦换成兵，Brian换成贼，这次真真也被钟晓溪嘀嘀咕咕的带沟里了，说“罚贼对兵说《大话西游》里的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
“这个简单”
Brian在黎悦身边坐下，拉起黎悦手，半开玩笑说着：“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放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之后，我才追悔莫急。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一定要给这个承诺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Brian最后真挚的语调让那三个八婆很满意，却实在让黎悦不自在，他再拉近点，大概她会把这些话当真了。
“换一个换一个游戏，你们俩人精联合起来，姐还不被玩坏了”
“那玩扑克牌真心话大冒险啊，加面瓜一起”真真拉住见势不妙正欲逃开的钱一帆，
“怎么玩的？”Brian问，
“这里有四张牌，不同花色，第一轮我作庄，你们来抽一张”，各人都抽了一张，
“现在，抽到方块的人出来，去隔壁房间要一杯酒来，当然你可以选择真心话，由庄家决定接不接受换，方块是谁？”
下一秒真真哈哈大笑，竟然是钟晓溪。“钟晓溪，你也会有落老子手里的一天啊？哈哈哈，我看你还是乖乖卖萌耍酒去吧”
晓溪头一甩，“嘁，雕虫小技，能难倒我？”
真真故作神秘说“隔壁十几个人的大包，刚才好像叫了小姐，在玩摸摸唱呢，这下有好戏了。哈哈哈”钱一帆一听，马上窜了出去，
“也就这面瓜会信”哈哈哈，两个女人大笑。
黎悦才唱了几句，晓溪已经携酒归来，跟屁虫老公忙把酒倒进了垃圾桶，“来来来，继续！这回轮到老娘做庄了吧！”，各人抽了一张，
“抽到红桃的去隔壁房间用哭腔说“我太傻了”，说五遍回来！红桃是谁？”
没想殃及池鱼，Brian无奈走出去，过一会儿回来黑着个脸。黎悦大笑不止，其他人差点憋出内伤。
Brian黑口黑面大吼一句“下一个是谁？看老子不发威你们当病猫了”，各人抽了一张，
“抽到梅花的.....”还没说完，黎悦大叫“我选真心话”，按她们这丧心病狂程度她怕自己被整死，
Brian破口笑，“你确定？先说你说假话会有什么毒咒，我可以考虑一下。”
“我说假话的话就让我变公鸭嗓，没法再唱歌”
“太假，抽到梅花的去隔壁房间跳个1分钟Gangnan style舞！还不许开口说任何话”，Brian毫不留情说，戏笑看着她，周围那几个专注看好戏30年的吃瓜群众笑爆了，。
“那我说假话的话，出去被人泼硫酸，这个够毒了吧”，黎悦怕他再问小宝的问题，不过心想反正可以被泼在脚上，
“说假话的话，毁容可以考虑，其他的不算，再谈多一次条件，舞多跳3分钟”，黎悦的小心思哪逃得过Brian这老狐狸，其实他一早想好了问题，等黎悦入瓮。
“好吧”，黎悦骑虎难下没得选。
Brian顿了顿，正视黎悦，认真问：“黎悦，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都爱着我 ？”，说完期待得眼神看她，如果是，他的所有猜测就全有答案了，黎悦吃了一惊，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慌忙低下头装着吸她的牛奶，晓溪拉着她老公激动得说“Woo～，Woo～，好像看韩剧哦，好浪漫”。真真也笑，推了推黎悦。
晓溪催促她，“急死人了，黎悦快说啊，是还是不是啊？”
黎悦突然站起来，说“回了吧！刚才喝了好几杯，好困啊，我到外面广场等你们啊”
说完迅速拿包跑了出去。留下一脸懵的三个人，和表情复杂的Brian。
        过了一会儿，Brian也在黎悦旁边的石凳坐下，黎悦怕他逼问，刚要站起来被他拉坐下，
两人就这样沉默坐着，
“她们人呢？”
“我付了5个钟的，现在才四小时5分钟，她们说那要再唱够一个钟，让我们先走”
黎悦嘟囔了句“这俩女人想冻死我啊，没人性”
Brian脱下外套披在黎悦肩膀，被她拒绝，
“不用，我包里有衣服，没拿而已”。又坐了一会儿。
“你真去隔壁说了五遍我太傻啊？”
Brian哈哈大笑，“我去了个洗手间而已”
“啊？演技派！佩服”
Brian戏谑说“你的人生也很彪悍嘛，看那男的快被你吓尿了。佩服！”
“别试图跟傻缺讲理，你能讲的通的话你也是傻缺”

过一会儿，

Brian拉起她，“走吧，那我们”
“？去哪？”
“你晚上住哪？”
“我住晓溪家啊，说好的”
Brian笑说，“你肯定不想听晓溪跟我耳语了什么，反正你跟我走吧”
“她说什么啊？要我跟你去哪啊？”
Brian迫不得已解释“人家两夫妻要...要那什么，反正叫我把你这电灯泡带走”
黎悦汗，“那我住真真家啊？” 
“好了啦，走吧走吧，她们把你交给我了”拉着黎悦往停车场走。
Brian驱车不久，已经听到黎悦大呼小叫地叫他停车要下来，
Brian在喜来登酒店门口停下，钥匙给泊车小弟，黎悦气呼呼下车。
走到路边，扬手招Taxi，被Brian拉住，
“黎悦，你干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当然是跟我住在一起”
“你放开！”
“黎悦，明明你也还爱着我，我们俩要这样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

黎悦意志坚决说：“不可能的，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中间是5年又不是5秒，更不是你甜言蜜语几句我就会装着这一切都没发生过的”
Brian声音透着绝望说，“你到底想我怎么做？黎悦，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啊？”
黎悦平静说：“你什么都不用做，记住了，Brian，我们5年前就分手了，而且是你提的，从那一天起，我们俩就注定越走越远了，早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再说我也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漩涡中去了”
Brian着急解释“黎悦你听我说，我为什么提分手自然有我的道理，难倒我希望有事业有追求，有一立足之地，能给你好的生活，我错了吗？”
黎悦觉得好笑，“不要把一切说那么冠冕堂皇，你做的一切是为了你自己。为了我应该是给我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这些我不需要的东西”
“再说你提了分手，把我这包袱丢掉了好轻装上阵，你那宏伟蓝图里根本都没有我的位置，怎么还好意思说是为了我？”
Brian一时语塞，
“好了，没可能就是没可能，说再多也没可能，现在还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回到你的豪华世界去，大家各走各的就挺好！”

说着钻进停下来的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Brian心情低落走回酒店。

最后黎悦住在真真家客房，真真折腾累了，很快洗澡睡觉。
黎悦洗好，上床，一看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Brian。还有一条条短信，
“黎悦，你下来，让我见你一面就走，保证以后不再纠缠你了”
“黎悦，我在你楼下，我要等到你下来为止，你狠心得没有道理！”
“黎悦，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痛苦你就有很开心了吗？”
“黎悦，我感觉我快要被你逼疯了，为什么呀？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再在一起？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告诉我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明白，我要你再亲口说一遍”
“黎悦，这些年来我都没有办法忘了你，如果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你是不是就忍心我一辈子都痛苦？
..........
黎悦关了手机和灯，一辈子太久，没有谁会一辈子忘不掉谁，终有一天她也会忘了Br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