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橡胶林-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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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的童年分为两段,前一段是快乐的,甜蜜的。在回忆我的童年之前,必须讲讲我的父母。

我的爸爸是家里的独子,没有兄弟姐妹,在那个年代是不可思议的。前后左右的邻居,没有哪家没有三个五个的。实际上爸爸是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的。我的奶奶领着他们在黄浦江乘船的时候,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死了。爷爷和奶奶感情特别好,自此以后他终身未娶。

我妈妈也是独生子女。她父母从乡下来上海讨生活,一开始生活还不错,外公当出租司机,收入怎么也能够维持生活,后来外婆一病不起,家里负债累累。外婆过世以后,外公伤心过度,没多久也离世了,临终之前,他把妈妈托付给了他的同乡,我的爷爷。就这样妈妈做了他们家的童养媳。别以为童养媳都像电视电影里面那样过着悲惨的生活。实际上我爷爷极喜欢妈妈,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闺女一样对待。花钱供她读书,带她看戏,从不让她做家务事,家里请了专门的佣人来做。妈妈读书一直读到初中毕业,她喜欢看书,特别是爱情小说。爸爸没怎么读书,他对读书不感兴趣,读了两年,能认几个字就辍学了。解放以后,作为第一批国营企业工人,被光荣地招进了炼铁厂当工人。在这同时妈妈也被招进了纺织厂,由于她是初中毕业的,厂里将她作为技术骨干来培养,还送她进了大学进修。

爸爸妈妈同龄,十八岁结婚,第二年,也就是1951年有了第一个孩子,我的哥哥。哥哥的降临对这个极其重男轻女的家庭来说,是个莫大的喜讯,她在家里的地位前所未有的高,好吃的东西都是她的,比如鸡大腿桂鱼花什么的。爷爷还专门请了保姆来帮她带孩子,爸爸也对她极尽温柔,言听计从。两年以后我幸运地降临在他们最甜蜜的时侯,我尽情享受着妈妈地亲吻,爸爸的拥抱。随着我慢慢长大,妈妈每天给我梳不同的发型,买各种各样漂亮的花布做罩衫,她一有空就给我讲故事,带我看戏,看电影。爷爷也会经常给我一分两分的零用钱,让我买花生糖,买冰棍。

然而尽管我只有四岁,我能感觉得到家里发生了微妙地变化。妈妈经常很晚回家,爸爸脾气变得暴躁了,爷爷叹气的时间也多了。就在这一年,妈妈又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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