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不过沧海(二)

用眼睛捕捉生活中美丽的浪花,用心灵体会生命中动人的真情。做一个温暖自己也温暖他人的平凡人是我不懈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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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有一个干娘。

据说一天母亲遇到一个算命先生,给二姐算了个命,说是这个姑娘和母亲不相生,需要认个八字相合的干娘替代。母亲真信,为啥呢?这个女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唯独在家里和母亲相处总是磕磕绊绊,百般挑剔,这大概就是命里注定的不相生吧。只要能对女儿有所好,母亲宁肯信其有,于是托人暗中寻访八字相合的干娘人选,还真给找着了。她是公社妇联主任,自己没有生养过,夫妇俩领养了一个女孩儿,女孩既不爱读书学习,也不懂人情世故,比较自私小心眼。这对夫妇很喜欢二姐,于是两家一拍即合成了亲戚。这个干娘常来我家走动,关于二姐的大事小情都极其热心,有时候还当仁不让地做半个主子。我母亲是个心胸豁达的痛快人,对她没有任何排斥嫉妒之心,反而欣慰:多个妈疼自己女儿,好事儿啊。每到逢年过节,干娘就来接二姐去她家一起过节,一去一礼拜。到了二姐二十岁生日时,她俨然和亲娘平起平坐了,风风火火操办一切,搞得声势浩大,热闹非凡。我当时想:我的生日只比二姐晚半个月,也是整整十周岁啊,要是我也有个干娘,是否也会轰轰烈烈呢?看着二姐,那个小小的我真是各种羡慕嫉妒啊。奇怪的是,二姐既不喜形于色,也没有矜持作态,只是礼貌温和地笑着接受大家的祝贺。

二姐工作后,周围不乏追求者,我能指名道姓说出其中典故的人物就不下十来个。我真心觉得这些人里有些是很不错的,也很用情,但这些人最终都没有能够成为我的二姐夫。也有上门说媒的,都知道我妈好说话,但二姐就是不点头。

我清晰地记得,河对岸有一个女人,人称樊梨花,那时三十出头一点,长得有几分姿色,能说会道;在她家上游三百米远还有另一个女人,外号穆桂英,和她年纪相仿,各方面条件均能与之抗衡,两人的老公都在同一家钢厂工作。常说同行多嫉妒,这女人们也喜欢找实力匹配的对手过招,并且需要欣赏者,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人气、粉丝。穆桂英和樊梨花时常因为鸡毛蒜皮大动干戈打嘴仗,每逢吵架,两人各自离开家百米来远,来到两家的中间地带摆开阵势,既公平合理也大大地方便了两岸的观众和听众。她们的吵架花样百出,有时候像是美国总统竞选,充分展示各自魅力,也顺带提一提老公孩子等,有时候听着像是互相讥讽,实则彼此吹捧。有了这样两个女人的存在,静静的蒸水河常常泛起美丽的浪花,给两岸人们单调、忙碌的生活增添了无限生机。

话说这樊梨花有一天没有战事,忽然就想起了我的二姐,于是花枝招展地上门和我妈商谈二姐找对象事宜。她用一张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的嘴直忽悠得我妈美滋滋、乐颠颠的,然后话锋一转,就要给二姐做媒。这个说媒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花弟。花弟其时还在部队服役,已是副连长,转正连指日可待。末了,她说弟弟下月就要回乡探亲,这次上门专为安排相亲事宜。这等大事我母亲如何做得了二姐的主,只好留下活话:先和女儿商量,过几天回话。

二姐一听现役军人,还是樊梨花的弟弟,就有点蹙眉,并嗔怪母亲不应该什么人都应承。母亲只好硬着头皮去回话,樊梨花先前友好的态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自尊心受损后泛出的酸。樊梨花不是寻常人物,当然不能就此罢休,四处飞短流长、添油加醋地议论二姐。 二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非议,尽管没有人会相信樊梨花,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好形象,但她却为此很是苦恼。

爸爸的草鞋 发表评论于
容我慢慢道来,谢太行兄。
巍巍太行 发表评论于
草鞋MM的二姐性格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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